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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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四王聽出明月公主生氣了,也不好與美人兒一般見識的笑了笑,回答:“有多大的本事,說多大的話,本王也不過是就事論事,公主可不要生氣!”
    明月並不給好臉色,再不搭理他,轉身回到鳳祥婆身邊,小聲與那老太婆說著什麽。
    炎帝還在上麵等著呢,曹桂安開口道:“四王爺,請吧!”
    晉四王也俯身行了一大禮,然後抬高雙手,拍了拍手掌,他的侍者便將一口大木箱子抬了上來,聽了剛才晉四王的話之後,所有人都好奇那箱子裏是何寶貝,人群往前麵湧動了些。
    箱子看起來很重,需兩個一起抬,到了正中間的位置時,晉四王走過去,將箱子打開,裏麵裝的似乎剪紙類的東西,隻見花花綠綠,很是鮮豔喜慶。
    周鳶離得近,看不出到底是何物,便好奇問南昭:“昭妹,那是什麽?”
    南昭麵色淡淡回答:“紙人!”
    “紙人?”周鳶明顯有些失望,這就是晉四王口說比明月公主的采集古畫奇妙數倍的寶貝?
    “簡直大言不慚!”
    她接著就告訴周鳶說:“倒也不是大言不慚,這箱子裏的紙人,有點名堂!”
    在旁邊聽她說話的沈如故也湊過來問:“娘子,那紙人有何名堂啊?”
    南昭剛要開口回答,突然意識到什麽,轉頭詫異的看向他:“如故,你喚我什麽?”
    “娘子呀!”沈如故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她不知是開心還是茫然,尷尬的笑了一下,心卻空空的。
    記得他們初成親時,沈如故偶爾會喚她‘夫人’,卻從未喚過娘子。
    她曆經千辛萬苦才救回來的如故,卻每時每刻都在告訴她,他再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如故了!
    明明他就是沈如故,她卻好像在想念另一個人。
    “娘子,你快告訴我呀,那紙人到底有啥名堂?”
    南昭回過神來,再以方才那一絲不苟的姿態給他們講道:“那些紙人上有靈氣,並非是死物!”
    幾乎是話音才落下,晉四王身邊的一位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對著箱子裏的紙人念了一句咒語,便見那些本是折疊好的紙人突然動了起來,第一個坐了起來,沿著箱子,從裏麵爬了出來,在她爬的過程中,本來是一片紙頁,突然變得圓潤,有血有肉。
    眾人見到這一幕,不免驚歎道:“紙人活了!”
    紙人確實活了,且還不止一個紙人,那箱子裏一共有八個紙人,七女一男,他們分別從箱子裏爬出來,在所有人的矚目下,變成了大活人。
    最後一個出來的便是裏麵唯一的男紙人,不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女紙人身上,因為那些女紙人活了之後,身材婀娜多姿,容貌各個傾城,或笑或語,還會旋轉。
    姿袍男子便是陰陽師海納,他等所有紙人都活靈活現的從箱子裏出來後,又念了一句咒語,便見那男紙人抱著古琴,席地而坐,優美的琴音從琴弦上撥動而出,那七名女紙人則聞音跳起舞來。
    “好啊!美!美極了!”炎帝看得眼花繚亂,忍不住從法座上起身拍掌。
    “那男紙人……”這時南昭神情錯愕地看著那方,剛才也在觀賞女紙人跳舞的周仰聽到她的聲音,立刻也轉過了視線,這一看,幾乎是與她一樣的反應。
    “那個男紙人長得好像……如故!”
    這話一出來,周圍已經有不少人都發現了在中間的紅地毯上彈琴男紙人,與觀禮群中的一位公子長得極像,連身上的衣袍都很相近。
    “簡直一模一樣!”
    沈如故也很詫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前方的男紙人,若不是親眼見到那是由一張紙變成的,他會以為自己在這世上,還遺落了一個孿生兄弟。
    連那位正在對紙人施法的陰陽師也沒想到,他今日竟在法會上,見到與自己的紙人長相一樣的真人,他在紙人們還在跳舞奏樂時,大步走過來,仔細的打量沈如故的臉,詢問道:“敢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沈如故!”沈如故拱手!
    海納倒也沒再多說其他,隻不過時不時的往他們這邊看上一眼。
    那些紙人的舞蹈已進入最精彩的階段,琴音變得輕快,女紙人的舞姿也越發輕盈起來,看得人目不轉睛。
    突然,南昭看到一道暗影穿過,那些正在跳舞的女紙人突然染起了火,原本是活的,被火燒起來時,也發出慘叫聲,如紙一樣,很快就燒沒了!
