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我就是方頌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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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先被兩人聯手欺負塞滿嘴狗糧,緊接著像個二傻子一樣完全聽不明白他們兩個在說什麽,季老幺氣成兩百公斤的胖子:“這活兒沒法幹了,你們快下車下車下車!我不給你們免費當司機了!”
包括昨天的事情,他也還沒有搞清楚來龍去脈!
沈燁斜眼睨他:“我們這是團隊行動,之後該知道的你肯定都能知道。如果你真不願意,那我和小方自己去外麵租輛車也可以,小方能開。”
季老幺踹他一腳:“你要挾我啊你!”
“不是要挾,是勾、引。”方頌祺插腔。
季老幺含淚。可不是,“勾、引”這個詞確實形容得最恰當:給當司機,雖然不一定能了解倆人小九九的全貌,但不給當司機,他連觸摸倆人小九九的機會都沒有。
聽聽“團隊”這倆字,戳他的心窩子啊~!光屁、股蛋起的友誼練就的對彼此的了解,就被沈公子拿來套路他用了!
沈燁笑著輕敲儀表盤:“那你到底要不要走?”
季存希咬牙:“地址!”
方頌祺報了半山別墅那兒。
…………
今兒的霧氣比較重,方頌祺最近在這條盤山公路上來來去去數遍,頭回欣賞到它仙境般雲霧繚繞的一麵,倒津津有味。
主要也是現在心境不同了,往常她進去是去上、鍾,是進牢籠,怎麽可能真輕鬆?
季老幺邊掌控著方向盤,邊嘖嘖:“你姑父是進山修仙麽?一個人住在這裏頭?”
沈燁提醒季老幺別分心專注開車:“我姑父可能隻是喜歡清靜罷了。”
季老幺並不認為自己聊兩句就是分心,又感歎:“不過這裏的房子真的是天價。像你姑父這樣的男人,在小姑娘群體裏,比我們兩個更吃香。”
車後座傳出來嗤之以鼻的輕蔑。
沈燁通過後視鏡瞥了眼方頌祺,方頌祺側臉望著車窗外,似乎並沒有在留意他們的交談,剛剛的那一聲輕蔑也仿若幻聽。
但季老幺也聽到了,並把話筒遞給方頌祺:“怎麽?小方同誌另有高見?”
方頌祺收回視線到車裏,單手撐在車窗上微歪著腦袋托腮,接過話筒,調子慵懶:“我代表小姑娘告訴你,現在的行情是,小狼狗和小乃狗比老狗比吃香。”
季老幺揶揄:“小方同誌確定你可以作為小姑娘的代表?”
“……”靠!方頌祺怒極,抓過後背的小抱枕往前摔,“說誰代表不了小姑娘呢!”
“欸欸欸!我在開車呢!在開車呢!不要亂來!”季老幺高聲提醒,見不管用,忙向沈燁求救,“沈公子你快管管你家小方同誌!”
沈燁當然是邦方頌祺:“你活該。”
“……”
…………
抵達別墅外頭,季存希留在車上,沈燁陪方頌祺進去。
未及她摁門鈴,管家率先欣喜相迎:“方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從昨天上午被藺時年帶走,到現在,勉勉強強也就二十四個小時,哪來的“終於”?方頌祺翻白眼,沒給回應,徑直往裏走。
管家見方頌祺麵色不善,又見她身旁跟著個男人,心頭犯嘀咕,多嘴疑慮:“方小姐,這位是……”
“我男朋友。”方頌祺甩話。
管家愣住,完全沒法接了。
方頌祺帶著沈燁徑直跨入客廳,氣勢頗為洶洶。
廚娘和其他傭人也迎上前,紛紛問候方頌祺。
“他人在哪裏?”按照以往,這個時間點,藺時年應該已經由魏必接走出門辦公去了。
傭人的答話摧毀了方頌祺的期待:“先生在樓上,今天還沒下來過。”
日了狗,踏馬地怎麽就剛剛好沒出門!方頌祺在心裏直罵他老娘。
沈燁在這時握了她一隻手:“你一個人上去拿東西沒問題吧?我在這裏等你。”
不管怎樣,這裏都是藺時年的住所,他未和藺時年打招呼,就跟著方頌祺進來,著實不妥,何況中間還隔著層感情方麵的糾葛。所以他打算就此止步。再跟上去,太不像話了。
方頌祺點頭:“ok的~”
她指向沙發:“那你坐會兒。”
然後她轉向傭人:“你們不倒點茶水出來招呼客人麽?”
