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山羊體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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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彎彎曲曲,一會高一會低,加上淩晨剛下了一場雨,顯得格外泥濘。
    被草皮覆蓋的地麵偶爾露出幾塊石頭,這些石頭棱角分明,若是赤腳踩上去,搞不好會劃破皮膚弄傷腳底板。
    許諾腳下穿著老和尚送的草鞋後,一路上輕鬆多了。
    向前又走了半個時辰,天色大亮,隻是許諾一路上沒遇見半個人影,先前的牧羊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剛吃了一頓早餐,體力倒是充足,此刻不緊不慢的向前走,漸漸來到一處小山坡前,泥濘的小路也跟著變得寬敞起來。
    這附近有一片小樹林,樹木鬱鬱蔥蔥,擋住了前路的視線。
    許諾腳下一軟,好似絆到了什麽。
    嗖的一下後,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巨力挑飛起來,頭下腳上的吊在半空中,旁邊的樹叢中傳來一聲吆喝,三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拿著刀槍衝了出來。
    領頭的一人手中捏著一根光杆鐵頭槍,伸手朝半空中的許諾指了一下,“聽著,我們原本是本地村民,知縣狗官與金剛寺的和尚勾結狼狽為奸,苛政猛於虎,沒得活路才不得不進山為寇,此番隻會劫財,不想傷你性命。”
    “你若識相,便留下一半財貨,我等就放你離開,聽懂了就吱聲。”
    被吊在空中的許諾隻是慌亂了1秒,很快鎮定下來,若說剛才不小心著了道兒中了機關,但這種機關卻困不住他分毫。
    尋常人等被吊在半空中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但許諾修煉的可是譚腿。
    練腿者,首重腰腹力量。
    不要說是金蟾坐蓮樁功,便是晉級版的蹲缸式都是在持續鍛煉腰腹力量,許諾此番隻需拔出背後的大刀,利用腰腹力量強行來一個引體向上,就可以一刀斬斷腳上細絲。
    隻是許諾聽到對方口中提起金剛寺三個字,又改變了主意。
    這幫人既然號稱本地村民,又提起金剛寺,肯定是對金剛寺有一定了解,許諾初來乍到宛如盲人摸象,正好利用他們打探一下金剛寺虛實。
    “幾位好漢,我隻是一過路人,並不曾與你們結怨,還請放我一條生路。”
    許諾裝模作樣的開口求饒。
    領頭男子旁邊並排站著2個身形稍矮一些的村民,一人提著一把柴刀,另一人則擰著壓一根哨棒,拿棒子的村民不耐煩的嗬斥道:“我兄弟幾人忙活了一晚上才弄了2個陷阱,前麵一陷阱隻逮住一頭羊,這次總算逮住個人,你若不留下點買路財,我們吃什麽喝什麽?”
    “感情讓我們白忙活一晚?”
    許諾伸手在懷中摸了摸,掏出一枚金幣扔到地上。
    這玩意是上次在拚刀刀購買的偽藝術品,在《功夫》劇本空間中用了一丟丟,存貨還很足,正好在這裏派上用場。
    “虎哥,快看,好像是金子。”
    哨棒男子彎腰拾起地上金幣,拿在嘴中咬了咬,一臉的激動。
    “你懂什麽叫金子?你這輩子見過金子嗎?碎銀子都沒見過幾次吧,讓我看看。”
    拿柴刀的男子個頭最瘦小,額下留著幾縷胡須,看著像個狗頭軍師的角色,他裝模作樣的奪過金幣,首先用食指和大拇指摩挲了一下上麵的圖文,感覺入手紋路十分光滑,金幣表麵金光閃閃,不管是外形還是質感都十分逼真。
    看起來就覺得十分高檔,且價值不菲。
    好吧,他其實也沒見過金子,銀元寶倒是見過幾次,隻不過是遠遠的看見別人使銀元寶,末了還是選擇一個最笨的辦法,塞到嘴中咬了咬,硬邦邦的,當下呼吸聲都急切了。
    “虎哥,金子。”
    中間領頭拿著長槍的男子就是他們口中的虎哥,聞言也接過金幣,隻是瞅了一眼馬上塞入懷中,嘴中激動的喃喃自語了一聲,“這下應該能換很多鹽巴了吧?還能換一口鐵鍋和一袋大米。”
    被倒吊著的許諾自然將幾人的反應看在眼中,他在上麵催促道:“買路財也交了,諸位好漢,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你等一下。”
    柴刀男子走到一旁的樹幹後麵伸手扒拉幾下,許諾腳上一鬆,整個人頭下腳上栽倒下來。
    他吊著的地方距離地麵也隻有2米5左右高度,地上的泥土被雨水浸濕了一宿,就這樣落下來倒不會被摔傷,就是一身幹淨的衣服就徹底毀了。
    眼看就要摔落到地麵,許諾當下吸了半口氣,整個人如鯉魚甩尾一般在空中一橫,身子向後翻了個麵,雙腳穩穩站在地麵。
    臥槽。
