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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燁收了手，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看著玻璃櫃裏的夏蓉蓉。
    他的臉，在燈光下詭譎莫測，醜陋可怕。
    忽然，夏蓉蓉睜開了眼。
    她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又慢慢轉過了頭來。
    魏燁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微笑，可是這微笑在他這張痕跡重重的臉上顯得異常恐怖。
    “芊芊，你醒了？”
    “燁……燁哥哥？”夏蓉蓉遲疑地看著他。
    她還是第一次看清楚他的這張臉，更不知道自己是在現實中還是夢裏。
    她咬了咬唇，感覺到了疼意，她又輕聲問：“你的臉，怎麽了？”
    “當初，我們一起在火場裏，然後我的臉毀了，你獲救了。”魏燁說的風輕雲淡，可是夏蓉蓉的思維卻受到了猛烈的攻擊。
    一瞬間，腦袋空白，還撕裂般地疼。
    “疼——疼。”夏蓉蓉抱著腦袋，嘴裏呢喃著，表情痛苦。
    魏燁眼眸也是一沉，不由推動輪椅往前。
    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五年了，她一直都在受著他的控製，而現在給她解開了體內的毒素，可是她受控製的藥性還在啊，她應該還是跟以往一樣乖乖地聽他的話的。
    她頭疼，是不是表明她思維在有意識地反抗呢？
    向東城看到夏蓉蓉蘇醒，已經安靜下來，雙手摳住了玻璃麵，靜靜地等待著。
    然而，夏蓉蓉卻捧著腦袋很痛苦的樣子。
    向東城心中狂亂到了極點，他在走道裏走動了，希望能找到一個重物。
    他想要砸碎玻璃，進去救她。
    “芊芊？”魏燁按捺住內心的不安，往前企圖抓住夏蓉蓉。
    然而，夏蓉蓉卻因為疼痛，從櫃子裏滾了下來，她踉蹌著往玻璃門那邊跑。
    “芊芊，你站住！”魏燁厲聲喝道。
    夏蓉蓉果然站住了，她茫然地看著魏燁，耳邊卻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訴她。
    “你是蓉蓉，你是夏蓉蓉。”
    “我是夏蓉蓉。”夏蓉蓉跟著機械地道。
    “你是夏芊芊，我是魏燁，我是你的燁哥哥啊。來，芊芊到我這邊來，不要離開我。”魏燁對著夏蓉蓉伸出了雙手。
    “燁哥哥……”
    “啊……好痛，真的好痛。”
    夏蓉蓉抱著腦袋蹲了下來，魏燁推著電動輪椅過去，企圖要拉住她的手。
    然而，夏蓉蓉卻感覺莫名地厭惡，她奮力甩出手去。
    她的手臂碰在了雪白牆壁的那道暗色的開關上。
    一下子，玻璃門打開了。
    向東城剛好返回，一下子與夏蓉蓉四目相視。
    玻璃門就這樣慢慢打開，而他們的目光卻緊緊地黏在了一起。
    “蓉蓉！”向東城激動地將夏蓉蓉扯到了懷中。
    “夏芊芊，你給我回來。”魏燁幾乎失控了。
    向東城將夏蓉蓉護在身後，跟著飛起一腳，將魏燁踢倒在地。
    雙腿癱瘓的魏燁倒在地上，做著徒勞的掙紮。
    向東城拎住他的衣領，拳頭像是雨點一樣砸在魏燁的身上，這麽多天來的煩悶，焦慮還有折磨，此刻全部都還給他去。
    “啊……啊……不要打了。”忽然，夏蓉蓉尖叫起來。
    向東城住了手，魏燁滿臉是血，此刻這張醜臉是愈加的可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