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獎勵機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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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頭皮撕扯的疼痛叫杏夏眼裏忍不住蓄了淚:“阿祺,出什麽事了?能不能和我好好說?他難道不是你弟弟嗎?之前在醫院裏不是見過一次了?”
    “我問的就是你怎麽知道他和我的關係?我可不記得我告訴過你!”方頌祺手上再用力。
    “姐……”許敬不曾見過她如此暴戾,有點怕,更多的是擔心,覺得可能需要通知沈燁。這也是沈燁臨走前交待過他的,發生任何事都及時聯係他。
    杏夏已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
    其實那日她本隻是簡單地想向翁思宜打探方頌祺為什麽好像把自己的弟弟藏起來,不曾料到原來方頌祺的隱瞞對象便是其表叔表嬸,因此被翁思宜一番追問。
    眼下的情況她隱約明白過來,怕是翁思宜那邊找到醫院裏去了。
    聽方頌祺這語氣,說明翁思宜還算講信用,沒有將她出賣,反倒是她自己在外麵玩嗨了剛回來腦子一時沒轉過彎。
    幸而她此前為了以防萬一已和翁思宜達成過統一說辭,準備給翁思宜用的,這個時候她也能拿來圓:“剛剛不是說,之、之前在醫院電梯裏,我見過一次你和你弟弟同乘電梯?那次我本來不知道原來你們認識。前些天你不是說我半夜夢遊?我就去醫院看醫生,碰見季存希探望你弟弟。我便生了好奇,去找護士打聽,才猜出來——”
    聽到季老幺被提及,方頌祺難免愣了一愣,但並非就此信杏夏的話,因為疑點仍很多:“你找哪個護士打聽的?哪個護士會隨便透露病人隱私?你那麽聰明還能猜?既然你猜到了怎麽沒聽你來問我這件事?”
    最關鍵的是——“是不是你告訴翁家我弟弟在醫院?!”
    杏夏被拽得直掉眼淚,顫顫巍巍:“什麽告訴翁家?翁家是說你表叔表嬸嗎?阿祺,我不是很懂。護士是我認識的護士,我確實就是打聽到了,然後猜的。我隻是關心你。你從沒和我透露你父母親人的情況,又好像故意和你弟弟避嫌,我清楚你不喜歡別人打探你的隱私,害怕你生氣,所以不提。何況你最近談戀愛,總和沈燁在一起,我也沒機會問你。”
    算起來全是真話。因為她有拜托護士暗中留意許敬的病房,所以知道季存希近期時不時便去找許敬。
    方頌祺皺眉。
    不對,不對,還是怪怪的!
    腦子裏仿若有聲音在鼓動她:“你在幹什麽?為什麽還要聽解釋?直接開打啊!是不是撒謊,打完就一目了然!”
    沒錯!就該這樣!她從何時起做事這麽猶猶豫豫了?!
    方頌祺謔地拖過杏夏,強烈的衝動讓她想拽著杏夏的頭往牆上砸,以鑒定杏夏所言之真假!
    “阿祺!”杏夏見勢不妙,邊哭邊尖叫。
    許敬亦著急前來拉方頌祺的手:“姐!我們不要打人好不好?”
    “你讓開!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方頌祺甩開許敬。
    許敬撞得椅子和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他深覺這和小時候方頌祺教訓欺負他的孩子的情況不一樣,不禁更加害怕:“姐,你不要這樣,有什麽事我們先找沈哥一起商量好不好?”
    方頌祺應聲一滯,想起沈燁的一些叮囑,想起沈燁會生氣。
    “阿祺,你別惱,我真的隻是關心你。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好奇你的私事了,再也不隨便打聽了。”杏夏如孱弱的小獸瑟瑟發抖,方頌祺從她眼裏看到恐懼,回憶起當初杏夏被校霸欺負時,也差不多是這副模樣。
    如今自己的行為在杏夏眼中,是不是就和彼時的校霸一個性質?一直以來方頌祺其實挺信奉以暴製暴,別人給她一記耳光,她一定要奉送十個拳頭,但杏夏是不是她該動手的對象?
