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想做的事,虔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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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橋思索了一會兒,首先排除了福星體質。
    她想要帶去好運的對象隻有爸爸和妹妹兩人,而現在在她身邊的隻有妹妹周小暖,隻要她能夠賺一些小錢,就能把妹妹養得白白胖胖。
    爸爸那裏是同樣的道理,隻要手上有錢了就說動爸爸回家來,平時注意保養和鍛煉,生病就馬上去醫院,上輩子的慘劇就能避免。
    所以這個福星體質並不是很重要。
    第二個排除的是主角光環,她又不想當大英雄大明星,容易被人喜歡這一項她不需要,易走好運和化險為夷是很令人心動,但隻要自己有能力,這也不是很重要。
    和平年代,她所希望的就是把生活水平提高一點,活得有意義一點,又有多少“險”需要化解?
    她想到這裏頓了下,看了看這個係統空間,心裏閃過一絲模糊的念頭,但來不及抓住就閃過去了。
    接著她在完美體魄和超級大腦之間猶豫許久,忽然說:“我能先出一下空間嗎?”
    【可以呀。】係統很爽快地說。
    周小橋從係統空間裏出來,到樓梯口堆著的一疊書裏翻找起來。
    她平時習慣把不重要但每周都可能要用上幾次的書放在這裏,比如政史地以及音樂美術書之類的,還會有一些做完了的習題冊練習本。
    這時她就翻出了一本數學習題冊,隨手翻到某一頁,一手遮住答案,看著上麵的題目,她抿了抿唇角。
    如圖是某幾何體的三視圖,該幾何體的體積是()。
    a……b……c……d……
    【主視圖】、【主視圖】、【俯視圖】
    已知拋物線y=(x-),其中為何值,該拋物線與x軸一定有兩個公共點。(2)若該拋物線的對稱軸為直線x=5/2,求該拋物線的解析式;把該拋物線沿y軸向上平移多少個單位長度後,得到的拋物線與x軸隻有一個公共點?
    ……
    周小橋把整本冊子粗略翻了一遍,臉色微微發白。
    然後默默地合上。
    沒有幾道題目能做。
    可根據她模糊的記憶,這冊子上的題目都是基礎性的,根本算不上多難。
    她回憶起自己此時的情況。
    初三上學期快結束,還有半年就中考了。
    但她沒參加中考。
    當年她是被保送進縣一高的。
    考上縣一高在周南鎮是很光榮的事情了,但對周小橋來說,並不特別完美。
    因為當年,哦,也就是現在,她的成績在年段遙遙領先,已經有資格向往一下更好的學校。
    比如,市一高。
    明年學校有兩個去參加市一高提前招的名額,她就是其中之一,然而市一高的題目太難了,尤其是數學,比奧數還要難,還有不少超綱題都是高一才學到的。
    所以她最後考出來的排名低了一點,與市一高失之交臂。
    可是這次別說市一高,原本的縣一高恐怕也要涼了。
    周小橋嚴肅地思考未來半年能不能把語數英科四門大課補起來,再自學一點高一數學的內容,應該……還是有機會的吧?
    然而她接著蛋疼地想起,市一高提前招生在三月中旬,現在是——
    她看了眼樓梯口掛著的日曆,元旦已經過去,今天是一月六號。
    隻有兩個多月時間了。
    可怕。
    她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一臉敬畏地把習題冊放回去,倚著樓梯在樓梯口昏暗的燈光下默默地站了一會兒。
    說實話成績不代表什麽,但既然人生重來一次,不論係統能帶給她什麽,隻要她還活在這個社會上,必然不能免俗,不可能不管不顧地說已經經曆過一回了,這個學我不上了。
    況且,過去許多年及未來幾年,她的學習成績一直是爸爸少有的能引以為傲的東西。
    那個離異之後就越發沉悶,背井離鄉為她們姐妹打拚的男人,也隻有在提起自己的成績時,眼神中才能煥發出一種名為自豪的光彩。
    想定了,她回到係統空間。
    “我選擇超級大腦。”
    【宿主確定?】
    “確定。”
    【好的,叮咚!“超級大腦”標簽已經為宿主貼上。】
    周小橋突然覺得以前很多模糊的記憶變得清晰了很多,她隨便給自己出了道題目,137乘以96,幾乎是想出這道題目的同時她就得出了答案:13152。
    各種加減乘除她給自己出了好多,全部馬上能得到答案。
    她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在係統空間的淋浴間裏快速洗了個澡,出了空間再拿起習題冊。
    再看那道拋物線題,她心裏便有了隱約的思路,瞄一眼知識點,頓時了然,提起筆就飛快地將題目解了出來,前後不足兩分鍾。
    “……厲害。”她喃喃說,有了這個超級大腦簡直像醍醐灌頂一樣。
    她把桌上那碗剩飯泡上開水三兩下扒拉完,一麵又風風火火地做了好些道題目,一路勢如破竹一般,然後一看時間,都十二點多了。
    她坐著想了一會兒,合上練習冊,拿出一張紙,寫上“計劃:1、考上市一高”。
    然後換行,寫上“2、賺錢”。
    當初她是怎麽賺錢的?
    初中及以前,各種手工。
    高中及大學,各種兼職。
    繁忙的瑣碎的廉價的,需要往返奔波的,
    像一個個枷鎖壓在她肩膀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那些該被稱之為花樣年華的歲月,並沒有真的開出花來,反而貧瘠又灰暗,忙忙碌碌之間錯過了太多美好的東西。
    這次她不想再這樣了,重來一次,她應當有更為從容和有效的獲取錢財的方法。
    並且,她想做自己一直以來想做卻沒有做到的事情。
    靜默片刻,她在紙上鄭重地寫下三個字——寫小說。
    心跳不禁亂了兩分。
    她收好東西,關上燈,回到樓上,妹妹小暖已經睡得跟小豬一樣。
    周小橋眼神柔和地看了妹妹一會兒,然後打開書桌左側的抽屜,從一堆書底下,抽出了一個藏得非常隱蔽的本子來。
    這本子有一指厚,16開,封麵是粉紅色的雲層背景,特別漂亮,草原都染上了粉紅色,一個帶著針織帽的長發女孩子手裏一把五顏六色的氣球,坐在白襯衣男孩的單車後麵,高興地仰著臉看天。
    讓人看著就會心一笑,感覺到滿滿的青春的爛漫和戀愛的甜美。
    可是讓周小橋目光凝結的卻不是這個封麵。
    她幾乎是心懷虔誠地翻開封麵,第一頁上就是娟秀整潔的藍色水筆字跡,可以想象許多個夜晚,某人握著筆認認真真寫下這些字時滿懷期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