    旁邊的3人將許諾的動作看在眼中,隻覺得神乎其技驚為天人。
    “虎哥,不好,這人是個練家子。”
    “虎哥,快看他的頭發,居然是個和尚,天下的和尚都不是好東西,不如直接將他殺了,在將他身上所有的財物都搶過來,我們以後也不用在山裏風餐露宿了。”
    幾人的對話聲倒是提醒了許諾,他伸手摸了摸,發現之前被他係在頭頂的帽子因為動作太大掉落在地上,將板寸一般的短發露了出來。
    麵前的3人盡管衣衫襤褸,但都留著長發,許諾也知道自己的裝扮處處給人一種怪異感覺,之前的老和尚也把他當成了佛門中人。
    他暫時沒打算解釋。
    就算在空中被吊著,這3人都不是他對手,如今落了地,許諾壓根沒把幾人當一回事,他旁若無人的轉了個身,彎腰去撿掉落在地上的紳士帽。
    身後的三人默默將許諾的舉動看在眼中,拿著柴刀的瘦子猛的戳了戳中間的虎哥,那眼神中既有對和尚的仇恨,也有對許諾身手的忌憚。
    三人之間的眼神悄悄碰撞了一下,很快達成共識。
    和尚都不是好東西,有殺錯沒放過。
    還能發一筆財,眼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原先幾人被許諾的漂亮身手閃花了眼,知道對方是好手,又拿了金幣,沒打算毀約,這一下突然發現許諾是短發的和尚,又被心中的仇恨和金子迷住了心,念頭急轉。
    眼看許諾就要拾起帽子,提著哨棒的漢子最為心急,他已經等不及了,直接從後麵一個墊步向前,舉起手中的哨棒就朝許諾的後背打去。
    這一悶棍若是挨上,不說被一下打死,至少也會受內傷,就算是練家子,三人也有辦法將對方耗死在這兒。
    這裏可是九華山腳下,他們的主場。
    許諾的上半身還未直起來,就聽見後麵傳來一股破空聲,借用靈敏的五感,他已判斷出身後襲擊他的人是誰。
    當下後腿一抬,整個人原地轉了360度,這條腿像一根鞭子一樣抽在對方腰身上。
    砰的一下。
    拿著哨棒的男子宛如被人打中的台球一般,直愣愣的飛了出去,噗嗤一下撞在旁邊的樹幹上,過了好一會才滑落在地,嘴巴一動,吐出一口鮮血。
    虎哥和瘦弱男子一時間沒料到許諾的身手如此厲害,兩人手中舉著武器,膽怯和謹慎再次占了上風,他們緩緩向後退了幾步,攔在許諾和受傷男子中間,漸漸朝樹幹上的男子靠攏。
    許諾將手中帽子係在頭頂,幾人之間的身份頓時掉了個頭。
    打劫他的3人仿佛成了他手中的獵物,而許諾則成了獵人。
    他臉上冷笑一聲,“怎麽,這是見財起意,想要殺人滅口?”
    “之前白叫了你們幾聲好漢,幹的卻是傷天害理的勾當,當殺。”
    虎哥臉色變了變,這一聲當殺讓他心中一顫,他感受到許諾眼中冒出來的一股殺意,偏偏是自己這邊的人違背道義偷襲,不過,考慮到對方和尚身份,就算是兩敗俱傷也要拚一次。
    隻是後悔之前沒提前發現對方身份,輕易將對方放了下來。
    虎哥咬了咬嘴唇,“我們並未打算殺人滅口,收了買路財自然會放你走,可惜千不該萬不該,你是一個和尚。”
    這話一聽就知道其中有內幕,許諾的殺意收了回去,反問道:“你們懷疑我是和尚?金剛寺的和尚?”
    虎哥繼續出聲頂道:“不錯,金剛寺和本地官府互相勾結,別處地方都是十稅3,到了我們這兒直接十稅4,若是遇到收成不好,還會做官府的幫凶給我們放貸,若是還不上來,男的直接壓去監牢當死囚,女的則被他們帶回寺內,就沒見出來過,這幫人兼並土地搶奪人口,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最可恨的是,這些和尚滿嘴仁義道德,幹的卻是生兒子沒屁眼的買賣,利用什麽狗屁輪回說來迷惑我們,將我們這些村民當成豬狗一般,勸我們忍耐,這一世吃夠了苦,來世才能投胎到富貴人家。”
    “別的村民愚昧,被人壓榨也不知道反抗,我王二虎可是從小走南闖北,這等伎倆如何看不破?”
    王二虎義憤填膺,看透了裏麵的名堂。
    許諾繼續問道:“那你們為何不去反抗官府?”
    王二虎道:“官府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平日這些勾當都是利用金剛寺的和尚在進行,我們自然更恨他們,而且你當我傻嗎?府城有府兵,縣城有衙役,人多勢眾,我們這些村民哪裏是對手?”
    許諾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貨還是個有頭腦有見識的村民,難怪被這群人當成頭領。
    他更感興趣的還是關於金剛寺的信息。
    “那金剛寺可是在附近?如何過去?裏麵有多少人?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瘸腿的年輕和尚?”
    兩人一問一答,讓許諾一時間知道了很多關於金剛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