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火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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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一川再也顧不上跟楊眺的飯局了,接完方亞電話,馬上就往市委這邊趕。
到了樓上,方亞等在辦公室。看見他,方亞好像也顯得不高興,一張臉端著。鄧一川忙問:“方秘書,書記找我什麽事?”
“好事。”方亞沒好氣地丟過來一句,然後就又不說話了。
鄧一川就想,什麽事惹得她們都對他態度這樣生冷呢,難道還是楊眺?
鄧一川判斷得沒錯,蘇芩找他,還真就是因為楊眺。
鄧一川跟著方亞進去後,蘇芩這邊剛走了人。從蘇芩臉上判斷,她是剛發過火的。剛才在方亞辦公室,鄧一川沒看清走掉的是誰,當然也不敢問。站在那裏,畢恭畢敬的樣子,等蘇芩說話。
蘇芩沒急著說,而是將前麵來人喝過的茶杯收撿起來,投進了垃圾筒。方亞想替她做,被蘇芩擋回去了:“這陣再沒其他事,小方你可以回家了,我跟鄧秘書有幾句話,要單獨聊聊。”
一聽蘇芩說話的語氣還有腔調,鄧一川就想,今天沒好果子吃。
方亞當然也知道,今天的鄧一川,就是來找罵的。出門的時候,用怪怪的眼神瞅一眼鄧一川。
鄧一川熟悉那眼神,那是秘書間經常用來交流的眼神。一個挨過批,要走了,看著下一個進來的,就用這種眼神提醒,小心啊,老板吃了槍子呢。
老板經常吃槍子。所以他們這些當秘書的,挨訓挨批就是家常事。
但現在鄧一川不是秘書身份了,對方亞這個眼神,就有些膽戰。
“行啊,一川,長本事了。”鄧一川還未從方亞那眼神中抽回神,就聽蘇芩道。
“蘇書記,我……”鄧一川低下頭,裝出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你什麽你,跟你提過多少次了,要管住自己,要永遠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你是做什麽的,可你呢?”
這訓挨得劈頭劈臉,而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是不是不當秘書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覺得到了博物館那種地方,就不受紀律約束不受各種管束了,啊?”蘇芩一改往日對他和藹有加的樣子,就像炮筒子,劈裏啪啦就訓將起來。
鄧一川心裏直喊冤,他啥時有這樣的想法,哪一刻又放鬆了對自己的約束?再說了,這樣訓他,倒是說明白啊,到底他哪裏犯錯了?
可蘇芩楞是不往明白裏講,就這樣左一個是不是右一個是不是,連著質問了鄧一川多句。
鄧一川心想,發吧發吧,火發夠你總要說個所以然吧。依然沒。蘇芩訓了鄧一川足足有十分鍾,好似已對鄧一川徹底絕望一樣。訓到中間,桌上坐機響了,蘇芩抓起,那邊好像是辦公室主任晉平原。蘇芩說了聲是老晉啊,然後就捂住話筒,扭過頭跟鄧一川說:“我這陣有事,你先回去吧,等哪天你把問題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鄧一川不想走,他心裏委屈,這算什麽事兒。快下班的人,叫來就是為了一頓批,可也得說清批的理由嘛。
可蘇芩又衝他“嗯”了一聲,手指指電話,鄧一川就清楚,不走不行了,人家有私密事要談,隻好懷著滿腹的不解還有委屈,往外走。
出了門,見方亞辦公室門開著,鄧一川本想去問問方亞,蘇書記發火的理由到底是什麽,又一想剛才方亞見他時的態度,哼,不問了。
於是就步子邁過,很快走到了樓梯口。
沒想方亞追出來,這時候辦公樓裏人已很少,方亞幾步邁他跟前,帶著很大的情緒說:“就這麽回去?”
鄧一川也沒好氣地說:“不這麽回去還等著領賞?”
“喲,脾氣還不小啊,是不是覺得冤,覺得冤就別幹。”
“我幹什麽了?”鄧一川猛就抬高了聲音。
這時候樓梯上下來了人,不幸得很,是鄧一川最怕見的市長許懷遠秘書史曉光。
史曉光是來市委這邊拿材料的,沒想能在這碰到鄧一川,臉上表情有些激動,主動打起了招呼:“鄧秘書啊,啥風把你給吹來了?”
