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比鬼神可怕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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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向不敢鬆懈,還捂緊我,哪怕血已經順著手掌流淌下去了。
    我狠狠地咬著他手心的肉,口腔已經都是血鏽的味道,瞪大了眼睛怒視著他,我本來想給他一巴掌的,可是被他另一隻手給攥住了。
    他不放心,還衝著門口的位置低哼了幾聲,模仿的倒是像模像樣的,隻是讓我惡心的想吐。
    外邊仍然很安靜……
    “對不起,對不起。”許向從未這樣頹唐過,甚至沒時間去管手心的傷口,一聲聲的說著。
    他晃著我的肩膀,哀求我不要告訴他媽媽,說他媽媽要臉要麵子。
    我很想衝出去,告訴我婆婆,她眼裏最好的兒子是她最反感的人,不僅僅是不能成為她的驕傲,還會成為她被戳脊梁骨的利劍。
    可是,許向的一句話,卻是讓我止步。
    “善善,你也知道,你媽媽住的位置要拆遷了,負責這一塊的我有認識的人,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媽媽失去老家落腳的地嗎?”
    他這是在和我講條件。
    我本來有足夠的立場和他對峙,可忘記了同床共枕那麽久,他更清楚我的軟肋在哪裏。
    如果不是我媽媽說老家是她唯一落腳的地方,她死也要堅守那塊地,我是絕對不會遲疑的。
    許向看著我鬆動了,繼續說:“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可是誰沒有犯錯的時候,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
    “你現在想不過來沒事,等你回家想也不遲,媽還在外邊等著,別讓她懷疑。”
    可能婆婆真的覺得我們在做一些特殊的運動,一直嘰嘰喳喳的性格,這一次竟然沒有繼續敲門督促。
    我和許向一直僵持著,他要我繼續偽裝然後原諒他,可是我卻想要離婚公開原因,我們互相都把握著對方的把柄,誰也不肯讓步。
    “如果我非要公開呢?”我睜大了眼看著他,說出來的話不僅僅是狠狠地惋向了他,也同樣狠狠地惋向了我自己。
    明明都撕破臉了,他卻不肯離婚。
    許向啊許向,你究竟想做什麽。
    他的臉色很難看,甚至連偽裝也都不肯,“善善,你非要這麽逼我?”
    現在到底是誰在逼誰。
    “你們兩個還沒好嗎?”婆婆再度的開口,也不知道在外邊站了多久,剛才的話有沒有聽到。
    “好了,我收拾一下。”許向忙著應付他媽媽,再沒時間跟我講條件。
    婆婆隻是說了個好,就沒有下文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真心想跟你過日子的,善善,別逼我太狠。”許向開門之前,在我耳邊說道,話是狠的,連帶著噴出來的氣息,也都帶著一股鋒銳勁。
    婆婆果然是站在門口等著,狐疑的看著我們兩個,畢竟剛才就算是許向演的再想,也都情理上說不通。
    誰家兩口子,會急不可耐的在廁所來一發。
    “你倆,完成了?”婆婆說話帶著遲疑,看到許向手掌的時候,忍不住的叫出聲來,“你這是怎麽回事啊!”
    “你剛才對我兒子做了什麽?!”
    婆婆的嗓門本來就大,現在一嚎,整個屋子都是回蕩著她殺豬般的叫聲。
    “我就知道剛才你們是騙我的,你還咬我兒子!”她半點貴婦的樣子都沒有,擼起袖子的樣子,像是恨不得扒掉我一層皮。
    許向的臉色本身就不好看,現在攔著他媽,一直在解釋,“不是善善的問題,是剛才太猛烈了,情不自禁。”
    他說出來這樣的話,也不羞恥,甚至不遲疑,可能是他的表情很誠摯,婆婆真的懷疑的詢問,“剛才真的沒事?”
    我看著許向攔著她,像是攔著瘋婆子的樣子,更是覺得忍不住的想笑,可是心裏卻堵塞的難受。
    “怎麽可能沒事,你兒子出……”
    出軌兩個字沒說完,許向怒喝一聲,直接把我拽出去。
    婆婆被嚇了一跳,從未想過一向是溫潤謙和的兒子,會那麽凶殘。
    許向拉的我很狠,我隻覺得手腕陣陣刺痛,我踉蹌的跟在他後邊,就被他硬生生的拽出去了。
    “你有完沒完!”許向被我逼急了,狠狠地甩開我的手腕,壓低聲音怒吼,“我說了我會處理好,你現在非要離婚是不是!”
    他不想讓他媽知道,因為他知道心疼他媽,知道珍惜他好男人的名聲,可是他怎麽就不想想我!
    “我就是想離婚,就是想讓人知道,你睡了我閨蜜,還弄出來一個可能不是你的孽種!”我也有些聲嘶力竭,他考慮了所有的人,唯獨不考慮我的感受。
    心裏的煩悶苦痛,也是一瞬的迸發。
    外麵的天色已經是黑了下來,可能是因為吃飯點,沒有多少的人,可是許向也怕家醜被人聽到,一個勁的要拉我上車。
    我很狠甩開他,冷笑著看著他,“不用你假惺惺的送我,我自己完全可以回去,你也別碰我,我嫌你惡心!”
    能繼續接納被很多男人睡過的女人,他的包容心,可是比我想象的還要寬廣!
    我一路踉踉蹌蹌的,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裏,眼睛也是酸脹的厲害,腿腳不聽使喚的往前走,一直走。
    我突然想起來,上次跟蹤他的時候,在地上撿到的名片,我慌亂的從口袋裏找,名片已經皺巴巴的了,不過不影響看。
    之前我沒在乎是因為,我總是下意識的覺得許向是被勾引的,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多麽蠢。
    出軌這個事情本身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怎麽可能會被陷害。
    顧何言。
    我再一次看了一下名片,手緊緊地攥緊,之前沒想到的散落的線索,現在卻隱約的聯係在了一起。
    也許——許向早就想離婚,找律師隻是為了轉移財產?
    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這些陰謀論湊在一起,讓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渾身發冷,我不知道自己猜測的對不對,隻是隱約的似乎觸及到了事情的邊角。
    手機鈴聲一陣陣的響起來,我一時間沒回過神來,這是今天才換的手機,我還不適應鈴聲。
    是媽媽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