    她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判斷力。
    她不知道……
    “姐,我有點難受。”許敬倏爾道。
    方頌祺轉頭,見許敬靠著椅子腿,臉色不太好,想到他是被她推倒的,頓時一凜,哪裏還顧得上杏夏?急急跑上前:“哪裏難受?”
    許敬也說不清楚。
    方頌祺倒摸出他的額頭燙得厲害,怒極:“你什麽時候發燒的怎麽不和我說?!”
    許敬搖頭,他確實也不明白。
    他是病人,不能隨隨便便當作普通人的頭疼腦熱處理,方頌祺也不浪費時間繼續追究,火速打120,而後隨救護車一起送許敬去醫院。
    這事兒尚能自己處理,何況沈燁光這兩天已為了她的事兒一而再再而三來回奔波,方頌祺便沒通知沈燁。
    可季存希得知許敬才出院不到兩天又進來,人雖不在醫院,出於關心詢問沈燁,沈燁馬上也知曉,即刻打電話給方頌祺。
    醫生的診斷結果已出來,是許敬的免疫力差,沒注意,吹太多風。
    當著醫生的麵,方頌祺不好發作,怨氣便全兜在這通電話裏,無非是罵許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非要跟著她出門去逛什麽學校。
    沈燁聽入耳,卻更覺得,她其實在自責。
    她總不願意承認自己對周圍人的關心,且別人點破會讓她暴躁,關於這個,最早他是從她與杏夏的相處發現的,在與許敬的關係上,她更是如此。
    沈燁未點破,隻提醒:“你在我這兒發泄完了,就別再當著小敬的麵怪他了,他心裏肯定也不好受,多半也在怪他自己給你惹麻煩。”
    方頌祺下意識握緊手機,把推傷許敬的事兒告訴他,可她也並不願意承認自己太衝動導致誤傷,連同她差點打了杏夏一並道出,最重要的是破口大罵季老幺:“……他嘴巴是嚴實了!但他的行為呢?!誰讓他擅作主張成天往許敬病房裏跑?!就是他太明目張膽給惹出的禍端!讓季老幺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我早懷疑他不靠譜!錢師傅卻沒及時告訴我還背著我縱容季老幺找許敬!”她心裏憋老大一口火氣,“你還說和那個混蛋沒關係?!錢師傅這麽做就是得了他的授意!水果籃不要給他送了!”
    馬勒戈壁!就算不是藺時年直接透露給翁家,也是他間接導致的!
    最後,又繞到藺時年身、上。沈燁默了一默,還是先替季老幺說了句話:“我問清楚他吧,如果真是他無意間泄露了小敬的行蹤而不自知,我讓他賠罪。”
    更主要是,他認為杏夏的話有待求證。他向來不習慣以惡意去揣度其他人,但杏夏屢次在他麵前的“無意透露”,著實很敗他的好感。
    方頌祺忿忿咬後槽牙:“泄都泄了,道歉有個屁用?!”
    沈燁笑,溫聲換了個話題:“要謝謝你,將我的話放在心上了,至少最後控製住了,沒對杏夏太過。”
    當然,也多虧了許敬。隻是許敬因此受傷了……
    方頌祺哪裏感覺不到“謝”字所包含的他的用心?為鼓勵她的進步罷了。她門兒清。
    此時的心緒沒先前躁動,腦子亦冷靜。她垂眸,睫毛在下眼瞼落一層陰影,順著他的話,口吻蘊上驕矜,繼續為自己邀功,說了她打算將錢師傅重新聘回來照顧許敬。
    沈燁確實認為她能這麽想是非常的開端,進一步暗示她:“既然如此,你確定水果籃要撤回不送了?”
