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丟失的記憶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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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要怎麽決定,還是看你自己。”任芳菲最後說了這麽一句以後,又深深的看了小魚一眼。而後戴上墨鏡,轉身走了。
    此時,大廳裏的廣播開始播報飛往美國的航班,已經開始檢票了。
    陸西蒙看了一眼關沫爾蒼白的神色,還是忍不住提醒:“伯母,該過安檢了。”
    “……”關沫爾卻站著沒動。
    她的手始終緊緊的握著小魚的手,聽見陸西蒙的話,眼神木訥的轉過去,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裏看了一圈,似乎是在找著什麽。
    小魚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圈,並未看見任何異常,便開始有點擔心關沫爾,“媽,你怎麽了?”
    關沫爾才恍然回神似的,神情仍是訥訥的,眼神中更是掩藏不住的憂傷。
    廣播裏還在播報著航班檢票的信息,小魚見她神色如此,皺了下眉,“媽,我先扶您去那邊坐一下。”
    關沫爾點點頭,沒有拒絕。
    窗戶旁邊的休息椅上,一坐就是好幾分鍾。
    陸西蒙遞過來一杯水,“伯母,喝點吧?”
    “謝謝。”關沫爾伸手接過,喝了兩口,仿佛稍稍緩解了一下內心的壓抑氣氛。
    她握著杯子沉默了片刻,再抬頭時,眼中已經布滿堅定的神色。
    “陸西蒙,我今天可能不能飛了。”
    小魚微微驚詫,“為什麽?”
    陸西蒙麵上掠過驚訝的神情,但是很快又歸於平靜,他扯了扯嘴角:“沒關係,您有事可以緩幾天,需要我陪您嗎?”
    “不用。”關沫爾看向小魚,“有小魚陪著就行。”
    廣播裏的航班訊息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播報著,最後,陸西蒙獨自過了安檢口。
    小魚站在外麵,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眼淚一下子洶湧而出。
    他走的很堅定,從過安檢口開始,就沒有回過頭。
    小魚一直看著他,看著他越走越遠,直到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小魚兒,這一別,可能就是一輩子了,願你這輩子都能幸福安康,永遠快樂。
    ——
    小魚怔怔的站在安檢口,看著那個身影消失的地方發呆。
    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像是毫無知覺。
    肩頭忽然一沉,一件黑色的外套輕輕搭在了她的肩頭。
    她回眸,對上的便是裴衍笙溫柔的視線。
    他雙手輕輕搭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沒有任何言語上的安慰,但一個動作,已經遠比任何安慰的語言要來的豐富。
    ……
    小魚從關沫爾的口中得知,任芳菲告訴她的事情是,莫鎧戈得了病,一種不能痊愈的病。
    三年前,醫生就說他還有四年的時間,如今,也就隻剩下一年時間不到了。
    他本來隻想找到她的線索,默默的看看她過的好不好……但是情這一個字,又豈是能人為控製的了的?
    找到她以後,他默默的關注了一年之久,在一次發病的時候差點撒手人寰,朦朧之際看見的是關沫爾的影子。
    他以為自己就要那樣走掉了,心中很是遺憾。
    但最後他度過了難關,再次醒過來,他唯一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關沫爾見一麵。又或者,餘剩不多的時間裏,想跟她一起度過。
    關沫爾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情緒很是崩潰。
    回到酒店之後,她將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裏,一鎖就是八個小時。
    天色漸黑之際,小魚遇到了蕭禦,就是那個跟她名字諧音,一直跟著莫鎧戈身邊的眼鏡男。
    蕭禦看見她,微微躬身,“薑小姐。”
    但也隻是打了個招呼,並沒有多說其他,淡淡的說完一句以後,就上了電梯。
    小魚心中疑惑,在樓下等了片刻,蕭禦又返回來,這次手裏多了一個行李箱。
    “你們要走了嗎?”小魚急著上前一步問。
    “嗯。”蕭禦點了下頭,神情中帶著幾分深邃,頓了頓又道:“薑小姐,有些話我知道不該我說,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想說兩句。”
    說到這裏,他又頓住了,看著小魚,目光中帶著征詢的意味:“您若是不想聽,我可以不說。”
    小魚扯了下嘴角,“蕭先生看上去,不像是會說廢話的人。如果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也不是會拐彎抹角的人。”
    蕭禦點點頭,朝酒店門口招了招手,便有一個西裝男走了過來。
    蕭禦將手裏的行李箱遞給他,“你去車上等我,我跟薑小姐說幾句話。”
    “好的。”西裝男應著,伸手接過行李箱就出去了。
    他們找了家咖啡廳坐了下來,蕭禦點了兩杯咖啡,之後才慢慢的拉開話題。
    “薑小姐,您知道,莫先生很有可能是您的親生父親麽?”