    眾人大驚,根本不知發生了何事。
    不過也有人看出來,是被人動了手腳,海納也看到那暗影穿梭在紙人之中,紙人才會燃燒起來,他企圖去抓住那個暗影,但暗影速度非常快,很快躲進了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晉國四王爺前一刻還在自己這精彩的紙人舞中得意,後一刻便見紙人被燒了兩隻,其他的紙人也知道害怕似的,不再跳舞,驚作一團,他立即問:“海納法師,這是何故?”
    上麵的炎帝也被掃了興致,不過以為是紙人自己出了問題,並沒有過問太多,作為一國之主還出聲勸道:“晉四王爺,相信在此的所有人都已見識了你所帶來的這份特別的獻禮,不必為中途出現的這意外動怒!”
    海納快步過去與晉國四王爺說了句什麽,四王爺臉色一暗,更是隱不住怒氣的高聲對炎帝道:“皇上,看來今日這法會上,有人存心要與皇上過不去啊!”
    炎帝麵色也是一變,“四王爺此話怎講?”
    對方則走上前道:“今日到此來赴菩提法會的,皆是為懷疑對神靈敬畏,蒼生憐憫之心來的有誌之士,這麽重要之時,竟有人公然在為皇上獻禮時,使陰邪法術擾亂法會,破壞法禮,其罪該誅!”
    炎帝被他這麽一說,問道,“莫非剛才那紙人自燃,是有人從中作梗?”
    “正是!行此術之人心術不正,此刻是火燒紙人,沒準再等片刻,就火燒大活人了呢!”晉四王爺煽得一手好風,炎帝果然就重視起來。
    也是此刻,那暗影突然在皇上頭頂的房頂上出現,無崖子第一個發現,大喊了一聲:“皇上小心!”
    “哐!”是頂上的瓦礫落了下來,若非無崖子即使將皇帝拉開,估計就砸在他頭上了!
    寺廟的房都很高,且菩提寺這大雄寶殿的瓦礫全是筒瓦,圓形,重量不輕,從那麽高之處砸下來,能當場將人砸死!
    “護駕!護駕!”曹桂安大喊道,禦前金首將軍已火速趕過來,將皇帝護在身邊。
    下麵的觀禮的人見狀,也嘈雜的議論著什麽。
    而皇帝遇襲,非同小可,身穿輕甲的禦前衛很快從外列隊近來,將這裏圍了個密不透風,誰也沒想到,這法會才剛剛開始,便因那出來作祟的黑影大動幹戈!
    菩提寺方丈玄慈大師過來對炎帝說:“這搗亂之人是存心要壞菩提法會,皇上,絕對不能讓此人得逞,法會宏願已發,念力強大,不可中斷!”
    炎帝也覺得有理,當即他就對下麵觀禮的人群說:“這裏有人企圖行刺擾亂菩提法會進行,你們之中若是有人將罪魁禍首找出來,朕重重有賞!”
    下麵的除了達官貴人,還有許多玄門人士,一聽皇帝這話,都蠢蠢欲動。
    誰不想在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裏嶄露頭角,不但被皇帝重賞,若能像無涯子一樣,得到賞識,留在朝中得一官爵,光宗耀祖,從此名揚九州?
    這時一身穿青色道袍的道士走出來,毛遂自薦道:“貧道青州白蓮觀觀主,法號白虛,願為皇上將這暗中搗亂之人找出來!”
    周仰一看到這道士,剛才還在想為何這般眼熟,一聽到法號,立刻轉頭去看南昭,見她麵色也有波動,似乎是餘光中發現他在看字,南昭轉過視線來,衝他微微一笑。
    這般,他們初見麵時,青雲山上發生的事曆曆在目。
    今日八大觀也有不少人前來參拜菩提法會,白虛身邊,就有好幾個是南昭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臉,因為這些人,曾以她是妖星之罪名,將她綁在架子上,往骨頭裏打進十二根封骨針。
    那天,她筋骨寸斷,道門中的人都以為她就算能下山,也活不久!
    沒想到,事過數月,他們還能相見!
    再相見,南昭不禁會想起,當日在師父的棺槨前,她所起的誓言,如今她已找到當初的答案,唯有一抹苦笑浮起,才能表現她此刻心中蒼涼。
    炎帝見有高道出來解惑,自然是鼓勵的,還大讚道:“白蓮觀是我炎國道門中,八大觀之首,白虛道長更是當今道者中出類拔萃的高道,相信有白虛道長出手,那背後使計的陰險小人一定很快就會找出來。”
    說完,他就問白虛:“道長道法高深,可知那使計擾亂法會之人是誰?”
    白虛尊敬的回答道:“方才晉國四王爺獻上這些紙人時,貧道見到一道暗影快速穿梭而過,貧道猜,那道暗影並非是人,而是靈邪一類,能在這光天化日,還是佛門寺廟中現身,必然是有人庇佑它!”
