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電腦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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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太離譜了吧,袁傑跟蹤偷拍市長我信。我當秘書時,也多少知道一點,江上敏雖然沒跟我明著講,但有時候她的歎息還有鬱悶能讓我感覺出來。我不明白的是,趙間平怎麽能把袁傑的情況搞這麽清楚?”鄧一川問。
    老徐此時已經很自然了,有點忘了他的身份,真拿鄧一川和範鑫生當起了哥們。他說:“起初我也懷疑,以為趙間平吹大牛呢,有次趙間平給我看過一樣東西,打那以後,我信了。”
    “什麽東西?”
    “趙間平有台筆記本電腦,裏麵全是袁傑的秘密。”
    “他把人家東西盜過來了?”
    “不是,他當黑客,直接進入袁傑電腦。他遠程打開袁傑電腦,就跟打開自個電腦一樣方便呢。”徐成山道。
    “這家夥到底什麽背景?”
    “趙間平是學計算機的,這小子這方麵是個絕對的天才。大三的時候,他通過學校圖書館一台電腦,進入學校電腦係統,將學校最機密的東西都拿到了手,還拿自己設計的一套程序替代了學校原有的程序。如果不是他貪心,進入食堂係統,盜取大量菜金,學校還抓不到他呢。大三第二學期,他被開除。本來要交給公安的,這小子非常聰明,進了校長的私人電腦,盜得一些圖片,拿這個跟校長做了交換,算是沒進去。不過前程是徹底沒了。後來他去過兩家公司,閑來無事時就琢磨怎麽黑人家,公司發現後也都除了名。”
    “他在三江集團倉儲部幹過,沒聽江老板講他這方麵有什麽違規啊,隻說是他跟別人串通,盜賣庫房物品。”鄧一川問。
    “你還說呢,差一點就讓他得逞。有次他喝大了酒,跟我吹牛,說如果多在三江呆一周,就一周時間,他就能把三江整個係統給改掉。他說三江這方麵很牛,他幾次潛進去,都未能得手,三江用一個什麽係統,好像很神的。密鑰隻有江上敏一個人有,而且一周變一次。他說江上敏電腦方麵也是高手,跟他有一拚。”
    鄧一川長長呃一聲,這方麵他是弱項,對電腦啥的一竅不通。好像江上敏也從未談過這方麵的事,他跟江上敏在一起,基本話題都是圍繞投資轉。三江進入吉東後,一開始打算要將主業放在物流上,但柳建楓罵江上敏傻,說做什麽也不如做地產來錢快,非要江上敏調整發展方向,把核心放到地產上。
    江上敏卻對物流情有獨鍾,她總是強調,未來社會,是一個大物流的社會,吉東地理位置特殊,幾條江匯聚在這裏,大小二十多個碼頭,再加上高鐵,空運,是天然的大物流基地。如果這盤棋下活,不隻對三江,對吉東本身也是一個大促進大提升。
    陳原正是因為這個,才慢慢對三江感起興趣的。陳原讓鄧一川跟江上敏重點談的,也是物流。而整個金龍灣,陳原也是按物流基地來打造的。
    可惜,項目還沒啟動,便有太多的企業插手進來,都有後台,哪個也不能得罪。其中就有熊百發的百發地產和呂四海的四海集團。這些人對物流一竅不通,也沒興趣,他們就對地產感興趣。
    陳原一盤妙棋,楞是給攪了。
    “問題是,趙間平一個小保安,怎麽能接觸到政府機關的電腦係統呢?”鄧一川必須將每一個環節都搞清楚。
    “袁傑要建保密係統,自己不會弄,就讓趙間平去幫他。趙間平這種人,電腦隻要讓他一碰,你就別想有什麽隱秘了。”老徐說。
    “難道袁傑想不到這點?”鄧一川皺起了眉頭。
    袁傑他還是多少了解一些,這人不隻是自大,也很謹慎,屬於那種特別有心機的人。柳建楓用他,那是絕對用錯了,早晚有一天,柳建楓會毀在袁傑手上。
    “不是想不到,袁傑太自大了,總以為自己是柳建楓身邊的紅人,壓根沒把趙間平放在眼裏。”
    “可趙間平為什麽要聽他的呢,這可不是一年兩年,六年啊!”
    “袁傑答應過趙間平,說有機會就把趙間平弄到市委去,市委需要他這樣的電腦高手,趙間平就信了。”
    “呃———”
    鄧一川陷入了沉思。
    問題基本算是搞清。柳建楓對江上敏早有企圖,可一直得不了手,發現江上敏暗中跟陳原有接觸,柳既嫉妒又憎恨,指使袁傑跟蹤。袁傑表麵上對柳建楓忠心耿耿,但又對柳建楓留了一手,袁傑建了一個秘密文檔,將平日裏柳建楓交待的各種事兒,時間、地點、人物,一一記錄下來。包括事情怎麽辦的,最後辦到啥程度,都事無巨細記錄在案。
    沒想這個文檔遭表弟趙間平入侵,趙間平不隻是拿到了表哥袁傑作惡的證據,更是拿到了柳建楓一幹人暗中交易的事實。這還不算,趙間平膽大妄為,擅自侵入紀委電腦係統,盜得一些非常隱秘的資料。
    其中最致命的,就是柳建楓如何指使相關企業和部門,利用金龍灣拿地,栽髒陷害陳原,致使陳原被上級調查的事實。
    鄧一川心裏湧出難耐的興奮,如果這一切屬實,那麽陳原一案,就有反轉的可能。那張照片帶給他的不適感,也在悄悄消失。
    現在的關鍵,就是找到趙間平!
