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單方麵解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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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必應聲止住,最終隻是把後麵的車門重新關上便回駕駛座。
    地上的方頌祺抬起灰頭土臉,自力更生爬起來,撿起她脫落的一隻高跟鞋,甩手丟向藺時年毫不留情絕塵而去的車尾燈。
    她臂膀險些抽筋,皺起五官齜牙咧嘴。
    砸落那一刻的衝力真是有點大,她以為自己身子骨會散架。
    這會兒散倒是沒散,手腳均有擦傷,也慶幸護住了臉。但痛到不行,忍不住在心裏問候藺時年的祖宗十八代!
    …………
    後視鏡裏徹底消失了方頌祺的身影,魏必收回視線,問藺時年確認:“先生,真的不用管方小姐?剛剛那個路段很偏僻,方小姐怕是不好打到車,如果步行,得走不少路。”
    “你的廢話變多了。”藺時年不冷不熱一句話把他堵回去。
    魏必忙道歉:“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車廂內恢複寂然。
    這份寂然使得手機的輕微震動格外清晰。
    藺時年循向,瞥見方頌祺不小心落下的手機,還放那兒在充電,隻不過從椅座上卡進了椅座縫裏。
    他伸手掏出來,微微皺眉,默兩秒,將其扔回方才方頌祺坐過的位置。
    不多時,車子行進十字路口等紅綠燈,車窗玻璃上忽然啪嗒啪嗒接連砸落豆大的雨滴。
    不消一會兒,伴著雷聲閃電,稀疏的雨滴轉為嚴密的雨水,是停了兩三個小時的瓢潑大雨又開始澆灌。
    前方綠燈亮起,魏必正準備踩油門繼續前行,後座裏傳來藺時年的指令:“調頭。”
    魏必即刻照做,打轉方向盤,強行擠入對麵車道裏,惹來數聲其他車主的咒罵。
    大雨潑打著兩側高大濃密的法國梧桐,刮雨器來來回回地轉動。魏必打開遠光燈,仔細盯著前方的道路,將車開回先前的小路上去。
    空氣被黑夜和雨水蒙上濃重的霧氣,一路開到盡頭,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藺時年讓魏必從小路重新開出來,又拐回到大馬路上,繼續尋找。
    卻依舊未曾搜索到熟悉的那抹人影。
    “先生,方小姐會不會運氣好,碰上過路車,已經離開了?”魏必猜測。
    “你剛剛開進來的時候有看到其他車開出去?”藺時年問。
    確實沒有。不過,萬一恰好就趕在他們調頭回來之前呢?這一句魏必沒能出口,因為藺時年再一次讓他開進小路。
    這一次比之前又放緩了車速,憑著記憶,沿途找回到方頌祺朝車尾丟鞋子的位置。
    鞋子自然沒了蹤影。
    藺時年讓魏必停住車,他放低車窗,目光往車外四處掃射。
    終於發現,不遠處的一棵樹的枝幹後,模模糊糊投射出一個人的輪廓。
    她兩隻手舉著包頂在頭上,隔著粗白的雨簾,加之光影的遮擋,看不清她的麵部表情。
    魏必趕忙把車開過去,靠近了才確認方頌祺的模樣。衣服shi透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藺時年不讓魏必打傘下車去接方頌祺,同時也不主動喊方頌祺上車,隻透過車窗不冷不熱盯著她,似在觀賞她此時的狼狽。
    方頌祺的眼神則隻有冷沒有熱,凶巴巴剜藺時年。
    兩人就這麽隔著雨簾對峙。
    沒有太久,十幾秒後,方頌祺十分不雅地啐了一口,頂著包小跑過來上了車。
    不是她沒骨氣,而是做人得能屈能伸,犯不著這時候和自己過不去。
    渾身都在滴水,座位都shi了。方頌祺似乎一點都未察覺,還伸手抹一把臉上的雨水,用力一甩,甩到皮質的椅座上,啪嗒啪嗒響,甚至有好幾滴飛到藺時年身、上。
    不用懷疑,她就是抱著報複的心理故意為之。
    天氣熱歸熱,被雨淋這麽一大場,也是怪冷的。並且不知老天爺是否專門與她做對,風明顯刮得比先前大,也涼。是故之於現在方頌祺而言,車內的冷氣簡直雪上加霜,她打了個寒顫,炮仗似的嗓門對準魏必轟開:“不懂得把溫度暫時調高些嗎?!”
    明明是她自己要跳車,眼下她的架勢卻好似他們兩個大男人把她一個弱女子趕下車丟路邊不管。
    魏必看了一眼藺時年,隨後以經驗之談,默默把前後的擋板放下來。
    事實證明他的預判無誤,因為方頌祺緊接著確實就把她自己脫了個精光。
    不脫難道焐著shi衣服坐等感冒嗎?
    方頌祺熟門熟路找到毛巾擦雨水,旋即左顧右盼找可以先蔽體的衣物。
    藺時年把他的備用襯衫遞到她跟前。
    方頌祺沒客氣,接過來裹住了自己,順便打了個噴嚏。
    抽紙巾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手機,她拽過來收回包裏——剛剛要是沒落下它,她還能嚐試呼叫個滴滴,哪裏還會落到現在的局麵。
    擤完鼻水,她才一掀眼皮,迎視藺時年:“我回車上來是想告訴你,我要和你解約。”
    說是談解約,實際上她並沒有簽過正式的賣身合同,當初很簡單也很自然而然地,她陪他睡,他給她錢。
    決定是在方才她一個人在烏漆墨黑的樹下躲雨時下的,本來想單方麵byebye從此不再見。現在既然又上了他的車與他,就賣他個臉,當麵通知他,她踹掉他了。
    “然後?”藺時年麵無表情。
    這有什麽好問的?方頌祺覺得可笑,開口時還是去掉可留了笑:“然後我愛上哪兒上哪兒愛幹嘛幹嘛,您不用騰心思管教我了,也不用再往我這裏花冤枉錢。”
    “錢呢?你上哪兒弄?”藺時年又問。
    方頌祺撥了撥shi漉漉的頭發,雨水衝刷之後的潤淨眉眼流轉著光波:“自有下一家金主負責。”
    “你這麽大胃口,沒有過億身家的人怎麽消化得了?”藺時年幽深的眼底隱隱燃一簇火焰。
    “我也覺得~”方頌祺兩腿搭在一起,取了根煙咬在嘴裏,想點的時候才發現雨水滲進包裏煙也跟著遭殃了。
    敲裏嗎……今天簡直了,喝水都能塞牙縫吧?!
    藺時年鼻間出來一個笑音。
    方頌祺從中聽出譏誚。
    緊接著他再出聲:“那就帶你去試試,你能傍到怎樣的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