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番外之前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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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青山上。
    “錦年師姐,這個招式到底應該怎麽練啊?”
    我回過頭瞥了一眼紮了馬步搖搖晃晃的小弟子,歎了口氣過去幫他糾正姿勢,一旁躺在竹椅上看書的青池突然發笑,歡喜的說道:
    “師姐?錦年啊,你今年都多大了,還讓這些剛上山的孩子喚你師姐?怎麽年齡越大,臉皮越厚了?”
    我見他開始說風涼話,沒好氣的走過去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書,說:
    “你也太沒良心了吧?是誰答應師父修行十年才下山的?又是誰偷偷跑下山找我被師父抓了回來,還要連累我跟你一起上山!到底是誰臉皮厚啊?這教新弟子的任務可是師父留給你的,你倒好全部扔給我,等師父問起來定要你好看!”
    “就是!”
    一旁劈完柴火的弟子念白走過來扔掉斧子,氣喘籲籲的說:
    “我以前一直都以為青池先生是個仙風道骨,肆意瀟灑的人,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無賴。師父留給你的任務你一股腦的交給錦年師姐,自己倒是清閑的躺著。柴火我是劈完了,一會兒你燒水做飯。”
    我立馬搖了搖頭說:
    “我可不吃青池做的飯菜,我還是去跟師父一塊吃吧,他做的飯菜米飯都是生的,也就念白你能吃得下去。”
    這話讓青池不高興了,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辯解道:
    “我那是沒好好做,不願意吃一輩子也別吃!哼!”
    我和念白麵麵相覷,突然笑的前仰後翻。
    三個人的日常便是不停的吵嘴,有的時候那些新來的弟子願意跟我學招式,隻是想聽聽我們平常是如何吵架的。
    晚些的時候我去找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坐在飯桌前等著我了。
    “師父?您真的在等我啊?”
    我跑過去行了禮,立馬坐下來看著麵前香噴噴的飯菜問道:
    “這一定是師父親手下的廚,師父知道我最喜歡吃白切雞了!”
    師父摸了摸胡子笑道:
    “就青池的手藝,過兩天連念白也得下來吃飯。”
    說著師父便夾了一塊雞肉給我,沉吟了一會兒說:
    “多吃點,在山下這麽多年都瘦了。聽師父的話,好好在山上修行,不要再出去了。江湖險惡,更何況···師父想不到你經曆了多少,但是至少”
    我埋頭吃了幾口菜,突然鼻子一酸頭也不抬點了點頭說:
    “錦年知道了,師父放心,我一定潛心修行!”
    這樣的日子我期盼了很多年,不必計較得失,人心真偽。而是隻想著師父身體康健,玄青山能一直青山常綠,我和青池彼此鬥嘴卻誰也放不下誰。
    吃完飯我想收拾碗筷,師父喚來新上山來的弟子,吩咐他們多鍛煉,便要我上山陪青池去了。
    我抬著凳子往山上走,老遠就看見他朝我揮手,還喊著:
    “錦年你快點!你怎麽那麽慢啊!”
    這人!站著說話不腰疼,氣得我把凳子扔在半路上,兩步走到青池麵前說:
    “師父說了,這凳子是給你的,你自己愛搬不搬!”
    “你——”
    青池被我扔在身後,隻好返回去拿了凳子,又嘟嘟囔囔的在後麵說道:
    “錦年,你近來真是越來越沒大小了,我怎麽也算是你半個師父吧,你怎麽能如此待我?”
    我被他逗得笑出了聲,轉身問道:
    “請問這位半個師父,您比我年長幾歲啊?說不定還比我年齡小呢!青池啊青池,我以前怎麽能覺得你就是那種懸壺濟世,心中隻有天下黎明百姓的人呢?現在看來啊,你心裏隻有自己!”
    青池像是生氣了一般,抬起凳子一股腦的往前走,直到把凳子放進房中才憤憤的說了句:
    “白錦年,你幹脆叫白癡得了!”
    我剛要回罵,身後突然傳來念白的呼喊聲:
    “錦年師姐!”
    我回過頭,上前攙扶住氣喘籲籲的念白問道:
    “怎麽了?有什麽急事嗎?”
    “山下···山下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我看了一眼長風,見他也是一臉呆滯,便問念白哪裏來的人。
    “不知道,手裏拿著一個盒子,年紀挺大的。”
    我知道這樣問不出什麽,隻好跟著念白下了山,隻見師父在與那人交談,見我來了師父便說:
    “錦年,這位是歸雲山墨莊主,找你有些事,為師先進去了。”
    歸雲山?我腦海中隱約記得這個地方,卻不記得是誰說過,於是尷尬的笑了笑問:
    “晚輩見過墨莊主,請問莊主我們見過嗎?”
    墨莊主笑笑搖了搖頭說:
    “這是第一次見。”
    我點點頭,見他懷裏抱著一個盒子,也不說什麽事情,隻好耐心的問:
    “墨莊主來,是有什麽事情找我嗎?晚輩愚鈍,實在想不起來能和莊主有什麽交集。”
    我見他摸了摸手中的盒子,說:
    “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雖說他一直囑咐我不讓你知道,但我還是私自做主來了。”
    我心裏突然一慌,意識到會是以前的事情,忽然想起來李朝墨,他幾年前來找我求藥的時候便說自己是歸雲莊的少莊主。
    我屏著呼吸看向墨莊主,他眼眶頓時濕潤,將手裏的盒子遞給我,說:
    “他死了。”
    我看著那個盒子,強迫自己將塵封多年的記憶打開。
    “不是說救活了嗎?怎麽又···”
    墨莊主摸著盒子長長的歎了口氣說:
    “姑娘,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他被我救活後沒有失去全部的記憶,他想去找你,直到我告訴他他其實撐不了多久就會死。”
    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李朝墨這個人的性命和記憶就像是在開玩笑一樣,生生死死盡在掌控中,記憶也可以收放自如。
    我沉下心想了片刻說道:
    “墨莊主,晚輩實在不想再聽到關於他的任何一點消息,不管他是生也好,死也罷。不管他有沒有失憶或者得了其他不治之症,我都不想知道了。”
    說完我朝他欠了欠身轉身便走。
    “他真的死了!在我眼前,我親眼看著他合上了眼!他說倘若有來世,定會好好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