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身體的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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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美玲說完,就抓住我的手,悄悄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先是一愣,腦子裏光芒一閃,頓時明白了她的用意。
    現在蕭景笙對我樣樣都好,如果說還有什麽差強人意,就是他和鍾千麗的關係。
    雖然他一再告訴我,他們隻是朋友。可兩人之間的親密程度,的確是超越了一般的朋友,尤其是男女之間。
    此時,何美玲提出這樣的建議,一方麵的確合理,可以為越翔增加熱度。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替我掃清障礙。
    畢竟,如果鍾千麗和區昕宇傳出緋聞來,那麽她和蕭景笙,就難再那麽親密了。
    暗暗對何美玲比了個大拇指,我從後視鏡裏小心觀察著蕭景笙的反應。
    他薄唇輕輕抿著,深邃的眸子裏看不出情緒,良久,嘴唇微動,才緩緩說道:“何小姐對小迪的好,我很感謝。但是我們越翔的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外人”兩個字語氣偏重,透出兩分森冷的味道。
    我聽了都不由輕輕一顫,再看何美玲,也是一臉訕訕的表情。
    話說的委婉,但言下之意也很明顯。
    何美玲的建議,他不接受,甚至反感。
    他這話一出口,車子裏的氣氛立刻冷凝下來。
    好在很快就到了何美玲家,蕭景笙停下車,口氣依舊淡淡的,“何小姐,可以下車了。”
    下車前,何美玲對我撇了撇嘴,然後才無聲地走了。
    送走了他,我仍舊坐在後麵。他不啟動車子,卻對我說:“到前麵來。”
    “不用了吧,一會兒就回家了。”
    我懶得再動,因為外麵風冷,也因為對他剛剛的反應不滿。
    一說讓鍾千麗和區昕宇炒緋聞,他的不悅都寫在臉上了,是有多不舍不得那個女人?
    心裏還暗暗賭氣,他又沉聲催我:“叫你過來。”
    知道這人執拗,我隻好下車又蹭到他身邊。他還是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啟動了車子,車速比剛才快了不少,顯然還在生氣。
    可……我也很不高興好不好?!
    就這樣,我們一路無話到了家。
    一進門,蕭景笙在外的風度和隱忍立刻蕩然無存,他把我肩膀一抓,反身就將我壓在了門板上。
    “你幹什麽?”
    雖然這次他動作很輕,沒把我弄疼,但我還是氣咻咻質問了一句。
    他皺著眉頭,冷哼一聲,才咬牙問:“是不是你叫何美玲那樣說的?”
    “我?”
    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苦笑了一聲,搖頭說:“難怪你一路對我冷著臉,原來還是不相信我。”
    他蹙眉審視著我,微眯著眼睛,一字一頓地問:“真不是你?”
    我也昂起頭,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他:“我說不是就不是,我曾小迪雖然是個女人,但我不會做了不敢認。”
    大概是我的口氣有點重,他愣怔了一下,摁在我肩膀上的手猶豫著鬆開了。
    男人力道一鬆,我馬上抽身躲開,頭也不回向樓上走去。
    真是沒意思,何美玲一句話,他也要按到我的頭上。明明還口口聲聲說會信任我,難道這就是他的信任。
    走了兩步,剛跨上台階,就聽到背後一聲:“小迪。”
    “幹什麽?還是不信?要不要找何美玲對質一下?”
    我沒回頭,僵立在那裏冷冷地說。
    耳邊是男人深深的歎息聲,然後我聽見他說:“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
    很沉重,很無力,讓人聽了就不忍心再怪他,甚至想安慰他,那點事沒什麽。
    可……
    輕輕握了握拳頭,我回過頭看著他,低聲問:“蕭景笙,你到底遭遇過什麽?為什麽你的戒心會這麽重?這樣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累。”
    哪怕身體被他照顧得再好,心也是累的。
    他朝我的方向走了兩步,沒過來,而是頹然坐在了沙發上。
    說是坐,其實是跌下去的,沙發彈性極好,他整個人都跟著底座的彈簧顫了顫。
    一隻手抬起來擋住了眼睛,他聲調嘶啞地說:“我被最親近的人算計過……有時候真的很怕,那種感覺再來一次。”
    “……”
    我不知該說什麽,隻能默默地聽著。
    “也不是不信任你,是我信不過自己,總覺得自己不會被人真心對待。所以……有時候我太敏感,你別生氣。”
    他這樣說,我還怎麽忍心生氣?
    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我握住他遮著眼睛的那隻手,柔柔地說:“蕭景笙你放心,我永遠不會算計你的。”
    說完,覺得這話不夠有說服力,我又加上一句:“你看,當初我爸媽誤會我,打我罵我把我趕出家門,我不照樣一心為我爸找腎源嗎?你當時,還說我傻來著。”
    他這才深吸一口氣,直起身子來看我,還揉了揉我的發頂,輕聲說:“對,你是個好女孩,是我不好,不該疑神疑鬼。”
    “也沒什麽。”我忙說,“誤會都會有,解釋清楚就好了。何美玲說的話,真的不是我授意,我從沒和她提起過那個。”
    “嗯,是我多想了。”
    男人聲調很沉,大約還是在怪自己。
    趁著他好說話,我試探著問:“你……為什麽那麽不樂意,讓鍾千麗和區昕宇炒緋聞呢?何美玲說的,其實也有道理啊。”
    斜眼睨了我一下,他慢悠悠地問:“你覺得這主意很好?”
