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雪莉裴默番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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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葉靖童笑起來很好看,眉眼彎彎的,像兩片月牙兒,很有親和力。
譚嶽的嘴角也禁不住揚起一抹淺弧,“走吧。”
——
譚嶽獨住,房子不大,但收拾的井井有條。
他們剛一進門,就有一條短小的柯基犬走了過來,像是在用特殊的方式歡迎著主人回家,不停的在譚嶽的腳邊打著轉。
葉靖童彎腰將那隻柯基犬抱起來,托在懷裏溫柔的撫摸,“一個星期沒見,庫瑞斯又長大了很多。”
譚嶽換了鞋進屋,去廚房倒了兩杯熱水重新折回客廳。
一麵回答葉靖童的話,“現在也變皮了很多,總是在家裏蹦來蹦去的,還學會了翻垃圾桶。”
葉靖童坐在沙發上,將庫瑞斯放在腿上輕輕摸著它柔軟的毛發,“庫瑞斯,你還記得姐姐麽?是姐姐跟哥哥把你從路邊撿回來的哦!”
狗狗是很有靈性的動物,雖然不通人言,但是卻像是能聽懂葉靖童的話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以示友好。
這隻柯基犬,是有一天她來找譚嶽的時候,無意間在垃圾箱旁邊發現的。
當時它還很小,渾身都是血漬,像是被主人丟棄的,他們發現的時候,它已經奄奄一息了。
女生都喜歡養寵物,但葉靖童喜歡寵物,卻不想養,一是因為她經常出差采景,待在家裏的時間很少。二是因為很多時候,她連自己的生活都照顧不好,更別說要多養一隻寵物……
所以最後他們救下了這隻柯基犬,並且將它留在了譚嶽家裏。
譚嶽將一杯熱水放在她麵前,“這次采風怎麽樣?”
葉靖童收回了撫摸狗狗毛發的手,端起杯子喝水的空當回道:“還算順利,十幾個學生,都算比較有天賦的。”
譚嶽點點頭,“下次采景什麽時候?”
“不知道,等院裏安排吧,這陣子估計會先在家休息一陣,帶帶課。”
“也好,你總是在外奔波,太累。”譚嶽道。
葉靖童看著他,“你呢?最近工作怎麽樣?”
“我還是老樣子。”
葉靖童噘嘴,“是麽?我道聽途說,a大的學生都親切的稱呼你一聲‘譚狐狸’。”
譚嶽失笑,“我的外號還很多。”
“哦?”葉靖童看上去很有興致,“還有是什麽?”
譚嶽有些無奈,“譚老頭、譚古板……還有很多,總之,我在他們心中,差不多就是一個嚴厲到有些變態的存在吧。”
“隻是有些麽?”葉靖童雙眸含著淺淺笑意看著她。
譚嶽失笑:“你也跟那幫孩子一樣,喜歡看我的笑話。”
“哪有。”葉靖童噘嘴,雙手握著杯子,抿了抿唇道:“嶽。”
譚嶽應:“嗯。”
葉靖童的神色變得幾分糾結,“我爸媽周末讓我回家一趟。”
頓了頓,“說是給我物色了一個對象……”
譚嶽神色未變,隻是喝茶的動作稍稍頓了一下,默了默才道:“是好事。”
葉靖童垂下眸子,手指摩挲著杯壁,“可是……我不喜歡。”
她抿了下唇,“我不喜歡相親,也不喜歡任何人,更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可是我媽以死相逼,我……”
她聲音帶著幾分哽咽,“我是真的不想。”
譚嶽點點頭,“我知道。可是……安禹已經離開快四年了,你不可能一輩子不嫁人,如果合適的話,可以試著相處看看。”
葉靖童絞著手指,“我不願意。嶽,我不想接受任何陌生的男人,甚至連看也不想看一眼。”
陸安禹出事前,她是美術係的係花,是學校裏眾男生追捧的對象。
長的美麗大方,性格也很開朗,樂於助人,是個口碑和成績都很好的女生。
但是那一切,好像從安禹出事以後,就都變了。
這幾年,譚嶽眼睜睜看著她從一個開朗活潑的女孩,逐漸的變得自閉起來。
至現在,除了已經認識的,很多時候她都不太願意主動去接受新的人和事物。
譚嶽,是她這幾年唯一的知心人。
她所有的心事,好的不好的,都隻願意跟他一個人說。
這一切的一切,譚嶽都看在眼中。
譚嶽心中的自責和愧疚,隨著時間的增長而增長。
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葉靖童,算是心靈上的一種自我寬恕,也算是對死去的陸安禹的一種彌補。
縱然他知道,做的再多,已經發生了的不會再重新來過。
“靖童,我知道你放不下安禹……但是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你不該如此執著。如果安禹泉下有知,也不會心安。”
葉靖童的眼眶濕潤了。
他們坐的本來就不遠。葉靖童一伸手,就抓住了譚嶽的手腕,“可是我做不到,嶽,我真的做不到。”
