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幹嘛淹死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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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方頌祺翻白眼,可並不稀罕她的嘴甜。欺負了就是欺負了,她不賴賬。
因為蹲太久,腳麻,起身的時候方頌祺身形不禁晃了一晃,眼前還發黑。
萌萌連rita和lisa都顧不得了,軟乎乎的小手急急捉住她的手臂。不過就她的小身板怎麽扶得穩方頌祺?還是橫刺裏另外一隻手的出現更有力量。
“daddy~!”萌萌的叫喚點明了來人。
方頌祺用短暫的數秒時間緩衝掉暈眩感,看清楚眼前的事物時,已被藺時年帶去不遠處的椅子裏坐下。
“謝了。”方頌祺輕揉自己的太陽穴。
萌萌焦慮的麵容近在遲尺,伸出她的手摸到方頌祺的另外一側太陽穴上,也要邦方頌祺揉。
方頌祺受不起她自以為親近的獻殷勤,渾身起雞皮疙瘩,蹙眉驅開她:“別動手動腳。”
“萌萌隻動了手,沒有動腳……”萌萌小有委屈地為自己辯解。
方頌祺:“……”
萌萌扭頭看藺時年,想從他口中得到支持。
藺時年則因她的童言童語笑了。
萌萌雖仍舊不明所以,但跟著他一起笑。
笑就自個兒笑去唄,還要對著方頌祺,搞得好似笑話是方頌祺鬧出來的。
方頌祺輕哼,抬頭問藺時年:“你怎麽找過來的?”
一問出她就反應過來自己傻了,她不是知道萌萌的腕表裏有定位嗎?就是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可以走了是嗎?”方頌祺換個問題,站起身,“那走吧。”
藺時年看她的目光有點深,但沒說什麽,去邦萌萌把兩隻粉紅豹撿回來,並拍了拍萌萌衣裙上的灰塵,一句沒問她和萌萌為什麽跑來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其實也不用他主動詢問,萌萌就主動把來龍去脈告知於他,隻不過重點沒放在她怎麽被兩個壞哥哥欺負,而在吹方頌祺的彩虹屁,一直吹到三人坐進車內,萌萌最後與藺時年央求:“daddy,我要去學哼哼哈兮!”
方頌祺無力吐槽。什麽哼哼哈兮?以為周傑倫使用雙節棍呢?
藺時年笑笑,算作答應。
車子並未往回開,方頌祺察覺時,外麵有服務員邦她打開車門。
“這是哪裏?”她狐疑,表情落入藺時年眼裏,好似他要把她賣了似的,藺時年繞來後座把萌萌抱出去的同時,報給她一個餐廳的名字。
是香港非常出名的一家米其林中餐廳,方頌祺一直沒機會來品嚐,聽言眸光不禁一亮。
“我預定了位置,你要不要一起?”藺時年表現得通情達理,“如果你覺得累,就先打車回去。我和萌萌晚點。”
呸!惺惺作態!方頌祺肯定他是故意的,深知她抗拒不了美食的誘惑。
她此時最應該做的是打車走人,不讓他的奸計得逞。但為了打他的臉,損失這麽好的一次機會,著實不劃算呐。
方頌祺微揚下巴,大大方方地下車:“那就謝謝藺老板的款待,當作我在醫院裏邦您寶貝女兒打抱不平的謝禮嘍。”
複診和打抱不平,都需要浪費力氣的,她也確實有點餓了。
藺時年似笑似嘲諷,帶著她由服務員帶路。
電梯的一側全透明,麵向維多利亞港。萌萌坐在藺時年的懷裏,扒著玻璃指向夜幕降臨後水麵上璀璨的燈光和遊輪,要藺時年和方頌祺一起欣賞。
方頌祺懶得理會。
餐廳在二十多層樓的位置,俯瞰的就不止是維多利亞港,還有這座城市。
今日複查後,她飲食上的禁忌已有所減少,方頌祺翻著菜單,自然往最出名的食物點。美食當前,她想放縱一次,不認為會對尚未痊愈的喉嚨有所影響。
藺時年最後做確認的時候,擅自替她做主將但凡看起來不夠軟、不夠清淡、會影響到她喉嚨的統統剔除。
方頌祺氣得差點忿然離席,當然,最後還是舍不得那些她能吃的,選擇忍辱負重。
索性餐廳還算名副其實,即便她沒吃到最招牌的,味道也沒有辜負她的期待。隻不過喉嚨的疼痛從某種程度上影響到她味蕾的狀態,所以不免遺憾。
遺憾的還有,她沒辦法喝酒!
