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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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喻不想吻,偏過頭,伸出手,想按住他的臉。
    手卻不小心碰到了一旁床頭櫃上的什麽。
    有什麽摔倒在了地上。
    言喻半夢半醒,沒什麽意識,翻了個身體,繼續睡。
    陸衍笑了笑,撤離開她的身體,去看掉落在地上的東西,是一隻錄音筆,他彎腰,蹲下去,撿起了這支筆,準備放回床頭上的時候,錄音筆卻自動地開始播放了。
    先是言喻的聲音。
    陸衍黑眸淡淡,因為聽到了言喻的嗓音,手上的動作自然而然地停頓了下來,言喻的聲音之後,緊接著,跟著的就是許穎夏的聲音。
    陸衍眉目凝結風霜,絲毫不動,黑眸裏的光卻隨著聲音的展開,逐漸地消失了光澤,隻餘下無盡的黑暗。許穎夏的聲音帶著譏諷:“是啊,是我唆使的趙東,可是,不管幕後是誰主使的,事情就是趙東做的,而趙東就是你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弟弟傷害了你最好的朋友,言喻,你內心應該很愧疚吧,像你這樣
    的孤兒,對親情是很渴望的吧,隻可惜,你現在情理兩難了。”
    陸衍繃緊了英俊麵孔的輪廓,眉眼冰雪覆蓋,擰緊了眉。
    夏夏驅使的趙東?就因為她不喜歡言喻,所以就連言喻身邊的朋友,她都要下手是麽?
    錄音還在繼續播放。
    陸衍以為他的心髒不會再有多大的震動,直到他聽到了夏夏笑著輕柔地道:“你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夏夏……”這一句話,就像是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陸衍的胸腔壁上,讓人感覺到耳朵轟鳴,他還沒反應過來,額角的青筋暴起,腦海裏的神經像是被人突然生生地攥在了掌心,纏繞成了一團,一陣陣生疼在四肢百骸
    中流竄著。
    他的表情一瞬間僵硬住了,眸如黑夜,絲毫不透光。
    許穎夏說,她不是真正的夏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言喻在聽到安靜的臥室中,突兀地響起了她和許穎夏的聲音時,她原本沉沉的睡意,猛然間,就消散了。她睜開了眼睛,眼底的霧氣,一點點地散開,睫毛纖長濃密,輕輕地翕動著,她第一反應就是要搶回陸衍手中的錄音筆,遲緩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就停頓住了,她慢慢地將手指收攏了起來,靜靜地睜開著
    眼睛,聽著錄音裏的嗓音從她的頭頂傾瀉而下。
    她胸腔裏的一顆心髒跳動的速度越發地快了,一下又一下。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有心計也好。
    這樣的巧合,正好解決了她的猶豫,她原本就在考慮要不要在陸衍的麵前揭發許穎夏的部分麵目,但又有說不出的原因,一直讓她糾結著……
    她沒轉身去看陸衍的反應,能感受到的就隻有滿室的寂靜,如死掉了一樣的寂靜,而陸衍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思,又再次地播放了錄音筆裏言喻和許穎夏的那段不長不短的對話。
    誰也沒有出聲,打破這一室凝滯的寂靜。
    言喻情不自禁地輕輕扇動著睫毛,然後,過了許久,她聽到了陸衍關掉錄音筆的按鈕聲,緊接著就是陸衍如同浸在深潭寒冰之中的嗓音:“你偷偷錄下來,是專門要給我聽的麽?”
    這一句話,如同利劍,直直地刺中了言喻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心髒很疼,胸口也很疼,她掌心冒出了冷汗,有些濡濕,她沒動,隻是緩緩地揚起了唇,噙著深深淺淺的諷刺。
    陸衍的第一反應果然還是質疑她的初衷,而不是追究這件事的真相。
    言喻胸口一直懸著的石頭,沉沉地落了地,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震得她耳朵轟鳴。她想,她猶豫著要不要將錄音筆遞給陸衍,恐怕就是因為她內心深處比誰都清楚,陸衍根本不會站在她這邊,他是個聰明人,應該早就清楚了許穎夏不是什麽好人,也不是什麽好姑娘,但他願意自己欺騙
    自己,甚至犧牲一切去維護許穎夏表麵的純潔。
    言喻胸口起伏了下,她深呼吸,慢慢地轉過身,手撐在了身後,從床上坐了起來,掀了掀眼皮,抬眸看著陸衍。
    她率先看到的是陸衍的下頷和菲薄的唇,幾乎是直線的唇,薄成了這樣,透著濃鬱的薄情,他的唇剛剛才吻了她,現在就成了兩片淩厲的刀,刮著她的心。言喻微笑著,淡淡地道:“陸衍,如果你要這麽想,我也沒有辦法,我是個律師,我習慣錄音,錄音是個好東西,比如現在,我就可以用你手上的錄音,找到傷害南北的幕後凶手,還可以用這個錄音,讓警
    察去逮捕許穎夏。”
    那小小的錄音筆,在陸衍的掌心中,看起來格外脆弱,像是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擰斷了一樣。
    言喻麵無表情:“把錄音筆還給我,這是我的。”
    陸衍垂下了頭,額前的碎發跟著散落了下來,他身上還穿著黑色的睡衣,顯得散亂頹靡,那雙隱藏在了黑發之中的眼眸,透著暗黑。
    他喉結滾動,修長的手指上骨節泛著蒼白,骨節突兀,嗓音低啞得似是從喉骨縫隙裏擠出:“你知道夏夏不是真正的許穎夏,是什麽意思?”言喻緩緩地勾起了冷笑,她聽到了這個問題,對陸衍唯一殘存的溫熱都消散了,她掀開了被子,就要下床,她什麽都沒說,隻是心裏嘲諷自己,她真是有病,明明把垃圾丈夫變成了前夫,時隔三年,又傻
    不拉幾地撿了回來,昨晚甚至還對垃圾產生了些許溫存的好感。
    她看都沒看陸衍,從陸衍的身邊路過,抓起床尾上掛著的衣服,就要進更衣室換衣服。
    在再次從陸衍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緊緊地握住了腕骨,男人的力道一點點加大,言喻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腕骨要被捏碎成了粉末一樣。
    言喻用勁,想要掙脫開來,卻隻換來男人越發禁錮的手掌。她背脊挺直,眉目染上了寒氣,她咬牙,仍舊繼續用力,她皮膚嬌嫩,就這樣掙紮了幾下,手腕上的皮膚就火辣辣的疼,似是已經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