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四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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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時年怔然,瞬息後眸色深沉。她這副架勢,一點也不像真打算和他怎樣。
    方頌祺收著他的表情,勾唇:“怎麽?不是你自己求我睡你?現在我答應了,你反而犯慫?”
    這話何止是嘲諷?羞辱也不為過。
    藺時年未言語,回放一遍自己先前的話,暗自嘲弄他飯前的那幾杯酒大概後勁上來了。
    方頌祺貼近她,手臂勾上他的脖頸,掌心隔著他襯衣的布帛,輕輕摩挲他的背,笑得嬌然:“藺老板,您都誇下口了,現在這反應到底是要不要給我睡?這會兒才覺得自尊心受到傷害,會不會太遲了?”
    她話音未落,藺時年摟住她的腰,倏爾轉身按她在門上,他低頭而來,銜住她的唇。
    她沒反抗,甚至極為熱情地回應他。
    藺時年想到昨天,她夢遊時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但感覺和昨天完全不一樣。他分得非常清楚,她和小九是同樣皮囊下不一樣的兩個人,小九有小九的魅力,她有她的風情。
    猶記得早前她讓他點歌時,他選《夜來香》(第13章),他知道她多半誤解了他當時的意思。
    美好是她,反叛也是她。
    她之於他是空想,也是危險的快樂。
    她們不一樣,他對她們的感情也不一樣,隻不過……他都喜歡。
    他這樣算背叛小九嗎?
    在小九看來,肯定是算的。小九接受治療的那段時間,曾經擔心過他會不會也喜歡上她的其他人格,他以前對suki和鐵狼確實毫無感覺,他最初把方頌祺栓在身邊,也總是在矛盾中希望透過她看到小九的影子。但她太鮮活了,較之曾經另外兩個次人格的個性綜合起來還要強烈,即便小九確實殘留了些許蹤跡,也完全被她閃耀的光芒遮蓋掉。
    *四射的火熱深吻停歇下來時,藺時年飄忽的思緒也暫時告一段落,方頌祺整個人也已懸空,掛在他身、上,由他撐著,媚眼如絲,殷紅的唇上水光湛湛。
    “要繼續嗎?”她低眸揚唇,手指輕輕撓在他的下巴上,騰於半空中的兩隻腳與晃蕩中將鞋子甩掉,後腳跟有意無意摩挲他的臀下,活脫脫一隻妖精。
    “要繼續的話,去你房間。”
    藺時年未言語,但用行動告訴她答案。
    進去他臥室的這片刻功夫,他襯衣的紐扣悉數被她解開。他放她到床上時,她的腳勾住他的腿,讓他一塊撲倒下來。
    他撲倒下來之後,她瞬息間又調轉了兩人的上下位置,她騎在他的小腹上,臀後硌著他的反應,手掌一寸寸摸他敞露的胸膛:“想留住我的話,就得隨我怎麽搞你嘍?”
    藺時年拉低她,吻她的脖頸,似默許她。
    方頌祺便不客氣,在不客氣之前,破天荒地主動再湊到他嘴上吮了好一會兒,感覺最後的酒味兒也消失殆盡,她遺憾地鬆開他。誰都沒她可憐吧?不能喝酒,隻能通過別人的嘴解饞,還是她討厭的老狗比的嘴!
    眸光一凜,她打起精神,猛地將藺時年翻個麵,正好也從後麵剝掉他的襯衣。
    “沒長膘呀?”方頌祺眯眼評價,仿佛在評價一隻即將上手宰殺的豬,尤其她捏他腰背的動作,更像在掂量豬肉的質量。
    藺時年往後瞥她。
    方頌祺正將他的兩隻手臂折於他的腰後,按住。
    她先前不止解了他的衣服扣子,也解了他的皮帶,此時輕輕一拉便抽出來,直接用來綁他的手。
    藺時年眯眼。
    順利綁牢他的手,方頌祺繼續美滋滋扒拉開他的褲頭,剝粽子一般將他的西裝褲連同裏麵的短褲一並脫下來。
    嘿嘿嘿~她站在床邊,手上輕輕甩動他的褲子,打量著光溜溜的老狗比,笑逐顏開:“怎樣藺老板?涼快不涼快?身體裏的穀欠望之火壓下去一點點沒有?”