    看他那洞察一切的眼神,我知道自己瞞不過,索性實話實話:“是呀,如果真能按照她說的辦,那我就徹底放心了。”
    “放心什麽?”
    他明知故問,而且臉上帶了一點不易察覺的笑。
    看來,他心情是又好起來了。
    想讓他更高興一點,我順著他的意思,嬌嗔道:“你少裝蒜!當然是放心你和鍾千麗!她那麽漂亮,不給她找個男朋友,我怎麽放心你們一起工作?!”
    這次,他果然嗬嗬地笑出聲來,看我的眼神,也立刻變得曖昧不明。
    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緩緩站起身,走到我麵前,高大的身體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正好將我籠罩在其中。
    男人微微彎著腰,冷峻的五官在我眼前逐漸放大,直到視野完全被他一雙漆黑的眸子占據,我感覺自己要被他攝了魂。
    本能地偏頭一躲,可來不及有動作,已經被他捧住後腦,輕柔地吻住了。
    自從我大出血動手術之後,他顧忌我的身體,還從沒和我親熱過。
    現在一個溫柔的吻,沒有激烈的給予和掠奪,卻像一根羽毛,輕輕地擦過我的唇,擦向我的心,讓我從骨子裏癢了起來。
    整個人像是被下了蠱,我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打橫抱上了樓。
    突然,我胸口一涼,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外套和毛衣都已經被他脫掉了。
    “小迪……”
    一邊親吻我的胸口,男人一邊呢喃著喊我的名字。
    “嗯……”
    我無力反抗,也無心反抗,脖子揚起來,平躺在床上,任由他在我身上恣意地點燃一簇簇欲望的火焰。
    就在我做好了準備要接納他的時候,手掌下的肌肉一陣緊繃,男人驟然停了下來,趴在我身上喘息著平複他的烈焰。
    “你……你怎麽了?”
    情緒被調動到最高點,他突然停下,我也不舒服。
    “沒事。”他的嗓音很喑啞,“我怕傷著你。”
    “……”
    的確,出院前,醫生叮囑過,一個月內不能同房。
    顧及到身體,我的欲焰也猛地熄滅了。既然不能親熱,還要和他赤誠相對,倒讓我有些赧然,推著他小聲說:“那……那你先起來吧。”
    “唔……”
    我不過推了他肩膀一下,他就敏感地一抖,還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一手拉住我的手,緩緩摸向他雄起的部位,他沉聲說:“先幫幫我,嗯?”
    “……”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次我對“那個它”熟悉很多,等他仰麵躺下,我才跪坐在他兩腿間,力道適中地套弄起來。
    眼睛不願盯在他紫脹猙獰的位置,我視線一飄,就落到了他大腿根部的那條傷疤上。
    正是那天,鍾千麗對我說的,那條不能碰的疤痕。
    默默舔了舔嘴唇,我像要證明什麽,故意在那裏輕輕撫弄了一下。男人身體一抖,立刻彈坐起來,沉著臉問我:“你幹什麽?”
    哪怕他聲音裏帶著繾綣的低啞,可那種質問的口氣,依舊讓人不寒而栗。
    心裏“咯噔”一下子,我驟然失落,難道真如鍾千麗所說,這裏是他的禁區?
    咬了咬嘴唇壯著膽子,我抬頭問:“怎麽?這裏不能碰麽?”
    他喉結滑動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才慢慢說:“不是不能碰……”
    “那你幹什麽那麽凶?”
    越是這種時刻,他態度稍有不好,我越覺得委屈被無限放大了。
    “沒凶你。”
    親熱的過程中,我這樣停下來,他似乎受不住,抓著我的手又握住那裏,一邊帶著我上下滑動,一邊喑啞地對我解釋:“那裏……是我媽媽去世的時候,我追她的靈車,被跟在後麵的車子掛到才弄傷的……嗯……”
    這種曖昧時刻,聽他說到這個,我格外不自在。
    心裏後悔,早知道是這原因,我就不去故意提起來了。
    “你別說了,對不起……我……我知道了……”
    明明是他被我握著安慰,可莫名其妙的,我的身體也很空虛,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嘶啞的像是呻吟。
    “沒關係……”
    我們兩個一邊啞著嗓子說話,一邊不停地動作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手都酸得要發抖,他才終於悶吼了一聲,在我手心釋放出來。
    一次壓抑的釋放。
    結束後,我們各自清理好自己,一起仰麵躺在床上。
    關於他母親的事,我還想多問兩句,床頭櫃上他的手機卻響了。
    當著我的麵,他拿起來,直接打開了郵箱界麵。我躺在他旁邊,看到發件人的名字,頓時心裏一陣緊縮,手指不由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楊浩。
    那個被我們派到杜金翔身邊,當臥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