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宋闊現身,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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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蕭何並未理會這些,他心中隻是在想著,什麽把他帶來?
    “他”是誰?
    沒來由的,蕭何有些緊張了起來,心中竟生出隱隱的不安,他似乎感覺到,事情正在脫離他的預想,變得不可控起來。
    正廳中的紅燭還在燃燒著,火苗偶爾發出“劈啪”的響聲,齊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對蕭何輕聲道:“蕭何,寡人不知道你是為誰而來,但秦家既然還有幸存之人,今日,就當是給秦家一個交待。”
    蕭何愣愣聽著齊王的話,心中非但沒有平靜,反而越發奇怪起來,他不明白齊王的意思,卻也不想再出口相問,他看向屋門,靜靜等著那個齊王口中的“他”。
    很快,門外又有了一陣騷動,腳步聲由遠及近,到了正廳門前。
    葉闌推門而入,身後跟著之前四個護衛中的兩人,他們之間,押著一個身穿囚服的犯人。
    那兩個護衛將犯人推跪在地,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齊王,而後退出了門外,將屋門合上。
    那犯人跪地之後,抬起頭看見齊王,還有齊王身邊秉著匕首的蕭何,眼中有些詫異,但很快便恢複如初,垂眼低下了頭去。
    蕭何趁他抬頭的時候打量了一眼,大致看清了他的樣貌。
    他看上去正值壯年,麵容卻帶著經年累積的滄桑,眉宇間有一股殘存的英氣,卻似乎被牢獄之苦磨損的消失殆盡。他的發束鬆鬆垮垮的搭在腦袋上,額前鬢邊一縷縷的碎發淩亂的垂下。
    “你可認得他?”齊王問道。
    蕭何反應了一下,這才明白齊王是在問自己是否認識眼前的人,便直接問道:“他是誰?”
    齊王歎了口氣,一字一頓道:“他叫宋闊。”  蕭何心裏“咯噔”一下,這個名字他是聽說過的,隻是他到秦川時,秦川朝中傳言這個宋闊已經被連允在一線穀設伏擊殺了。直到後來在驪遙牢中聽到蔣萬提及,他們才直到宋闊其實並沒有死,而是被
    連允送到了襄陵。
    蔣萬說,連允本已經說服宋闊歸降南淵,將他送回了京中,卻不料齊王並沒有將他赦免,而是繼續囚禁了起來。
    可是,此時將他押來是何用意?難道齊王天真到以為用這個秦川將領,就能換他一命?
    還未等蕭何細想,齊王便繼續說道:“十年前的事,由他來告訴你,比我來說更加合適。”
    蕭何皺了皺眉,狐疑的看向了宋闊。
    宋闊聽到齊王的話,似乎驚了一下,抬起頭看向蕭何,與他對視了起來。他仿佛也很是疑惑,不知道齊王的話是何用意。
    “宋闊,”齊王看向宋闊,聲音平靜如水:“十年前的事,今日便算是個了結,你說出你知道的一切,寡人便放你離開。”
    宋闊眼中有光一閃,震驚的眨了眨眼:“此話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齊王鄭重道。
    宋闊深吸了口氣,看了看蕭何,低下頭像是努力整理好心情,才重新抬起頭來:“好。”
    接著,他便將十年前的事,原原本本的敘述了出來。
    十年前,宋闊剛剛接替秦川老將成為領兵主帥,不久之後,秦川安插在南淵的眼線飛鴿傳書送回消息,南淵齊王似乎要開始著手打壓秦家,秦路已將自己的妻兒送上了北行的馬車。
    接到這個消息,恒王很是震驚,連夜召衛嵐入宮商討對策。
    秦路對於秦川所有將領來說,一直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強敵,他的兩個兒子也勢如猛虎,年紀輕輕就已經可以獨當一麵。
    不得不說,恒王對秦家除了忌憚,還有敬佩,他一直覺得,自己當年未能將秦路收於麾下,是一個損失。
    齊王想打壓秦家,對恒王乃至整個秦川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
    衛嵐入宮後,聽完恒王所言,與恒王一樣震驚,但他震驚之餘更多的卻是驚喜。  他告訴恒王,若是他們能將秦敖與秦肅接到秦川,便是令秦川大軍如虎添翼。若是齊王真的處死秦路,他的兩個兒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秦川將他們安置妥當,他們的仇恨足以促使他們拚盡全力
    為秦川而戰,踏平南淵。
    聽完衛嵐的話,恒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決定依他所言,接秦路妻兒入京。
    而那個被派去迎接他們的人,就是宋闊。
    宋闊接到旨意,從軍中點足五十人,便向著兩國交界的鳳岐山趕去,他本沒有多想,可是在這趕路的途中,他心中忽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自從秦川建國,他便一直被那群老將的鋒芒壓製著,為數不多的幾次單獨領兵,卻皆是敗於秦路與秦敖、秦肅之手。
    他對秦家,比任何人都要忌憚。
    好不容易,他才熬到了那群老將體力不支逐漸退出沙場,他僅有的資本便是年輕,也正是他的年輕,讓他得到了今日的主將之位。
    可是,秦敖與秦肅比他更加年輕,在領兵作戰一事上,也比他更有天賦,他不得不恐慌,若是這二人進入秦川軍中,自己的地位,是否還能一如既往。
    反之,若是他們沒有被送往秦川,而是被齊王連同秦路一並處置,那麽南淵從此便如猛虎沒了利爪,自己便再也不用應對秦家這個勁敵。
    這個念頭像是一根刺插在他的心中,在這一路上瘋狂的生長著,幾乎成了一顆毒瘤,堵在了心頭。
    接近潼關時,他終於鬼迷心竅般做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惶恐萬分的決定。
    他讓隨他前來的五十名兵士全部換上了南淵的甲胄,並對他們聲稱,陛下有令,若遇對方頑抗,格殺勿論。
    兵士們雖不明白為何要換上南淵的甲胄,卻也不敢違抗宋闊的命令,隻好照做。  就這樣,他們在鳳岐山下遇上了那輛馬車,秦敖與秦路看見南淵甲胄奮力抵抗,最終還是難以抵擋五十人的圍攻,拚勁了最後一絲力氣,斬殺了四十餘人,將母親與妹妹護進山林,才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