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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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京城百裏之外的郊區,有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山林。每個山林裏,有很多的天然洞穴。若是一般人擅自闖入,很難逃出。就算不被林中的野獸殘害,也會因為迷路而最終迫屍荒野。
沈淩君越來越覺得自己做錯了!隨著距離的縮短,心中惶恐不安的感覺越來越熾!
他突然很後悔答應要帶他們倆來了!
“這裏是什麽地方?”慕容悻芷淡淡的揚聲問道。
他們已經漸漸開始步入叢林,四周偶爾傳來幾聲怪獸飛禽的叫聲。明明是大白天的,卻徒增一絲怪異之感。令人毛發不自覺的倒豎。
“這是石山。就快到了。師父留給我的信上說,二哥就藏在這山穀內的一個洞穴內養傷。那洞穴就在前麵,不遠。”沈淩君在前麵領路,不時回頭看他們倆一眼。
慕容悻芷和柳如煙靜靜的跟上。幸好這山並不似那些深山老林。樹木都不算高大,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斜射在他們三人的身影上。
山上的路是有些彎,倒也不難走。許是有人經常走,這條路兩邊的荊棘都沒有,更像是有人鋪好的一條上山小徑。慕容悻芷和柳如煙雖然都懷著身孕,但都無大礙。
不一會兒,他們已來到了山中間。這裏的視線忽然變得開闊很多,周圍沒有了樹木叢林,而是一座座石頭堆成的石山。
在各個石山之間,有大大小小的各樣洞穴。四周圍起來,粗略估計一下,幾乎有上百個!
“這麽多,我們怎麽知道哪個才是的?”柳如煙驚訝的問出聲,眼中布滿焦急。
沈淩君淡淡一笑,從懷中拿出火折。“你們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慕容悻芷和柳如煙依言乖乖的呆在原地等著,一時之間,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不一會兒,沈淩君便回來了,手中還多了一樣“東西”。
慕容悻芷一瞧,櫻唇彎起,淺笑緩緩浮現在眼底。她知道他要做什麽了。
空曠的地麵上用兩個分叉的樹枝架起一個烤架。一隻肥嫩飄香的兔子正架在烤架上翻考。香氣四溢的肉香頓時彌漫在整個山穀,引人饑腸轆轆,饞液直往上湧。
沈淩君帶著慕容悻芷和柳如煙躲在一顆大塊的石頭後麵,同時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靜靜的警惕著周圍的一切細微動靜。
“這辦法可行麽?”小聲低語的聲音輕問。
“噓——出來了。”沈淩君淡淡的提醒。
慕容悻芷和柳如煙聞言一怔,紛紛探出頭顱,果真看到在他們右前方的一個山洞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
隻是當那個身影最終走出山洞之時,他們三人都震驚的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沈淩逸,左手拿著一把佩劍,右手的衣袖,隨著微風,輕輕飄拂,空蕩蕩的……
他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那個烤架,一雙利眼觀察著周圍一切的動向。即使知道這是個陷阱,他也不得不冒險一試,要知道,他一直困在這山中,已經三日未進食了。
直到走到烤架了,還未見到任何的人或者動物出現,沈淩逸終究抵不住饞蟲作祟,放鬆了一些警惕。他放下手中的佩劍,也顧不得火熱的灼燙,用左手一把抄起兔子肉,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
躲在大石後麵的三人,皆震驚的無法言語。尤其是柳如煙,望著自己一直深愛的男子,竟落得如此悲慘地步,不禁淚雨婆娑,顧不得一切的起身撲到沈淩逸的麵前。
正在吃食的沈淩逸,突然驚覺到有人靠近,立刻拿起佩劍一把橫在來人的脖子上。
“是你?”沈淩逸看清了來人,雙眸立刻變得極為陰狠冷酷。
柳如煙根本顧不得自己的安危,隻是淚眼朦朧的望著他,纏著音回道:“是我。”
沈淩逸突然眼神發狠,一把扯過她的衣領,白森森的劍刃架在柳如煙的玉脖上,點點血絲已經慢慢流出。他陰狠狠的對著柳如煙說:“你竟敢背叛我?!”
柳如煙笑雨如花的說道:“我這一生,最不會背叛的人,就是你。”
“那你為何會出現在此?竟敢還帶了”朋友“過來!”
聽到沈淩逸的說辭,沈淩君和慕容悻芷對望一眼,知道倘若他們再不出麵,柳如煙必死無疑。
沈淩逸在看到慕容悻芷時,眸中明顯閃亮了一下。遂又更加暗淡了幾分。
柳如煙背靠在他的懷裏,正巧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逝的光芒。心中更加淒涼一片,細雨淚珠成串滴落,可是她的唇邊,卻泛起一抹嬌豔絕美的無悔笑容。
就這樣靠在他的懷裏,哪怕是死掉,也值了!
