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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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鑫昊在沈君的屋子裏麵呆了一天,兩人到吃晚飯的時候才出來,沈老看見沈君滿臉幸福的樣子,衝著鑫昊豎了個大拇指,鑫昊微笑著朝沈老點點頭,沈君則是害羞的往鑫昊身上靠了靠。

    等人們都坐下之後,鑫昊才發現沈君的旁邊有一個座位空著,靠近沈君的耳邊輕聲問道:“小君,你旁邊那個位子怎麽沒人呢?”鑫昊一邊說話一邊朝著沈君的耳朵輕輕吐氣,弄得沈君好癢,剛想出聲,才想起來現在是在家宴上,羞羞地錘了鑫昊一下:“自然沒人了,姐姐現在在屋子裏麵一直不肯出來,尤其是知道咱倆的關係之後,更不想出來了,現在估計在屋裏睡著了吧。”說完嗔怪的看了鑫昊一眼。

    “額,這事鬧得,主要是我也不想讓她看啊,我去和她說說。”鑫昊說完就要起身去找沈君的姐姐,沈君一把拉住了他:“你現在去幹什麽,要是我姐把這事鬧大了,你吃不了兜著走,坐下,先把飯吃完了,吃完飯我有些話和你說。”

    “哦”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鑫昊還是很聽話的坐回了座位上,動筷子吃飯。

    ......

    特別辦附屬醫院裏,回華宇正躺在床上看著電影,時不時地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沒有注意一個黑影走到了他的門前停下,那黑影在門口站了很長時間,似乎是想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看回華宇正在幹什麽,結果發現他是在看電影後,也跟著一起看了起來。

    電影裏出現了一個爆炸的場麵,回華宇一吃驚,身子往後一仰,門口那黑影動了,病房的門開了一條縫,一道人影一閃進了屋子裏麵,回話宇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陣風呼嘯而過,自己整個身子都歪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病房唯一的窗戶已經打開了,外麵的風呼呼的刮了進來。

    回華宇爬下床,跑到窗戶前麵,探頭向外麵看去,哪裏有什麽人影。

    “難道是風大的原因,那這風得多大?”回華宇關上窗戶,摸著腦袋不明所以地回到了病床前,一看床上,眼皮跳了三跳,“不對,有問題。”

    回華宇把被褥全部掀了起來,床上空無一物,之前那個小袋子已經不知所蹤了,回華宇苦笑道:“嗬嗬,完嘍,鑫昊的命根子被我弄沒了,他回來後我怎麽和他交代啊,怎麽命這麽苦呢。”沮喪地把被褥放好,回華宇重新躺在了床上,再也沒有心情看電影了,滿腦子都是那個小布袋的事情,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失眠夜。

    其實黑影拜訪的不隻是回華宇這裏,其他人的病房也依次拜訪了一遍,最後那個黑影照著鑫昊白天走的路子重新走了一遍,最後在太和殿的屋頂停下了身形,看看夜裏的故宮,冷笑了幾聲:“當初我就不應該答應那個人的要求,放你們一條生路,現在膽子肥了是吧。”

    “尊上贖罪,我們做了何事讓您如此生氣,請您明示,我們會處置的。”黑影話音剛落,在他麵前出現了一個人,身穿龍袍,竟是個皇帝,而且還跪在了黑影的麵前。

    “崇禎,你自從吊死煤山,都一直在看著故宮,我也不知道這裏有什麽好看的,不過終究是被人奪了天下,我理解你,才讓你管理夜間的故宮,誰知道有人不懂規矩,在這鬧事,你說應該怎麽辦?”那黑影打開手中的扇子搖了搖,清冷的月光照在扇子上麵,竟反射了一些光亮照到了崇禎皇帝的臉上,崇禎似乎很不舒服,往旁邊挪了挪,躲開了那光,這才長出一口氣。

    “尊上,都是我的錯,昨天確實有人進來,差點就死了,我已經處置她了,而且那個人也沒死,所以還望您開恩。”從一個皇上口中說出這種話,確實很難。

    “哼”黑影手一招,昨天晚上在井裏差點弄死鑫昊的幾個女鬼出現在了麵前,戰戰兢兢的,不敢抬頭去看黑影。

    “放心,我不會自己動手,髒手。”黑影說完,從身後出現了三個高壯的鬼,這三個鬼生的青麵獠牙,各自手中拿著一根黃色的圓柱形短棍,上麵刻有各種符籙,上書“打邪滅巫孟元帥”和“行刑拷鬼朱元帥”的字,棍上還有各種奇怪的符籙和圖案。

    “天蓬天猷,真武真君,黑煞元帥,無義將軍;

    捉縛枷拷,四大天丁,手執鐵棒,拷鬼通名;

    縱橫攝勘,施威現形,不分高下,罪莫容情,

    俾令患體,立遂和平。

    急急如律令!”

