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看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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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厲隻是站在樓梯口處,並沒有要下來跟他一起喝酒的意思。
慕容易見他表情冰冷,直接自己喝了那杯紅酒,細細品嚐後,才拿著紅酒要出去。經過秦厲的時候,對方突然將他抵到牆上,滿眼憤怒。
見到他憤怒,慕容易有種快感,笑了笑。
“離她遠點!”語氣低沉,咬著牙警告。
慕容易的笑容瞬間消失,換做一臉挑釁:“憑什麽?”
昏暗低矮的酒窖裏,沉抑的空氣裏,等待一觸即發的爆發。
秦厲也知道,慕容易接近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報複自己。他抓著慕容易衣領的力度越來越大,眼神的恨意令人發梀。
這些年來,他從來都沒能如願地去激怒秦厲,這一次終於也讓他體會到痛苦。慕容易心裏很是痛快,可一想到她的姐因為這個男人而離開人世,他就覺得這不夠。
他突然又笑了笑:“我看你對慕容芷那女人挺上心的,我在這時候看上曉可,不正好讓你有理由和她離婚嗎?到時候,你跟慕容芷怎麽開心怎麽來,這不兩全其美嗎?!”
“閉嘴!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我奉勸你最好別多管閑事!”
“這就難辦了!我看上她了,關心心愛的女人,不叫多管閑事。”
盡管秦厲知道他是故意氣自己,但是他是無法壓抑自己的憤怒。
“阿馨要是知道你變成這樣,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一提到這個名字,慕容易臉上的笑容就凝住了,那握著紅酒的手也加大力氣,瞪著他的眸子充滿寒氣。
見他總算不嬉皮笑臉,秦厲才鬆開他。就當他轉身想離開,背後的慕容易突然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你沒資格提她的名字。但是,也沒關係。反正,你加在她身上的痛苦,我早就已經奉還!即使,你並不喜歡梁曉可!”
秦厲的身子一頓,不過一秒,他突然就轉身,揪住慕容易的領子。這一次,他沒有手下留情,而是直接將慕容易推下樓梯,將他摁在地上,拳頭砸過去!
慕容易措不及防,乒乓一聲,紅酒撒了一地,實實挨了兩拳,但卻“哈哈”大笑起來:“其實,她還挺不錯的。就算是被你先占有過,但是我還能接受!”
當年,因為他的失意,不小心就做了對不起阿馨的事,也正是這件事,才會最後釀成悲劇。慕容易說過,他一定會讓自己嚐遍阿馨所受的痛苦,千倍萬倍!
可是,打了兩拳後,見他哈哈大笑,秦厲的拳頭停滯在半空。
剛才,他聽到慕容易這麽說的時候,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容許,不容許梁曉可被慕容易染指!但是他也相信,慕容易絕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可是,稍稍冷靜下來,他卻有些不確定。或許,慕容易是故意激怒他的?
死死地盯著被他摁在地上的慕容易,他的拳頭也漸漸放下來,離開。
慕容易依舊躺在地上,凝望著天花板,先是滿眼快意,緊接著閃過一絲痛苦,最後變成得陰沉。他的嘴角慢慢浮出一絲笑意,就好像看到了梁曉可真的背叛了秦厲之後畫麵。
——
淩晨三點,她們終於回到巷子口。
“曉可,我覺得慕容易人好好啊!我今天差點就忍不住了,他不但沒有怪罪我們的罪客人,還多付了好幾千塊給我們,說是辛苦費。太開心!要不我們周末帶一一去……”
衛敏嘰嘰喳喳地說著,但突然見到她停下來,而且臉上的淡笑也漸漸消失,便也就沒說下去。她循著梁曉可的目光望過去,看到了一個不想看到的人。
秦厲站在轎車旁,看著她們,眼神淡漠。
梁曉可突然想起,一個月前的某天早上。他好像在這裏站了一夜,那時她覺得有
些莫名其妙,可是她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卻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梁曉可不確定他想做什麽,更沒理由去問候他。
他們兩人隔著幾十米,出神地對望,卻又若有所思。衛敏碰了碰梁曉可的手臂,帶著情緒道:“別理他!”