沈燁不由多看了方頌祺一眼。
她雖毫無察覺,但她這無意間的小小舉動,給人一種別墅女主人的感覺……
這感覺他並不喜歡。沈燁捺下心緒,笑著阻了她:“不用了,反正你上去拿東西,很快就會下來。”
“也對。”方頌祺撇撇嘴,興許他們茶剛倒出來,她就下來和沈燁走人了。
“行,那你稍等會兒,我馬上就好。如果有事我會大聲喊你來救我的哈!”這最後一句說得,好像藺時年是惡魔。
沈燁被她逗笑。
方頌祺邊沿著樓梯邁向二樓,邊啊呸——不是“好像”,在她眼裏,藺時年就是惡魔!
沒遇上人,她當然也不想管老狗比現在在哪個方位,迅速往自個兒的房間躥,目標直指某個抽屜。
結果竟然沒找到她的那本粉嫩少女風日記?!
難道記錯地方了?
方頌祺翻箱倒櫃,全部搜索一遍。
馬勒戈壁!真的不見了?!
怎麽肥四?
突然感覺後方有煞氣!方頌祺猛回頭。
藺時年不知什麽時候像鬼一樣悄無聲息出現,一身家居服站在房門口,看起來像剛起床,麵色有點不好,眉宇間諳著濃濃的倦怠,渾身的氣壓很低。
喲謔,難得喲,老狗比非但沒出門辦公,還在家裏睡懶覺?方頌祺勾唇哂:“放心,我不是來偷東西的,隻是拿我自己的東西。”
藺時年一雙黑眸沉沉的,像逃不出去的深淵,緊緊鎖在她身、上。他仍未言語,顯得倨傲而冷漠。
不過這份倨傲和冷漠所展示出來的氣場,在他低頭咳嗽的時候全部破功。
方頌祺幸災樂禍地冷笑。瞧瞧,這就是裝叉遭雷劈的活生生例子!
沒搭理他,她繼續把剩餘的櫃門也搜羅幹淨。
確認真的哪兒哪兒都找不到,方頌祺生出了猜測,炸呼呼望向門口。
藺時年還在,沒走。
她破口:“是你對不對?!你拿走了我的日記本!”
這會兒反過來,藺時年不搭理她,轉身走離。
他這副模樣在方頌祺看來就是心虛和默認!
大步追出去,她快速繞到他跟前,搶先一步跑進藺時年的臥室。
前日她在他臥室裏的狼藉已清理,恢複成原狀。
但僅僅五分鍾的時間,就被她翻得跟剛遭過賊似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什麽也沒翻到!
草!所以她的日記裏果然隱藏了秘密!否則老狗比也不會專門順走!
也怪她自己!怎麽沒有早點發現那本日記的價值!拿回來那麽多天竟然都不去翻一翻到昨天才重新拿出來!還有昨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怎麽不帶在身、上呢?!
方頌祺火速再衝去藺時年的書房。那裏也是很有可能藏日記本的地方!
結果踏馬的書房的門一如既往是鎖著的!
方頌祺再衝回藺時年的臥室:“在哪裏?!你把我的日記本藏哪裏去了?!”
藺時年已躺回去床上睡大覺,置若罔聞。
“起來!把我的日記本交出來!”方頌祺掀開被子,強行將他揪起。
指尖碰到他的皮膚,發現他的體溫有點灼人。
嗯哼……?老狗比發燒了?方頌祺挑眉。嗬嗬噠,活該!昨天還妄圖將她帶走,遭現世報了吧這是!
藺時年神情冰冷,從她手裏將衣領拽回:“沒有。”
“沒有尼瑪壁!就是在你這裏!”方頌祺氣急。
藺時年置若罔聞,又偏開頭咳了咳,伸手去床頭櫃拿水杯。
方頌祺率先奪過,擲到地上摔碎,然後撿起一隻碎片抵上他脖頸的動脈處:“交出來!”
藺時年沒說話,冰冷而深沉。
氣氛沉悶而死寂。
為表明自己是來真的並非開玩笑,方頌祺將玻璃碴往他皮、肉壓一分:“交出來聽見沒有!那是我的東西!”