這種時候,怎麽能不來幾杯酒呢?!以前她可是動不動就小酌的,現在細細一數,快兩個月沒碰了。
最討厭的是對座裏的藺時年,當著她的麵喝得正爽!他難道不記得他一會兒還要開車?!
哼!方頌祺氣結,目光轉開不去看他,掃過來的時候看見萌萌高高興興地把甜品裏的鮮奶吃得糊滿嘴角。
方頌祺懷疑在她眼裏這家餐廳估計和肯德基麥當勞沒兩樣。嘁,真浪費!這種浪費不亞於大人將自家孩子帶去環遊世界,自家孩子卻整天隻窩在酒店。
她越坐越看不過眼,甚覺有必要教教她如何品嚐美食,便伸手將她的甜品拿走,親自夾了個玻璃蝦球給她:“試試看這個。”
萌萌怔怔看著她一動不動。
方頌祺以為她是不高興甜品被拿走:“等你吃完蝦球我就還你。”
“嗯嗯!我吃!”萌萌將小腦袋瓜子點得特別用力,抓起叉子開始動蝦球,一咬就是一大口。
方頌祺趕緊製止她,提醒:“小口點,細嚼慢咽。”
萌萌又是愣愣盯了她兩秒,再次用力點頭,按照她的要求改為小口。
一旁的藺時年沉默地旁觀,深黑的眸子裏如有濃墨掃過。
方頌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行為對萌萌而言具有多大的意義,一心隻盯著萌萌嘴巴咀嚼的頻率。
待萌萌下咽後,她問:“怎樣?”
“嗯!好吃!”萌萌的點頭一次比一次用力。
“沒其他了?”方頌祺要的可不是這種籠統的答案,“再描述具體點。”
萌萌加重語氣強調:“特別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方頌祺:“……”
什麽跟什麽啊,還是這麽籠統。而且,有這麽誇張嗎?這要是就最好吃,那這小屁孩估計是被老狗比虐、待沒吃過什麽好東西吧?
方頌祺不氣餒,反省自己剛剛用錯了方法,決定重新來過,遂將冰燒三層肉推到萌萌跟前,這回不讓萌萌著急動筷子,而讓萌萌先觀察:“你好好看看它,然後描述它的樣子。”
萌萌半晌說不出話,滿是愁眉苦臉。
方頌祺便主動問她:“它是什麽顏色?”
萌萌:“唔……金黃色。”
方頌祺指著瘦肉的部位再問她:“這裏是什麽顏色?”
萌萌:“唔……白色。”
方頌祺啟發性地將兩個問題的答案補充豐滿:“它是三層肉,也就是說看起來像三明治,上下兩片夾著中間一片。中間是瘦肉部分,現在煮熟的狀態是白白粉粉的。上下兩片是它的表皮,肥肉部分,現在被油炸過後,縮成隻有脆脆的一片緊貼著瘦肉,呈金黃色,金黃色上還有很多氣泡。你看是不是?”
萌萌十分捧場,語氣又奶又誇張:“真的是誒!”
“那你現在咬一小口試試。”方頌祺繼續引導她,用筷子夾起切好的一小塊,送到她的嘴邊,提醒她,“一定要一口從上麵咬到下麵,將三層都咬到。”
因為隻有一口咬下去,才能享受到三種層次的口感。
萌萌就著她的筷子,嚴格按照她所說的,張大嘴巴一口咬下肉。
方頌祺滿懷期待地等著她發表感受,卻見萌萌的眼睛突然又紅成小兔子,而且眼睛裏蓄了水,似乎馬上就要決堤。
有沒有搞錯?難道是太燙了?不對啊!這是冰凍過的。那麽是太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方頌祺趕忙丟開筷子,向藺時年撇清關係:“我可沒對她怎樣!隻是教她正確的食用方式!你在旁邊應該都看見了吧?是你女兒自己小哭包,動不動就掉眼淚!休想栽贓到我頭上!”
“嗯,知道了。”藺時年沒說太多,手臂一伸將萌萌從一旁抱過來。
萌萌低低道了句對不起,好像是對她說的,又好像是對藺時年說的,埋首進藺時年的懷中,輕輕抽噎。
藺時年沉默地一下一下輕輕撫萌萌的後背。
方頌祺感覺老狗比分明知道她女兒幹嘛突然哭,現在他們倆坐在她對麵搞父女情深,獨獨她丈二和尚一般莫名其妙幹瞪眼,特別尷尬。
因為這頓飯本來就吃得差不多了,所以這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兩人埋單走人。
萌萌睡過去了,繼續由藺時年抱在懷裏。
等電梯的時候,方頌祺沒好氣地向他探詢:“所以你寶貝女兒幹什麽哭?我哪兒得罪她了?”