“真是想不到啊,我的好七弟,你好了不起!居然與我的兩個女人打成一片!”沈淩逸怪叫一聲,發出陰惻惻的笑聲,頓時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沈淩君苦笑,“二哥,放了柳姑娘,跟我回家。”
“滾!”沈淩逸勃然大怒的急吼,“我在十年前,便已不是沈家的人了!回家?回哪個家?”
“二哥,不論你做過什麽,你永遠是傲龍山莊的人。”
“不!我不是!”手中微微用力,柳如煙雪白脖子上紅痕更深一層。
慕容悻芷心中焦急,麵上卻極力鎮定,她微微揚聲道:“二弟,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麽?放了她,我跟你走。”
“不行!”
“真的?”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沈淩君溫和的雙眸中微微升起熊熊烈火。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而柳如煙,隻是哭的更加梨花帶雨,輕輕的對著慕容悻芷搖頭。為自己的悲哀,也為能得到慕容悻芷的舍生取義而感動。
沈淩逸聽到沈淩君的回答,緊緊蹙眉,冷聲說道:“我一直覺得,七弟似乎一直對我的芷兒有種特殊之感。莫不是,七弟也想娶芷兒為妻?”
慕容悻芷正欲答話,沈淩君卻搶先一步回到:“不錯!我確實想娶她!並且,一定會娶她!”
慕容悻芷震驚的扭頭看著他,卻在他的眸光中,看到一抹堅定的自信。
沈淩逸先是一愣,接著仰天哈哈長笑,笑過之後,聲音更加陰冷怪異:“芷兒是我的!永遠是我的!”
說時遲那時快,沈淩逸突然推開手中的柳如煙,直直向沈淩君撲倒。而沈淩逸自己的身形一個變換,便把一邊的慕容悻芷抓到身邊,劍刃立刻架在慕容悻芷的雪白玉頸上。
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沈淩君其實已經夠快了!他一直在防著這一招,隻是他略微分神的去接下柳如煙的身軀。所以當他另一隻手中突然變化出的一條長帶,隻來得及係上慕容悻芷的身,卻沒辦法拉她回來。隻得放開長帶。
隻要他稍一用力,她脖子上的劍刃必定會劃到她……
沈淩逸有絲得意的笑道:“七弟,想要英雄救美,那也要看能有多大的本事!”
慕容悻芷沉聲的說道:“二弟,你已經得到我了,可以放了他們了吧。”
沈淩逸垂下眼,滿眼溫柔,說出的話卻是殘忍至絕!“當然不行!我這個七弟,剛才還說要娶你呢?”
“他隻是說笑的而已,不用理會。你忘了麽?我是你們的大嫂,是你大哥的娘子。你答應我,隻要你放了他們,回去之後,我就叫你的大哥寫休書,然後我……”
“然後你便嫁給我是不是?太好了!還是我的芷兒對我最好了!”沈淩逸布滿笑意的看著她,一雙眼眸內,柔情似水。
慕容悻芷靜默不語,低垂下眼簾,蓋住一切的情緒。
這一幕,看在柳如煙和沈淩君的眼中,心碎的無以複加。
沈淩君的眸底閃著不讚同,這種做法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沒來得及細想,便看到沈淩逸剛才還溫柔的容貌突然變得猙獰狠絕,他陰惻惻的衝著慕容悻芷低吼:“你以為我還會再上你一次當麽?上次你已經騙了我!這次,我決不會再相信你!”
慘了!慕容悻芷心中一涼,這下,連拖延的辦法都用不了了。該怎麽辦?
腦中的思緒紛雜飛速,卻一時之間難以想出合適的計策,心中的恐慌逐漸加深。
“逸……”一聲輕喚,打斷了每個人的思緒。
柳如煙淚流滿麵的望著沈淩逸,輕輕的說:“逸,回家吧,你忘了麽?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
沈淩逸淡淡的瞥她一眼,滿眼無情的吼:“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還有,那根本不是我的孩子,不知道哪個男人留下的野種,休想賴在我頭上,我不替別人養兒子!”
柳如煙忽然憤懣大怒,纖指一指,指向慕容悻芷,大聲哭喊:“那她呢?她的肚子裏現在懷的孩子是誰的?不是你的吧?你為何要她都不要我?難道你那就不是替別人養兒子了麽?”
沈淩逸聞言,臉都綠了!轉眼看向慕容悻芷的腹部,雙眸中閃著嗜血的光芒。
慕容悻芷和沈淩君心下一驚!恐懼爬滿全身。柳如煙此時也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隻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下意識的,慕容悻芷雙手護住自己的腹部。可是她的這個動作,無疑是火上添油,沈淩逸雙眸布滿血絲的就要揮掌拍向慕容悻芷的肚子——
“嘭——”
“不——”
一聲撕心裂肺的呐喊,慕容悻芷顫抖著身軀,閉緊雙眸。過了一會之後,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這才意識到,自己已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立刻張開眼睛,卻驚見一把劍刃橫在她的眼前。緩緩轉眸,沈淩君正對著她淡淡一笑。而他的胸前,正插著那把利劍!