“嗬……”藺時年的眸子裏滿是嘲諷,“你連那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還敢說那是你的……”
“嗬,”方頌祺亦嘲諷,“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的嗎?你以為你是誰?就因為早幾年認識了失憶前的我,就踏馬地能決定我的東西嗎?!就算我丟失了一部分記憶!我也還是我!我就是方頌祺!”
藺時年眼裏的光晦暗,湧動沉沉的情緒,數秒後,發幹的兩片嘴唇輕飄飄一掀:“想要,就留在我身邊。”
“你踏馬除了會要挾我,還會什麽?!”方頌祺氣得唾沫亂飛。
“是,除了要挾你,我確實什麽也不會。”藺時年承認,帶著淡淡嘲弄,更像在嘲弄他自己。
方頌祺目光冷厲,不由握緊手裏的玻璃碴,心頭湧出強烈的衝動,想將玻璃碴一把紮進他的心髒同歸於盡一了百了!
藺時年的目光於此時往房門口的方向掠去,眸子瞬間再添一分暗沉。
“姑父,不好意思,打擾了。”沈燁的聲音。
方頌祺應聲回頭。
沈燁是因為在樓下聽到玻璃摔碎的動靜,不放心,所以循聲找上來的,這會兒看清楚她手裏的玻璃碴,頓時皺眉,有點命令的口吻:“小方,把玻璃碴放下!”
說話間,他已迅速步入,要去捉方頌祺的手。
不曾想,藺時年快了一步,卻並非奪走玻璃碴,反而邦著方頌祺繼續拿玻璃碴威脅他自己。
“這是我和她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藺時年的神情和語氣皆冷。
沈燁的手抓了個空,微怔,看到藺時年的大掌包裹住方頌祺的手,牢牢的。
可方頌祺並不願意被藺時年抓著手,下一瞬便用力地甩脫,起身便抱住沈燁的胳膊,頗為委屈,完全告狀口吻:“他藏了我的東西不還給我!”
沈燁沒回應她這句話,目光依舊停留於藺時年,關切:“姑父,我邦你把傭人找上來包紮傷口。”
方頌祺回頭瞧,發現原來她方才甩手時著力不慎,玻璃碴在藺時年的皮膚上劃出了道小口子,紅色的血液湧出。
不過那又怎樣?她翻白眼。老狗比咎由自取!
藺時年也並不接受沈燁的好意,而且轟人:“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
踏馬地以為她就願意看到他?!方頌祺火大:“把東西交出來我就走!”
藺時年額頭有微微突起的青筋:“條件我已經開出來了,要麽答應,要麽滾。”
“你——!”方頌祺氣急敗壞地想掄東西砸爛他的臉!
轉瞬想到他恐怕就是想看到她這副模樣,心裏指不定怎麽高興,方頌祺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冷靜下來,嗤笑:“行啊!不還就不還!不就一本破日記!你真以為我稀罕?!我就當做慈善!你踏馬抱著那玩意去死吧!”
撂完話她甩頭,牽起沈燁的手大步離開,習慣性地將高跟鞋的每一下都踩得用力。
然而,地麵鋪著的柔軟地毯完全tun噬掉鞋跟本該發出的噠噠噠聲。
草!方頌祺忍不住在心裏再罵他老母!之前在這上麵她要麽穿家居鞋要麽光腳,壓根沒留意這種細節!
可她的氣勢不能散啊!就順手將過道上擺放的盆栽和花瓶推倒!
遠不止如此!一路下去,一路如颶風過境!她看見什麽砸什麽,連跟在身邊的沈燁的勸阻也半字未聽。
…………
藺時年一動不動維持原狀坐在床上,臉色蒼白,耳朵裏聽著她製造出的動靜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他起身下床,行至窗前,拉開一條窗簾縫,正看到方頌祺和沈燁走出大門,走向不遠處停的一輛車。
沈燁在方頌祺上車後,回過身看了一眼。
藺時年瞳仁微縮,縮出刀刃的冰冷,放下窗簾,行回床邊,掀開床上的枕頭,從枕頭套裏摸出日記本。
粉嫩的滿滿少女風。
他的手掌覆上去,輕輕地摸,眼裏泛出溫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