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金絲紅線,神秘命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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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衣擺被微風輕輕拂動,挺拔的身姿和明朗的輪廓與那身後的老槐樹一起,成了一幅絕美的畫卷。伴著陣陣誦經之聲,還帶上了一絲禪意。
    秦桑倚著身旁轉角的木柱,一瞬不瞬的看著。
    忽然,蕭何抬起頭向這邊望來,與秦桑四目相對。
    秦桑眨了眨眼睛,這才從那番如畫景象中抽離出來,看著蕭何緩步走來,不一會兒,便到了麵前。
    “與慧明長老談完了?”蕭何走近後,笑意盈盈的問道。
    秦桑點了點頭,不再倚著身旁木柱,轉身隨蕭何一起,向廟門外走去。
    “秋戈怎麽來了?”剛剛踏出門檻,秦桑便轉頭問道。
    蕭何右手拎著傘,左手掂了掂手中的包裹:“她來送這個。”
    秦桑將那包裹看了一眼,裏麵似乎沒裝多少東西,看上去軟綿綿的,倒像是什麽衣物或是綢緞。
    “這裏頭是什麽?”秦桑不免有些好奇。
    蕭何將手垂下,包裹拎在手中,好笑的看著前方道:“我怎麽會知道。”
    秦桑看他這樣子分明就是不想說,也不追問,隻勾了勾嘴角:“秋姑娘或許是看你整日衣衫襤褸,替你納了雙鞋底,或是繡了個荷包吧?”
    蕭何一愣,轉而哭笑不得的問道:“我衣衫襤褸?”
    說完又搖頭苦笑,緩緩道:“這可不是給我的,是給你師兄的。”
    秦桑眉頭一皺,狐疑的看向那包裹:“給師兄?秋戈和師兄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蕭何見她這一臉防備的樣子,也是不放過打趣的機會:“這話怎麽聽著酸溜溜的,是打翻了哪家的醋壇子?”
    秦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把頭轉向了一邊:“莫名其妙,我不過是好奇她會給師兄什麽罷了。”
    “那我們打開看看?”蕭何試探道,將那包裹又舉到秦桑麵前。
    秦桑轉回頭來,看了看那包裹,眨了眨眼睛,片刻後搖了搖頭:“算了,這樣不妥。”
    蕭何將手重新垂下,挑了挑眉調侃道:“你還真想看啊,我可不是那種人。”
    秦桑早習慣了他這般樣子,也懶得理會,又繼續問道:“秋戈還和你說什麽了,讓你笑得跟娶了親的新郎官似的?”
    蕭何一愣,這話怎麽聽上去比剛才還要酸溜?
    他轉頭上下打量了秦桑許久,秦桑被他盯得心虛起來:“看我做什麽?”
    蕭何微眯了眼睛,瞬時恍然,心中浮出了一絲微暖,嘴角卻勾起一抹得逞的壞笑:“你倒是聽牆根聽了挺久的。”
    秦桑臉上一熱,沒錯,自己確實在那轉角站了挺長時間,所以才會將蕭何當時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與秋戈說話時,眉眼間盡是笑意,似乎很是愉快,還不住的點頭,仿佛十分認同秋戈所說的內容。
    秦桑也不知自己為何這般別扭,剛才問出的話,也仿佛帶著刺兒似的。
    她有些尷尬,幹咳了一聲道:“我不過是看你許久未歸,想去尋你,才恰好撞見你們閑聊。”
    蕭何不置可否的笑著,也不急著搭話,拎著傘和包裹,自顧自的向前走著。
    “她到底說什麽了?”秦桑快步跟上他,幾乎是小跑了起來,話語中有些急切。
    蕭何放慢了腳步,聳了聳肩:“她說秋前輩出城了,出城前讓她把這包裹和紙條送到廟裏來給我,沒想到我們果然在這裏。”
    秦桑微微一怔,秋前輩還真是料事如神,他怎麽就知道我們今日一定會來廟中?難道,真是掐指一算?