    小魚抿了口咖啡,握著杯子的手稍稍緊了一下。
    她不是冷血動物,之前她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她不認,但是老實說,在知道莫鎧戈生病之後,她的情緒也發生了變化。
    蕭禦見她久久的沒有說話,已經從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他輕輕的歎息一聲,語氣頗為感慨:“我是一個孤兒,顛沛流離至十幾歲,被莫先生收養。這些年我一直跟在他身邊,莫先生的為人,我最清晰不過,我雖然不清楚當初他跟您的母親之前發生過什麽,但是看的出來,他幾乎無時無刻的不在想念著您的母親。”
    “我剛到他身邊那會,就見他閑暇時,要麽怔怔發呆,安靜的時候,做的最多的就是畫畫。他的畫上,始終隻有一個人,一個背影婀娜的女人。我問他是誰,他說,是他心裏的那個人。”
    蕭禦說的頗為傷感,說這段話的時候,一個大老爺們,一連歎了好多口氣。
    最後他說:“他不停的尋找著關於你母親的蛛絲馬跡,直到一年前才找到你的母親。後來知道還有您的存在,欣喜若狂了好久,要不是那一次……他可能隻會默默的關注著你們。這次回來,也隻是想見見你們,不給人生留下遺憾。”
    蕭禦並不知道小魚她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緣由,所以談話的時候,還是帶著很多的顧慮的,言辭間,很明顯的有很多沒有說清楚的地方。
    小魚默了下,“你們這是要回海城了嗎?怎麽沒見著莫先生?”
    蕭禦眼神閃爍了下,“哦……莫先生已經先行回去了,我過來拿行李,也會跟著回去的。”
    他又扯了下嘴角,笑容顯得幾分無奈,“薑小姐,這次見麵,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先生雖然沒說,但是我看的出來,他很不舍得你。不過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隻要您能過的好,一切都不那麽重要了。”
    小魚聽著,這語氣,很有幾分交代遺言的味道?
    皺了下眉,“莫先生身體不適,麽?”
    蕭禦抿了下唇,正猶豫著要不要說,口袋裏的電話是時候的響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便站起身,“抱歉薑小姐,我想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即便您不能認莫先生,但我也希望,您至少對他不要抱有那麽大的怨恨。”
    說完,他最後看了小魚一眼,抬腳離開了。
    小魚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明明加了糖的,可是喝到嘴裏,還是那麽的苦……
    ——
    關沫爾要去海城了。
    把自己關了八個小時,安靜了八個小時,最終還是放不下心中的那根弦,最終還是要遵循自己的內心,要去找他。
    小魚不放心,跟著去。
    裴衍笙也不放心她們兩個人過去那座陌生的城市,也跟著去了。
    飛機落地,他們便馬不停蹄的趕往莫家別墅。
    按響門鈴的那一刻,關沫爾的手都在發抖。
    傭人來開的門,看見這幾張完全陌生的麵孔,有些疑惑,“請問你們找誰?”
    說明來意之後,傭人出於謹慎,還是通知了主人——任芳菲不在,跟莫鎧戈住在一起的,是他跟任芳菲的女兒,名叫莫雪莉。
    是個比小魚小幾歲的女孩兒,看上去活潑可愛,神色間,跟小魚有幾分相似。
    女孩一眼看見小魚,眼瞳裏同樣閃過一抹驚詫。大約是夜發現了她們之間隱約的相似之處吧?
    她讓傭人開了門,並且將她們讓進客廳,讓傭人上了茶果。
    關沫爾一心隻牽掛著莫鎧戈,哪裏有心情去喝水吃水果?不安的坐了兩分鍾,就問莫雪莉:“我們是來找莫先生的,請問他在嗎?”
    莫雪莉臉上浮起一抹憂傷,“我爸爸生病了,現在在醫院。”
    關沫爾一聽這話,臉色都白了,“什麽?在醫院?在哪家醫院?”
    莫雪莉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阿姨,您沒事吧?”
    小魚扶著關沫爾,“抱歉,我媽媽跟你爸爸是老朋友了,幾十年沒見,這次特意過來看望的……麻煩你告訴我們一下,他在哪家醫院?”
    莫雪莉點點頭,也沒再多問,站起身道:“我正好沒事,開車送你們過去吧。”
    小魚看著她,有些微微詫異。
    之前就聽陸西蒙給她普及了一下莫家現在的情況。
    總的來說,樹大招風,如今的莫家,隨著莫鎧戈年紀越來越大,已經漸漸有了沒落的趨勢了。
    之前依附著莫家的那些旁支,都在這二十年裏慢慢的分散出去了,現在的莫家,隻是莫鎧戈跟任芳菲,以及他們兩個孩子的家了。
    一男一女,男孩如今在管理莫家的公司,女孩叫莫雪莉,也就是她們見到的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