“……”譚嶽抿著唇角沒說話。
四年光陰,回首想想挺快,但是真正一天一天過起來,並不那麽容易。
這四年,葉靖童的情緒不止一次崩潰過,但每一次譚嶽都在她的身邊。
他是她身邊,唯一一個一直安撫和寄予溫暖的人。葉靖童現在,也隻相信他。
不……不僅僅隻是相信,四年的相處,已經讓她對譚嶽產生了一種深深的依賴。
如果生活裏失去譚嶽,她會像一棵矗立在沙漠裏的樹,最終會因為沒人澆灌枯竭而死……
當她接到父母的電話,說要給她安排相親的時候,她腦子裏一瞬間閃過的,隻有譚嶽。當母親拿生命逼迫,她除了慌張,想到的還是隻有譚嶽。
她說不好那是種什麽感覺,就是想到譚嶽,就會覺得無比心安,心裏會暖暖的滿滿的。
譚嶽默了片刻,“靖童,去相親吧。”
葉靖童一怔:“……”
失魂落魄的看著他。
譚嶽道:“安禹離世已是即成的事實,我們誰也沒有能力,去改變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你現在還年輕,不該這麽一直耽誤下去。”
“嶽……”葉靖童一臉神傷。
“我知道你心中放不下安禹,我也一樣,安禹現在雖然不在這個世界上,但是他一直都在我們心中。你用四年的時間來緬懷,足夠了。現在,該是還你自由的時候了。”
葉靖童搖頭,眼淚從眼眶中奔湧而落,“不,嶽,我不要,我不行。我不想。”
她抓著譚嶽的手臂,就像是溺水之人抓著生命的稻草,“我不能,我不能。”
譚嶽還想說什麽,但是看見她這種狀態,終究是皺皺眉,沒再說下去。
片刻後,葉靖童的情緒稍稍平靜下來,屋子裏的燈開著,光線溫暖而柔和。桌子上,水杯裏的水還隱約冒著熱氣,兩人都靜默了片刻。
最終還是譚嶽先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我見到裴默了。”
葉靖童稍稍一怔,“誰?”
譚嶽抬眸,跟她的視線相撞,“裴默。”
仿佛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見過這個名字了,此刻聽見,隻有種跨越千山萬水的久違的感覺。
譚嶽微微彎下腰,臂彎撐在膝蓋上,雙手交叉握在一起,眉頭深鎖,“他住在海灣酒店……應該是回來祭拜安禹的。”
葉靖童怔了下,垂下的眼睫輕顫了下,手指悄悄的蜷縮起。
裴默,這個名字之前對於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
同樣的,如果不是陸安禹,譚嶽這個名字對她來說,也會是完全陌生而毫無意義的。
裴默、譚嶽、陸安禹,三個好兄弟。
而好兄弟開車撞死了好兄弟,好兄弟救了好兄弟,好兄弟害死了好兄弟,好兄弟欠好兄弟……
沒完沒了的糾葛,數不清,理還亂。
陸安禹出事以後,剩下的兩個兄弟也反目了,裴默離開海城的時候還來找過她,被她拒之門外沒有見麵。
此後的每一年,她都會收到從江城打過來的匯款,每一年都是二十萬,從陸安禹去世的那一年開始,從未間斷。
她知道是裴默打的,但是在她心裏,卻始終覺得是裴默間接害死了陸安禹。
當然,譚嶽也有責任。
但這四年的相處中,她對裴默的怨恨沒有減少,對譚嶽的幾乎已經快要消磨不見了。
裴默雖然後麵沒有再出現過在他們的世界,但是不管是譚嶽還是她,都知道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並且時不時的就會想起。
所以,當再次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葉靖童內心的情緒十分複雜。
“我並不想見到他。”好半天的沉默之後,她才冷冷淡淡的吐出了這麽一句話。
譚嶽看著她,“其實相比裴默,你更應該怨恨的人,是我。”
畢竟,當初開車的人是他,造成那場意外事故的,也是他!
葉靖童抿著唇,卻是再沒說什麽。
——
醫院裏,莫雪莉醒了睡,睡了醒。
點滴吊完以後,她的高燒也漸漸退下去了。
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壁鍾,已經快要六點了啊,都沒有人過來給她送點吃的。
沒見餘姚,沒見譚嶽,也沒見裴默。
“咕咕……咕咕咕……”
腹中饑餓難耐,莫雪莉摸著肚子瞪了會天花板,終於還是沒忍住,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到護士站借了電話,還是給餘姚打過去了。
因為她沒有手機又身無分文,能記得的就隻有她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
餘姚的聲音在聽筒裏響起,“你好哪位?”
莫雪莉餓得一點力氣都沒了,握著電話有氣無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