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血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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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的時候,管理員大叔還一直在監控室裏麵跟我們笑嘻嘻的揮手,我走到廢車場門口,停下了腳步,撇頭對著汪洋問道:“你真的沒有簽發過提車令麽?”
汪洋很確定的告訴我沒有,因為肇事者現在還生死未卜,這件交通事故不可能就這樣結束,雙方沒有協議處理好,雙方的車都是不能提走的。
汪洋說完這句話後,直接就拿出了手機,跟那些協辦這起事故的交警打了一通電話,那些交警確定,他們誰都沒有開過提車令,而且提車令是要經過汪洋的手簽字的,汪洋也確定,自己並沒有見到過那張提車令。
“這樣,我先回隊裏麵,有什麽情況我再通知你,這個案子既然牽扯到了命案,我們交警大隊也應該重視起來,這起事故,由我全權負責。”汪洋看著我,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小子,出了事就全權負責,早幹嘛去了,那個年輕人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麽。
我也沒搭理他,直接叫了一輛車就回到了刑偵大隊。
回去的時候,我買了一些夜宵,這時,整個刑偵大廳裏麵的氣氛都非常凝重,我一踏入刑偵大廳,沒有人說話,隻有敲打鍵盤和監控的聲音,而在會議室內,單良一直杵在那一塊掛滿薑逸失蹤和季明宇死亡的現場照片。
“咚咚咚”
我拿著一份麻辣燙敲了敲門,而後徑直就走到了單良身旁,道:“想什麽呢?”
單良抬頭看了我一眼,那一隻手,也在不知不覺中將我放在旁邊的麻辣燙給拿了過去。
“看這兩起案件有什麽關聯點啊,我上次路過審訊監控室的時候,看到了你和第二起案件的死者,對話我也都聽了,看他的動作表情以及回複的迅猛度,第一起案件的受害人,應該的確被他性侵過。”
我點了點頭,從旁邊拿了一瓶礦泉水,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單良的身邊,歎了口氣,道:“是啊,我現在在想,薑逸到底有沒有死,第二起案件的被害者平時交際關係不錯,仇恨程度要到殺人的,我想除了薑逸,那就隻剩下那個受了幾年家暴的章惠了,可……”
說到這裏,單良拿出了一根香煙吊在了嘴上,笑了笑,插話道:“可是,章惠說到底都是一個女的,而死者的天靈蓋是粉碎的,以她一個女人的力量,就算有方法將死者的天靈蓋打碎,也沒有辦法獨自將一個大老爺們兒吊在半空。”
我看著單良,嘴角微微一笑,點頭說道:“是啊,這才是關鍵,有動機殺死季明宇的就隻有章惠,可章惠卻並沒有任何力量去實行這一場殺人計劃,那麽剩下來……”
我看著那些被密密麻麻張貼在黑板上的血腥照片,頓時說不出話來。
是啊,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論證薑逸到底死沒死,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抓住一切細節,從這他們以為是完美殺人的計劃中,尋找漏洞。
想到這裏,我緩緩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仰頭看著我麵前的這些照片,而後將其順序全部打亂,我總覺得這些照片裏麵藏著某種信息,可能是關鍵的……
我將第一張薑逸剛剛變成血水的照片放到了季明宇案發現場屍體旁邊,在用肉眼做兩張照片的對比,突然,我雙眼一眯,竟然發現,這兩章照片中的血漬,無論大小,還有數量,都相差不多。
“單良,你說一個人在死亡之後,可以失血多少?”我雙眼死死地盯著這兩張照片,開口問道。
“嗯,按凝血的時間來算,如果是已經死亡的話,血液也不可能瞬間凝結,放學量的大小要按照主動滿是否切開來定,如果是季明宇的話,他的天靈蓋粉碎,腦漿和血液一同衝出,嗯……”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頓了一下,然後快步上前看著我麵前的這張照片,而我,也一臉凝重的看著他。
“不可能啊,不可能,季明宇是被正吊在天花板上的,天靈蓋內是腦漿,腦漿阻塞血管,流淌麵積不可能有那麽大,這種出血量,隻有……”
我點了點頭,冷靜的說道:“隻有當一個人倒吊著的時候,人體血液全部集結到腦中,在這個時候,再將其天靈蓋打碎,血液會呈濺射狀直往外噴,而在案發現場二樓樓道的牆壁乃至地板之上,有不少都是噴射狀血漬,還有一些白色類似豆腐腦一樣的東西沾在牆壁之上……”
我當時以為,這些都是凶手在打碎季明宇天靈蓋的時候,從天靈蓋內濺射出來的,隻是我當時並沒有想到,如果一個人是站著的,這個時候擊碎天靈蓋,那麽這些腦漿,應該隻能濺射到和人體差不多高的牆壁之上才對,而不是呈建設狀,出現在地麵和距離地麵不遠的牆壁之上。
我和單良同時抬起了頭,異口同聲的說道:“也就是說,一個女人是有可能手無寸鐵,將季明宇的腦袋砸碎的。”
隻可惜,我們兩個人的興奮有些過頭了,在興奮過後,我們兩人多的是沉默。
因為我們解開了凶案現場為什麽沒有凶器,季明宇的腦袋為什麽會全碎完,凶手又是以什麽凶器擊殺季明宇之後,我們又同時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凶手是章惠或者薑逸,沒有第三人從旁協助,一個女人,又怎麽可能將季明宇倒吊起,然後又將季明宇從半空放下,拖拽上了三樓呢?
也正因為這一點,我們兩個人相互無聲的在這間會議室內坐了兩個多小時。
我和單良之間的默契,是自我進入刑偵大隊開始就開始培養起來的,我也很奇怪,為什麽我想到的事情,單良也會在第一時間想到,到後來我才終於明白,喜歡動腦子的人,也不止我一個,我老師說過,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這人外還有人呢,單良就是為了吃這一行飯而生的,而我和單良,掌管著嘉市的刑偵一隊和二隊,這是對於嘉市最起碼的保障。
當然,不是因為我說我自己有多麽牛逼,再牛逼的人,也不過就是一個人而已,我從心底承認了單良,他的業務能力,甚至比我都要高,所以和他在一起辦案,我似乎都不用說一句話,哪怕一個眼神,他都能懂。
這對於嘉市市民來說,是撲滅罪惡的希望,而對於那些凶狠的歹徒來說,則是一個煉獄般的存在。
“咚咚咚”
直到淩晨三點零五分,蘇姐敲響了會議室的大門。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單隊也在,那個,方怵,方便嗎?”蘇姐在我開門後見到單良,就給我拋來了一個疑惑的目光。
畢竟單良並不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所以在蘇姐的眼裏,這個案子是我們一隊的,跟二隊沒有關係。
但我們刑偵大隊辦案有時候就是沒有你我,比如單良的某個案子,我能提出很好的建議,他也會讓我加入,我的也一樣。
所以我朝著蘇姐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沒事,你說吧,那個女人的身份你查到了麽?”
蘇姐看了一眼正在吃麻辣燙的單良,而後說道:“恩,查到了,你給我的那張照片上麵穿著橘黃色大衣的女人,叫做楊柳,五十歲,重市人,而她身邊的那個小姑娘,是她的親生女兒,楊柳自89年來到嘉市之後,就認識了現在的丈夫,丈夫是新村人,他們一家,似乎和季明宇以及章惠一家人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聯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