    方頌祺顰眉,癟嘴,回顧自己方才的抱怨裏,確實又被藺時年支配了一小會兒情緒,頓時厭煩,鼓起腮邦道:“不撤回!送就送!”
    踏馬地就當作她大人有大量對老狗比以德報怨!
    沈燁笑:“嗯,那我邦你訂好的水果籃不會浪費了。”
    方頌祺故意不滿他的誠意:“光嘴上‘謝’沒用,要實際的獎勵。”且強調,“以後但凡得你誇我一次,我都要獎勵~”——算是給自己設定個動力吧。
    知她肯定不會過分,沈燁未拒絕:“這次想要什麽?”
    “很簡單的~”方頌祺狡黠一彎唇,“和我解鎖一個新姿勢~!”
    沈燁:“……”咳咳咳咳咳……
    隔著電話方頌祺也能想象他此時的表情,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撒嬌地一錘定音:“就這麽決定了~我來決定新姿勢~你到時候配合我就行了~!”
    沈燁不置與否,再次轉移話題:“我一會兒就到醫院。”
    “別過來了。”話出的下一秒,方頌祺聽到沈燁那邊的背景裏傳出馮晚意明顯不高興的問話,“這麽晚了你又要去哪裏?”
    方頌祺皺一下眉,重複:“別過來了,真的沒必要。我把錢師傅找來自己也要回去了,明早還得上班。”
    “我先掛電話。”沈燁說著,收了線,麵對馮晚意,“媽,你還沒睡?還是我吵醒你了?”
    “是那個方小姐又怎麽了?”馮晚意表情冷冰冰,陡然厲聲,“她癱瘓了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離不開你?!”
    沈燁暗暗呼氣,迅速決定不去醫院,轉身揮手讓剛被他叫出來的司機繼續回去休息,自己則上前摟住馮晚意的肩:“不關小方的事,她弟弟有點狀況。沒事了已經,她也讓我不要過去,和媽你意見一致~”
    他的本意是希望能拉近些方頌祺和馮晚意的距離,而事實證明他的做法起到反效果——馮晚意冷笑:“起作用的是她的話不是我的話對吧?!”
    “媽,如果你這樣理解,就有點鑽牛角尖了。”沈燁輕皺眉,心裏難免覺得,馮晚意有時候和自己印象中的那個溫柔親和善解人意的母親稍微偏離。
    而他的這句話之於馮晚意無異於火上澆油。
    “去!你去找那位方小姐不要再回來了!也不要再叫我媽!我就當作從來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怎麽了晚意,三更半夜不睡覺又鬧什麽?”馮伯珅和梁雯夫婦倆被吵醒,開門出來詢問時,正見馮晚意甩開沈燁兀自回臥室,緊鎖房門,任由沈燁怎麽喊她皆不予理會。
    …………
    醫院裏,方頌祺坐在病床邊,聽許敬向她道歉,信守對沈燁的承諾不發火,不耐煩地讓許敬別再說話了,該休息休息:“……你明天本來就又到該做透析的時間,正好今晚住進來也不用回去了。”
    許敬抿一下唇:“那做完透析,我還能出院麽……”
    這次意外其實讓方頌祺正在考慮,多花錢就多花錢,還是讓許敬像以前一樣長期住院比較好。然許敬這一問的言外之意昭然。
    “你太麻煩了,我顧及不到你。”她拒絕他的請求。
    “姐不是剛同意讓錢師傅回來照看我?”許敬爭取,“你給了錢師傅最後一次機會,也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自己不再出事。”
    方頌祺顰眉,不說話。
    許敬懇切:“姐,我……我想回家……”
    “那不是家。”方頌祺顯得淡漠,“那隻是我租的一套公寓。”
    “和姐在一起,就是家。”許敬的眼睛有點紅。
    方頌祺討厭他這個樣子:“你還是不是男人?”