“不,不要……”美眸中立刻聚滿熱淚,撲簌撲簌的直往下掉。
剛才在電光火石間,沈淩君趁著沈淩逸惱怒不注意的時候,硬是從他的手中強搶回慕容悻芷,隻是,他自己並未做任何的防範。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你和孩子有事……”沈淩君淡淡的揚唇,眸中閃著溫柔。
“真是好一對有情人啊!”沈淩逸突然抽回手中的利劍,再次刺過來!
這次,更狠,更絕!
沈淩君一旋身,護著慕容悻芷,出掌打掉了沈淩逸手中的劍!
還好之前他退離的及時,劍隻刺入一點點,對付隻有獨臂並且還不習慣用左手的二哥,應是沒有問題。
豈知,那劍竟有個中玄機。被沈淩君打落的時候,沈淩逸突然又從中抽出一把短刃,銳氣不減的直直刺出去——
不好!是劍中劍!
沈淩君剛要接著,哪知那劍卻突然改變方向,直直朝著慕容悻芷刺去!
“唔——”短劍正中慕容悻芷的左胸,涓涓鮮血,傾瀉而出。
她淡淡的揚起櫻唇,還未到達嘴角,便立刻眩暈過去。
“芷兒!”沈淩君心尖打顫,絞痛至極!巨大的悲傷與恐慌爬滿全身。當沈淩逸還要再刺過來時,他毫不猶豫的用盡十成功力,揮出一掌!
“不要!”柳如煙撕裂的喊叫聲,下一瞬,她軟軟的倒地,昏死過去。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全都來給我陪葬吧!”沈淩逸瘋狂的大笑出聲,笑聲震蕩在山穀,回音震透了耳膜!悲切淒慘,哀怨斷腸。
“芷兒,你不能有事,你千萬不能有事!我已經經曆過一次了!再也不要讓我嚐試那種痛苦的滋味!芷兒,求求你……”沈淩君已經顧不得其他周圍的一切,他的眼中,心中,隻有一個倒在血泊中的慕容悻芷。
驀地,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突然出現,他看了看周圍,低聲歎息,“我來晚了。”
沈淩逸瘋狂的笑聲停止,望著眼前的老者,雖是滿頭華發,但是那雙老眼,卻依然澄淨銳利,鋒芒暗藏。他雙眸陰冷的問:“你是誰?也是來給我陪葬的麽?”
“歹毒之人,就擒吧!”老者長袖一揚,沈淩逸便再也無法出聲,全身僵硬,隻留下雙眸中的驚愕和狠絕瞪視。
“傻徒弟,讓為師看看她的傷如何?”
沈淩君此時才發現身邊的老者,他雙眸含喜的急道:“師父,你來了!太好了!你快看看芷兒!她怎麽樣了?我已經把她的幾個大穴封住了,可是為何還是血流不止?”
老者檢視了一會之後,白眉蹙的死緊,“那邊的姑娘的性命也是危在旦夕,我們得要趕緊下山,也許還有救!否則可就是兩屍四命了!”
沈淩君聞言,踉蹌了下,不由分說,立刻抱起慕容悻芷,飛一般的向山下衝去。
“徒弟,你慢點!還有這個女娃怎麽辦啊?她的命也危險著呢!”老者在他身後揚聲喊叫。看著躺在地上的柳如煙,白眉蹙的死緊,這個男女授受不親,他一個老人家,可不想在臨老的時候,毀了一身清譽。
“師父你帶她下來!”沈淩君的聲音已經是從幾裏之外的地方傳來。
“哪有人徒弟命令師父的?真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師父……”老者口中邊碎碎的念叨著,可是看著倒在地上的女娃。心一橫,算了,還是救命要緊!再不救,這娃和孩子可都保不住了!
沈淩君首先想到的人,便是樓翠屏。
所以,他一路抱著慕容悻芷,直接飛奔到翠屏樓。
樓翠屏看到滿身是血的兩人,一臉的吃驚!不過她並未多說什麽,立刻拿出藥箱,開始替慕容悻芷診治。
不一會兒,又有一位老者,抱著另一位女子出現在翠屏樓。
樓翠屏此時已無法再多說話了,立刻又給那名女子醫治。
一時間,翠屏樓的後院,下人們忙翻了天,端水,換血水,拿藥,煎藥。直到掌燈時分,總算才安靜了下來。
樓翠屏一走出內室,沈淩君立刻上前問道:“她怎麽樣?”
“你是說哪個?”樓翠屏看著他一臉緊張不安的樣子,心底閃過絲絲陣痛。
“呃,他們倆怎麽樣?孩子沒事吧?”
“我是醫者,我不想騙你們。他們倆的情況都很不好,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而孩子,能不能保住都很難說。”
“不!不行!大人和孩子,一個都不能少!”沈淩君突然激動的大吼。
樓翠屏心中的痛更甚。望著眼前一臉焦急的男子,原來的溫和笑意,淡雅沉著,早已不複存在。
心中一緊,她冷酷且殘忍的說道:“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