梁曉可緩過神的時候,她已經托著自己的手,快步從他身邊經過。而秦厲隻是凝望著她,始終麵無表情。
等到了大門前,衛敏掏鑰匙,她回頭,卻見他一直盯著自己。
梁曉可想了想,對衛敏說:“你先上去吧。”
衛敏有些不樂意:“這種人,你還理他做什麽?”
“總該說清楚的。”
她淡淡一笑,就好像真的釋懷了一樣。衛敏想起前陣子,她提起要把一一遷到她自己的戶口厲的事,就點點頭:“說清楚也好。那我先上去,你不要太晚了哦。”
“嗯!”
等衛敏進去,門關上了。
秦厲突然有些詫異,因為梁曉可沒上去,而是朝他走來。
這一個月以來,她已經對他沉底絕望,而她想要的,是趁早拿到離婚協議書和把戶口從他名下獨立出來,這樣一一才是她的法定的孩子。可是,這一個月以來,
他一直不提去辦手續的事,她說:“我們談談吧!”
“嗯!”他示意她上車。
車內,兩人目視前方。
梁曉可不知道,這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此刻卻有一絲緊張。而秦厲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緊張?他居然也有緊張得時刻?
他也曾問他自己,這一個月來,分明也可以去辦理離婚手續,可是為什麽下意識地拖到現在?他心裏有芥蒂,他想知道,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良久,沒聽到他說話,梁曉可鼓起勇氣問:“什麽時候去辦手續?”
他沒應。
她又提醒:“離婚手續。”
“這樁婚姻,你這麽不在意?”
平淡的語氣卻讓她愣了愣。
不在意?他從哪一點看出她不在意了?她忍耐了三年,三年!就算知道他外頭有女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除了臨盆的前三個月裏,她不怎麽在他們家裏住,其他的日子,她每天晚上都最做兩個人的飯菜,每天晚上不到十二點不睡,就怕他突然回家,她好給他熱飯,替他放洗澡水。
可是,他一次也沒回來過。再堅強的火苗,被一次次的潑冷水,也總會有熄滅的一天。更何況,他這樣輕賤她的生命。
她把所有的委屈怨氣都埋在心裏,深深吸了一口氣,卻盡量讓自己冷靜道:“找不到挽回的理由。”
又或者說,即便挽回了,也覺得沒有意義。這一個月來,雖偶爾會痛苦,可是卻覺得,不再以他為信念的日子,更加踏實。
她的平淡讓他的心猛地一抽,他一直以為,當他提出結婚,她會生恨生怨,可是她不但沒有,反倒如此平靜,像是解脫了般。秦厲的心裏,漸漸燃起了憤怒。
他的眸子也從冰冷變得要將人吞噬了般,他扭頭,質問:“那孩子是不是領養的!”
這一個月來,他被這個疑問折磨得寢食難安。但他又害怕,怕她告訴那孩子是她的。這大概,就是他逃避了這麽久的原因吧!
她沒應,隻是眸子閃過一絲思緒。誰又會知道,她為何能如此平靜?這些年來,她又怎麽可能沒生怨生恨,可是她又能怎樣?她不過是害怕,他真的離開她,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暗自舔傷口。大概是習慣了吧!就像衛敏說的,連這種傷都能習慣,她對他的感情還會淺嗎?
可是,當傷口深到一定程度,語言和眼淚都會蒼白無力。就如現在,即便她又一次被這些過往刺痛,可她得喉嚨卻哽住了。
而她沉默得越久,他握住方向盤的手就越緊。
終於,她動了動紅唇:“不是,一一是我生下來的。”
他的麵色布滿了可怕的陰霾,哽在喉嚨的話終於問出來:“是不是慕容易的?”
梁曉可震驚地望著他,好一會兒,眼底藏著怒意。
她曾想過,或許他真的是不記得那件事了,可是她從沒想過,他用這樣怒意地質問她,就像是她從來都是不自愛的女人。
“那你呢?!跟慕容芷是什麽關係?!”梁曉可將積壓了三年的怨氣問出來,雖然強忍著,但瞬間雙眼發紅。
“你先回答我!孩子到底是誰的!”他不容拒絕地質問,目光鎖在她身上。
誰的?她梁曉可,這輩子就他一個男人,還能是誰的?!她沒想到,在他眼裏,她竟然這麽不堪!
所有的委屈突然都不是委屈了,她分明是委屈,但卻嘲諷一笑,理直氣壯:“難不成,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