哼!自從老狗比那句口不擇言後,她對待這小屁孩變得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又被指責為和當年的方婕沒兩樣。
藺時年瞍她一眼,答非所問:“我以後得在萌萌身邊放個保鏢,才能保證她隨時隨地能‘狐假虎威’。”
方頌祺下意識想說:“放就放唄,你們有錢人的孩子最怕遭綁架,可以理解,反正你有錢,別說一個,十個一百個都隨便您老人家的樂意。”
張嘴時瞬息反應過來,不對啊,老狗比分明是聽到了她給萌萌灌輸的那番言論,這會兒來嘲諷她手伸得太長管到他女兒頭上去了?
“怕我把你女兒帶壞?”方頌祺勾唇,“如果你女兒能輕易被我的三言兩語帶偏,那說明你在她心裏的地位也不怎樣,你給她的教育還不夠根深蒂固嘍。”
藺時年抿一下唇,淡聲中隱隱帶一絲嘲弄:“這不是說明我的地位不不怎麽樣,而是你在她心裏的地位很重,所以幾天的時間,就達到她對我這個daddy差不多比重的感情。”
“喲,怎麽聽起來有點酸?”方頌祺抓一抓自己的短發,自戀道,“謝謝你女兒讓我知道,原來隻要我偽善點,控製住對小孩子的厭惡,也是能受到歡迎的。”
兩人已走進電梯,她說著,拍拍藺時年的肩膀,像麵對一位老父親似的安慰道:“放心吧,等你女兒對我的這股子熱乎勁過去了,她不會惦念我的,你還是能霸占你女兒的全部注意力。”
藺時年笑了笑,眸光灼然,忽然轉到另外一個話題上:“有一個很簡單的鑒別你和你母親不一樣的方法。”
方頌祺吊梢眼微眯:“什麽方法?”
藺時年低頭看萌萌:“別以為小孩子不懂事,其實正因為像萌萌這樣的孩子還很單純,沒有成人的曲曲繞繞,對情感的表達和體會都是很直接很敏銳的。所以她很清楚我這個daddy愛她,也很明確你這個方方阿姨其實對她沒有惡意。”
方頌祺一愣,眉頭再一擰:“嗬,感謝您為我找理由噢,不過我更認為是您女兒年幼無知,根本不知我存心耍她玩而已。”
電梯抵達,方頌祺不做謙讓,率先走出去。
魏必出現了,站在車子旁等他們,估計是藺時年喝了酒所以專門找他過來代價。
因為萌萌睡著了,藺時年沒讓她單獨坐兒童安全座椅,抱著她一起坐後座。
方頌祺嫌擠,幹脆去坐副駕。
副駕的視野更加開闊,她腦袋斜斜抵著車窗,一路將香港的夜色和街景盡覽,等紅綠燈時看到一對男女在街邊接吻時,她的眼睛太尖,瞄到男人的手隔著衣料大力揉女人的胸。
媽的她原本還想多看幾眼,結果車子重新啟動掠過去了。方頌祺吧唧吧唧嘴,又盯著沿途掠過的疑似酒吧的地方,心內默默歎氣:好久沒過性生活了……
回到大豪宅,躲進自己臥室,方頌祺果斷找了部愛情文藝動作片消遣後才去睡覺,結果不小心又做了有顏色的夢。
慶幸的是,這回真隻是單純帶了顏色的夢,與小九或者其他人格的記憶無關。否則要是這種時候夢見老狗比和小九以前的床事,那真他媽嗶了狗。
洗漱結束下樓去吃飯時,方頌祺發現客廳裏的氣氛不同尋常——
“我不要。”萌萌的聲音不若平常軟,表情亦顯得倔強,正紅著眼睛和藺時年呈對峙的狀態。
太陽打西邊出來,這對父女吵架了?謔,方頌祺趕緊站一旁看熱鬧。
“蘭奶奶不是還在住院嗎?我要等蘭奶奶好了再一起回米國。”萌萌的話解答了她和藺時年在為何事起爭端。
藺時年嗓音微沉:“魏叔叔會帶你坐飛機,蘭奶奶過陣子也過去了。”
“可我才回來沒幾天。”萌萌據理力爭,小跑到藺壹南那兒,抱住藺壹南的一條胳膊:“我也還想多陪爺爺,還沒和爺爺玩夠。”
比起平日,現在藺時年今天的語氣非常嚴肅:“機票已經改簽過一次了,不要再拖延,後天照常飛,你的課還沒上完,小夥伴們還等著你。”
萌萌哭起來:“不要,我要留在家裏陪爺爺,等蘭奶奶。我不要去米國。”
藺壹南對萌萌的哭是有感覺的,一邊用袖子給萌萌擦眼淚,一邊苛責藺時年怎麽欺負女孩子,從語氣上看,藺壹南這會兒不記得萌萌,記憶又倒回至藺時年還在上學的時候。
萌萌吸了吸鼻子,倏爾火速往樓梯衝,明顯是要回臥室藏起來。
這時發現方頌祺站在樓梯口,萌萌越發一股腦的委屈,似乎終於找到靠山,嘩啦啦撲進方頌祺的懷裏:“方方阿姨,你邦我和daddy說讓我在家裏多呆幾天。我還沒跟著你學狐假虎威……”
她突然的投懷送抱讓方頌祺有很大的意見,差點就把她直接推出去,這會兒聽到她最後一句,又相當無語。行啊小屁孩,把“狐假虎威”這個詞兒學會了?誒不對,她什麽說要教她怎麽“狐假虎威”了?
