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三個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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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她正輕舉剛剛打著響指的手,然後側身走到了我的麵前,那一雙黑眸也和我四目相對。
大概幾秒鍾之後,那一雙唇齒也終於撬動了起來:“schizophrenia,還真有趣,我原本以為張中一讓我見的隻不過是患有輕度抑鬱症的患者,沒想到,竟然是精神分裂。”
我眉目微皺,當即反駁道:“精神分裂?你開什麽玩笑。”
她搖了搖頭,那一雙微紅的嘴唇也開始輕輕的朝我耳邊襲來:“隻有你才知道我是不是在開玩笑,如果你晚上有空的話,可以來找我,我叫蕭楠,當然,你也可以不來,那麽明天張中一將會和我親自來這間辦公室中找你,所以,看你忙不忙。”
說完這句話,她伸出了那一雙芊芊玉手在我胸口撫摸了一下,讓後就將我整個人推到了門邊,繼續說道:“我可不知道張中一還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在你的眼睛裏麵看到了什麽,恐懼,你在恐懼什麽。”
我的心髒在快速跳動,我想她應該感覺的到,但現在我們兩個人的姿勢,更像是我遇到了女流氓慘遭調戲,而周圍原本還在忙於奔走的刑警甚至一直都將注意力關注在自己電腦上的周今也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我們兩。
“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漲紅了臉,將她原本摸在我胸口之上的手臂放下,幹咳了兩聲,說道。
她玩味的看了我一眼,依舊對著我微微笑道:“晚上,我等你。”
說完這句話後,她就轉身踩著她那雙最起碼有十三厘米高更鞋,在眾人的目光之下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我很詫異,張中一竟然會認識這樣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一看就是從國外回來的,從她的言行舉止上來看,她似乎很了解我,了解到,就連怎麽樣才能將我從那種感覺的邊緣拉回來,或許……她沒有騙我,我得的……真的是精神分裂?
我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種隱約的不詳感。
那女人走後,周今也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後,抬手就搭著我的肩膀,那一雙眼睛更是沒從這個女人的背影離開過:“嘖嘖嘖,這個女人好高大上啊,穿著嘻哈風的衣服,卻給我一種劉亦菲一樣的感覺,頭兒,你反正那麽多年沒有女朋友了,這個不錯啊,還約你晚上嘿嘿嘿?趕緊趁熱打鐵,有這樣的一個嫂子,我以後也好在朋友圈發合照吹牛逼啊。”
這句話說完,門口還未離開的同事也一個勁地點頭,我咽了一口唾沫,順手就關上了房門,對著周今說道:“我告訴你小子,在給我多嘴小心我把部門網線拔了,以後一到吃飯的點兒,就叫張中一帶著那雙解剖後都沒洗手的手來跟我們一起吃飯,你信不信?”
“哎……別別別,頭兒,我開玩笑呢,那麽認真幹啥,像這種女人,跟男人第一次見麵,上來就動手動腳的,能是什麽好女人,哦對了……你剛剛說,凶手很可能不止夏恬和蘇睿?可我已經把結案報告都寫好了,你現在說……會不會太晚了?”周今轉移話題的說道。
我輕聲一笑,拍著周今的肩膀說道:“那個城市報警者在字條上寫的已經很明顯了不是麽?這份錄音是他送給我的禮物,既然是禮物,那麽它應該是我此刻最為需要的,夏恬和蘇睿已經被我們控製了起來,就算不用這份錄音,我們也有充足的證據,再者說,在這份錄音響起的同時,我用餘光看到了夏恬的麵部表情,她跟我們一樣,都很驚訝,回來之後就一直說著奶奶對不起,甚至於我們碰觸她的時候,她還在本能性的抗拒,說她奶奶回來了,問我們難道沒有聽見她奶奶的聲音嗎,我當時說了個謊,我說沒有,她之後的反映就更加激烈了,這不可能是裝出來的,所以這個錄音的事情,夏恬應該不知情。”
“那……那還會有誰,夏恬不是都說的很清楚了麽,她和蘇睿捆了老太太之後就走了,就在我們發現屍體的前一天晚上,她才回到的家,發現老太太死了,慌張之下,製造入室搶劫的假象,從老太太臥室裏麵發現的椅子,和老太太被我們發現時躺在床上的姿態,她都說的一清二楚,難道凶手不是他們?是另外的人?可是不對啊,張變態不是已經下了屍檢通知書了麽?老太太也的確是被餓死的呀。”周今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可沒有說放錄音帶和夏惠通話的人是殺死老太太的凶手,包括夏恬和蘇睿,他們也都隻是導致老太太死亡的嫌疑人,不能將其稱之為凶手。”
我輕輕地攥著手中的紙筆,在紙上畫了一張人物分析圖,又將那城市報警者給我的錄音打開,重複的聽著於老太在電話裏麵的錄音。
要房子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你們這群畜生,我還沒死你們就惦記起我的房子來了,我告訴你們,要房子,除非我死了,我死了也不會給你們,我給國家,我捐掉,你們這群畜生,我可是你們媽,生你們養你們,供你們吃,給你們娶媳婦,到頭來,想買了我的房子還租給我,讓我每個月繼續養著你們?想得美……
這是老太太錄音帶裏麵的全部錄音,周今做了對比,聲音沒有半點分斷,不是人為偽造的,而且周今告訴我,這個錄音應該是從電話或者手機上錄下來的,至於是用什麽手段錄的,他也不知道。
我聽了大概有三十分鍾,就連周今都覺得我有些魔怔了,當即坐在我辦公室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的說道:“頭兒,不就是一個電話錄音麽,其實沒有這個電話錄音,我們也可以指正夏恬和蘇睿的,畢竟他們兩個都招供了不是麽?”
