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請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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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昊和吳萬川兩人聽到了那聲細微的響動,轉身向後,看見那十二銅人的身上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兩人眉毛一挑,知道要出事,便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那銅人中的一位,身上的裂紋越來越多,最後終於“轟”的一聲炸開,銅人裏麵是中空的,從裏麵飄出來了一團霧,這團霧緩緩上升,上升了大概有一人高,便停在半空中。
兩人光顧著看這半空中飄著的那團霧了,沒注意其他的銅人,那些銅人在第一個做了表率之後,也接二連三的炸開,同樣的是一團霧氣上升到半空之中,然後靜止不動。十二團武器很快都升到了空中,不得說,這樣確實很壯觀,更壯觀的,還在後麵。
這十二團霧氣聚齊後,每一團霧氣開始變形,變成人的樣子,那樣子就像一個人被包裹在霧氣中一樣,漸漸地,霧氣消失,露出來了那人的裝束和相貌,兩個人大吃一驚,怎麽會這樣?
現在半空之中,十二個白衣正站在半空中,麵無表情地看著底下這兩位,手中的扇子一開一合。
鑫昊蒙了,他這二十幾年中見了不少事,可是也沒見過這種場麵,吳萬川蒙了,他想起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白衣就足夠了。”這是清代一位比較有名的文學家和自己喝酒的時候說的話,說的是事實,可是現在看來,那位要不得安息了。
“小師弟,有什麽想法?”看著那十二位白衣從空中緩緩降下,吳萬川有些心虛,看看一旁的鑫昊,拿匕首的手在不住的打顫,兩人誰都沒有把握,畢竟那是白衣。
“這些東西,應該是鬼,能變成師父模樣的原因,就是師父手上的那個小包袱,應該還有六道。現在跑是跑不掉的,在我們出甬道之前他們就能追上我們然後殺死,沒辦法了,背水一戰吧。”鑫昊手上的力道大了幾分,緊緊握住了匕首,眼裏散發出熊熊戰意。
“好,聽你的,剛才沒幹架,現在要補上。”吳萬川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來一根甩棍,猛地一甩,裏麵出來一根長棍,棍子的頂部是一個一尺左右的三棱軍刺。左手則是揣進了兜裏麵,好像拿住了什麽東西,隨時準備掏出來。
“嗯,準備。先幹掉最前麵那一個。”鑫昊眼睛看著麵前的十二位白衣,眼光落在了最前麵的位身上。
“三,二,一,上!”吳萬川率先衝了出去,直奔前邊那位,鑫昊反應慢點,不過好在跟上了吳萬川的步伐,兩人直奔前麵的白衣而去。
別說前麵那位白衣,就是後麵那十一位也沒想到這兩人會突然對他們發動攻擊,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吳萬川和鑫昊就到了近前。先招呼過來的是吳萬川的甩棍,吳萬川揪住了白衣的頭發,對著他的身子就是一通亂抽,抽的白衣嗷嗷直叫,鑫昊這時候也已經到了近前,聽著聲音知道這是個複製品,右手的匕首向前一遞,插進了“白衣”的腹部。
吳萬川適時放手,鑫昊另一隻匕首也插了進去,兩隻匕首在“白衣”身體裏麵一攪和,疼得他叫聲不斷,最後鑫昊抽出一把匕首來,對著“白衣”的腦門紮了下去,一聲慘叫,死屍倒地,化為一團氣,散在空氣中。
死了一位,其餘的十一位這才緩過神來,嘴裏麵嗷嗷叫著,朝著兩人衝了過來,鑫昊兩人殺了一個,大概知道了他們的底細,想都沒想,朝著那十一位衝了過去。
有個成語叫做寡不敵眾,很能形容現在這兩位的情況,一陣交鋒下來,鑫昊和吳萬川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那十一位自然也沒那麽舒服,每個人身上都留下了些口子,不過和鑫昊他們這種傷筋動骨的傷來說,小菜一碟。
“吳師兄,這麽打可不合算,你身上沒有什麽別的能用的東西嗎?”鑫昊扶著膝蓋,喘著粗氣,抬起頭來,看著吳萬川。
“有是有,不過現在看來,沒用了,倒是你,二十年不能白學吧。”吳萬川自打剛才,左手就再也沒有插進兜裏,看來兜裏那個東西已經沒有用了。
“好像是有一個,等著,幫我護法。”鑫昊說完,盤腿坐下。看這樣子,像是入定了。
“我靠,不會吧,這什麽時候,你怎麽......”吳萬川說到一半,看到那十一位又圍了上來,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你小子記住今天這件事,沒有我的犧牲,你就完了。”說完,吳萬川提著甩棍,迎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不知道吳萬川受了多少次傷,鑫昊開口了:“正一弟子敬請忠義神武靈佑仁勇威顯護國保民精誠綏靖翊讚宣德關聖大帝入體,急急如律令。”