藺時年皺眉走了過來。
萌萌抓住方頌祺的衣角,急慌慌躲到方頌祺身後。
方頌祺可不想攪進老狗比的家務事裏,不給萌萌當靠山,自覺要讓開道。
然而萌萌抓她很緊,方頌祺讓到一邊,萌萌緊隨她之後跟到一邊。
未及方頌祺地萌萌生氣,藺時年先對萌萌微微厲聲:“出來。不要一直打擾方方阿姨。”
方頌祺忽然就不愛聽藺時年的口吻了:“喂,你還有臉指責我凶你女兒?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麽?是慈父的麵具戴不住了,露出狐狸尾巴,其實這才是你對待自己女兒的真麵目?”
“你不要管這件事。”藺時年向方頌祺身後伸手。
方頌祺故意和他做對,帶著萌萌躲開,提醒萌萌先上樓。
她則邦忙堵在樓梯口處,雙手抱臂,對藺時年冷嘲熱諷:“你女兒這個年紀,在米國上什麽學啊?學前班嗎?嘖嘖,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哈,起跑線就比別人早那麽多,還是在米國,洋腔洋範,以後估計談戀愛、結婚、生子,也全在米國了吧?”
“既然如此,你幹嘛不把你爸一起帶去米國,一家人聚齊,就不用讓你女兒來回跑,不是麽?真要計較起來,你這個當父親的也夠狠心,總扔你女兒一個人在米國。”
藺時年的目光隨著萌萌的身影消失在二樓後,收回來,譏誚:“你今天很有空?”
所以多管閑事——這就是他的言外之意。方頌祺自行解讀,笑眯眯:“是啊,是很有空,所以要插一腳,激化你們父女之間的矛盾,看到你們父女反目,就是我的樂子了。”
藺時年安靜一瞬,心平氣和道:“你不要和萌萌走太近。”
“我什麽時候和她走得近了?”方頌祺奇了怪,“從一開始就是你女兒單方麵要黏著我。”
“那我現在送她回米國,你應該喜聞樂見。”
藺時年的話入了方頌祺的耳就基本帶著濃濃的諷意,翻譯過來他根本就是在說“你不是討厭她嗎?我送她走你怎麽又不樂意了?難道對萌萌生出感情了?”
——啊呸!生個屁感情!方頌祺冷臉:“我剛剛說得不夠清楚嗎?我阻攔你是見縫插針破壞你們父女倆的感情找樂子。”
說罷,方頌祺繞開藺時年,去廚房覓食,特意回頭看了一眼,藺時年在她讓開道後,卻並沒有立刻上去去找萌萌。
方頌祺也就懶得再理會他們了。
待她用完餐回二樓,未關嚴實的萌萌的屋裏傳出萌萌受到驚嚇似的“哎呀”聲。
方頌祺蹙眉,走去象征性地叩了叩門,不等萌萌應,便不禮貌地自行走進去查看情況。
萌萌褲管和衣袖均挽起來,啪嗒啪嗒低著水,衣服的前襟、臉和頭發上亦濕淋淋,光著腳丫子從洗手間裏探出半個身子,發現是方頌祺,有點驚喜:“方方阿姨~”
“你在幹什麽?”方頌祺走進洗手間,發現裏麵簡直鬧水災。
地板的水積起來幾毫米,還起了泡泡,是從兒童澡盆裏漫出來的,而澡盆裏浸泡著粉色的兩坨不明物體。
方頌祺:“什麽東西?”
