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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門裏麵一陣劈裏啪啦放下武器的聲音。
    接著就有人過來打開了大門。
    開門的四個彪形大漢，他們看見了丁大頭之後，抖激動了叫了一聲凡落哥。
    聽得出來他們是真的為丁大頭回來而高興！
    “凡落！”
    我聽見了院子裏麵有女人的激動的呼喊聲。
    “雲容！”
    丁大頭難掩心裏的興奮，直接就衝進了院子裏麵。
    我和二爺爺緊接著就跟了進去，丁大頭和一個年輕女子淚眼婆娑的擁抱在一起。
    這個女人，穿著一身農婦的普通粗布衣服，看起來也不是和那些姨太太一樣的妖豔賤貨，更像是一個真正能過日子的人。
    雲容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上的淚水，高興的問道：“你咋這才來啊！你沒事吧！你臉色的怎麽這麽差啊！”
    說著，雲容掙脫了丁大頭的懷抱，在他身上摸索起來，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丁大頭又重新抱住了她，用手指輕輕擦去了她的眼淚溫柔的說道：“我沒事，就是我那邊也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不好，讓鄉親們受驚了……”
    雲容本來已經平息下來的淚水又重新落了下來，說道：“死了好些人……”
    丁大頭看著雲容已經近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把她扶到了屋子裏麵坐了下來。
    屋子裏麵坐滿了人，不過大多是一些老弱病殘。
    丁大頭問道看門的那幾個漢子：“村長呢？村子裏麵的其他人呢？剩下的那些男人呢？”
    帶頭的漢子是一個光頭，滿臉橫肉，看起來特別強悍！
    他說道：“村裏死的死了，跑的跑了，就剩下這些人了。除了我們四個之外，還有十幾個男人，他們都跟著村長出去巡邏了！”
    “巡邏，巡個雞巴邏！看不出來外麵是什麽情況嗎？你知道他們去哪裏巡邏了嗎？”
    光頭漢子說道：“好像是在村頭，從出事之後的這幾天的晚上一般都是村長領著村裏剩下的這些男人圍著村子轉上兩圈的！”
    丁大頭說道：“我們怎麽沒有遇見他們？你知道巡邏路線嗎？”
    光頭漢子說道：“我知道，前兩天我都跟著去了！”
    丁大頭看了一眼屋子裏麵的人，對著他們四個說道：“光頭，你給我帶路去找村長他們，你們三個就在這裏守著他們。”
    丁大頭的麵色一轉，變得特別威嚴起來：“你們三個在這裏看著，要是這裏的哪一個人少了一根汗毛，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是！”
    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丁大頭接著看了我一眼說道：“清澤，要不然你也……”
    他還沒有說完，二爺爺就把他的話搶了過來：“不用清澤，我在這裏看著就行。”
    “可是……”
    外麵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不過比起這裏來說勢必要危險很多。
    “可是什麽？你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我孫子啊！”
    我看見丁大頭向下瞟了一眼我的紫極劍，他說道：“那好吧！有周老先生坐鎮在這裏我就安心了！”
    二爺爺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半躺了下來，眯上了眼睛。
    丁大頭抱了一下雲容。
    轉過身，就說到：“清澤，我們走！”
    我們剛走出門就聽見有人把門給關上了。
    天色漆黑，隻有一些淡淡的月光，月亮隱藏在薄霧裏麵若隱若現！
    我之前聽二爺爺說過，這種朦朧的月亮叫毛月亮，看起來月亮像是長了毛一樣。這種夜晚，正是孤魂野鬼出來晃蕩的時候。
    丁大頭帶著光頭在前麵走著。
