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第一次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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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蕭景笙被我說得啞口無言,立在那裏,沉默得像一株黑色喬木。
可我絲毫沒有成就感,反而有點內疚。
不管怎麽說,他送花給我,也是一片好心。現在反而被我這樣指責,心裏肯定不舒服。
“你……”猶豫片刻,我又低聲說,“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了。”
“嗯。”
他終於出了聲,隔了一會兒,又說:“抱歉,我沒追過女孩子,以為你們都會喜歡男人送花。是我……考慮不周了。”
蕭景笙說他沒追過女孩,這話我信。
像他這樣優秀的人,除去財力和氣場,單憑那一副皮相也足夠引得一群女孩子趨之若鶩了。被女人捧著都來不及,哪裏需要自己去追?
“也沒什麽。”我小聲說,“謝謝你的心意,不過這種方式不適合我而已。”
歎了口氣,他遣散了正擺花的員工。
圍觀的人們看到“花海”沒了,也都沒了興致,三三兩兩地散開了。
周圍安靜下來,蕭景笙這才問我:“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什麽是合適你的方式?”
“……”
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住了我。
從來沒見男人追女孩,還要問人家用什麽方式的追的。
嘴角扯了扯,我斟酌著說:“其實我不需要人追。”
“嗯?”
“我隻是想要個真心對我的人,尊重我,信任我,對我一心一意,這就夠了。”
這是我內心的想法,而我說出的這幾條,蕭景笙一條都做不到。
他自己一定也知道,所以聽完我的話,他臉上的神情立刻就凝固了。
許久,他也沒有再出聲,我心裏有點失望,低頭說:“你先回去吧,我還要上班呢。”
“好。”
他很快就答應,估計是也早厭了這種尷尬的沉默。不過我要走的時候,他又說:“下班別自己走,我過來接你。”
接我幹什麽?
腳步一頓,我看著他一雙幽深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回到辦公室,我本來以為許靜一定不會放過我。但是很奇怪,她在我身旁來來回回好幾次,居然一聲也沒說過我。
中間休息的時候,我和何美玲到茶水間裏碰上,不由疑惑地說:“美玲姐,你說許靜怎麽轉性了?今天我鬧出這麽大新聞,她居然一聲沒吭。”
何美玲一邊用口杯接水,一邊不屑地哼了一聲,“這還用想嗎?肯定是看到蕭景笙的車了,知道人家是真的有錢有勢,就不敢惹你了唄。”
原來是這樣。
我不禁在心裏暗暗感歎,現在的人,可真現實。
下班後,我按照約定,沒有約何美玲一起走。下了樓,看到蕭景笙的黑色賓利正霸道地停在門口。
和他的主人一樣,這輛車隻是不動聲色停在那裏,就刷足了存在感。
我剛出門,蕭景笙也下車來,闊步朝我迎過來,還接過了我的包。
這是怕我不肯跟他走,先把我的包搶走當籌碼嗎?
忽然覺得他這樣有點好笑,我跟著他走到了車旁。上車之前,何美玲還在和我咬著耳朵說:“長點心,可別被他三言兩語又騙了!”
“知道了。”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
何美玲又瞪了蕭景笙一眼,這才昂首闊步地走了。
蕭景笙全程木著一張臉,直到我上車後,他才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你這個同事,可真是……”
大概是找不到什麽合適的詞匯形容何美玲,他最後扯著嘴角搖了搖頭。
不願聽他說何美玲的不是,我一臉嚴肅地說:“何美玲是個很直爽的人,心直口快而已。不過她對我是真的好,你別這麽說她。”
“我說她什麽了?”
蕭景笙的口氣很冤枉。
我不滿地說:“你是沒說什麽,可你那表情誰看不明白?”
他有點詫異,抬了抬眉毛,側過臉看我,“不過一個同事,值得你這麽護著她?”
我立刻就接口:“對我好的人我都會護著!”
“那怎麽不見你護著我呢?難道我對你不好?”
男人的聲音幽幽的,聽的我心頭又悸動起來。
可我壓下那點心動,故作冷靜地說:“我肯定也是護著你的,杜金翔問我你的事,我就什麽都沒說。不過,不是因為你對我好,是因為你對我有恩。”
“有恩?”
他蹙了蹙眉頭,顯然對我的說法不滿意。
可我還是點頭,“是啊,就是有恩。我爸爸的病,要不是你一直幫我,早撐不下去了。還有我,如果沒有你,不知道在陸國華手裏死了幾回了。”
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這幾天我也想了很多,在感情上,蕭景笙對我的確算不得好。但他幫我的那些,都是我無論如何無法否認的。。
不管他抱著什麽目的,我都是實實在在的受益人。
所以,哪怕他始亂終棄,我也不能恩將仇報。
而最近我對他的態度,沒有徹底降到冰點,也是因為這些。
蕭景笙默著一張臉,沒有再說話。
他今天開車很穩,我看到車子出了市區,雖然天色已經暗了,可還是能看到車窗外已經是一片片農田和村莊。
“不問我去哪兒?”