萌萌:“rita和lisa啊!”
方頌祺:“你幹嘛要淹死她們?”
萌萌:“在給她們洗刷刷。”
方頌祺:“……”
萌萌眨巴眨巴眼睛,大概從她表情看出不妥,趕緊去把兩隻粉紅豹從盆中撈起來。
一下子,大量的水隨著兩隻粉紅豹又漫開在洗手間。
洗了水的粉紅豹比原來重很多,萌萌還嚐試同時拎兩隻,才撈出來沒幾秒,就因不堪重力鬆開手,粉紅豹跌回盆中,濺起的水花將萌萌潑得滿身滿臉都是。
萌萌反而很開心,衝她咯咯笑,笑得像傻妞。
“……”方頌祺再度無語,讓她就丟rita和lisa在盆中遊泳,招手喚萌萌出去。
嘖嘖,雖然香港的冬天並不冷,但怎麽著也是冬天,她還玩水玩得不亦樂乎,也不怕感冒生病?
方頌祺順便從壁架上取出浴巾,頤指氣使萌萌自己脫掉濕衣服,她再把浴巾往萌萌身、上仍,繼續指揮萌萌自己裹好,爬上床去等著,她邦她把菲傭找上來處理。
萌萌拉住方頌祺:“瑪利亞(菲傭的名字)在陪爺爺,萌萌自己能找新衣服。”
說自己找就自己找,萌萌馬上去打開的衣櫃,因為她個子小,從方頌祺的角度,她好似被衣櫃張開的大嘴吞進肚子裏去了。
不消片刻,小屁孩從衣櫃裏鑽出來,兩隻手各拎一條裙子,問方頌祺哪條好看。
不變的粉色,裙子也比較盛裝的樣式,並非她日常所穿,方頌祺兩邊的嘴角往下捺,搖搖頭,以表示都不要穿。
萌萌則好似要把自己最漂亮的裙子全展示出來給她瞧,問她問上癮了。
方頌祺不耐地給她最後一次機會,要她隻能拿睡衣。
無疑是殺手鐧,萌萌失落地照做。
拿出的睡衣卻是……粉色的帶帽子和尾巴的連體兔子裝。方頌祺沒來得及讓她再換一套,萌萌已重新展顏,高高興興地將自己套進兔子裝裏,徹徹底底變裝成一隻粉兔子。
方頌祺沒忘記她之前頭發也被打濕,去浴室裏找出吹風機,拿到桌子前邦她把插頭插好,然後撥開她的兔耳朵帽:“自己把頭發吹幹。會嗎?”
萌萌點頭:“會。”
方頌祺看她懂得風力和冷熱的調檔,抓吹風機的姿勢也有模有樣,這才信了她的話,確認她會吹。
嘖嘖,小小年紀,會得還真多。
事實證明方頌祺的定論還是下得太早了:萌萌才吹了不出兩分鍾,小胳膊就支撐不住電吹風的重量,而且萌萌將風口搖擺得胡亂,以致於原本整齊的頭發亂糟糟幾乎要打結。
“就這水平你還說你會?”方頌祺看不過眼,奪走吹風機關掉,拿起梳子邦她梳頭發。
如她所料,果然有一小部分打了結,方頌祺多費了點功夫才理順,期間萌萌呼過一次痛,這會兒方頌祺抬頭,正見萌萌眼睛紅通通,不過並沒有哭,反而在與她四目對視上時,再次奶甜奶甜地笑開。
方頌祺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伺候一個小屁孩,當即丟掉梳子,生自己氣,大步往外走:“我去找菲傭上來。”
菲傭沒找來,倒現在過道上碰到藺時年。方頌祺正好省事,不冷不熱道:“你女兒躲房間裏玩水,你去收拾狼藉吧!”
丟完話,她氣洶洶回她自己屋,越想越惱她剛剛鬼迷了心竅居然在小屁孩屋裏停留那麽久,都給小屁孩梳上頭發了?霧草!
半個小時後,方頌祺的房門被叩響。
來的是藺時年:“我們談一談。”
“談什麽?”
“談萌萌。”
“你女兒怎麽了?”方頌祺費解,“我又哪裏得罪了你女兒需要受你譴責?”
對她形成的條件反射反應,藺時年覺得有些好笑:“不是。”
“那是……?”
藺時年正色:“萌萌剛剛又向我表達對你的喜歡。”
“噢?”方頌祺嘚瑟,“怎麽?您身為老父親又吃醋了?”
藺時年抿唇:“她越來越喜歡你,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