    藺時年沒特殊反應,畢竟從一開始她的答應就讓他感覺不踏實。事事實證明她果然要戲弄他。
    方頌祺鬆開手,他的褲子便從她手中甩了出去,西裝褲落了地,裏麵的短褲則飛到落地燈的燈罩上。
    她不禁咯咯笑,收回視線後,去拿藺時年的手機,摁開相機功能:“來來來~如此帥氣的時刻,肯定得邦您留個紀念~”
    哢嚓哢嚓便是無止盡的連拍,她似被點了笑穴一般,笑得停不下來,捂著肚子,將手機送到藺時年麵前給他欣賞他此時的樣子。
    “怎樣藺老板?喜歡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我邦您重拍,直到您滿意為止~”方頌祺越笑越合不攏嘴,說話算話再給他的局部拍特寫,然後覺得可以再拍拍他的正麵,“是您自個兒翻,還是我邦您翻?”
    藺時年麵無表情,嗓音冷沉:“鬧夠了就回去休息。你今晚的藥還沒吃。”
    雖然知道“藥”指的是她嗓子的藥和馬醫生開的藥,但在當下由他的嘴巴講出來,好似提醒她這個神經病該吃藥了。
    神經病就神經病唄,反正人格分裂在外人眼中本來就和神經病沒兩樣。她今兒心情好,寬宏大量不和他計較,哼~笑得後腦勺都疼了,方頌祺收斂唇角,沒再繼續玩,手機丟還給他:“那您也休息唄~”
    眨巴眨巴眼睛,她又彎腰朝他壞笑:“需不需要我邦您找個帶顏色的電影,方便您邊看邊擼?”
    藺時年黑臉,口吻已然極其不善:“出去。”
    “嘁,好心沒好報。”方頌祺撇嘴,攏了攏自己的衣服,走人之前,飛快在他的屁股上用力拍一把。
    聲音那個清脆的呀。
    她竟也覺得手感不錯,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多停留,更沒去看藺時年的表情,拍完後她即刻像箭一般咻地衝出去,順手帶上門。站在門口,她再度控製不住,笑得前俯後仰,叉腰回她自己臥室。
    這麽一鬧,她早沒了出門豔遇的心思,雖然晚飯前已經洗過澡,但她剛色、誘過老狗比,被占了便宜,自然得再洗一洗,尤其是嘴巴和拍過他屁、股的手,咦,髒髒髒~臭臭臭~!
    實在痛快,當晚方頌祺睡覺都笑出聲,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刷牙時看鏡子裏的自己唇角還是彎的。
    洗漱結束,她迫不及待出去看老狗比今兒的臉色,結果沒找著他人,隻是桌上留著她的早餐。
    嘁,無趣。方頌祺撇嘴,她出門得支會他,他出門就一聲兒招呼也不打?呸!
    草草把飯吃掉,她回自個人房間寫稿子。
    中午,藺時年終究還是現身了,敲門讓她出來吃飯。
    方頌祺落座餐桌前,見他低垂著眼對她愛答不理,她戲謔:“您是上午出的門?還是半夜沒忍住出去找人瀉火剛回來?”