他忽然開口問。
我說:“問了你也不會說,你要想說,也不用我問。”
“我有那樣麽?”
他居然反問我。
我嗬嗬笑了兩聲,“有沒有那樣,你自己不知道麽?”
這次,他也笑了笑,又是沉默。不過隻過了片刻,車子就停了,他打開中控鎖,“到了。”
天色已經很晚了,四下裏一片漆黑,隻有前方一幢孤零零的房子裏,窗口透出星星點點的黃色光芒。
周圍都是農田和荒地,夜裏寒風呼號,我不由有點心慌,不自覺地就往蕭景笙身旁靠了靠。
一隻手握住了我的,很溫暖,然後我聽見他問:“冷?”
“沒有。”
“那手怎麽這麽涼?”
說著,他又加了兩分力氣握住我,像是要給我暖手。
我就被他這樣牽著,一步步走向了那幢房子。
因為這房子的偏僻位置,讓我以為這是什麽廢棄的老屋。可一進門,發現裏麵裝潢還不錯,雖然不能算豪華,但是很有藝術氣息。
屋子裏是黑白主色調,牆上有個很大的墨跡圖案,是鮮紅色的,在黑白的屋子裏,視覺衝擊力特別強。
牆壁上幾幅畫也很特色,乍一看不知所雲,細看之下是各種樂器,不過用了印象派的手法,樂器的零件有分裂的有移位的,讓人想起畢加索的風格。
看完這些,再看看身旁永遠嚴謹深沉的蕭景笙,我總覺得他和這房子格格不入。
“景笙,你來了?”
我正打量著屋子裏的陳設,一個穿著皮夾克,留著低馬尾的男人走了出來,很熱絡地和蕭景笙打了個招呼。
蕭景笙也不介紹我,隻說:“趙森,人在哪兒?”
“地下室呢。”趙森問,“現在就去?”
“嗯,去見見他。”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簡直是一頭霧水。亦步亦趨跟著蕭景笙去了地下室,看到裏麵居然綁著一個人,我立刻就呆住了。
“這是?”
我指著那人問,覺得他特別眼熟,卻一時想不起是誰。
“這是杜金翔的助理,叫楊浩。”
蕭景笙的聲音很冷,不過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天杜金翔接受我采訪,有個助理慌慌張張跑進來向他報告區昕宇解約,就是這個楊浩。
楊浩渾身被麻繩綁的結結實實,嘴上還封著膠帶。他被扔在牆角裏,說不了話,隻能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晃著腦袋不停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看他有點可憐,我不由問:“蕭景笙,你這是幹什麽?”
蕭景笙沒回答我,隻是朝趙森擺了下頭。
趙森立刻會意,走上來撕了楊浩嘴上的膠帶。他立刻大口喘息了兩聲,卻被趙森狠狠踢了一腳,“人來了,還不快說!”
“是!是!我說!我這就說!”
楊浩喘過氣來,急切地說:“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打蕭先生的主意,更不該打曾小姐的主意!我豬油蒙心,我該死!”
聽著他語無倫次的話,我很好奇,他和我有什麽關係?
“把話說清楚!”
楊浩又被趙森踢了一下,身子一顫,繼續說:“是……杜金翔杜總,讓我跟著蕭先生,然後找機會把他連人帶車給炸了。也是杜總吩咐我,讓我找幾個混混,把曾小姐給……給……”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但是男人想整治女人,無非就是那種最齷齪的手段。杜金翔一定是讓他找人,要把我給糟蹋了。
我聽得臉上一熱,咬牙問:“杜金翔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炸蕭景笙,還有理由可講,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害我?
“這……這……杜總說,你是蕭先生的女人,如果他被炸死了,你肯定不肯罷休,要追查要報仇。所以不如把你也毀了,斬草除根。”
幾句話聽得我渾身發冷,想不到杜金翔表麵上對我那樣和氣,可骨子裏居然是個毒如虎狼的家夥。
隻怕比陸國華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曾小姐!曾小姐!”說完,他連聲叫我,“我都是被杜金翔逼的啊!我不是有意想害你,再說我也沒得手!求你放了我吧!”
一邊說著,他被綁的身體像條大蟲,朝我掙紮蠕動過來。
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卻被蕭景笙攬住了腰,“怕他做什麽?他現在任你處置。”
“我?”
我偏頭看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當然。”
蕭景笙說:“他竟敢打你的主意,要把他怎麽辦,生殺予奪也好,千刀萬剮也好,當然都是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