鑫昊話音剛落,半空中一陣馬嘶之聲響起,緊接著一道紅光從半空之中落下,直照鑫昊頭頂百會,鑫昊身上的氣息瞬間變了,給人一種壓抑感,壓抑之中,還帶著一絲的殺意,很濃的殺意。
吳萬川停下了手回頭望去,鑫昊身上已然被紅光覆蓋,那十一位也停下了手,一齊皺著眉頭看著鑫昊。
鑫昊睜開眼,其實這眼睛隻是半睜著,看著就像眯著眼,一道紅光從眼中射出,幾人見了老老實實地站在了原地,鑫昊站起身來,整個人的氣勢又徒然增了幾分,臉上紅光滿麵,頭上的頭發都張長了不少。
鑫昊看了麵前的這些人一眼,開口說話了,一嘴的山西腔(關公的老家是河東解良,也就是今天的山西運城,所以有山西腔很正常):“嗯,怎麽,要打架嗎,算我一個,小子,過來。”朝著吳萬川招了招手,示意讓他過來。
吳萬川一臉好奇的走到鑫昊麵前:“鑫昊,你小子這是怎麽了?怎麽說話帶著一股子山西味?”說著就要去捏鑫昊的鼻子。
“別動,現在那個小子請我來做事,你別礙手礙腳,手上的東西給我。”鑫昊一把抓住了吳萬川的手,嚴肅地說道,兩條眉毛挑了挑。
“行,您隨意。”吳萬川鬧懂了是個什麽情況,把甩棍交給了鑫昊,鑫昊看看甩棍,點點頭,鬆開吳萬川的手,向著那十一位走了過去。
“這麽多白衣服,你們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呢?”鑫昊依然是眯著眼睛,手裏的甩棍不停地轉動,就好像隻是拿了一支筆。
那十一位白衣你看我我看你,同時點頭,同時朝著鑫昊衝了過去,鑫昊微微笑了一下,隨著眼睛突然完全睜開,一股恐怖的威壓在地宮之中四散開來,那十一位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步伐,看看對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吳萬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這真的不是鬧著玩的........”說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好不容易來一趟,還不能大展身手一番,速戰速決吧。”鑫昊一翻白眼,握好甩棍,大踏步的向前走去,最前麵的白衣想要防住他,鑫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隨著甩棍往前一送,沒入腹中,向上一挑,開膛破肚,再接著一巴掌將頭部拍了個粉碎,紅白散落一地。
其他的那些位自然也是如法炮製,方法沒有太大的區別,都是先開膛,後拍腦袋,沒有一刻鍾,這地上就鑫昊一個可以站著的人了。
“行了,小子,活幹完了,以後有這種事常叫我,活動一下筋骨挺舒服的。”說完這句話,紅光一閃,關老爺走了。留得鑫昊一個人站在地上,眨眨眼睛,身子有些搖晃,看來第一次總是有些不適應,最後鑫昊堅持不住,自己慢慢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
今天是第五天,鑫昊已經不聲不響地走了五天了,每天沈君都會到鑫昊刻下“十日還”三個大字的樹旁靜靜地站一會,看著那三個字發呆,然後悄悄地留下幾滴淚,再把它擦掉。
或者,她會坐到四合院門口的石階上麵,抱著膝蓋看著胡同裏麵她曾經看過無數次的風景,抬頭看看天,想著自己心愛的人兒。
昨天晚上下了場小雨,淅淅瀝瀝的,早上還在下,沈君喜歡這種天氣,涼爽,而且她也喜歡淋雨,這樣能夠洗掉身上的塵垢和那些不愉快。所以她今天沒有站在樹下,也沒有坐在石階上麵,而是站在院子當中,仰麵朝天,接受上天的洗禮。
“小君,你這是幹什麽呢?”聲音在沈君身後響起,很熟悉,那是她姐姐沈清的聲音。
沈清生的比沈君早,兩人一個跟著父親沈麒麟在梵蒂岡,一個在北京跟著沈萬山,幾年見不了一回麵,這次沈清來探親,沈君軟磨硬泡,姐姐才答應留下來兩個月。
“聽說這樣可以靜心,我試試。”沈君依然仰麵朝天,閉著眼睛。
“那你就淋著吧,一會淋夠了就回去,姐這兩天出去一趟。”
“姐,你幹什麽去?”沈君睜開眼睛,頭回到原位,一轉身抓住了要出去的沈清的衣角。
“哎呀,我的好妹妹,我就是出去一趟,有些事情要我處理,我去承德,不遠,後天就回來,你在家裏看好爺爺,知道了嗎?”沈清一邊說著,一邊弄開了沈君緊抓不放的手。
“哦,那姐姐你快點回來,不許騙我,否則我帶著人去梵蒂岡找你。”沈君嘟起了小嘴,顯然是有些不高興。
“好好好,姐姐我怎麽可能走呢,再說了,妹妹,梵蒂岡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找人的,在家要乖,知道了嗎?”沈清笑著摸摸沈君的頭,沈君是極不情願的點點頭,目送著沈清走出了四合院。
沈清出了四合院之後,臉上不再有笑容,多了一份憂愁,和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