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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裏不禁有些感歎，何止是不公平。
    把那些白色的粉末狀物品吸完後，幾人圍了上來，各自從茶幾上拿了一杯酒，對碰之後，仰首喝下。
    我低著頭站在一旁沒有動，剛才那個催我的男人又不悅的出了聲：“站在那裏做什麽，還不過來給三少倒酒？”
    “……是。”我垂首一應，然後才動身，拿起茶幾上一杯倒好的酒，邁步往傅景庭那邊走近，在他麵前停住腳步，輕輕開口，“三少，您的酒。”
    傅景庭原本倚靠著沙發靠背的腰挺直，正起了身子，伸出一隻手，接過我朝著他遞過去的酒杯。
    那一瞬間，我們彼此的指尖觸碰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等他接過去之後，我立馬就縮回了自己的手。
    隨後，轉移了視線，看向別處，不願再與他對視。
    “三少，這小姑娘貌似挺清高啊，”一旁，有人調笑出聲，“我記得以前，有女人見了你，那可就跟蚊子見了血一樣，迫不及待的往上湊呢。”
    傅景庭低低笑了聲，沒有說話。
    我也沒有說話，知道這一刻最好的應付方式，便是沉默。
    “喂，”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又轉頭看向了我，“陪我們三少一晚，價錢隨你提，如何？”
    這樣的話語，已然帶了明顯的羞辱性。
    “……”
    我還是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臉上的表情平靜，波瀾不驚。
    既然選擇了這樣的工作，就難免要經曆一些過分的調戲，時間久了，早已司空見慣，不再覺得有什麽。
    “你要是床上的本事好，把我們三少伺候的爽了，說不定三少會留你在身邊，不管怎麽樣，總比在這種地方工作要強。”那人繼續說下去，言辭間，話語已經越來越露骨。
    說完，轉頭看向傅景庭，謅媚的問：“三少，你看這妞兒怎麽樣，正不正？”
    傅景庭沒有回答他，隻是朝著我揮揮手，招呼道：“過來。”
    我抬頭看他一眼，心中了然，在這樣的場合下，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遲疑了數秒，終究還是又朝著他靠近了些。
    下一秒，他忽然伸出手，覆上我的腰，用力一帶，將我整個人拉入他懷中，薄唇湊在我的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我：“寧願跑到這種地方來當小姐，也不願意做傅家的少夫人，蘇情深，你倒是好骨氣啊。”
    他的話，怎麽聽怎麽刺耳，字裏行間，無一不透露著我是在賣的意思。
    我伸手推了他一把，辯解道：“我不是小姐。”
    “不是小姐？”他低低笑了一聲，禁錮住我的手，不讓我亂動，剝奪了所有我能掙紮的機會，薄唇一張一合，問出更難聽的一句話：“那是……婊子？”
    “……”我咬著唇，一個字都回答不上來，感覺到自己全身的溫度正在以一種迅速的速度流失，不過短短片刻，便冷了下來。
    傅景庭空出一隻手，從錢夾裏掏出一疊百元現金，也沒有清點，直接塞入了我的領口，當著那些人的麵，毫不避諱。
    “喂，”旁邊有人朝著我喊話，調笑道：“我們三少看上你了呢，還不趕緊主動一點？”
    我抬起眼，看向傅景庭，沉默不語，根本不知道怎麽回應他這樣的態度。
    他看到了我的目光，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微微仰首，將我剛剛遞給他的酒喝光，然後又看向我，唇角勾起的那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我深呼吸了口氣，將心裏所有的情緒遏製下去，然後，緩緩說了句：“謝謝三少。”
    雖然不知道他剛剛塞給我的現金具體有多少，但看來，應該不是個小數目，夠我用一段日子的了。
    骨氣這種東西，也得分時候來，自尊心太強，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這種小費，今晚就算是換了別的客人，我也一樣會收下。
    聽到我說“謝謝”的時候，傅景庭眼底好像是劃過了一抹不太明晰的厭惡之意，雖然一閃即逝，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他沒有說什麽，鬆開了抱著我的手，將空了的酒杯遞給我，然後便重新仰躺了回去。
    我從他身上下來，回到茶幾旁，繼續調兌剩下的酒。
    他塞到我內衣裏的錢，仿佛寒涼至極的冰塊，凍得我的心冰冷無比，甚至有些麻木。
    我揚起唇角，維係著那一絲虛偽的笑意，盡量讓自己迎合他們。
    把酒兌好之後，倒入空置下來的酒杯裏，液體的表層浮現著一層細碎的泡沫，合著五彩燈光，照射出晶瑩剔透的顏色。
    倒好酒之後，我重新退到一旁，低著頭站在那裏，等著隨時聽候他們的吩咐。
    過了會兒，包廂門口處響起“叩叩”的敲門聲。
    然後，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領班先走進來，身後帶了六位女子，幾人相繼走進，個個臉上都掛著刻意迎合的笑。
    領班走過來，道：“三少，這是剛剛來我們情惑的姑娘，刻意為您留的，身子都還幹淨著呢。”
    說完，伸手拉過一位看起來最為稚嫩的女孩，將其推搡到傅景庭麵前，“這是dora，剛剛成年，還嫩著呢，保證能讓三少滿意。”
    到底是未經世事，dora看起來並沒有別人那麽老成，有些怕生，被領班拉過去的時候，無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傅景庭淡淡的睨視著她，“抬起頭來。”
    領班暗中拉了下她的手臂，dora這才不得已抬起頭來，怯怯的看向傅景庭。
    領班輕聲嗬道，“還不過去好好伺候三少。”
    聞言，dora白皙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卻還是強忍羞怯，湊上了前。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但眼角的餘光裏，足以觀察清楚他們那邊的情況。
    其他的五名女子見此情況，也一同上了前靠近過來，分別投入其他男人的懷裏。
    領班又交代了一些別的事情，然後便退出了包廂，離開之際，朝著我使了個眼神，示意我好好伺候這些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