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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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顛顛簸簸,還被人吊著,難受的要死。
    雖然我很疲乏,但是這樣也確實睡不著。
    我感覺大概走了兩個時辰,王通遠忽然騎著馬走了回來!
    他招呼他的那些人將我倆放了下來!
    “周老二,一會見到丁司令知道怎麽說嗎?”
    二爺爺趕緊在地上爬了起來,唯唯諾諾的說道:“知道,知道!”
    “那好!”
    王通遠從馬上下來,讓手下人,把他的馬牽到了後麵,和我們倆走在了前麵!
    我感覺這個王通遠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著自己不怕丁大頭,可是這些也就是虛張聲勢罷了!
    他拉起我的手腕,看了上上麵已經被摩出血的痕跡,問我:“周小兄弟,你知道怎麽說嗎?”
    “我自己摔的!”
    我沒好氣的說道。
    “行!等到時候你們見到丁司令自己看著辦吧,別說漏了嘴,要不然……”
    他拿著槍威脅一樣的在我們麵前晃了晃。
    我們向前走了幾百米就看見了一間宏大的宅子,裏麵沒有一點光,陰森的可怕。
    王通遠說:“到了!”
    我向前看去,麵前是兩扇巍峨的黑漆大門,門上麵的牌匾上寫著氣派的“丁府”兩個字。
    不過當我們走到近前仔細看到的時候,卻被嚇了一大跳,在牌匾兩側掛著兩個大黑狗頭,牌匾上麵還有血!
    二爺爺問:“王副官,這是什麽意思?”
    他沒有理我,便自顧跑上前去,用力的錘起了大門!
    過了好一會,才聽見在門裏麵傳來的一聲衰老而沉重的聲音:“誰啊!”
    “我,王通遠!”
    “哦!王大人啊!你等一下,老頭子這就給你開門!”
    門開了一道縫,一個幹枯瘦小的小老頭在裏麵探出頭來:“王大人,這麽晚了,你過來幹什麽啊!”
    老頭帶著一頂已經掉的不知道什麽皮的毛皮帽子,言談舉止都帶著前清的老派人物的氣息!
    “張大爺,您別這麽客氣,我是小輩,”然後他向後一指我和二爺爺說道:“丁司令讓我請他們二位過來的,今晚先安排在這裏?”
    老頭不敢相信以為自己聽錯了,從大門裏麵鑽了出來,又問了一遍:“丁大人讓他們今晚住在這裏?”
    “對!”
    老頭子也沒有疑慮了,打開大門,瞪著渾濁的眼睛說道:“丁大人今天老早就派人老告訴我讓我燒好炕,做好飯等著,還以為等著哪位法師呢?”
    我們跟著老頭兒進了大門之後,王通遠並沒有跟過來。
    他對老頭兒抱了一拳接著說道:“張大爺,我們就先走了!您多保重!”說完又對我們拱了拱拳:“二位也保重!”
    老頭目送他們離開之後,就關上了大門。
    我一進來院子就感到了一陣陰寒,雖然現在也是數九隆冬的,可是院子裏的冷就像是冷進骨頭裏麵一樣。
    老頭就住在大門口南邊的一間木頭搭的小房子裏麵,裏麵燒著旺旺的火,從門縫裏都向外鑽出暖烘烘的熱氣!
    北風一吹,就聞到了一股屎味。
    二爺爺轉過身問老頭:“老頭,你也忒不愛幹淨了吧,拉了屎你放到門口,也不嫌臭啊!”
    老頭哆哆嗦嗦的把沉重的門閂搭在門上,走到我們旁邊說道:“哼,還嫌臭呢,要是沒這桶屎,我就臭這裏了!”
    “老哥,你這是啥意思!”
    “這個宅子裏有鬼!”老頭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我親眼看見的!女的,頭發老長!丁大人光在這個院子裏就死了三個姨太太了,死的那叫一個慘啊!”
    “你別嚇唬我們!要真有鬼,你還敢住在這裏!”
    “馬勒戈壁的丁大頭,自己帶著姨太太去司令部住著去了,留下我兒子在這裏。我兒子才二十五,還有個三歲的娃,我怎麽能看著他來這裏送死!我今年七十整啊,整天對著這桶屎,也就白天敢合合眼,把我熬的啊……”
    我罵:“王通遠那個王八蛋,這是要坑我們啊!”
    老頭道:“也不賴王大人,是丁大人吩咐的,還讓我準備了房間,我以為今晚又要來驅邪的法師呢!”
    老頭帶著我們穿過一個小花園,來到西廂房。
    他接著說道:“這是你們房間了,你們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我被老頭說的有點怕了,這大晚上的我們住在這麽偏的地方,要是真出了事,老頭就是聽見了也不敢來救我們啊!
    二爺爺說道:“老哥,你先回去吧,我們在這裏等等天亮就走!”
    “哎!你來也看著點,反正有一個大小夥子,火氣壯,諒小鬼再厲害也不敢進來!”
    老頭也是有心,不大的屋子裏麵燒的熱烘烘的。
    桌子上擺著老頭給燉好的一小盆雞肉和兩個白麵饅頭,我們這家窮慣了,打點麥子弄點白麵也早就賣了,誰舍得吃啊。
    “娘的,老頭在這裏看門還怕死,要是我天天能吃上白麵饅頭,讓我去看鬼門關我都樂意!”
    我和二爺爺一人吃了他三個饅頭,又把剩下的四個饅頭裝了起來。最後更是用饅頭蹭的盛雞肉的小盆和刷了一遍一樣!
    老頭也在床邊準備好了兩大桶熱水,水溫燙燙的,這樣的冷的天氣在這樣暖的屋子裏泡個澡豈不是美滋滋?
    我和二爺爺坐在木桶裏麵,熱水泡的身體懶洋洋的。
    “清澤,給你看個東西!”二爺爺忽然興奮了起來。
    “什麽?”
    二爺爺從衣服裏麵掏出來一張黃色的符紙遞給我。
    我驚訝:“這是王國富的?”
    “你打王通遠的時候,我撿的。我尋思王國富都快死的時候,拿出來的不得是壓箱底的好東西,扔到那裏不得可惜了!”
    “你拿著吧,這宅子裏麵還鬧鬼!”
    “我這個年紀了拿著有啥用!”說完二爺爺就塞進了我的衣服裏麵,扔到了一邊!
    “那我這把年紀拿著更沒用啊,別管他來什麽鬼,我一泡尿尿死他!”
    “唉,你還是個孩子啊,也不知道你爺爺犯的什麽傻,也不讓你娶媳婦,也怪你二爺爺,勸不住他!反正那個老東西死了,等咱回去,我就給你說一個腚大胸圓幹活有把子力氣的媳婦,在生一幫豬崽子!反正我也是個老光棍子,一輩子也沒個牽掛,你就當我親孫子……”
    我也沒心聽二爺爺暢想未來,反而現在的心裏卻有些慌,於是我問:“二爺爺,你說丁大頭為什麽請咱來,要是看在我爺爺的麵子上,也不能讓咱住這樣晦氣的房子啊!”
    二爺爺閉著眼睛,舒服的躺在水桶裏:“你管他呢?我爽著呢,別說這些煩我,就是今晚我死在這裏,我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