“野風!”鄧一川把對蘇芩和方亞的火氣撒到了史曉光身上。
史曉光不明就裏,以為鄧一川跟方亞鬧氣了,就道:“方亞你把我們大秘書怎麽了,可不興欺負他。”
“我敢欺負他,借我十二個膽也不敢。人家是動作太猛,把腰閃了。”
這什麽話!
鄧一川氣得簡直要搧方亞耳光了,領導批評他倒也罷了,方亞也火上澆油,還讓不讓人活了?
鄧一川氣鼓鼓地下了樓
史曉光似乎聽出些名堂來,緊追幾步撇開了方亞。快要出樓門時,史曉光說:“是不是挨蘇書記批了?”
鄧一川點點頭,臉上仍然是很無辜的樣子。
“她剛挨了一號的批,你就理解點吧。一號把我老板也訓了,最近他好像不對勁,火氣大得很。”
“是嗎?”鄧一川步子慢下來。兩人並了肩。
“昨天還罵華偉市長的娘呢,據說情形像是打架。”
“不會吧,他倆?”鄧一川非常詫愕。
史曉光聲音壓得更低,生怕樓裏有其他耳朵:“最近形勢怪怪的,兄弟你要謹慎點啊。”
“我又怎麽了,曉光你說,難道我還不低調,還不謹慎?”
史曉光沒回答他,而是道:“你跟楊眺的事我聽說了,我家老板也很不理解,還問我,鄧一川怎麽回事,怎麽又跟楊眺攪合在了一起,還問你是不是有這個嗜好?”
鄧一川聽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兩個女人深夜掐個架,鬧得市委、市政府全都知道了,這也太神奇了吧?還有,市長許懷遠這話什麽意思,啥叫他有這個嗜好?”
史曉光這天也不保留,他曾答應要請鄧一川吃飯,結果一直忙著沒工夫,可能心裏覺得對不起鄧一川吧,此時就想多說幾句。
“前陣子你跟伊館長打得火熱,我老板就問過,一川,該不會真的掉進溫柔鄉了吧,那邊可全是美人啊。”
史曉光又說幾句,鄧一川卻完全呆住了。這叫什麽事啊,他的一舉一動,居然全在各位領導的眼裏,而且能產生如此豐富的聯想。
“曉光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再說了,就她們,也值得我……”鄧一川沒把話說完,一來是前麵過來了人,不能再說。二來,也不想貶低誰,隻是想跟史曉光表明一種態度。
等人走開,史曉光道:“我能理解,這方麵要說你定力是最強的,換上田二,不知演出多少風流事來呢。不過一川我也納悶,為什麽你在那邊做點事,這兩邊就傳得如此洶湧呢,不正常啊。”
田二就是田瞳,因為給常務副市長當秘書,理所當然就在市府秘書中排行老二。加上他那人品,大家就都叫他田二。
史曉光這一席話,不能不讓鄧一川多思。這段時間他埋頭於驗收資料,埋頭於理清博物館那些關係,卻讓人傳成他豔遇連連,掉進了溫柔鄉。
“一川你想想,是不是身邊有啥人,專門給你製造謠言?”
“你是說博物館?”
“肯定啊,別人哪能一雙眼睛整天盯著你?”
鄧一川馬上就想,宋希平,老夫子?不會啊,就算這些人對他有意見,也不會捏造出這樣惡毒的謠言,再說了,他們哪有能耐把謠言傳到領導耳朵裏?
“一川你沒得罪徐學裏吧?”史曉光忽然問。
他?鄧一川嘩地明白過來。對啊,咋把這人給忘了。從進博物館第一天起,徐學裏就陰陽怪氣損他,鄧一川隻想著躲開他,跟姓徐的拉開距離。沒想他是拉開了,可徐學裏不拉開。
“我聽說,他還使勁地在田書記那邊跑,想把被陳市長抹掉的帽子重新戴上。”
明白了,原來真正的禍端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