    隨著他口所之言,人群裏其他懂點兒道的人,都紛紛點頭,讚歎白虛道人火眼金睛,分析有理。
    沈如故懷抱雙手在胸前,打趣的說:“貧道看這些道士道術一般,互相吹捧的本事倒是過人,就這麽幾句話,連那暗影到底是何物都沒說清楚,便有這麽多人誇獎,真是道門之不幸!”
    南昭早已見識過這些道門中人的嘴臉,第一次覺得,自己與呂東來簡直就是‘臭味相投’。
    這時候,炎帝在上麵問:“那白虛道長,可知道庇護那作祟暗影的人是誰了嗎?”
    白虛目光犀利的掃過下麵站著的人群,這期間,還與南昭的視線碰到一起,他對炎帝說:“今日貧道與道門眾位高道來到菩提法會,原因有二,一是為法會祈福滄桑,發大源,瞻仰菩提舍利之聖光,二則是數月前,貧道夜觀星象,便見宮宿星混亂,有妖星禍世,且算到法會之日,會有乾坤輪轉的危機,這是天下大亂的千兆,所以不得不來!”
    炎帝一聽,立刻出聲道:“眾位高道心係蒼生天下,實在難能可貴!”
    白虛鞠躬回答:“能為皇上解憂排難,是我等道者的天命!”
    “噗——”呂東來沒忍住笑了出來,還諷刺道:“我看這白虛不像是道長,倒像極了跟在皇帝身邊的公公,這股子阿諛奉承的精神,做道士,真是屈才咯!”
    他聲音不小,但好在人多,他們離得較遠,也沒人注意到。
    炎帝問:“那白虛道長可知道那作祟小人是誰了嗎?”
    所有人都望向白虛,瞧他那氣定神閑、胸有成竹的模樣,大約是已找到凶手了吧!
    果然,他抬起手指向人群中某一處,斬釘截鐵說:“便是那姓南名昭的女子!”
    皇帝一聽白虛道長說的名字,神色有很大變化,他與南昭可是有約定在先的,莫非真是她從中作梗,企圖搗亂菩提法會以此來救自己嗎?
    同樣站在下麵的司馬封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立即站出來,帶著那一身將領威氣不失恭敬地對炎帝說:“皇上!!此道士信口開河,危言聳聽,他的話,不可信!”
    眾目睽睽之下,皇帝就算有自己的算盤,也不會將私心表露,更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他故顯公正的說:“南昭是鎮國公的貴客,也是泰安王的義妹,白虛道長,你說此話,可有何依據?”
    白虛便麵不改色的解釋道:“相信在站各位道友方才也看到了作祟的那道暗影,似鬼物卻又不是普通的鬼物,而是一隻幻影鬼,此靈需開了天眼之人才可見,《百鬼錄》中曾記載過,幻影鬼是那停留在人間太久,無法去投胎的鬼物被人豢養之後所成的靈物,可在白天出沒,隻聽信豢養它之人的話,不然,則會灰飛煙滅!除了可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幻影鬼並算不得上厲害的鬼靈,但因為掌控幻影實在太難,並沒有多少養鬼人會去豢養!”
    大家都十分認真的聽他講述,司馬封實在聽不下去了,問了一聲:“你說這些,與南昭有何關係?”
    對方回答:“鎮國公莫急,自會說到那裏去。”
    “幻影鬼雖是鬼物,但它身上的鬼氣已經很淡了,但雖然鬼氣很淡,卻照樣會留下蛛絲馬跡,能到此的接是玄門正派人士,絕非會與鬼物接觸的,所以,這裏的所有人身上都十分幹淨,唯獨她南昭,身上帶著鬼氣,不是她,又會是誰?”
    南昭站在離白虛幾米遠的距離,中間隔著一張通往大雄寶殿的紅地毯,聽著這番話,隻覺得耳熟,想當初,他們認定她就是害人的妖星時,不也是這種語氣嗎?
    原本經曆了那麽多,那時的恨已經有些淡化了,但再聽一次,那些封骨針仿佛又一次紮了回來。
    她沒說話,心中在劇烈翻滾,而麵上卻平靜無波,她還想聽聽,對方還有什麽可笑之言要說。
    果然,白虛不負眾望的繼續對眾人說:“南昭右手上一出生就有一道靈花,那靈花招鬼邪,當她能力到達一定程度後,還可以控製鬼邪為她行事,所以對於別人來說,掌控幻影鬼是件難事,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她身上確實有鬼氣!”
    “我看確實是她吧,被人當眾揭穿,心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此女就是妖星轉世,預言裏早就說到了!”
    人群裏傳來評判聲,南昭依舊不為所動,倒是周仰不忍她被別人汙蔑,出來作保道:“本王相信我義妹的為人,絕非是她引幻影鬼在此作祟,本王可以以自己的王號擔保,若是她所為,本王自願降為庶民!”
