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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吃的略憋屈。
    裴默隻吃了一半，就撂下筷子站起身，“我走了。”
    莫雪莉一愣，隨即跟著站起身，“我也走。”
    裴默動作一頓，偏頭看著她，“我走你也走？你跟屁蟲啊？”
    莫雪莉臉色泛紅，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你管我？我吃飽了，想走就走咯。”
    說完，跟小魚和裴衍笙打了個招呼，拿著包包先出了餐廳的門。
    裴默愣了下，也懶得跟任何人打招呼，抓起外套同樣走了。
    小魚皺皺眉也站起身，“我們跟出去看看吧？”
    裴衍笙卻伸手拉住她，“不用，隨他們去吧。”
    見他一臉淡定自若的樣子，小魚忍不住好奇，“裴默好像對雪莉不太喜歡？”
    裴衍笙淡淡的喝了口紅酒，纖長的指尖輕輕捏著那漂亮精致的玻璃杯晃了晃，漫不經心的道：“那是因為你沒有看見他眼底的隱藏欣賞。”
    “欣賞？”小魚訥訥，“你是說……裴默其實欣賞雪莉？”
    她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整個一頓飯的功夫，從他人到這裏的那一刻，到剛剛走掉的那一刻，她所看見的，隻有裴默無盡的不耐煩和無視。
    欣賞？她還真的一點兒都沒看出來。
    裴衍笙笑笑，“魚兒，你太著急了，感情這種事，最忌諱的就是心急。裴默是我弟弟，雖然我們從小不和，但是我很了解他，他的性格，最適合的就是溫水煮青蛙。”
    聽君一席話，小魚卻更不解了，虛心求教，“那要怎麽煮？”
    裴衍笙嘴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這就要看雪莉，是不是打開他心鎖的那個人了。”
    ——
    莫雪莉前腳從餐廳出來，坐上了自己的小汽車，卻沒有急著發動汽車離開。
    她坐在車裏，盯著餐廳門口方向，直到看見裴默也從裏邊出來，走向他自己的汽車。
    眼見著他上了車，她才發動了汽車，瞄準了裴默驅車離開，她便趕緊踩下油門，跟著他車的後麵駛離。
    海邊公路晚上也是極漂亮的，大海在漆黑的夜幕之下，泛著淺淺的海浪，造型別致的路燈沿著路邊兩旁一直往前蔓延。
    左手邊是浪漫海景，右手邊則是美麗的山景，莫雪莉穩穩的把著方向盤，小心翼翼的跟著裴默的黑色汽車。
    起初，裴默大約是沒有發現她，但是很快，跟了一路以後，就發現了。
    實在不是他敏感，而是莫雪莉跟的太明顯了，且一點也不遮不掩。
    他加速她就加速，他減速，她就跟著減速。
    左轉、右拐，所有的都跟他一致。
    裴默一邊開著車，一邊透過倒車鏡看見不緊不慢跟在後麵的紅色小汽車，嘴角勾起一抹邪祟的笑容來。
    想跟他，恐怕她還太嫩了點！
    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力道加重，倏地在前麵的路口來了個右轉。
    莫雪莉一直以為他要直行，畢竟要回市區，直行是唯一的路。往右，那就是去觀海台去的方向了。
    在他猛地右轉的時候，莫雪莉沒有反應過來，仍然在直行的車道上行駛。
    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根據交通法，她不能隨意變更車道。
    於是，她隻好眼睜睜的看著裴默的汽車消失在視線中，而她的汽車被迫走了直行道。
    等她開到前麵，找了個地方掉頭追過去，早已經不見了裴默的蹤影……
    ——
    莫鎧戈出院了。
    之後就跟關沫爾一起，拉著行李箱要去環球旅遊。
    機場，小魚靠在裴衍笙的懷裏，看著飛機飛入雲端，鼻子忽然一酸，眼淚就猝不及防的掉下來。
    她最近真的是太脆弱了。
    以前什麽都是一個人，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隻一個人承擔，但是這一段時間，她有了家人，有了父母，有了妹妹和弟弟，還有了裴衍笙。
    人或許就是這樣，在什麽都沒有，孑身一人的情況下，可以活的很豁達。
    不管前路多艱辛，因為途中無所依靠，所以隻能咬著牙，獨自負重前行。
    但越是擁有的多，便越是顧慮的多，便越是感情多，便越是容易傷感。
    像這樣的離別，就越是能讓她覺得難過。
    裴衍笙將她擁進懷裏，掏出手帕給她擦了擦眼淚，無聲的擁著她，用這樣的方式給予她安慰。
    小魚伸手環住他勁瘦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前。
    “裴衍笙……”
    “魚兒。”
    裴衍笙抬手，一下一下摸著她的頭發，垂首，薄唇在她發頂心落下輕輕一吻。
