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顧容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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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馮雪是怎麽勸的薛文,一直反對他們二人重新在一起的父親也當沒看見似得,壓根不理會這件事情,這可把薛溪溪給氣壞了。
    她咬牙切齒的看著那個坐在桌子麵前處理著公事的男人,正準備說話,就聽見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來後聽了一會便是一聲冷笑:“高家竟然還在癡心妄想?看來不收拾一下是不行了。”
    薛溪溪眉心一跳,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這才隱約聽清楚助理在說高家又在整幺蛾子,似乎是在壟斷和池家合作的項目以及合作方。
    “高家壟斷花了不少的錢吧?”
    “是的池總,不下八位數……”
    池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涼薄的笑意,他冷冷的道:“很好,那就讓他繼續壟斷吧。你悄悄給我放出去消息,隻要是跟池家合作過的公司,我會多出百分之一的分紅。”
    助理愣了一下,說了一聲好後急忙去做了。
    薛溪溪涼涼的瞥了池痕一眼,忍不住的說道:“你這心思還挺深的啊。”
    “高家隻會自食惡果罷了。”
    誰家百分之一的分紅都無所謂,但池家百分之一的分紅可不代表著那點錢,更多的是攀上了池家這棵大樹,再說了,池痕現在要把事業擴展到別的城市,到時候這百分之一,都可能是數不盡的錢財。
    消息放出去後,他們也不傻,知道池痕是想讓他們演一通白眼狼的戲。
    高家不是在費力的壟斷嗎?好啊,他們也會收錢,但不做事。
    薛溪溪眉心輕蹙,思考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之後有些猶豫的道:“那高家會不會告他們?收了錢卻並沒有給他們高家項目,簡直就是在騙錢啊。”
    “誰說不給了?”池痕懶懶的靠著凳子,“我池痕可不是那麽小氣之人,該給的合作還是要給,但能不能賺回他所花的壟斷的錢,可就未必了……”
    薛溪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徹底的明白了。
    這就跟做生意是一個道理,比如他家的飲料賣的很好,有各個合作商,高家看著眼紅,就把其他人的合作給壟斷下來,希望自己能接手,可誰知道被狸貓換太子,全部換成了普通的礦泉水,這差價一扯,自然就扯大了。
    花了幾千萬,最後卻隻能回來幾百萬,到時候高家肯定會因為資金周轉不開而破產的。
    薛溪溪想完之後,不禁有些敬佩池痕。這要是放到她身上,指不定怎麽焦頭爛額呢。
    正在她暗暗欣賞之時,一隻略微冰冷的手摟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朝著自己的腿上帶。
    薛溪溪一個躲閃不急,直接坐在了池痕的大腿上。她的臉頰瞬間爆紅,有些害羞的道:“你做什麽?”
    “不做什麽……”
    池痕的眼眶有些發熱,他看著穿著單薄睡裙的薛溪溪,甚至可以感受到大腿上方的柔軟,他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將她摟在了懷裏,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不但沒有鎮定下來,反而更加激動了。許久沒有過動靜的某物悄然蘇醒,一點點的抵在了薛溪溪的小腹之上。
    後者瞪大了眼睛,臉上紅的發燙,她手足無措的推開了他,像是逃似得上了床,大被蒙過頭。
    池痕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處理公司的事情。
    薛溪溪和池痕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有一個多星期,二人之間也算是不冷不熱,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隔閡著他們似得。
    這天上午,薛溪溪去銀行取了十萬塊錢,她去了一趟池家。
    池昊就坐在沙發上發呆,整個人顯得異常頹廢,胡子長得有點長,卻也沒有刮。
    薛溪溪走到他麵前,砰的一聲將那十萬塊錢扔到了他的麵前,語氣森冷的道:“這是肇事司機賠給顧容的錢。”
    “顧容……顧容!”池昊唰的一下抬起了頭,像是聽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似得。他發了好一會子瘋,這才平靜下來,麵部猙獰的道:“是我對不起她……”
    “你配不上她。”
    “是……我是配不上她……是我親手害了她,是我一點點的把她推到了絕路……”池昊捂著自己的臉,痛苦的嗚咽出聲。
    薛溪溪覺得他這樣子虛偽極了,直接冷嘲熱諷的笑出了聲:“早幹什麽去了?現在人都死了,你又裝上委屈了?你真的有信過顧容嗎?你真的愛她嗎?你有沒有想過,你讓她身敗名裂之後,她還會怎麽生活?你既然當初把她從那個暗無天日的陰暗地方帶出來了,就不要再將她送進去。”
    薛溪溪聽過一句話,足以形容顧容悲慘的境地。
    世間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你最愛的人把你親手推進地獄,可他曾經帶你上過天堂。
    “我……我……顧容的墓碑在哪裏?她在哪?”
    “在哪?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你。”薛溪溪一字一頓的道:“你不是愧疚嗎?你不是覺得對不起她嗎?池昊,你沒有那個資格再陪在她身邊了。”
    池昊揪著自己的頭發,哽咽的道:“溪溪……我真的知道錯了……我……”
    “知道錯了又有什麽用?她能回來嗎?”
    薛溪溪說完這番話,轉身離開了。
    她先回了一趟自己給顧容租的小房子裏,找到了一封封好的信,又買了兩束花,坐車坐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郊外的墓地。
    她輕車熟路的走到了那個熟悉的墓碑麵前,上麵映著顧容燦爛的笑容,她將花放到了墓碑麵前,臉上帶著苦澀的笑意:“顧容,我來看你了,我也來看你弟弟來了。我剛才去找了一下池昊,他說他對不起你,可是對不起有什麽用啊……”
    薛溪溪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封信打開,裏麵是密密麻麻的秀氣字體。
    【溪溪,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不知道我是在監獄,還是回到了我該去的地方,陪著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龐達的死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我也沒想過要弄死他。我從來沒有恨過誰,包括池昊。他那麽對我,巴不得我痛苦,大概是因為太愛我了吧,我甚至很開心。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很羨慕你,你的身邊有溫柔的範毅,還有池痕。】
    【說真的誒,我覺得池痕更適合你一些。我了解了許多你們之前的事情,覺得叫你小公主真的是不為過,你我相比,你比我幸福的太多太多,你有那個資格任性,而我沒有,我隻能被迫的接受一個又一個的現實,在痛苦麵前無能為力。】
    【喂小公主,跟池痕在一起吧,他能保護好你不受到任何傷害。以我對你的了解呢,你肯定對池家人恨的不能再恨了吧?我可勸你一句啊,別恨,恨有什麽用啊?與其帶著仇恨過日子,不如開開心心的。你捫心自問,你真的不愛池痕了嗎?就如我說的那樣,你喜歡就去隨著心,不要一味的退縮,知道嗎?】
    【我為什麽感覺你看到這裏會哭了呢?別哭小公主,你哭了就不好看了,更別為了我哭。我就是一個下賤的人,大概生來就沒有什麽好命,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帶著我的那一份對世界的渴望活下去,越幸福越好。】
    顧容。
    薛溪溪緊緊的攥著這張信紙,她深吸了一口氣,眼淚流淌的滿臉都是。
    她從最開始的小聲啜泣到最後的失聲痛哭,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哭過之後,她摸了摸那冰冷的墓碑,長舒了一口氣。
    或許,她真的該忘記以前的所有事情,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