我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聆聽周今不知從哪弄來的錄音機中老太太的聲音。
突然,我聽見了一陣嘈雜聲,就在老太太說你們這群畜生的時候,我聽見了一陣刷刷刷的聲音,這陣聲音很小,小道我就連聽了那麽多遍,也才發現這個聲音。
我讓周今給我閉嘴,又仔細聽了七八遍,那陣聲音在我腦海中越來越清晰,也不知怎麽的,原本那麽小的聲音,一經過我的腦子,竟放的無限大。
“刷……刷刷……”這聲音是有節奏的,是擦窗麽?不對,擦窗不會是這種聲音,還是風沙的聲音?不對,不對,這聲音到底是什麽……
我攥著拳頭閉著眼睛一直在椅子上回想,幾乎將所有的東西都在我腦中過了一遍,可愣是沒有想起,這到底是個什麽聲音。
“叮鈴鈴……”
我辦公室的電話鈴想起,是周今接的電話,他在接了電話之後就將電話交給了我,說是我媽打來的。
我一接起電話就有些不厭其煩的對著話筒說道:“媽,我在工作,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行嗎?”
我說完這句話後,停頓了一下,緊接著,我立馬瞪大了眼睛,對著我媽問道:“媽……你在幹嘛,是什麽聲音?”
我說話的聲音很響,響到我媽都嚇了一跳,在電話裏一個勁的說我一驚一乍的,還說廚房的磨砂石地板髒了,現在正在刷地板。
“轟隆”一聲,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一個大錘子撞擊了一樣,我終於知道,那個聲音是什麽了……
我拿起外套就和周今衝了出去,帶著程卓還有剛剛從醫院回來的蘇姐直接就來到了位於老太太家對麵的一棟老式居民樓前。
我查過,於老太的大女兒有輕度抑鬱症,某一年的夏天,她還曾拿著菜刀抹脖子,幸好她丈夫及時發現,要不然我們現在也不可能遇到她,也正是那一次,她被確證為重度抑鬱症患者,經過兩年的治療,她的病情才逐漸好轉。
可上次,也就是她們來鬧刑偵大隊之後,我也曾打電話給她,她整個人的精神都恍恍惚惚的,她丈夫後來告訴我,自從她知道老太太是在接她電話之前就死了的,她就變的癡癡呆呆了,隻要家裏一有什麽動靜,她都能嚇的半死,有時候晚上睡覺時,還突然起身拉著她丈夫的身子左右搖晃,說老太太就在她旁邊,問她丈夫有沒有看到。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那一通電話,夏惠也不會舊病複發從而導致現在瘋瘋癲癲的狀態。
我想過很多,那個人進入老太太的房間,然後放這段錄音,是有什麽目的,可苦思冥想之後,終究隻有一個結論,那就是夏惠,那天是夏惠打來的電話,而不是從老太太家主動打給的夏惠,能夠知道夏惠那時會打電話進來的,一定和夏惠關係非常密切的,所以,除了他,我想不到任何人。
我敲響了這老式居民樓六層左側的房門,開門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這個男人我見過,那天在夏惠鬧行政大隊的時候我們見過,我記得,當時夏惠叫他老公。
“你是……”那男人見到我們之後顯得格外的驚訝,看我們一行四人,也沒有用身子擋著家門,而是大門全開,並問我們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