    還有,他出城了?那自己現在即便是去了尋音閣,也見不到他,要如何向他詢問關於華陰城的事?
    她有些焦躁,皺眉問道:“秋戈可有說他去哪裏了?”
    蕭何搖了搖頭:“並沒有,她隻說秋前輩出城了,或許是雲遊四方,仿佛要去很久。”
    秦桑低頭歎了口氣,有些遺憾。這麽一來,自己又無法直接問出華陰之事了。
    不過,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抬頭問道:“你方才說紙條?什麽紙條?”
    蕭何將右手那把傘遞給秦桑,空出手在衣襟裏拿出兩個小小的紙卷,長不過一指,看上去就像是兩個小簽,一卷係著金線,另一卷係著紅線。
    秦桑將那兩個紙卷拿過來看了看:“你打開了麽?”
    蕭何搖了搖頭:“她剛走我就和你出來了,哪來得及看。秋戈說,金線那個是給你的,另一個是給我的。”
    秦桑點了點頭,將那係著紅線的紙條遞還給蕭何,將手裏那一個紙卷的金線解了,緩緩展開。
    隻見那細長的紙條上豎著兩排字,就像是兩句詩:
    三月桑蠶織絲忙,金戈柳葉剪衣裳。
    二九初秋華陰暖,東出五裏桂花香。
    秦桑讀了一遍,又讀了一遍,蕭何也湊到她身旁看了看那兩行字。
    “這是什麽意思?”蕭何不解問道。
    秦桑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這兩句對她而言,最熟悉的兩個字便是“華陰”了。另外,她出生在三月,原名中也有一個“裳”字。除此之外,她再也看不出這裏頭還有什麽玄妙。
    她心中默默想著,或許到了華陰,才能明白這其中含義吧。
    想到這裏,秦桑轉頭向蕭何,眼睛望著他手中的那個紙條:“你的呢?你的上麵寫著什麽?”
    蕭何卻沒有立即將那紙條打開:“估計我的也是這麽幾句摸不著頭腦的話,打開了或許還是看不懂,不如等我們回城,與你師兄一起討論一下。”
    秦桑想想,也卻是有道理,便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先回去吧。”
    說完,便將紙條重新卷起,握在手中,加快了腳步,往城中匆匆趕去。
    兩人走到了城中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到了府中,見應清屋裏已經點上了燈,秦桑與蕭何便未有遲疑,過去敲了敲門。
    應清開了門,見兩人似是外出剛回來,便往一邊站了站,讓兩人進了屋裏。
    案幾上擺著幾碟小菜,應清在門口吩咐侍從再添兩副碗筷,便與他們一同坐了下來。
    剛坐下,蕭何便將手中包裹遞了過去:“喏,秋戈給你的。”
    應清卻好似並不驚訝,伸手接過,點了點頭。
    秦桑見他竟是這樣的反應,有些不解:“師兄知道她要給你這個?”
    應清笑了笑:“東西是秋前輩給我的,她隻是代為轉送。”
    秦桑聞言,皺眉眨了眨眼睛:“秋前輩給你的?”
    又低下頭盯著那包裹:“裏麵是什麽?”
    誰知應清卻將那包裹往身後放了放,麵上波瀾不驚,微微笑道:“不過是一些秋前輩獵來的獸皮罷了,沒什麽稀奇的。”
    秦桑見他這舉動有些一反常態,心中的疑惑更深,但奈何又不是那般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
    想了想,師兄做事一向有分寸,或許是因為蕭何在這,他不方便說吧。
    想到這些,她也沒再多加糾纏,讓蕭何把紙條拿了出來,又將自己手中的那個也放上了案幾。
    她指著那兩個紙條向應清問道:“那這兩個紙條,也是秋前輩給你的?”
    應清低頭看了看,搖了搖頭:“秋前輩隻說有這麽個包裹,未曾說過什麽紙條。”秦桑覺得奇怪,那這麽說來,這紙條還真就是秋前輩些給他二人的,難道是因為昨日兩人去找他算過命,這算是兩個命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