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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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是害怕陸衍說什麽,淡淡地開口:“陸衍,給我一點時間。”
    陸衍薄唇動了動,沉默了好半天,走了出去,手指緊緊地攥起,主動走出了書房。
    言喻的反應比他想象的好多了。
    他靠在了書房外的牆上,微微垂著頭,眉眼含著淡淡的譏諷,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
    自從和言喻離婚後,他就似乎沒有幾天是開心的。
    他以前對言喻的冷漠和無情,都在這些日子裏,還了回來。
    他額前的碎發垂落,微微遮住了眼前的視線,整個人顯得落寞又失落。
    他伸出了修長的手指,在燈光下,打量著自己的手,他眯起了眼睛,根本就不相信,他會殺人。
    但他缺失了記憶,或許還缺失了部分的性格,以前的他,是不是有可能對程辭動手,畢竟那時候,程辭都想幹掉他了。
    他這段時間,在暗中調查程辭之死,但所有的線索都在半路之中斷開了,所有可能有的錄像監控、證人,都莫名其妙地沒掉了。
    程管家的說辭就是,程家為了不讓警方調查到陸衍--程家唯一可能的繼承人身上,所以在當時就都銷毀了。
    陸衍覺得好笑,都銷毀了,他又忘記了,隻剩下一張照片,那豈不是可以看圖說話,任由程管家編故事?
    他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手指。
    但現在,出現了突破口,薑舟墨似乎是當年的見證人,他知道當年的事情,是麽?
    言喻在書房裏待了很久,走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陸衍的身影。
    她的心情平靜得讓她自己都覺有些奇怪。
    但就是很平靜,她整個人都仿佛遊離了起來,隻覺得飄忽,一切都真真假假,她必須承認,她沒有很傷心,也沒有很難接受。
    是不是人的悲傷隻會在一段時間裏,被擴大得很大,被無限量地誇張,然後在其餘的時間了,人就會產生不真實的虛幻感。
    程辭離開了這麽多年。
    她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她從學生進入了媽媽的角色,嫁過人,也生了孩子,她曾經執著於他的死,也慢慢地走了出來。
    她不會忘記程辭,因為程辭在她人生中,扮演了很重要很重要的角色,誰都無法替代,但她也不會再走不出去了,逝去的人去了另外一個世界,還活著的人,總是要繼續前行。
    言喻走近臥室,取了睡袍,走近了浴室裏。
    她光著腳,踩在了淋浴間裏,熱水的溫度適宜,冒著淡淡的煙氣,從她的頭頂上傾瀉了下來,言喻仰起頭,任由著水流衝刷,不輕不重的壓力下,她才有了稍微的放鬆感。
    眼角的濡濕,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淋浴水的停滯。
    她深呼吸,腦袋昏脹。
    陸衍和程辭的關係原來曾經糟糕成了那樣,而她在幾年前,原來就成為了兩人競爭的籌碼。
    其實她清楚程辭不會是什麽善良的人,她從小成長在孤兒院,自己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她要的,一直都隻是程辭對她好。
    隻是,她沒想過,從一開始接觸她,程辭就是因為陸衍,藏起她,也是因為陸衍。
    她紅唇微微揚,如果程辭在,她一定要跟他鬧脾氣的,可是他不在了,她還能怎麽樣。
    不管程辭的初衷是什麽,至少他照顧了她這麽多年,她也相信他的愛是真的。
    至於陸衍。
    言喻睫毛濡濕,不安地上下動著,她還沒想好,該怎麽處理和他的關係……
    言喻衝完澡,坐在床上,和家裏早早就起床的小星星和陸疏木視頻了下,小星星好奇地問:“爸爸呢?”
    言喻走神,沒有回答,很快就結束了視頻通話,她告訴小星星,她很快就會回來。
    她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感覺到,有人掀開了被子,躺了進來。
    言喻沒有睜開眼,能感覺到整個房間很安靜,靜得能聽到陸衍的呼吸聲,也能感受到他的疲憊感。
    他將她拉到了懷中,開始睡覺。
    第二天醒來,言喻輕輕地推開了陸衍的手,卻被陸衍反向一拉,重重地禁錮在了懷中。晨起的陸衍,嗓音沙啞,帶了艱澀:“言言,一個晚上後,你想明白了麽?”他喉結滾動,“比起宣判,我更怕宣判之前的等待,太磨人了,我不記得那段記憶了,我也不想記起,醫生也說了,就算我接受治
    療,也幾乎不太可能會想起。”
    “這麽久過去了,我和程辭之間,你還是會選擇程辭。”言喻抬起了眼眸,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她抿了抿唇:“阿衍,現在不是選擇不選擇的問題……真是荒謬。”她停頓了下,“我們現在不說這個好不好?那些資料的證據不足,其餘的證據又被程管家毀掉了,我
    不會相信程管家他們的片麵之詞,就認定是你殺了程辭;可是,又因為沒有了證據,程辭的死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又成了無法解開的謎團……”
    她說了一半,突然收住了嘴,眉頭緊緊地擰著,神態有些煩躁。
    陸衍沉默地盯著她,過了會,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手指緊緊地收攏,眉目凝結寒霜之氣。
    “什麽意思,言言。”
    言喻再一次地推開他,她掀開被子,下床:“沒有什麽意思,陸衍,我們先不談這個可以嗎?”
    陸衍周身的線條緊繃著,他仍舊像剛剛那樣,從後背一把拽住了言喻,什麽話都不說,手上的力道就是不肯鬆開。
    言喻掙紮了幾下,換來的就隻是越來越疼的手腕。
    她抿緊唇,很倔,默不作聲地想要掰開陸衍的手,但怎麽也掰不動,她的怒點仿佛一瞬間被陸衍戳中了一樣,她猛地抬起了頭:“陸衍,你鬆開我。”
    陸衍不吭聲。
    言喻咬著下唇:“你為什麽一直在逼我,如果我被懷疑殺了許穎夏呢?如果是我呢,你會怎麽樣?”
    “我不會怎麽樣,我會無條件地相信你。”陸衍的嗓音低沉,很肯定地回答。言喻怔了怔,很快就移開了視線,淡淡地道:“那是因為這隻是假設!”她深呼吸,仿佛做了什麽重要的決定,開口說,“我們暫時先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