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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梁曉可混混沌沌，更是不敢跟他對視。她從麻木中緩過神，坐下拿起旁邊的筆，筆尖雖然有些顫抖，但卻算寫得流利。
    這是她三年裏，夜夜都會想象得畫麵。或許是腦海裏演練過千百遍，所以她麻木得很平靜。
    她寫完，瞳孔空洞地盯著紙上的名字，恍惚得還是有些分不清這是腦海裏的想象還是現實。
    秦厲雙眼布滿陰霾，他站起來，背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攥著。他掃了一眼這屋子，清冷道：“我的東西，你都可以扔了。”
    梁曉可隻是坐在沙發上，那愣愣的眸子動了動，卻沒抬頭。
    他拿走了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書，離開。
    她也不知道這樣呆坐了多久，就像是時間靜止了。隻是當她清醒過來，大腿上的褲子布滿淚跡，終於，她再也忍不住，捂著臉放聲哭起來。
    一切都結束了！她苦苦煎熬了三年，所有的期盼和信念瞬間崩塌。在他對她的生命視為草芥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絕望了。
    暮色沉沉，高樓燈火闌珊。昏暗的屋子裏，沙發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梁曉可瞳孔呆滯，機械地瞥了一眼，見屏幕上閃著衛敏的燦爛笑顏照片，伸手接了。
    “還在那裏？”
    除了衛敏的聲音，她還聽到了孩子“咿咿呀呀”的，像是也想說話。梁曉敏像是觸電般，瞬間恢複了一絲生氣。
    是啊！她怎麽忘了，她還有一個女兒。她的人生，不隻有秦厲啊！
    “嗯。我現在就回去。”想到好幾天沒見到女兒了，梁曉可連忙拿起包包離開。
    將近一個小時的出租車，直到抵達陽光公寓，她也沒發現一路跟著一輛車。
    梁曉敏忘了帶鑰匙，衛敏抱著一歲大的孩子下來給她開門：“怎麽那麽晚？談很
    久嗎？”
    “嗯！”在看到女兒的瞬間，梁曉可的心才稍稍有了溫度，她伸手接過女兒，有意轉移話題道：“今天吃什麽？我好餓！”
    “你愛吃的糖醋裏脊。”說著，她們已經進了公寓並關上大門。
    離大門不遠地路邊，黑色的車裏，震驚的表情久久停在臉上。
    結婚三年，他跟她有過幾次，他很清楚。除了第一年，後來都沒有同房過。剛才那女人抱著的孩子，是怎麽一回事？難道是衛敏的？
    想到這裏，他的眸子定了定。孩子是怎麽一回事，他會查清楚，就怕這個女人，這些年貪慕秦家的錢之外，還當他是傻子。
    他又想起，在醫院裏，他掐著她憤怒質問之時，她滿眼淚水，一臉無辜。他最討厭她這種無辜的表情，明明就處心積慮，卻總是一副大度又無辜！
    秦厲的眸子閃過一絲情緒，他看了一眼副駕座上的離婚協議書，漸漸地，怒意越來越深。難怪這個女人這麽爽快地離婚！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鄙夷而又慍怒。這冷笑，如冬日寒冰!
    從來沒有人，敢把他秦厲玩弄在鼓掌之中！
    ——
    半個月後。
    sunny烘焙店裏，梁曉可正在給蛋糕裱花，兜裏卻傳來手機的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