    許敬知道她嫌棄他什麽,有點難為情又梗脖子為自己辯解:“劉德華不是唱過‘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方頌祺嗤之以鼻。
    許敬再找理由說服她:“姐,而且,醫院是公共場所,護士阻止不了表叔和表嬸一家來探望我。我不想應付他們。”
    方頌祺稍加一忖,鬆了口:“等我明天問過醫生的意見後再考慮。”
    許敬頓時笑逐顏開:“好!謝謝姐!”
    “謝個屁!我又沒答應!”方頌祺翻白眼。
    病房的門於此時叩響。
    姐弟倆循聲望去,錢師傅站在門口,稍顯局促和歉意:“方小姐,小敬……”
    許敬不敢馬上打招呼,先覷方頌祺的臉色。
    方頌祺麵無表情起身走出去,和錢師傅單獨談。
    主要強調兩點:第一,唯她是從;第二,若之後許敬出院回公寓,她下班回去的時候,他必須離開,不許再逗留,除非特殊情況。
    錢師傅自是答應得好好的,表示他其實也很舍不得小敬,會珍惜小敬為他爭取來的這最後一次機會。
    方頌祺也不虧待他,給他加了工資,隨後離開醫院,讓錢師傅陪許敬過夜。
    …………
    魏必將了解到的關於許敬的情況匯報給藺時年,最後道:“……方小姐剛離開,錢師傅在病房。”
    “嗯……”藺時年微頷首,叮囑,“以後不用聯係錢師傅了。”
    “明白了,先生。”魏必應承。
    “泄露許敬在醫院的人,調查有結果沒?”藺時年問。
    魏必遺憾搖頭:“最關鍵人物就是翁思宜,已經找私家偵探盯她最近都和誰有來往,可能得再等等。”
    藺時年沉吟,思量著或許他還是得親自見一麵翁思宜旁敲側擊,終歸得確認究竟真是她自己發現的,還是另有他人告密。
    “翁思宜是不是想來醫院探望我?”他再問。
    魏必點頭。推掉了就是。此時藺時年既然提及,魏必猜到意圖。
    …………
    折騰了大半宿,方頌祺回到公寓時已是淩晨近兩點。
    客廳的燈還為她留著,杏夏聽聞她的動靜更是第一時間從臥室裏出來表達關心。
    方頌祺透過門縫瞥見她在收拾行李,問她什麽時候搬。
    “明天就搬!”
    “找到新公寓了?”
    “還沒,”杏夏解釋,提到同在dk實習的外文學院的一位同學,“……她那兒地方大,夠我放行李,我先去她那兒擠兩天,抓緊時間看房。”
    或許一般人都會在這種時候說“沒關係,不著急,你等確定新住處再搬也可以”諸如此類的話,方頌祺並沒有,因為客觀上來講,她確實需要時間趕緊把地方重新拾掇,主觀上,說實話,這段時間她看杏夏已經越來越煩了。
    何況杏夏本來在這裏也是白住,相互不欠誰,方頌祺沒必要與她客套假惺惺留她,她也懶得假惺惺客套。
    輕飄飄而簡短地“噢”之後,方頌祺讓她走之前別落東西,便回自己房間。
    杏夏凝定緊閉的房門,無聲地站了好一會兒。
    …………
    翌日清晨,支撐方頌祺準時起床上班的動力,大概就是那點入不敷出的工資和……能見到沈燁求安慰。
    這周沈燁不用再出差,早上終於能再親自給方頌祺帶早餐。
    當然,低調起見,他沒公然去報社找方頌祺,而是兩人均提早抵公司,尋個無人的地兒單獨見麵。
    方頌祺少不得問及夜裏那通電話裏馮晚意出現後的情況:“……她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她是我媽,再為難我還能怎麽為難?”沈燁安撫,心裏隻怪自己嘴笨,沒把話講好,這下子馮晚意又恢複此前與他的冷戰,並且比上回更冷。
    他已經拜托嘴巴比較甜的季老幺多在季阿姨麵前美言,讓季阿姨能間接邦忙做馮晚意的思想工作,畢竟季阿姨是馮晚意最好的朋友,或許可以起到些作用。
    方頌祺把咖啡往他嘴邊送。
    沈燁雖然在家已經吃過了,但沒拒絕她的好意,呡了一口。
    方頌祺的唇突然貼上來,用軟舌迅速將他嘴裏尚未下口因的咖啡悉數掃蕩,並嘬幹淨他唇上的殘留液體。
    沈燁:“……”
    方頌祺瞅著他先是懵b反應過來後轉為窘迫的表情,笑得嘴巴快咧到耳朵邊,還故意打趣:“沒關係,等多幾次負距離,你就越來越習慣男女朋友間的親密舉動~!”