    藺時年沒抬頭,也不予回應。
    喲嗬,老狗比鬧情緒生氣嘍喂?都一把年紀的中年男人了他好意思?不理就不理,誰稀罕?方頌祺收回注意力,專心致誌吃飯。
    飯後休息了約莫半小時,兩人偕同前往心理谘詢室。海城的冬天,氣溫比b。j.舒適非常多,可因為她前一個月天天在b。j.呆暖氣房,習慣了熱烘烘,如今反倒更覺得冷,所以衣服沒少穿。
    今兒還是藺時年租了輛車自己開。不用懷疑,老狗比小肚雞腸愛記仇,所以他們一路無話。
    行的則依舊為另外那一條種滿銀杏樹的路。不過與上回的深秋相比,現在見不到滿地落葉,隻有光禿禿的水泥地和光溜溜的枝丫。
    ——哎呀,不好,她不禁聯想起昨夜光溜溜的老狗比,噗嗤笑出聲。
    藺時年聽聞動靜斜過來一眼,似乎能感應到她笑的是他,眼神和表情均涼淡。
    方頌祺才不怕他,微揚下巴迎視他。
    最後當然是藺時年先轉開頭看回前方,畢竟他在開車。
    方頌祺便當作這一局依舊她獲勝。
    許久沒來馬醫生這裏,她著實想念,進門後擁著前台小妹給了個大kiss,前台小妹至今未習慣她瘋瘋癲癲式的熱情,受到點小驚嚇。
    而前台小妹不了解情況,見陪同的人是藺時年,好奇問:“方小姐你男朋友沈先生又沒空嗎?”
    “噢,他呀,已經是我前男友了,我和他分手很久了。”
    “誒?抱歉,方小姐……”
    “沒關係~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兒。”方頌祺笑得特別豁達,拍拍前台小妹的肩,兀自朝診療室走。
    馬醫生一如既往坐在診療桌前,低頭邊翻資料邊寫字。
    方頌祺沒打擾她,靜默地坐著品嚐她每次在這裏百吃不厭的小餅幹,時不時打量身周。
    從非洲回來後,久違的人事物都會讓她在心裏進一步肯定自己確實已經遠離那些貧困好戰亂,或者恍惚非洲的那段經曆是不是一場夢。
    須臾,馬醫生問候:“方小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馬醫生。”方頌祺笑,“馬醫生一點變化也沒有。”
    馬醫生扶了扶眼鏡腳:“方小姐變化很大。”
    “可不是,我從非洲死裏逃生回來的。”方頌祺索性以自己此次遭遇為先導,當作傳奇故事講述給他。
    馬醫生沒有打斷她,他最不缺的仿佛就是對病人的耐心和尊重。
    當然,方頌祺講完後沒忘記告訴他這段時間她做夢的次數減少,而那個她推倒方婕間接導致方婕最後身故的事情,她發現自己提起時,較之最初輕鬆許多。輕鬆許多的同時,內心依舊有些難以接受。
    馬醫生未多言,取出空白的畫紙和一套筆:“方小姐嚐試畫點東西吧。”
    “畫什麽?”方頌祺懵。
    “隨便,無需刻意,想畫什麽就畫什麽。”馬醫生解釋,“這也是一種心理輔導方式。”
    “噢……”方頌祺拿起筆,又猶豫地放下。
    “怎麽了?”馬醫生關心。
    方頌祺尷尬。她的繪畫水平實在很差。曾經因為想找回suki的技能而嚐試過,結果不忍卒視,幼兒園小朋友可能都畫得比她好。雖然清楚她現在並非參加繪畫比賽,但終歸是件獻醜的事兒,唉……
    “沒什麽。”她重新拿起筆,幼兒園就幼兒園吧,馬醫生估計也把她當幼兒園小朋友,準備的筆,除了素描筆,就是二十四色的水彩筆。
    而既然決定畫,就認真畫,她先用素描筆勾勒線條,然後一一上色,費了半個多小時時間,完成“大作”。
    馬醫生拿過去看。
    方頌祺咳咳兩聲,擔心馬醫生看不懂,非常沒底氣地介紹,青山綠水房子白雲和太陽,是她小時候隨方婕四處奔走采風之地,兩個用圈圈組合起來的大人分別是方婕和老許,中間牽著的一個圈圈,就是她。
    嗚呼哀哉,不僅丟了她的臉,還丟了方婕的臉,虧她還是方婕的女兒,說起來也氣人,幾個人格裏,隻有suki的繪畫天賦沒有留點給她。
    馬醫生點頭,表示了解,暫時將畫收起來。
    嗯哼?就這樣?方頌祺以為他接下來該通過她的畫,對她的心理進行一番分析。
    馬醫生並未對此做出解釋,而關於她前天的夢遊,他表示引發夢遊症複發的原因說不準,由於多重人格的病患本來就容易夢遊,所以她的夢遊症不算複發,和她發夢一樣,屬於減少頻率。另外,現在又發生夢遊,不代表她的病情惡化。
    方頌祺聽言安心不少。
    最後,就到了催眠治療的時間。
    這回馬醫生沒有問她想去誰的記憶儲藏室,直接催眠。
    方頌祺眼皮沉重,逐漸入睡。
    …………
    展現在她麵前的是一條兩端都沒有盡頭的走廊,沒有盡頭,而漆黑一片,好像尚未得到開發一般。
    隻有她此時所站的位置有燈,手邊兩側各有兩扇門。
    她不知道這兒究竟是哪裏,第一次來,完全是新地方,難道和馬醫生剛剛沒問她去處有關?