    南昭聽到他九哥竟當著眾人麵,為她說這種話,心中感激不盡,更恨那將她推到風口浪尖的白虛,若不是這老頭,九哥又如何為說這種話,倒讓有心人看了笑話。
    太子周政在上方嘲諷道:“那九弟可要深記你此刻說的話,別到時候真凶真是她,你卻不能兌現此承諾了!”
    “本王既敢說,就絕對會兌現承諾!”
    “好,很好!”太子拍拍手,問道:“那你如何解釋她身上的鬼氣?這裏開了天眼的人不少,就算白虛道長看錯了,其他人也看錯了嗎?”
    南昭身上的鬼氣是因為她才剛從陰間回來不久,靈過三關,臉上被陰火烤過的紅印還未散去,鬼氣又怎可能退盡?
    再加上,前天才剛引了百鬼嚇沈如故,此刻她身上的鬼氣,還不少!
    難道要她上前去向眾人講述,自己為了給夫君還魂,如何在陰間過往的故事?
    她沒那個閑心,且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算她講出來,也不見得這些人會信,她當即就向前走了幾步,恭敬地對炎帝說:“皇上,小女身上確實有鬼氣,但不屬於那隻幻影鬼,請皇上明察秋毫!”
    明察秋毫?
    皇上一時沒搞明白南昭要做什麽,但看她一絲怕意都沒有,反而有些相信白虛的話了!
    他將無崖子叫到旁邊問道:“依國師看,那幻影鬼可是出自南昭之手?”
    無涯子搖搖頭道:“那道幻影鬼出現得十分高明,便知它的主人道行十分高,所以光是剛才看到的影子,並不能確認誰就是它的主人,除非它再次出現!”
    “再次出現?”皇帝想了想,然後對下麵的人說:“不管凶手是否是南昭,凶手的意圖便是擾亂菩提法會的舉行,此刻時候已被耽誤了不少,法會還需繼續舉行,南昭則由國師帶人親自看管,國師法力高深……”
    皇帝話還未說完,隻見白虛道長突然伸手摸著自己的脖子,露出十分艱難的模樣。
    站在他身後的人立即看到他身後立著一道影子,正是這道影子掐住白虛的脖子,讓他呼吸困難。
    白虛年紀已有九十多歲了,身子骨早已比不上年輕人,更何況被掐住脖子限製呼吸,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眼看他就要斷命在此,他師弟白實摸出一張鎮鬼符朝那道幻影靈貼去,誰曾想,那幻影鬼早已洞察,影手一揮,竟將上來的白實給打得飛了起來,身體由半空中落下,當場就摔暈了,眾人大驚!
    剛才白虛還說這幻影靈算不得厲害的鬼物,這一遭看來,簡直就是放屁!
    這隻幻影鬼不僅厲害,敢在佛門法地隨意出沒,還在天下玄門人眼皮子底下,對八大觀之首,號稱捉鬼天師的白虛道長下毒手,簡直就要逆天了!
    八大觀的其他人見白實昏迷,白虛命要沒了,都未遲疑,紛紛拿出自己降鬼物的法器,上前來捉鬼!
    幻影鬼卻並不好對付,它看眾道士上前來捉它,拽著奄奄一息的白虛就飛上了房頂!
    “白虛道長!”
    有不少輕功不錯的道士都攀著牆壁躍上去,可是很快就被那幻影鬼給打落下來,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腿腳被摔斷的就有好幾個。
    禦前衛在忙著護駕,那些達官貴人則被這詭異的畫麵嚇得驚叫連連,人群裏亂做一團。
    越是這時候,南昭越不敢掉以輕心,避免被亂掉的人群推搡,她護著沈如故來以及周仰等人到後麵的一空曠處,看到房頂上那些道士還在跟幻影鬼打,她問呂東來:“可看清楚那東西什麽來頭了沒?”
    呂東來回答:“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幻影鬼!那應該是一隻——影神!”
    “什麽是影神啊?很厲害嗎?”周鳶好奇的問。
    南昭皺眉,十分費解,怕都在聽的鎮國公和周仰聽不明白,她還特意詳解道:“影神是妖,這種妖,並非像山林裏那些修成精怪的妖物,《妖魔錄》裏記載,它是數以萬計的人影重疊後,產生的妖,妖力強大,現世的僅有兩隻,還都隻在《妖魔錄》裏才看得見,怎會突然出現在菩提法會上?”
    呂東來也與她露出相同的神情,他目光從混亂的寶殿前沿,移到外麵,恍然大悟說:“其他地方許是不可能有影神,但有一個地方,卻極有可能葬著那麽一隻!”
    她一聽到這話,麵色大驚:“生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