    黑影念完後,三個厲鬼走上前去,兩個壓著其中一個女鬼,另一個則是掄起了天蓬尺(拷鬼棒)一下一下的抽打著那個女鬼的後背,女鬼發出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

    “交給你們了,我還有別的事。”黑影說完消失在了原地,從頭到尾,崇禎沒有起來,現在也是,下人犯事,他也要受罰,隻是,十萬拷鬼棒真的不是鬼能受的。

    鑫昊這一頓吃的很飽,按照沈老的那句話就是,吃飽喝足好幹活,但是鑫昊讓他失望了,他吃完飯後往沙發上一躺,就不想動了,沈君則是很貼心的坐在他旁邊,喂他吃著山楂開開胃。

    “你不去看看我姐怎麽樣嗎,吃飯之前你可是很擔心的哦。”沈君笑著說道,同時把一個山楂放進了鑫昊的嘴裏。

    “一會再說吧,要不然明天再說,這麽晚了,怪不好的,估計你姐都睡了吧。”鑫昊嚼嚼嘴裏的山楂,想了一會,認真的說道。

    “你啊,真是的。”沈君捏了一下鑫昊的鼻子,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因為她一抬頭看到了一張氣憤的麵孔,這張臉她認識,正是自己的姐姐。

    “額,姐,你怎麽出來了?”沈君有點尷尬,從鑫昊身邊站了起來,紅著臉看著姐姐。

    “怎麽了,我還不能出來了?”鑫昊覺得這聲很熟悉,連忙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扭頭一看,瞬間就感覺這腦袋“嗡”的一聲:“你....你....你怎麽...”看著麵前那人,鑫昊結巴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怎麽了?恩,請你告訴我,我怎麽了?”姐姐叉著腰,質問道,眉目間的怒氣更盛了。

    “你,沒怎麽。”鑫昊低下了頭,心說不可能,這世界上沒有兩個如此相像的兩個人,更何況是她。

    “哼,小君,跟姐姐回屋,今天晚上陪著姐姐睡,離這個臭男人遠點。”姐姐白了鑫昊一眼,然後拉著沈君離開了,沈君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眼裏流露出不舍,兩人剛剛相聚,更多的是要待在一起,而如今......

    鑫昊的氣息有些不穩定,進而影響的周遭的空氣也變得不穩定起來,他現在很痛苦,今天和姐姐見了一麵,讓他又想起了一個月之前的那個夜晚,月亮和今天一樣亮,一男一女,待著樹林裏,男的靠在樹上,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女的在他旁邊,默默流著淚,手裏攥著一把匕首。她親了他,同時他把她的匕首刺進了自己身體,她淚流滿麵,他亦然。

    “傾城......”鑫昊的淚流下,滴在地板上,每一次響聲都和匕首一樣,次次刺入心房。

    “傾城是誰,你這是第一次這樣。”一個冷漠而又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鑫昊愣住了,擦擦眼淚,抬頭向前看去,先是樂了,而後淚水奪眶而出,鑫昊一下撲到了那人的身上:“師父,你可算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好了好了,大男人哭什麽哭,有什麽事都有師父我呢,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你哭,男子漢大豆腐啊。”白衣笑著拍了拍鑫昊的後背,眼圈竟有些紅,白衣無論怎麽無情,在麵對他這最疼愛的小徒弟的時候,難免流露真情。

    鑫昊哭了一個多小時,嗓子哭啞了還在哭,他要把這段時間盡力過的所有,他承受過得所有一並的發泄出來,白衣實在看不下去,拿手輕輕一拍他的脖子,鑫昊昏了過去,白衣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鑫昊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另一件屋子裏麵,很熟悉,正是他早上醒來時的屋子,白衣坐在床邊,手裏麵拿著一個檔案袋,檔案袋很大,裏麵的東西應該不少。

    “師父”鑫昊想要起來,白衣製止住了他:“等會,你的腿有些問題,我給你下幾針。”

    “恩,多謝師父。”鑫昊聽話的躺好,閉上眼睛。

    白衣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了幾根銀針,分別紮到了鑫昊兩腿的血海、陰陵泉、三陰交,陰市、犢鼻、足三裏、上巨虛、豐隆、下巨虛幾個穴位,紮完之後,對鑫昊說:“運轉真氣試試。”

    “恩”鑫昊開始往腿部開始運轉真氣,就感覺腿部很舒服,有一股熱氣在腿部不停地流轉,一些閉阻的經絡慢慢地被打開,細小的經絡漸漸變大。

    “師父,很舒服,感覺腿部好多了。”鑫昊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臉上的喜悅之色卻是隱藏不住。

    “恩,就好。”白衣看著差不多了,依次把針取了下來,鑫昊這才睜開眼睛。

    “這次回來,是有點事情,不好麻煩你師兄他們出山,小童子雖然拜入了師門,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不是我們這一派的,想來想去,隻能來找你了,離開了這麽長時間,正好也是時候回來了。”白衣說著,打開了檔案袋,從裏麵取出了厚厚一遝紙,放到了鑫昊的床頭。

    “這一堆紙就是要說的事?”鑫昊覺得有些頭疼,這麽多東西,什麽時候能看完?

    “是啊,任重而道遠,我盡量撿著重要的部分說,你認真聽著,漏掉一點都不可以,聽明白了嗎?”

    “恩,知道了,師父,我量力而行。”鑫昊拍拍自己腦袋,想讓自己更清醒些。

    “量力而行是不行的,不要給自己找後退的理由。”白衣眉毛微挑,顯然不高興了。

    “恩,師父,我一定都會記住的。”

    “恩,好,那麽現在,我們來說第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