    猶豫間,她決定先打開一扇門觀察觀察情況,經過糾結,她選擇左手邊正數的第一扇門。
    門沒鎖,門把一擰就擰開了,隨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發出悠長的吱呀聲,於落針可聞的寂靜空間裏回蕩。她先通過門縫往裏窺探,驀然愣怔。
    愣怔間,她將門的口子開大,裏頭的濃霧亦逐漸散開,顯露出四麵高高豎起地不斷以倍速掠過的無聲的屏幕——沒認錯,這裏是……小九的記憶儲藏室。以往她都是直接置身其中,找尋出口,如今她第一次從外麵開門進來,有點神奇。
    她頓時對其他門生出興趣,走出去,關上這一扇,打開下一扇,不再有任何遲疑,以致於沒太做好心理準備,險些被撲麵的嘈雜和喧嘩淹沒:台上是鐵籠子製成的拳擊舞台,台下是勁爆的歡呼雀躍,兩敗俱傷的兩位拳擊手鼻青臉腫被抬上擔架,還有人站在下注的桌子上瘋了一般地撒錢——無疑,這裏是……鐵狼的地盤。
    她急急關上門,喧嘩與騷動總算消失,阻隔在另外一個空間裏。
    呼,這門的隔音效果真好,她腹誹(畫外音:喂喂喂,這是普通的門嗎?哪來的隔音效果不隔音效果的?還有,現在是誇讚隔音效果的時候嗎?!)。
    左邊的兩扇門都開完了,她調轉方向,麵對右邊的兩扇門,重新變得猶豫,因為排除了小九和鐵狼之後,應該隻剩一個suki的記憶儲藏室,眼前這兩扇肯定有一扇是,那麽剩餘的一扇門,怎麽回事兒?
    考慮片刻,她走上前,摸瞎地隨便先選一扇打開。打開後是陰鬱的小黑屋,儼然屬於suki的畫室,驗證了她的猜測。
    但她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因為裏頭正有三個陌生人不約而同望出來,目光齊齊落在她身、上。
    三個陌生人分別為兩女一男。
    男人約莫一米九的大個子,彪悍壯實,目之所及渾身皆為腱子肉,一隻手戴著拳套,另外一隻手束滿繃帶握成拳頭,鋒利的五官令他天生一臉凶相。與他的視線觸上,她禁不住一凜。
    站在畫板前的女人目測與方婕差不多年紀,手中尚握著畫筆,畫板上的畫繪製至一半,是數張扭曲的臉。黑色的裙子包裹住她消瘦的身體,皮膚則白得非常病態,與黑裙行程鮮明的對比,仿佛打一盞過去她就能反光,因為她所處的小黑屋內最昏暗的位置,是故看不清楚她的樣貌,但能強烈地感覺到她的陰鬱,與小黑屋好像融為一體,或許更準確點,小黑屋裏的陰鬱,正是被她感染的。
    另外一個女人,是個小女孩,有點眼熟,身穿棉布白裙子,不知遇到什麽傷心事,正在無助地抹眼淚。
    方頌祺非常懵。怎麽回事?前兩扇門明明都好好的,到了suki這裏,為什麽平白無故出現這麽三個人?不會是suki的記憶儲藏室和別人的串線了吧?——啊呸!以為打電話呢?串什麽線?
