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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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三樓,我就覺得,這地方住不得。
    樹大招風,這才惹得他們尋上了門。早知如此,我就該找個破爛點的地方,能住不塌就行。阿蓮快睡下了。我從口袋裏掏出新買的手機,遞給她看。阿蓮很歡喜,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
    可她接過手機,又不舍地看著我:“幹爹,阿蓮要學不進呢?”她早說過,自己不是塊上學的料子。
    “沒有讀不進的,就看你用心不用心了。”
    她低著頭,玩弄著手機,沒接我的茬。
    “早點睡覺,明天一早幹爹叫你。”
    我把門關上了。其實我心裏也挺不舍的。畢竟她跟在我身邊,也有幾個月。我是真的拿她當女兒待了。女兒是爸爸貼心的小棉襖,這話說得不錯。
    上午,我和王霞一起把阿蓮送到了棲霞鎮,幫她辦了入學手續,交了學費,親眼看著阿蓮背著書包,走進學校的女生宿舍,我的心,才像落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地舒坦。
    我就瞅著王霞笑:“你瞧阿蓮,背上書包,還是個學生娃的樣子,我心裏喜歡啊。”
    王霞就道:“你是高興了,阿蓮可難過了一個早上,就現在,眼睛還紅紅的呢。”
    “那沒辦法。她必須要讀書。”我將身子轉了過來,“咱們回去吧。我這樣,也算給阿蓮的奶奶一個交待了。”
    下午我和王霞在棲霞鎮上的小攤兒上隨便吃了一碗撈麵條,然後就從金光鎮趕回八爪村。我得趕緊去看地。王霞不熟悉這兒,一路上緊緊地跟著我。
    有好幾回,她走得慢了,我想伸手拉她,可想想,又將手縮了回去。既然當她的幹哥哥,那就得有個幹哥哥的樣子!我要行得正坐得穩,那王霞心裏自然也會斷了那念想!
    不知不覺,我又繞到了那茬玉米地裏。玉米棒子已經收了,就剩光禿禿枯黃枯黃的玉米杆子還搖搖晃晃地長在地裏,沒人收割。
    “劉哥,你渴不,這玉米杆子是甜的!非得長成這樣了,根才甜呢!”王霞說著,就要過去掰一根。她真的掰了兩根,一根遞給我,一根她自己拿著,坐在玉米地旁,喘了口氣。
    突然,我聽見玉米地裏有啥動靜聲,王霞也聽見了,她愣了愣,就靠近了我,低聲兒問:“裏麵到底是啥呀?會不會是黃鼠狼呀?”
    這聲音哼哼唧唧的,王霞有點兒怕。
    我就安慰她:“不是啥黃鼠狼,這村子沒那物兒。”
    我定了定,細細聽了一聽,就知道是咋回事兒了。我以為王霞能聽出來的,畢竟她是過來人。我猜這玉米地裏哼哼唧唧的,還是孫寡婦和她的繼子王劍。
    不,他們呢已經領了證,成了夫妻了。後來我了解到,這茬玉米地就是孫寡婦家的。時不時的,她和王劍幹完活,就會順勢在玉米地裏鬧騰幾下,當做是幹活後的調劑。
    上回,淑芬帶我經過這兒,我聽到的是他們高聲的喘息。現在,這喘息聲沒了,變成了低吟的哼哼唧唧。可聽起來,他們還是一樣地快活。
    我就瞥了王霞一眼,聲音低低的:“走吧,有人。”
    王霞也是個聰明人,聽了我的話頓悟:“是嗎?”
    “可不是。就是那孫寡婦和王劍。”
    王霞就眨巴眨巴眼睛,彎著腰,我以為她要走的,沒想到她還小心翼翼地朝裏頭走了幾步,想湊近了挺牆根,我就有點兒急。
    “你別啊。人家這正……快活呢,你別嚇了人家啊……”我覺得,這樣不好,挺失分寸的。
    可王霞就笑著衝我擠擠眼兒:“沒事兒,劉哥,我就再聽聽。”
    她不走,我也不能走啊。
    我就隻好站在那兒,勉強聽著玉米地裏繼續傳來的聲響。還別說,孫寡婦的外表看起來咋咋呼呼的,第一眼瞅著,是一個挺厲害不好對付的女人,沒想到對她繼子王劍,還真的聽溫柔的。這也難怪她比王劍大上十二歲,王劍還粘乎著她,一點兒不嫌她老。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孫寡婦如今正好三十七八的年紀,那是坐在地上都能吸土。她姿勢兒花招兒還挺多,也不知道她怎麽學來的。不一會兒的工夫,就把個年輕後生王劍累得嘴裏嗷嗷嗷地叫喚,嘴裏嚷道:“娘哎,你讓我歇歇,歇歇行不?”
    孫寡婦就窸窸窣窣的,好像在給王劍擦汗,隻聽她嗔怪說道:“啥娘啊,咋還叫娘,改不過口來呢,這不都領了證了,我可是你老婆!”
    沒想到大大咧咧的孫寡婦,這對著自己的小丈夫,說話聲兒那是比蜜水還甜。
    王劍也就服了。“是是是,你是我娘,也是我老婆,你就是我的老婆娘!”這倆人歇了一會,又噗撲哧撲哧地滾在一起了。
    我聽著動靜這麽大,擔心他們滾著滾著就會滾出來,一扭腰兒就看見了王霞。我就上前拉著王霞的手,輕聲囑咐:“行啦,還沒聽夠?以前,你又不是沒幹過?”
    說完這話,我就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我,我說錯話了!!!
    王霞是被幹過,但就一個我。
    她聽了,就抬起頭來,將一雙黑黑的幽深的大眼睛看著我。“你,還記得呀!”
    這我咋不記得?
    她就幽怨地瞅著我,拉著我的手,離開了這茬玉米地。
    “劉哥,我還記得,以前你對我說過,說隻要地方合適,咱們也來個野合啥的,你瞅人家多痛快?”王霞說這話,似乎和在賭場比又是判若兩個人。
    我的心,就撲通撲通地跳。
    我不確定這時她的玩話,還是說真格的。
    玩話,我可以一帶而過。可她要來真格的,那我真不知道該說啥了。
    是的啊!那些話我說過,我沒忘。那會兒我和王霞你儂我儂的,恨不得要對天對地發誓,一直粘乎在一起。男人嘛,對在意的女人動情了,就喜歡說那些不過腦子的混賬話。我是和她提過,老躲在房間裏,幹著不痛快,不如去外辺,天為蓋,地為席,來幾次痛痛快快的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