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複生之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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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琳陪著黎桑楊守在靈堂之中,天璿,黎小雅和蘇媛媛剛剛安葬了,這靈堂還沒來得及拆除,有理子竟然又離去了。整個黎家之中仿佛都彌漫著一種悲傷又緊張的氣氛,黎桑楊跪坐著,他離著有理子的屍體很近,幾乎還可以嗅到有理子身上那種淡淡地泛著櫻花香的香水,那是有理子最喜歡的香水,因為有理子說其中櫻花的氣味,可以讓她記起少女時在富士山下的美好與快過,會有要帶著有理子一起回到富士山下去欣賞櫻花。
    黎桑楊回過頭,看著低聲啜泣的白琳,“白琳姨,爸爸……他是會起死回生的手術的對吧!”
    白琳抬起頭,看著黎桑楊,不明白黎桑楊為什麽突然會問起這個問題。也許是因為黎桑楊太過於傷心了吧,他可能在希望著他的父親突然回來,然後用他那仿佛魔法一般的醫術救活有理子吧,可是,白琳卻知道,這種可能並不大。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麽樣安慰黎桑楊。要是采薇在就好了,他最會哄黎桑楊了,可是出了這許多的事情,黎家隻有采薇算是支柱了,她必須得和趙晨一起去處理好這許多事情。歐陽然怡也回到歐陽家去了,歐陽小小倒是還在,可是歐陽小小看起來比黎桑楊還要頹廢。
    白琳歎了口氣,她突然感到後頸仿佛被什麽東西叮了一下似的,也許是蚊子吧,可是為什麽突然的感覺到好疲憊呢,還有種想要睡過去的感覺,她看著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朦朧,看著黎桑楊很快倒了下去。遭了,難道是襲擊嗎?可是來不及白琳思考,她便已經昏迷了過去。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走進了靈堂,仿佛隨著風一般吹進了靈堂之中,風掀起他的風衣,露出猩紅的裏子,他裹緊了風衣,仿佛聚攏了羽翼的黑梟,孤獨又強大。他一直走到了有理子的身前,看著有理子安詳的躺在棺木之中,好像沉睡在荊棘之中的美麗公主,她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屍斑,而且身體已經開始散發出屍臭了。
    男人看了一下時間,確定有理子大概剛剛死亡了了四個小時。他抱起有理子僵硬的屍體,很快就走出了靈堂。同樣穿著黑色風衣的另一個男人已經在外麵等著他了。
    “宇文,”男人輕輕地開口,然後將懷裏的有理子交到另一個男人手中,“我得去一趟風家,你帶著有理子走,把她的屍體冷藏起來,我很快就回來!”
    宇文棋點了點頭,抱緊了有理子的屍體,他會轉過身,小心翼翼的將有理子的屍體放進早先就準備好的冷藏櫃中。
    “快點回來,我在咱們約好的地方等你!”宇文棋回過頭,淡淡地說道。
    黑梟一般的男人點了點頭,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風然剝開一粒荔枝,將那仿佛玉脂般的果實放在嘴裏,然後輕輕咀嚼之後便吐出了那枚小小的核。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杜牧的這一句詩無意之中竟然成就了這種特殊的品種。風然有些醉醺醺了,她端起酒杯,站了起來,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杯中的酒散發著一種沉醉的香甜,這是融進了荔枝的荔枝美酒,石桌上的琉璃酒壇中,依稀可以看到那浸潤在透明酒液中的荔枝。風然提起那個精巧的琉璃酒壇,將那瓊漿倒在杯子裏,絲毫沒有注意到杯子裏的酒已經溢出了。趴在桌子下麵的貓兒偷偷地飲了從桌子上滴下的酒,很快也醉醺醺了。風然微微笑著,臉上帶著一絲迷醉的酡紅,她扔下酒杯,抱起那隻貓兒,聽著貓發出咪嗚的聲音,她竟然落下淚來。
    “貓兒,”風然抱著那隻貓,“這月亮可真漂亮啊!”
    “真漂亮啊……”風然呢喃著。
    她懷裏抱著那隻貓,搖搖晃晃地走出小亭子,沿著蜿蜒的小路,一直走到池塘邊,風然俯下身子來,將臉貼在水麵上,讓自己的臉龐感受著冰冷的池水,貓依偎在風然身旁,似乎怎麽也不能理解為什麽風然今天晚上突然把珍藏了十幾年的荔枝酒搬了出來,然後又拿了剛剛產下的妃子笑荔枝,自己一個人到了這亭子裏來飲酒,喝醉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簡直像是一個酒瘋子。
    “貓兒,”風然身子後仰,躺了下來,她撫摸著身邊的貓咪,“貓兒……你知道嗎……我,我……我好喜歡黎梓軒……可是……”
    貓兒咪嗚了一聲,鑽到了風然懷裏,然後蜷成了毛茸茸的一團。風然嗚咽著,但是很快便發出了一點輕微的鼾聲,酒精實在是讓人忘卻煩惱和憂傷的良藥。
    貓兒舔了舔爪子,從風然的身上跳了下來,它圍著風然走了幾圈,嗅著風然身上的香甜的酒香,然後偷偷伸出舌頭舔了舔風然的嘴唇,也許是因為風然的嘴唇上殘留著一點香甜的酒吧。
    “梓軒……天璿……小雅……”風然發出依偎的夢囈,驚得貓兒急忙跳開了。
    “對不起……”風然的囈語越來越輕。
    隱藏在黑暗中的人慢慢的走近了風然,他低下頭,看著沉睡的風然,歎了口氣,手中的手術刀片也被他重新收了起來。
    貓兒一下子跳到風然麵前,怒視著這個神秘的來客,雖然這個來客身上帶著一種很熟悉的氣息,可是貓兒卻可以感覺的到,這個男人這時突然來到這裏,恐怕不是為了什麽好事。貓兒身上的毛全都炸開了,警惕的看著那個男人,發出警告的咪嗚聲。
    男人歎了口氣,絲毫沒有把貓兒的威脅當回事,他隻是緩緩的走近了風然,然後靜靜地看著風然,看了很久。
    “到底是下不了手殺你啊,罷了,罷了……”男人歎了口氣,“不過,若是你再這樣下去,就算我不想殺你,也由不得我自己了……”
    男人輕聲呢喃了幾句,然後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就像他悄無聲息的來一般,然後他就悄無聲息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