    一談這個,三個人就都啞巴了。
    趙間平失蹤了。
    按他們的分析,趙間平目前有兩種可能。一是自己藏了起來,二是被追殺。
    老徐堅稱,第二種可能性不大。趙間平平時習武,拳腳功夫他見過。再者,趙間平也知道目前等於是跟袁傑徹底攤了牌,袁傑以及他主子不會輕易放過他。攤牌之前,趙間平肯定對自己的人身安全做好了準備。
    可是,他能藏到哪兒去呢?
    這晚他們很遲了才離開九龍堂。鄧一川擔心老徐的安全,範鑫生笑著說:“放心好了,你哥這點能耐還有,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老徐的。”
    鄧一川還是不放心,範鑫生做事比較冒險,有時愛衝動,這點他早就領教過。範鑫生有個外號:瘋子。就是做起事來不管不顧,啥後果都不計。不然,也不會坐冷板凳。
    “還是謹慎點好,我們接觸,對方不可能一點信息得不到。指不定早已派人盯著呢,我不想再有誰出事,尤其老徐。”說著話,目光對住老徐,似有太多的內容在裏麵。
    現在老徐是他們手裏重要的一張牌,這張牌真是不能再有什麽意外。
    範鑫生一點不在乎地說:“放心,老徐現在有人專門保護呢,我們還是分頭去找趙間平吧。”
    鄧一川暗自一楞,範鑫生這是什麽意思,莫非首長已經插手此案了?
    連著幾天,鄧一川都在打聽趙間平。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能想起來的人,也全都問過了,但此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瞬間信息變得全無。
    鄧一川心裏湧上一層不妙,莫非,趙間平步了第二條路,被人那個了?
    這天沈丹來了。告訴鄧一川,她母親來過了,去醫院看了葉芝老師。
    “去醫院?”鄧一川有點驚愕。
    “葉芝阿姨的屍體還放在太平間。”沈丹啞著嗓子說。
    “有什麽新發現?”
    “阿姨頭上有傷,在後腦勺那兒,我媽認真看過,應該是倒地後後腦勺磕碰到了茶幾上。”
    “警察呢,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他們一口咬定,是心梗突發,栽倒時頭磕在了茶幾上。”
    “還是心梗!”鄧一川重重道。
    沈丹歎一聲:“這個怕是沒法改了,上上下下口徑很一致,醫院也出具了證明。”
    “如果屍檢呢?”鄧一川抱著一線希望問。
    “這個目前很難做到,屍檢一般是由家屬提出,或者警方在現場發現他殺可能。眼下這兩點都不具備,我媽雖然跟相關部門提了出來,還跟人家吵了架,但建議被否決。”
    “可是我們找不到陳默啊。”鄧一川又發起了急。
    “就算找到也未必能按你想的那樣辦,我媽這次來心情很不好,除葉芝阿姨給她的打擊太大以外,我感覺著,我媽在省城,肯定聽到了什麽。”
    “能聽到什麽?”
    鄧一川所以這樣問,是因沈丹家是有很深背景的。沈丹爺爺沈一舟,是畫壇泰鬥。活著的時候,是絕對的海東省寶。沈丹父親沈子魚更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民主黨派人士,原海大副校長,海大位數不多的院士中的一個,國內頗有影響力的一個學者兼社會活動家。在海東,沈子魚是省委書記宋瀚林還有秘書長普天成的座上客,每隔一段時間,宋瀚林都要把他請去,聽聽他的意見和建議。
    據說,宋瀚林不少思路,都來自沈子魚的啟發。
    下麵人眼裏,沈子魚是那種能在書記麵前說上話的人,是各方力量包括省長路波這麵都不敢小瞧的一介名流。
    沈丹母親同樣不簡單,海東畫院院長,著名山水派畫家。同時又是另一個民主黨派的省委副主委。
    沈丹母親姓古,單名一個風字,叫古風。
    古風跟葉芝是中學同學,一生的閨蜜,跟省裏幾位要員的夫人,關係也維係得不錯。
    鄧一川原還將希望寄托在古風身上,期望她能為葉芝做點什麽。至少,不要讓事件這麽無聲無息地滅掉。現在看來,這個願望也落空了。
    尤其沈丹最後這句話,更是讓鄧一川一陣深思,莫非古風阿姨在省裏聽到了什麽?
    一定是這樣。不然,以古風的脾氣,豈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放過。不跑到田中和這裏興師問罪,鬧個天翻地覆,就不是她古風的作派了。
    鄧一川驀又想起首長普天成那張陰鬱的臉來,以及那迷茫得讓人看不清的目光。能讓普天成都如此低調如此少缺辦法,可見陳原這次,掉進了怎樣一個漩渦。
    “一川,我媽交待我一句話,讓我一定轉告給你。”鄧一川還在犯楞,沈丹又說。
    “什麽話?”
    “我媽讓你去找一個叫林瀟蘇的老師,她在蓓蕾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