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滴血的黃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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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李婆身上這怪事還不止一件,也不知道這件事跟小雲有沒有關係。
    “她在村子裏串,會有指定的路線嗎?”
    李婆在這個村裏呆了好幾年,而且每個月都會這樣叫喚一遍,就算村裏的人不想在意也不得不在意。
    “還真有,她每次都是從她家出發,首先沿著我門店門前這條街道走到村頭,然後再圍著村子走一圈,又回到村頭那個地方,然後再進村,從一組開始,每組前的那條路她都要走一遍。”
    雪姨她們這個村子比較大,村子裏分為很多組,也就是俗稱的“對”,每組之間都隔著一條小路,這些小路其實都是相連的,而雪姨店子前的這條街道相當於中心街道,在村子最中間。
    而這條中心街道剛好一路可以通向李婆子家,今天早上我就去過,隻是中間要經過一片田埂。
    “對了,聽說李婆子每天晚上都會半夜出去,你知道她是去哪嗎?”
    雪姨聽到這個,臉上的血色基本全無,頓了下,說道:“她每天半夜都會去她的魚塘,不對,也不是每天,每個月的二十號一直到下個月一號,李婆子是不在家的,每個月都是如此。”
    難怪今天中午上李婆對我說她家別的不多就魚多,原來是有魚塘,可是這大白天不往魚塘跑,晚上去魚塘能幹什麽?
    這十天中,李婆會去幹嘛?
    雪姨接著說:“她那魚塘就更加古怪了,李婆子在養第一批魚時還是很正常的魚塘,但當第一批魚繁殖後,李婆子就把那些成年魚打撈起來,買給了村裏人,把那些魚苗留了魚塘裏,沒過多久,李婆子就用一層又一層的布把那個魚塘給圍了起來,外麵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在把魚塘圍起來之後,還讓我們千萬不要靠近魚塘,如果不聽的話,出了事,她不會負則。”
    “之後過了沒幾天,就有人經過魚塘周圍的時候聞到裏麵傳來一股惡臭味,總感覺像是屍體腐爛的味道,大家雖然好奇,但也沒人敢去看,而且被圍得嚴嚴實實,也沒辦法進去。”
    “小孩子就不一樣了,一次放學後,有幾個小孩子趁著周圍沒人,就用刀把那圍著的布劃開,鑽了進去,也不知道在裏麵看到了什麽,那幾個孩子集體哭著回家,當天晚上就集體高燒不退,還不停的咳嗽,我們去找過李婆子,一起罵她,讓她別搞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但李婆子卻不以為然,還說讓我們不要進去,是我們沒聽,不能怪她。”
    魚塘裏麵難道不是養的魚?可是她中午給我吃的魚又是怎麽回事?
    又想起了中午我吃的那魚的顏色,我吃的那魚應該就是從這個魚塘裏出來的,隻不過,那魚會不會不是用魚飼料養殖的。
    從村裏人聞見的腐臭味來看,難道那些魚都是用屍體養大的?所以魚從裏到外才會呈現血染一般的顏色!
    我當時居然還把那魚給吃完了,難怪李婆子當時一直坐在我麵前望著我笑,不吃。
    想到這裏,瞬間感覺胃裏不舒服起來,不停的幹嘔起來。
    “你怎麽了?”
    捂著嘴沒回答雪姨就趕緊往外跑,回到自己房間,趴在洗手池上死勁的吐了一餐。
    肅哥見我吐得連背都有點站不直了,就過來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我……我好像吃了用屍體養的魚,而且還是一整條。”
    肅哥正要開口問我怎麽回事,我的胃又翻騰起來了:“等會再跟你說,我再去吐吐。”
    一直這樣吐吐停停搞了一下午,看見魚就覺得惡心。
    到了晚上,我才把雪姨跟我講的那些說給了肅哥聽,肅哥也有點迷糊了,但臉上依然麵無表情。
    “這李婆子用屍體養魚幹什麽?有什麽用?難道說,李婆子隻是以養魚為幌子,在魚塘裏養著別的什麽?”
    我搖著頭,又幹嘔了一會,肅哥拍了下我的肩膀:“行了,不就是屍體養的魚嘛,又不是直接吃的屍體,像以前發旱災的時候,沒糧食,到處都是死人,為了活命,那些死人肉不照樣吃,要是像你這樣,那些人不早就吐死了。”
    雖然肅哥這話有點簡單粗暴,但話粗理不粗,的確是這樣,我現在吃都吃了,再怎麽吐也不可能全部吐出來。
    喝了點水,調整了一下,肅哥坐在一旁,說道:“既然今天傍晚李婆就會在村裏遊蕩叫喊,那我們就得抓住這個機會,到時候我去跟蹤李婆,你去李婆家偷黑色塑料袋。”
    “到時候短信聯係。”
    之後我跟肅哥都小睡了一會,以免影響待會的任務。
    肅哥跟蹤李婆主要是想看看李婆到底在幹什麽,還有就是可以幫我監視這李婆,如果李婆要是返回屋子的話,肅哥就可以立即通知我,讓我撤離。
    到了半夜,果然像雪姨說的那樣,大老遠的就聽見了李婆的叫喚聲,李婆的聲音本來就沙啞,平時說話都感覺發不出聲,今天晚居然叫得這麽大聲。
    聽上去就像是殺雞時,捏住雞的脖子時雞的叫聲。
    “肅哥,聽得明白李婆叫得是啥嗎?”
    “聽不出來,這應該是盆槐村的方言,我不懂。”
    站在房間的窗戶前,注視著街上的李婆,等李婆走遠後,我跟肅哥就立馬下樓,肅哥趕緊跟了上去,我則朝李婆屋子的那個方向走去。
    李婆家的門是那種以前那種板子門,裏麵是上插銷的那種,而外麵則是一把銅鎖鎖著的,出門時裏麵的插銷沒辦法鎖,就隻能用銅鎖鎖著門。
    在我小時候,我們家也是這種門,所以對這種門很是了解。
    就算它用銅鎖鎖著,門也很容易就卸掉,因為這種門沒有釘在牆上。(不知道大家懂不懂,一般農村瓦房都是這種門,不懂的兄弟可以百度下,我家以前就是這種門,每次把鑰匙忘在家時就會直接把整個門都卸下來)
    雖說這門是很容易卸下來,但我還是花了不少時間,畢竟現在都很少見到這種門了,我也好久沒卸過這種門。
    把門板放到一邊,打開手機電筒,沿著熟悉的路來到放黑色塑料袋的房間。
    直接往放著“娃娃神”的地方看去,“娃娃神”還在,但它前麵的黑色塑料袋卻沒了。
    不過“娃娃神”手上好像多了張黃紙,那張紙被“娃娃神”豎著拿在手上,從紙上一直往下不知道滴著什麽液體。
    湊過去一看,心髒頓時緊了下,滴的那居然是血!
    伸手去拿那張紙,就快要碰到時,手機突然震動一下,嚇得我全身顫了下。
    是肅哥來的短信:“快走,李婆可能已經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