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不會消失的影子(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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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聲嘟囔了幾句,見我媽出門了,當即就轉身從我櫃子裏麵拿出了一件新衣服穿上。
“滴滴滴”
我剛換完衣服,潘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怎麽,找到了?”我拿起電話,一屁股就坐在了床頭,看著窗外那一輪皎潔的彎月,饒有信心的笑道。
“喲,你這神算子也算是一路走到底了,怎麽,你在我身邊插了眼線?就知道這個電話不是來告訴你人找不到的?”潘迪在話筒另一邊笑著說道。
他這一笑,我就知道我的猜測沒錯,人找到了,而且他此時正在運送陶健國來到嘉市,因為在電話裏麵,我聽到了高鐵站播報員的聲音。
潘迪和我不一樣,他隻要覺得,自己能夠承擔的東西,他就會答應,要不然,他打死都不會答應幫我找人,而鄱洲是他的地盤,算下來,他去鄱洲當這民警也有三年的時間了,鄱洲很小,就相當於我們嘉市一個區的大小,所以要想找一個人,我相信潘迪有一萬種方法會讓陶健國自動現身,更何況,從陶健國掛我電話到我聯係潘迪,也不過五分鍾的時間,在這五分鍾內,他不可能完成買票離開的這個事情,所以人一定還在鄱洲,這也對於潘迪尋找他,有了更大一分把握。
當然,更多的,還是信任,他曾經是我最好的戰友,也是我最信任的夥伴,即使三年過去了,我們彼此之間的信任,卻還是沒能減緩半分。
“你小子,可別貧嘴了,就算不找陶健國,我也準備聯係你。”我笑著說道。
“怎麽?想找我喝酒了?就你那小酒量,得了吧。”潘迪道。
我有些無語,合著在他腦子裏,我找他就是為了喝酒?
我撇了撇嘴,從床頭櫃裏麵拿出了一顆棒棒糖含在嘴裏,而後說道:“當然不是,你是鄱洲本地人,應該知道有關於鄱洲老水壩上的事吧?”
“老水壩?你說的應該是水壩魅影吧,那玩意兒從我小的時候就在了,到現在為止,應該也有五十年了吧,我爺爺說,當初這水壩抽水之後,這個影子就在了,當地人說是什麽水鬼詛咒,怎麽,你這無神論者,也對這鬼影感興趣?這可真不像你啊。”潘迪笑著說道。
潘迪是警察世家,從他太爺爺開始,就是鄱洲的巡捕,到了他爺爺和他爸那一代,也一直都幹著這一份行業,所以,在鄱洲的事情,隻要問潘迪,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放你媽的屁,別給我打哈哈,快說,那個影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翻了個白眼,穿起衣服就一邊拿著手包,一邊走出了房門,這正準備出門,我媽又開始在客廳裏麵埋怨,說什麽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屁股還沒坐熱,就又要走了。
我捂住話筒,隨後轉身看著我媽還有在客廳裏麵看著報紙的我爸,笑嘻嘻的說道:“媽,沒辦法,最近手上的案子太多了,不然這樣,下次我放假,一定陪著您好好出去玩玩,我就先走了昂,明天可能也不回來了,別太想我。”
隨著一聲關門聲,我麵帶微笑的臉也瞬間拉了下來“潘迪,不瞞你說,我最近在查一樁有關於五十年之前的案子,包括我手頭上的這個,死者的影子莫名其妙被覆蓋在了自家的牆壁上,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巧合,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對方沉默了半分鍾,隨即說道:“關於這影子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你也知道,我跟你一樣,對於這種人們口口相傳的鬼神之輪,我沒有興趣,但如果是案子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去問問我爺爺,這樣吧,六個小時之後,我們嘉市高鐵站見。”
我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下午的六點半,當即對著話筒道:“好,我們不見不散。”
說完這句話,我就將電話給掛了,隨後駕車直接就來到了嘉市法醫院。
今天法醫院的氣氛有些凝重,我一進法醫院的大門,還沒等跟前台的兩個小姐姐打招呼,就看到她們看了我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麽,隻低著頭繼續幹起了活,
我敲了敲前台,開口無奈的說道:“你們兩個咋回事,平時見我歡呼雀躍,今兒個見到我就跟見了個瘟神一樣,咋的了,我是長天花了還是得傳染病了?”
在我說話間,兩個小姐姐一直在給我擠眉弄眼,我眉目微挑,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我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我愣了愣,隨即轉身,這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兒,這老頭兒長得我倒是沒有什麽印象,但他的那一縷雪白的胡子,竟都耷拉到了地上,還有那一雙笑眯眯的三角眼,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媽常說,三角眼,色眯眯,男人淫,女人蕩,就這四句話,十二個字,就全然解釋了我對這老頭的第一印象。
“我說,你個臭小子,見人不叫?”老頭兒看著我,裝作一臉大氣的樣子,抬手就捋了捋自己下吧下麵的白色胡須,對著我挑眉說道。
我走到這老頭兒的麵前,順手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胡須仔細打量了一番,喃喃自語的說道:“嗚,這胡子,我們家張中一應該會喜歡,嘿老頭,打個商量,我給你十塊錢,讓我剪一簇你的胡須,怎麽樣?”
聽了我這句話,那老頭一下就火冒三丈了起來,指著我,顫抖著雙手,瞪大了眼珠的說道:“你……你這個臭小子,我給你一百塊錢,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我馬上伸出了手放在了他的麵前,隨後笑嘻嘻的說道:“嘿嘿,就等你這句話呢,給我一百塊錢,我馬上消失。”
被我這麽一說,他那顫抖的手更是緊緊地握著拐杖,我想這要不是在法醫院,他肯定毫不猶豫的就拿著自己手上的這根拐杖來打死我。
不要說我不敬老愛幼,也不要說我不尊師重教,第一我認識他,我也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嘉市法醫院,哦不,整個法醫界的女性法醫都對他恨的牙癢癢,但不得不說,他在法醫界的權威,也是無人能及的,也就是因他的地位太高,很多人都對他非常敬畏,就算有氣,也隻能吞到肚子裏麵。
他姓周,單名一個刑,他就是張中一和秦天口中稱讚的那一位周先生,而如果我猜的不錯,蕭楠這小妮子,也正是他的關門弟子。
我沒有見過他,但我剛剛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他的手指,食指和無名指之間,有很多細小的劃痕,相信應該是縫合傷口的時候留下來的,而他的手腕和戶口之間,也有很多輕微的劃痕,年份很久了,這種傷口,是永久性的,但是時間長了,就會淡化很多,可他都到了這個年紀了,所以傷口還是會慢慢的印出來,這傷口,我想沒有六十年,也有五十年了。
在整個法醫界,到了八十歲還沒有退休的男性法醫,似乎也就隻有周刑一個人了,沒想到,我居然能在這裏碰到這老不死的。
“你……叫什麽名字?”周老爺子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拐杖,道。
“我叫……周不舉。”我裂開嘴,笑著對他說道。
他眉目微挑:“周不舉?你這名字,還真挺有特點的。”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口氣像是諷刺我,也像是嘲笑過,但當我正要開口繼續說話的時候,蕭楠的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聲音瞬間就傳入了我的耳簾。
“方怵,你在幹什麽呢?”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蕭楠從我左側的走廊中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兩份文件,當他看到我和那個周不舉站在一起的時候,她愣了愣,當即將手上的兩份文件放在了前台,急忙走到了周不舉的麵前,用手攙扶了一下,輕聲說道:“老師,您怎麽來了?不是說要出國度假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