    “光頭，村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光頭說道：“就是在你送雲容回來的那天夜裏，忽然刮起來了一陣陰風。我聽見窗戶紙劈裏啪啦的以為要下大雨，想著弄點土蓋一下屋頂呢。可是我剛走出去，就看見外麵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像是一片大黑雲落到了屋頂上了一樣，而且很臭，很腥氣，聞起來那個味道就像是死魚一樣！”
    “後來呢？”
    光頭說話有點虛，看來當晚的害怕到現在還留在了心裏。
    “後來，我就聽見外麵一陣槍炮聲，我以為你們又在這裏打仗。我還想著叫著我家裏那口子和我兒子出去避一避。可是我還沒進屋子，我就聽見了有人在砸我家的門。那個砸門的聲音就不正常，聽著很急的樣子。我知道你丁司令的人一般不會這樣對咱們村裏的人的，所以我知道來的可能就是壞人，我心裏害怕趕緊進屋把燈吹死。我拿起了棍子藏在屋門後麵。我等了一小會之後，發現敲門聲音也沒有了！”
    光頭喘了兩口氣接著說道：“那天晚上真的和在十八層地獄一樣，空氣裏麵全都是血腥味，全都是慘叫聲。我嚇得躲在家裏，根本就不敢出去。等我熬到了第二天早上之後，我才敢出去。真的，我這輩子都不願意在看到那樣的景象！”
    丁大頭說道：“你別著急，慢慢說！現在有我們呢，你別怕！”
    光頭說道：“那天下著雪，老大的雪。我走出大門，外麵一個人都沒有。空氣裏全都是血腥味！我看見血水從我鄰居家了流出來，把周圍的雪都染成了紅色的了！我看見我鄰居家的大門敞開著，我壯著膽子走了進去。在大門口躺著的是狗兒，他的腦袋被擰的像麻花一樣，身上慢慢的全都是血，他的身體就像是被撕爛了一樣，胳膊腿啊全都被扔到了一兩尺的外麵，嚇得我哆哆嗦嗦的走進了他的屋子裏麵。床上躺著他老婆和他孩子，她全身都被撕爛了，就和那個被撕爛的紙一樣，一塊一塊的慘不忍睹！不過最恐怖的還是他兒子！他兒子的腦袋直接就沒了，我當時湊過去，看了看那個孩子的脖子上麵，一圈整齊的牙印！我嚇的坐在了地上！我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就跑了出去！”
    “我家那個娘們，她真是厲害，外麵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還睡的和死豬一樣，不過我也不想亂她，這種世道，晚知道一點也是福分。我在土炕裏麵加了一些柴火，屋子裏麵暖烘烘的，我就坐在火頭上，我還是渾身打哆嗦！我當時就在想，要是我那天晚上要不是自己多長了一個心眼，現在死的就真的是我們一家子了！”
    “後來呢？你們怎麽找到一起的，你看到什麽東西了嗎？”
    光頭接著說道：“等到半頭晌午，我就聽見村長敲著鑼在外麵喊‘還有活人嗎？’我趕緊叫醒了我家那個懶娘們和我小孩，跑了出去。外麵跟著村長的還有幾個男人，他讓我老婆和孩子去他家。我就跟著他找遍了村子，我看見那些死人都是和狗兒一樣的死法，他們的腦袋都被硬生生的擰成了麻花！不過我看了一天，到後來見多了我也就沒有那麽恐怖了，可是後來我就看見在死人的旁邊總是有一些老鼠。那種特別大的大黑老鼠，他們吃人肉，見了人也不害怕。但是那個大老鼠看見有人來了，直接就撲上來，一口咬在了李泉的腿上，硬生生的把他的大棉褲都給咬穿了。李泉疼的在地上打滾，村長把他褲子退了下來，我看見他腿上被咬的那裏黑了一大片。村長拿出刀子說是要切了他的腿，可是他嫌疼不同意，最後把他送回去沒多久就死了！當時村長手裏有一把手槍，他一槍打死了一隻老鼠，可是老鼠剛死就看見有其他的老鼠直接就把那個老鼠的屍體給吃了！”
    我看了一眼丁大頭。
    他皺著眉頭，聽得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
    光頭接著說道：“後來村長，讓我們這些活人把那些死人的屍體全都處理掉。他們不是正常的死亡，所以害怕他們會回魂或者出了其他的一些事情！！”
    我問道：“你見過是什麽樣子的東西嗎？”
    光頭說道：“沒見過，一般見過的都死了！我隻是聽那些老人講起來說是那天晚上的是山魈，它們有盆子一樣的大血嘴，一口就能咬下一個人的腦袋！我一想也是有可能。不過誰也沒見過，誰知道是什麽東西！”
    我問道：“山魈是什麽東西？”
    一直默不作聲的丁大頭說道：“就是山鬼！”
    “可是這裏全都是平原啊，怎麽會有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