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血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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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她哭著告訴我,薑逸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了木雕,她平時性格內向,對陌生人甚至憋不出一句話,最近還要離譜,自家長會之後,也就是一個禮拜之前,放學之後還經常不準時回家,比如說放學的時間是四點四十五分,平時從學校走回他們家,也就隻有十分鍾,所以在五點鍾之前,薑逸一定會到家。
    但這幾天卻都是六七點回家的,她找薑逸詢問,薑逸也不說,甚至季明宇有好幾次還打了她,她也沒有吐露半個字,她也曾去學校找過傅蓉,傅蓉告訴他們,薑逸這有可能是叛逆期,所以讓他們家長看管好自己的孩子,其他的也沒有多說什麽了。
    “我當時想,叛逆期麽,誰沒有哥叛逆期,更何況,我老公還經常在她麵前對我拳打腳踢,所以就導致了她這種性格……”章惠說道。
    “那個木雕呢?”我皺眉問道。
    木雕我也會,但幾乎都是模仿木雕,是小時候我爺爺教我的,從小的時候開始,我就喜歡雕刻一些人物,我的爸媽,我的爺爺,甚至是張中一還有我身邊的朋友,但從來都不會憑空想象,按照蕭楠的話來說,這是懶惰式記憶法,像我們這種人,根本不可能擁有想象的空間。
    按照章惠所說,在薑逸出事前幾天,薑逸的行蹤飄忽不定,每天都很晚回家,有時候她還特地在校門口跟蹤薑逸,可跟到一半,薑逸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母親甩開,跟了幾天無果,章惠也就放棄了,至於季明宇這個男人,隻是她的繼父,也就管不了這麽多了。
    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當一個人進入叛逆期時,都不會很聽父母的話,而且父母說什麽,他們總是會跟父母對著幹,結交一些明知道是狐朋狗友的朋友,學習成績明顯下滑,學校老師嗤之以鼻,這就是青少年的青春期,我也經曆過,但我的青春期很短暫,幾乎是被我爸扼殺在搖籃裏的。
    可話也說回來,薑逸給我的感覺並不像是青春期,在學校裏麵,傅逸說她因為內心的自卑和周邊同學的欺負,所以在學校裏麵她一直特別謹慎,謹慎到就連同桌,都不可能走進她的世界。
    而那幾天的她,在學校裏並沒有什麽改變,也就是說,在學校裏,她還是沒有任何朋友,學校裏麵的同學也沒有見到過薑逸跟校外人士在一起,所以我隱隱約約的感覺,薑逸,可能是搭上了什麽人,而這個人,熟悉一切反偵察技術,要不然,章惠跟了幾次,怎麽都會跟丟了?
    “那個木雕,應該還在小逸的抽屜裏麵吧,她很關心這個木雕,每天晚上回來都要拿出來看看,我知道小逸的脾氣,她在乎的東西,就連我都不能碰,所以……我也一直沒有碰那個東西也不知道她在雕刻誰。”章惠繼續說道。
    聽到這裏,我轉身起來打開了門,朝門外大聲喊道:“小李,過來一下,有事找。”
    我這話音剛落,一陣陰風瞬間就朝我左側臉頰吹了過來,等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小李早已站在了我的身邊,咧嘴笑道:“頭兒,找我啥事兒,你要的勘察報告和列表我還在做……”
    我咽了一口唾沫,這貨……怎麽每次都跟個鬼似的出現,他就不能正常一點麽。
    我們刑偵大隊所屬有很多個小組,什麽勘察小組,屍檢小組,跟蹤小組之類的,而小李,就是勘察小組的,專門負責案發現場的無證搜集以及血樣搜集。
    “是這樣的,剛剛我讓你們去的那個地方,全部都搜過了麽?”我站在門口,看著小李那張嫩的都快出水的臉,悶咳了兩聲,緩緩地說道。
    “對呀,不然我現在怎麽還在這裏啦,都搜集好了,那些性……哦不,文明文明,那些成人用品也全部都帶回來了,而且我們還在那間房子的主臥房的床底下發現了好多杜蕾斯,我說,他都五十多歲了,精力怎麽還那麽旺盛?”小李睜著兩顆賊拉圓的眼珠,天真的說道。
    在他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張中一的翻版,特別是說話的時候,賤賤的感覺,隻不過,論變態程度,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人可以跟我們家張中一所抗衡的。
    我瞥了他一眼,點頭道:“那你們有沒有在那個房子裏麵搜出一個男人的木製雕像,大概是手掌的大小,就在我們進去之後,直走的第三間陽台房的抽屜裏麵。”
    小李想了想,而後挑眉,一臉懵逼的說道:“沒有啊,哦對了,有件事兒我要告訴你,這不回到隊裏給忙暈了,你不是讓我們勘察那間房子裏麵的所有東西麽,挪,這是我們在進房子之前拍攝的照片,這就是你說的陽台房,我打開抽屜的時候,裏麵隻有一些初中的書籍,連日記本都沒有一本,別說雕像了,還有這衣櫃,裏麵都是一些外套,內衣內褲我們都沒有找到,我覺得,那個女孩子失蹤的當天,不會是要準備離家出走吧?”
    我轉身看了一眼章惠,小李說話的聲音很正常,章惠也能聽到,而在我看她的時候,她的表情非常驚訝。
    “怎麽回事,難道薑逸就隻有一套內衣麽?”我不解的問道。
    章惠立馬搖了搖頭,一邊用紙巾捂著嘴巴,一邊說道:“不可能啊,我們家雖然窮,但該有的都有,每半年,我都會給她買幾件內衣,有冬天的,有夏天的,而且,我明明看見小逸把她的雕像放進抽屜的,她也有書寫日記的習慣,這抽屜裏麵,怎麽可能沒有日記?”
    對於章惠的質問,小李也有些無奈,聳肩對著我再次強調道:“頭兒,我們真的沒有搜到日記或者雕像,不信你可以去問我們搜查組的人,大家都沒有看到,而且我們一邊搜查,一邊都是用視頻拍下來的。”
    我點了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說完這句話,我啪嗒一下,就關上了休息室的房門。
    就像小李說的那樣,我們在搜查的時候,都有錄像,生怕搜查的人家告我們,所以從年頭開始,我們就已經使用這個方法了,小李不可能說謊,而章惠在說話時的驚訝,也不會是一個家庭主婦能夠裝的出來的,所以問題一定出在薑逸自己的身上。
    是啊,如果薑逸長期受到自己繼父的性侵,而自己母親都知道,卻在一旁愛莫能助,如果我是她,我也會想要離開這個家,不過如果我是她,我一定會先殺了那個畜生在說,雖然我是警察,但我並不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我說過,我是警察,但我並不一定是一個好人。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薑逸當天是準備離家出走的,那麽為什麽不早點走,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矛盾突發點。
    想到這裏,我突然轉身看著章惠,皺眉問道:“這幾天,薑逸有沒有和季明宇有過接觸,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
    章惠聽了我的話,當即咬著自己的嘴唇,臉色通紅的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我緩緩地走到了章惠的身邊,繼續問道:“什麽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是一次很激烈的衝突麽?”
    我沒有催促章惠,而是一直站在她身邊等著,她既然願意跟我們聊有關於薑逸的事情,那也就是說,在她心裏,女兒還是比她那個禽獸丈夫要高出許多的。
    大約過了三分鍾,章惠才低著頭,咬牙說道:“大概是三天前,我剛下班回家,打開門就聽見小逸在我房間大喊,剛開始我還以為,我丈夫又因為她晚回家而打了她,但打開門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