    見那男人竟突然朝她走過來,氣勢b人,方頌祺感到害怕,下意識往後退,霍地關上門!
    萬一人家追出來怎麽辦?
    她焦慮,沒多想,倉惶之下順手便拉開最後一扇門。
    亮如白晝的光突如其來,刺痛她的眼,她本能地閉眼抬起手臂遮擋。
    …………
    方頌祺大chuan著氣猛然驚醒,從診療椅裏坐起來,原本蓋在她小腹上的毯子掉落在地。
    馬醫生將水杯塞進她手心裏,溫聲安撫。
    方頌祺依舊費了半晌,才稍微平複下抑製不住的瑟瑟發抖。
    馬醫生撿起毯子,掛到衣架上,然後他坐回診療躺椅旁的椅子裏,告知方才的情況:“今天的催眠很不順利,方小姐你一直進入不了狀態,始終沒有進入深度催眠。”
    方頌祺錯愕:“怎麽可能?我剛剛——”
    話講得太急,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幾聲。
    馬醫生接腔,將他未完的話說掉:“但看方小姐你現在的反應,不是那麽回事。”
    “對!不是那麽回事!我進去了!”過於激動,以致於她喉嚨被自己的聲音擦得有點疼,方頌祺喝掉大半杯水,緩了兩口氣,壓回輕聲細語,將剛剛的所見所聞講述。
    講完後,她總算記起為什麽最後一個小女孩她瞧著眼熟,因為那是她自己的小時候啊,她在小九的白色空間裏不是已經見過了嗎?怎麽還忘記了?
    ——誒!等等!不能說小女孩是她自己小時候,是小九小時候,小女孩一直在那裏代表著小九。
    思及此,方頌祺又是一個怔然。恰恰好是兩女一男,既然小女孩是小九,那麽另外一個女人和那個男人,豈不就是……
    她驚詫地抬眼看馬醫生:“馬醫生,我看見的是小九、suki和鐵狼?”
    馬醫生早在她描述時就反應過來了,此時點頭,證實她的猜測。
    方頌祺眼皮狠狠一跳。
    以往她發夢,或者進入催眠狀態,一般都是她變成她們其中的一個人格,以那個人格的視角將某些往事重新經曆一遍。即便她見過suki和鐵狼之間的對話,畫麵裏也隻有suki一個人,兩人是在同一個身體裏交流。可這回,她是她,她們是她們,四個人格獨立分開各自是個完整的人,同一時間出現在同一個地點。
    她又後知後覺地記起來,不久前在b。j.時,某個晚上,她貌似發過一個夢(第170章)?夢裏就是小九和鐵狼同時出現在suki的畫室裏?三個人格也是分開獨立的三個人?而她,剛剛開門闖了進去?
    緊張已形容不了方頌祺當下的心態,而是恐懼:“馬醫生,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這樣?治療出現什麽問題了嗎?我的情況是不是惡化了?我是不是——”
    “方小姐,你再喝點茶。”馬醫生提起桌上的一個小壺,往她的杯子裏添。
    方頌祺聽從他的建議,抖著手,一口一口慢慢輕啜,茶水淌入,溫熱在她的五髒六腑擴散,緊接著傳遞至她的四肢百骸,與自鼻間躥進身體的幽香似乎相融合,她緊繃的神經隨之逐漸鬆弛,腦子裏的紛繁雜亂毛線球一般的思緒亦有所落定。
    馬醫生這才開口:“方小姐,你的情況我需要點時間確認,不過我向你保證,目前為止你的治療沒有問題。所以,惡化的可能性比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