    她更加圈緊了他的腰，聲音裏帶著慵懶的囁嚅，“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永遠不離開我嗎？”
    他長指挑起她的下頜，讓她仰頭看著自己，黑眸凝視著她的眼睛，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回蕩，“我會的。我會陪著你，永遠守護你，不會再給你一絲一毫的傷害，為你擋住所有的風雨，給你一個安全溫暖的家。不會再讓你獨自承受許多。”
    她破涕為笑，“裴衍笙，你現在說情話說的溜溜的。”
    “我的情話隻對你一人說。”
    “好肉麻……”
    他淺笑，摟著她的肩，“我的肉麻，也隻對你一人。”
    小魚抿唇，臉頰上情不自禁的爬上兩朵紅暈，“裴衍笙，你真的好肉麻。”
    裴衍笙嗬嗬的笑著，兩人相擁。
    窗外，天色蔚藍，景色怡人。
    ——
    “什麽？你們也要回去了？”莫雪莉在聽說，小魚跟裴衍笙也要回江城這個消息的時候，神色間滿是驚訝和不舍。
    她拉著小魚的手，滿眼睛都是舍不得，“姐姐，你們就不能在這邊多待些日子嗎？”
    小魚摸摸她的臉頰，“衍笙公司還有事情，等著他回去處理。我們以後有空會經常過來找你們的。”
    縱如此，莫雪莉還是很不舍得。
    “那讓姐夫回去吧，你就留下來，多待些日子嘛。”
    小魚訕笑。
    之前跟裴衍笙商量回去的事情時，她考慮過莫雪莉，就是顧及她，怕她舍不得，也這麽跟裴衍笙說過。
    希望他先回去，自己在這邊多待幾天。
    但一口被他回絕了，並且壓著她，又狠狠的索要了一回。
    饜足之後，裴衍笙抱著她不撒手，“魚兒，你在哪我在哪，你知道，我離不開你了。”
    自從那晚在酒店開葷以後，他這些天總要拉著她做一做。
    每次做完，他還幫她洗澡，有一次洗著洗著，又把他的火給勾起來了，按著她在浴缸裏又做了一次……
    想想還真是叫人羞臊。
    小魚搖搖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全部搖走。
    她對莫雪莉說，“我們已經決定了，等你放假的時候，我會過來接你，去江城玩。”
    “我放假……我放假還有一個月呢……”
    一個月對她來說，好漫長。
    恐怕小魚他們一走，她就要掐著手指算日子了，哪還有什麽心思去上學啊？
    裴衍笙站在一旁，瞧著她們姐妹情深訴說的差不多了，再看小魚的眼神，滿心滿眼都是舍不得莫雪莉。要是再說下去，唯恐她會動搖，最後決定留下來。
    讓他一個孤家寡人的回江城，那可不要太慘。
    想到這裏，他對莫雪莉道：“裴默會在這邊度假，我會跟他打招呼，讓他多找你玩玩。等你放假，你們一起回江城。”
    聽見裴默的名字，莫雪莉果然眼前一亮，“真的嗎？”
    “嗯。”裴衍笙暗暗鬆了一口氣，並點了點頭。
    莫雪莉似乎想到什麽，眼神又立即暗下來，“可是……他願意嗎？”
    他對自己的態度，那麽不好。
    一見到她，整張臉上都是大寫的討厭。
    而她也從小魚那裏聽說了他們兄弟的事情，他會聽裴衍笙的話，主動找她玩兒，還帶她一起回江城嗎？
    裴衍笙看出她心中疑慮，微微一笑道：“放心，他已經答應了。”
    “真的？”莫雪莉還是不敢相信。
    “嗯。”
    莫雪莉眉眼頓時笑彎：“謝謝姐夫，姐夫真好。”
    小魚扯了扯嘴角，悄悄問他，“你是怎麽搞定裴默的？”
    裴衍笙微微低首，壓低了聲音道：“許諾他一箱子冰激淩。”
    小魚：“……”
    汗。
    他們兄弟兩人的歲數加起來都過半百了，怎麽還這麽幼稚？
    當初他們說，他們的感情決裂是因為一根冰激淩，她就覺得他們很幼稚。
    家裏有兄弟姐妹的，誰小時候還沒為個玩具或者吃的爭搶打架的？
    可是因為一根冰激淩就決裂這麽多年……還是有點奇葩的。
    現在聽說裴衍笙搞定裴默，用的是一箱子冰激淩……
    小魚無語了。
    好吧，裴家兄弟就是這麽奇葩，她也是沒有辦法。
    就一個字，大寫的“服！”
    ——
    裴衍笙不僅搞定了裴默，還將裴默的號碼給了莫雪莉。
    莫雪莉歡歡喜喜的走了。
    房間裏，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機票已經預定好了，是今天晚上的飛機。
    裴衍笙站在窗前跟助理通電話，而小魚就站在櫃子前收拾東西。
    他們這次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麽。
    她剛折好衣服，裴衍笙就從她身後貼了過來。
    一雙手圈住她的腰，下巴也輕輕搭在了她的肩頭。
    “魚兒……”
    聲音略帶著些沙啞，聽上去悶沉沉的。
    “嗯？”小魚無心應著，手還在折疊著衣服。
    裴衍笙忽然偏頭，張口，驀地吮住了她的耳垂。
    小魚渾身一抖，想推他卻被他抱的更緊，“魚兒……我……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