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窘迫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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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媛媛搬著一大摞書,艱難地爬著樓梯。她從小嬌生慣養,從來沒有受過這種苦。
    “唔——”蘇媛媛把書放在門口,喘了口氣,看見門上貼著的幾張單子。她一把把這一遝單子扯了下來,從兜裏摸出鑰匙,打開房門。抱起那一大摞書走進屋裏,關上門。
    “又該交房租水電了!”蘇媛媛看了看扯下來的那幾張單子,歎息了一聲,倚在椅子的靠背上。
    她從燕京離家出走,跑到這青雲縣來,本想靠著自己不低的學曆謀個教師的工作,從此自己養活自己,不再和家裏有任何關係。但是僅僅過去一個月,她的日子就要過不下去了。蘇方宏凍結了她所有的信用卡和銀行卡,她身上僅僅剩下帶著的兩千現金,交了一個月的房租水電,買了點油米泡麵,用了半個月找工作,終於通過了縣一中的麵試成為了一個實習英語老師。但是這窮鄉僻壤裏,實習老師一個月隻有八百工資,連房租都交不起。現在她隻盼著學校答應的員工宿舍趕緊分下來,然後就搬到宿舍去住,再也不用擔心房租水電,也不用再看房東大嬸的臉色。
    “這就是青雲縣了!”黎梓軒一下大巴車就掏出手機,看了看地圖。他摸了摸斜挎包裏的一對彎刀,呢喃道。
    “蘇方宏這老狐狸,隻告訴我她女兒在青雲縣當老師,連自己女兒具體在哪個學校當老師,住在哪裏都不知道。真懷疑是不是親爹!”黎梓軒抱怨道。
    “先去找地方吃飯!”黎梓軒看了一下手表,正好該吃午飯了。
    於是黎梓軒從地圖上確定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點,搜了搜附近的飯館。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
    “妹啊,這什麽鬼地方,最近的飯館在十公裏外!”黎梓軒差點摔掉手機,“連個出租都打不到,叫個滴滴都得一個小時才能到,什麽鬼地方!”
    黎梓軒有些絕望地蹲在道邊上,翻看著百度地圖,“附近倒是有個學校,學校食堂應該賣飯吧!”
    青雲一中最熱鬧的時候可能就是一群學生下了課搶飯的時候了。也許不隻是青雲一中,可能所有的寄宿學校都是這樣吧,下課鈴一響,學生們瘋一般的從教學樓裏湧出來,烏壓壓的一片湧向食堂搶著打飯。每個人的學生時代可能都會有這種經曆,多少年後回憶起來也許還會懷念這一幕。
    但是黎梓軒是絕對不會懷念這一幕的。
    “大娘,您看這附近也沒有什麽飯店,我都一天沒吃飯了,您就賣我一點好不好?”黎梓軒低聲下氣地求著一位賣飯大媽。
    “不行,校領導看見了要罰我錢,開除我的,我隻賣給有飯卡的學生飯吃。不收現金!”賣飯的大媽義正言辭。
    “大媽,您就賣我一點吧!”黎梓軒拿著兩張百元大鈔乞求著。
    “小夥子,小夥子,”旁邊一個賣包子的大爺終於看不下去了,用塑料帶裝了四個包子,“來,給你這幾個包子,先墊吧墊吧!”
    “謝謝大叔!”黎梓軒驚喜地接過包子,把二百元塞給賣飯大爺。
    “哎呦,小夥子,幾個包子值不了這麽多錢!”賣飯的大爺急忙把錢塞回黎梓軒手裏。
    “大叔,您就收著吧,我都餓壞了,這四個包子絕對值錢!”黎梓軒一邊往嘴裏塞著包子,一邊說道。
    “不,幾個包子,”賣飯大爺硬是把兩百塊錢又塞回了黎梓軒手裏,“小夥子,聽你這口音不像是咱本地的啊!”
    “我是燕京來的!”黎梓軒無奈地把兩百塊錢放回錢包裏。
    “吹吧你,燕京人會來俺們這窮鄉僻壤的?”旁邊賣飯的大媽不屑地說道。
    “我真的是從燕京來的,”黎梓軒笑了笑,“受人之托,來找個人!”
    “找人?”賣飯大爺熱情地問道,“找個什麽人啊?”
    “一個女生,叫蘇媛媛,是個老師!”黎梓軒說道。
    “你找蘇老師?”賣飯大爺問道。
    “嗯,”黎梓軒點了點頭,“大爺您認識蘇媛媛?”
    “認識,怎麽不認識,蘇媛媛老師就是我們學校的,我小孫子就是蘇老師教課的班裏的!”賣飯大爺笑著說道。
    “那大叔,您知道蘇媛媛現在在哪裏嗎?”黎梓軒驚喜地問道。
    “哎呦,蘇老師現在應該不在學校裏,不過,聽我小孫子說她今天晚上可能會來盯晚自習!你可以在學校裏等她。”賣飯大爺說道。
    “好的,謝謝大爺!”黎梓軒吃掉最後一口包子,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擦了擦手,“那大爺,我先走了,再見!”
    “好嘞,小夥子你慢點!”
    “真倒黴!”黎梓軒一出食堂,苦笑著呢喃道。
    這一天過得,下了車發現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找個學校想吃點飯還被保安攔下,翻牆進到學校裏去買飯又是廢了不小的勁,所幸終於打聽到了蘇媛媛的消息。
    黎梓軒看了一下時間,苦笑了一下,還得在這個破學校裏待五個小時,蘇媛媛才會到學校來盯晚自習。他掏出手機,撥通了慕容玲瓏的電話。
    “喂,梓軒,你到了?”慕容玲瓏問候道。
    “嗯,”黎梓軒應道,“姐,查一下青山市青雲一中,給我一份資料。”
    “好。三個小時後從qq上我發給你。”慕容玲瓏說道。
    “好!”黎梓軒點了點頭,掛掉了電話,現在他隻需等待。
    公交車停在了青雲一中門口,蘇媛媛抱著幾本書從車上下來,把工作證遞給門口警衛室的保安看了一眼,走進學校大門。
    “唉,對了蘇老師,”保安突然喊,“今天有個姓黎的小子來找你,讓我打發走了!”
    “姓黎的?”蘇媛媛皺了皺眉,“不認識。應該找錯人了吧!”
    “可能是吧,不過他給留個一個電話號碼在這裏,讓我交給你然後告訴你打這個電話給他。”保安把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遞給蘇媛媛。
    “奇怪的人!”蘇媛媛接過紙條,皺著眉頭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