    沈燁彈了彈她的額頭。
    但聽方頌祺又一問:“你外公有沒有讓你向我打探‘j。f.’的畫?”
    趕翁家那三口的時候,她可在盧春燕麵前說過她還有“j。f.”的畫,不知道傳進馮鬆仁的耳朵裏沒有。
    不待沈燁回答,她嘴皮子繼續翻:“無論他拉不拉得下那張臉去跟你要求,反正他肯定是抱有這方麵的目的,你呢也別為難,”她笑得有點壞,像隻小妖精,勾他的脖子,“美男計盡管使來,我被你迷得扛不住時,沒準還真能送點東西給你外公當禮物~!”
    沈燁既無奈又好笑。哪裏是他美男計?明明是他怕自己過不了她這道美人關……
    短暫的膩歪結束,兩人分開,各自回去投入工作。
    傍晚下班便又碰頭,因為約好了一起去醫院,接做完透析的許敬回公寓。
    而在接許敬回公寓之前,沈燁還得以方頌祺的名義去送水果籃。
    講真,方頌祺原以為沈燁隻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送就送吧,孝敬長輩關愛老人嘍。
    兜轉一番心思後,方頌祺甚至提出要和沈燁偕同去探望藺時年。
    見沈燁似微有遲疑,方頌祺吊梢眼挑起:“怎麽了?你吃醋啊?”
    那倒不是。沈燁顧慮得是……
    “怕我們倆成雙成對到他跟前去,紮他的心?”方頌祺又猜。
    沈燁覺得她的說法不準確,但他暫時想不到更合適的說法。
    方頌祺不以為意地挽住他手臂:“我們又不是第一次成雙成對出現在他跟前?在海城他不上趕著住我們隔壁?”
    何況,她幹嘛要照顧老狗比的心情?若真能紮到老狗比的心,豈不更好?她當作替曾經遭到他傷害的小九報仇,哼~!
    沈燁穀欠言又止,最終隻是摸了摸她的頭——他的個人感覺其實不一樣了,源自於他和小方的關係和之前不一樣了。他本想和藺時年公平競爭,這會兒就好像……起跑前他作弊了。
    去到藺時年的病房門口,魏必卻不好意思與他們道,現在有其他人在裏頭探望藺時年——是真沒想到,沈燁和方頌祺趕巧了會在這個時候一起來,特別是方頌祺,不是討厭死藺時年了麽……?
    沈燁瞧出不方便,便帶方頌祺先去醫院的其他地方轉一圈。
    方頌祺中途去了趟洗手間。
    自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隔著窗戶瞧見即便遮掩得嚴實也被她認出來的翁思宜,看起來就是剛從住院大樓這邊離開。
    草!方頌祺下意識以為翁思宜又來找許敬麻煩,匆匆趕回去許敬的病房。
    “沒啊,表姐沒來過。”許敬由錢師傅陪在一直好好在病房裏等方頌祺和沈燁辦完事一起回家。
    沒來過自然最好!方頌祺鬆口氣,便沒放在心上——隻要不來煩她和許敬,她管翁思宜去死?
    安心折出去與沈燁匯合,兩人重新前往藺時年處。
    甫一進病房,方頌祺敏銳嗅到一股香水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