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 那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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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單良再拿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這一根手指,這根手指是在楊雄背後的櫃子夾縫中的,並不是在櫃前,我想,如果那時他們拍照的時候沒有用閃光燈,或許還拍不下這根手指。
    單良在我震驚之餘,又將這張照片拿在了手上,緩緩地看了一眼這照片,說道:“我記得那位先生今年的第一堂課就說過,要想抽絲剝繭,就要找到絲的源頭,而這源頭對於我們刑警來說往往是被害者的周邊關係,三天,最多三天,接案三天之後,我們對死者要比對自己親人都熟悉,拍攝這張照片的地方是在傅博文的家裏,而這個櫃子我也測量過,按照這跟手指的高度,當時拍攝這張照片的人,身高應該在一米六八左右,這個人既然能夠鑽入傅博文家中的櫃子,而傅博文的臉色又那麽凝重,當時他肯定在隱瞞著什麽,而這件事情,是一定不能讓楊雄知道的,是什麽呢?”
    當他提及那位先生的時候,我這顆心髒都快要炸了,他是怎麽知道,那位先生的……
    不過話也說回來,他說的沒錯,從微觀角度,傅博文當時拍攝這張照片時的表情確實有些不對,據傅博文前任老板胡東所說,傅博文雖然混跡娛樂圈,和很多人都是酒肉朋友,但特別注重自身的隱私,所以就連胡東都沒有去過他家,當然,在胡東所知的範圍之內,去過他家的,也就隻有楊雄了。
    由此可見,傅博文在和楊雄合作期間,兩個人的關係應該是屬於那種親密無間的。
    那麽,在拍攝這章照片的時候,傅博文想要隱瞞什麽呢?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知道,在他們身後那個櫃子裏麵有人,卻又不能讓楊雄見到這個人,那這個人是誰?
    “我調查過,傅博文並不是獨生子,他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傅逸然,比傅博文大兩歲,在傅逸然一歲時,傅博文的父親重組家庭,由於其母那時經濟能力比較薄弱,所以傅逸然在十歲之前,都是居住在自己父親的家裏,據了解,傅博文和傅逸然雖是同父異母,但關係更比親兄弟還要親,在傅博文和楊雄發生解約糾紛,其粉絲圍堵楊雄時,傅逸然挺身而出,還跟那些粉絲打了起來,導致肋骨三處骨折,所以,如果有人想要為傅博文報仇,那麽這個傅逸然,應該是我們首當其衝應該注意的一個,當然,我是在排除他父母的情況下。”單良緩緩地說道。
    蘇姐聽罷,馬上搖頭說道:“擄走楊雄的人,可能是傅博文的哥哥,可按你說的,傅博文和傅逸然的關係那麽好,他怎麽可能殺死自己的弟弟?”
    我和單良相繼一笑,緊接著,單良下了車,又上了自己二隊的車緩緩地駛離了這個小區,而蘇姐,則是不解的問道:“我是哪裏說錯了嘛?”
    我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是誰告訴你,擄走楊雄的和殺死傅博文的會是一個人?”
    蘇姐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道:“也是,不過……這樣會不會太巧合了?”
    的確,蘇姐的疑慮正是我的顧慮,發出綁架信的時候,傅博文還好好的活著,而且現在我們也知道了,發出綁架信的是那個叫做葉書的粉絲,和傅博文還有傅逸然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我們在保護楊雄的同一時間,傅博文死了,還是以這麽詭異的死亡方式,這也的確是太過於巧合了。
    但我早就說過,這個世界上但凡可以被人們稱之為巧合的事有兩種,一種是不經意之間促成的巧合,第二種,則是由人心的推動,主動製造的巧合,一般來說,太過於巧合的事情,都是第二種,這……也是那位先生,在給我上第一課的時候教會我的。
    我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五點半了,五點半,還有六個半小時就是十二點,按照那封黑卡上的時間,原計劃擄走楊雄的就是今天十二點,但時間提前了,我也就隻能寄希望於襲擊者口中所說的擄走時間,是殺死楊雄的時間了,不然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麽襲擊者會選擇在安全屋襲擊林司羽,而不是林司羽和楊雄兩個人。
    不管怎麽說,至少他在襲擊林司羽之後,選擇帶走了楊雄,所以我們現在應該還有時間,在十二點之前,找到楊雄。
    “單良他們找到傅逸然了沒有?”我側身看著蘇姐問道。
    後者看了一眼手機,道:“我不知道,但應該還沒有,怎麽了?”
    我也想到了,單良如果找到了傅逸然,也不會在這裏跟我逼逼那麽多。
    我抬頭說道:“我在腦子裏麵有一個特別亂的推測,這層推測完全建立在人心之上,當然,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
    蘇姐坐在我對麵,抬頭讓我說說看。
    “葉書因愛慕楊雄,給楊雄發送了前麵兩張黑卡,如果我一開始推測不錯的話,前麵兩張綁架黑卡,應該就是葉書發送給楊雄的,而第三張,應該是襲擊林司羽的那人發送的。”
    我看著蘇姐,告訴她,按照我的這一層邏輯推測下去,這個恐怖的綁架案和殺人案就已經形成了一個開端。
    我們在抓到葉書的時候,他身邊隻有一個黑色書包,書包裏麵放著很多有關於楊雄的海報以及cd,就連一把匕首,一根繩索都沒有,所以葉書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準備殺死楊雄,他來嘉市,應該跟楊雄回到嘉市修養有關。
    如果說,葉書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殺死楊雄,那麽第三張黑卡的發送者,他的目的就複雜多了,恐嚇,讓楊雄陷入即將被他綁架的恐慌之中,這才是發送這張黑卡的真正目的。
    就像,傅博文當初被楊雄曝光一樣,我聽胡東說,當時楊雄的粉絲群起抵製傅博文,甚至還送了好幾箱刮胡刀的刀片,死老鼠,從某淘買的壽衣給楊雄,從而導致楊雄患上了抑鬱症,每天就是躲在家裏不出來,這段時間持續了很久,他才慢慢的緩過來。
    是的,恐慌是最恐怖的東西,我很難想象傅博文當時在收到這些東西時的感受,但他當時一定很無助,一定在很多個深夜,抱著雙膝,躲在自己房間偷偷哭泣。
    其實這個案子在最初的定義已經很明確了,殺死傅博文的,一定是對傅博文恨之入骨的,而楊雄呢,相反,應該是傅博文對他恨之入骨才對,更何況楊雄沒有殺人時間,所以當時在勘察傅博文案的時候,我自然而然的就將楊雄剔除了我的嫌疑人名單中。
    但真的是這樣嗎?我查看過葉書的雙手和雙腿,甚至讓一隊的人將他帶回刑偵大隊之前,去找蕭楠查看過了他的傷勢,蕭楠很快就發我微信,說葉書身上有多處摩擦傷,左手手肘之間,還有幾處不規則的刺傷,她甚至還從他的傷口裏麵撿出了兩塊玻璃碎片。
    我記得,當時我在保護楊雄去安全屋時,那個襲擊我們的人在我極速後退時,最後在我們的後擋風玻璃上摔了一跤,這一跤摔得很重,我們的整輛車,都能感受到那一陣震動。
    由於當時他已經將手上的西瓜刀砍了那塊擋風玻璃很多下,雖然沒有刺穿,但玻璃的受力麵積小,再被他這麽一幢,擋風玻璃碎裂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果葉書就是當時在刑偵大隊停車場襲擊我們的人,那麽一切都說的通了,他恨傅博文,不是因為自身的怨恨,而是因為楊雄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