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皇後之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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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軒轅颺才當了六年皇帝,何以將國庫裏的銀兩,通通的都給敗光了?
    麵對軒轅煦怒火,戶部侍郎忙掀起袍襟,跪落在地,一連委屈苦惱的稟道:“今年之後,為儲備軍資,皇……寧王動用了國庫大筆儲銀,此刻,國庫之中,當真是拿不出銀子的。”
    聞言,端木暄黛眉輕皺,若有所思的看向迎霜。
    以前,她曾聽迎霜說過,即便身為皇上,有的時候,也不能隨便動用國庫的儲銀。
    可眼下,戶部侍郎卻說,在兩軍對壘時,那些儲銀早已被用作軍資。
    這裏麵,明顯該是有些貓膩的。
    但他既是這麽說了,那麽,這筆儲銀,即便是追查到軒轅颺身上,也隻能不了了之。
    畢竟,仗,已經打過了。
    期間耗損的財力物力數不勝數,根本就無從查起。
    輕抬臻首,對上端木暄疑惑的眸子,迎霜苦笑了下。
    她知道,端木暄在疑惑什麽。
    雙唇緊緊抿起,她無奈低歎道:“如天下人共知的,先皇……並未將皇位傳給他,而他,之所以能夠登基稱帝,其中,根本是提前將國庫裏的儲銀許了人,以此來換得朝中重臣的擁立。”
    聞言,端木暄微微釋然。
    為了登上皇位,軒轅颺將國庫裏的銀兩,分給了擁立他的朝廷重臣。
    而在他任內,朝廷若要用銀子,除了每年賦稅所得,便隻能去跟商人們去借。
    是以,才會有了堂堂一國之君,跟天下第一首富借錢的尷尬境遇。
    想來,這皇上,雖是萬人之上。
    有的時候,卻也是不好當的。
    在端木暄暗暗腹誹之際,禦書房內,戶部侍郎和工部侍郎雙雙告退。
    隨即,阮培忠又打發走了進軍首領杜奎。
    一時間,房內,便隻有阮氏父子和軒轅煦三人。
    唇角,輕輕一勾。
    端木暄大約猜到,此刻他們三人要討論的話題為何了!
    “王爺……”
    輕咳一聲,打破沉寂,阮培忠對軒轅煦躬了躬身,卻不曾言語。
    見狀,軒轅煦也不著急,隻輕輕端起茶盞,無比悠閑的淺啜一口:“折騰了整整一日,合著左相也該累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王爺……”
    再次開口,阮培忠老眉深皺:“如今天下大定,朝中之事今晚也商議的七七八八,關於皇後之位……”
    唇角輕翹,偏房內的端木暄不禁莞爾。
    果然讓她猜對了。
    不過……
    她和他,可是有約在先的。
    雖然她並不稀罕皇後之位,但卻也不想讓阮寒兒去坐。
    思緒至此,她不禁輕咳一聲!
    劍眉微攏,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軒轅煦的視線,輕飄飄的掃過偏房方向。
    “本王知道你想說什麽,不過此事,乃是後宮之事,需本王先跟太後議過,方可做出決定!”模棱兩可的微微一哼,他看向阮培忠。
    他,並非是卸磨殺驢。
    隻是,阮家如今手掌重兵,勢力已然太大。
    那皇後之位,他並沒打算給阮寒兒,更不可能給阮寒兒。
    聽他此言,偏房裏的端木暄眉腳輕動。
    心下,思緒連連。
    她篤定,阮培忠此刻得不到準話,定不會死心。
    果然,如她所料!
    微微抬眸,阮培忠的臉色,已然發生了幾分變化。
    朝著偏房方向微微側目,他原本緊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些。
    再次垂首,他暗地裏拉著阮浩然一把,低聲說道:“此事非同小可,還請王爺謹慎斟酌!”
    邊上,阮浩然一直立而不語。
    這會兒被自己的父親一拉,忙也跟著垂眸拱手道:“還請王爺謹慎斟酌!”
    見此情景,端木暄不禁微微一哂!
    他們父子,表麵上,是在請求軒轅煦。
    實則看似請求,卻蘊著濃濃的逼迫之意。
    但,依著她對軒轅煦的了解。
    這樣,不但不能逼他就範,隻能適得其反,會讓軒轅煦心生反感。
    唇角,輕輕一勾。
    這個話題,端木暄已然沒有心情再繼續聽下去。
    “走吧!”
    與迎霜相視一笑,端木暄悠悠轉身,手撫肚子,作勢便要向外走去。
    “王妃不想聽聽結果了麽?”
    狐疑著,迎霜急行幾步,盡量壓低聲音,輕輕問著。
    淡淡一笑,端木暄道:“即便你我再聽下去,隻怕這個問題,在今夜也不會有結果。”
    出門之時,恰逢榮昌過來。
    見端木暄要走,榮昌恭敬問道:“王妃不等王爺了?”
    “嗯……”
    長長的應了一聲,端木暄垂首笑看著自己的肚子:“如今我這身子重了,再經不起像以前那麽折騰了。”
    “那……奴才送王妃回去歇著。”
    抬手,榮昌作勢要送端木暄回去。
    從南陵到京城,一路上,他隨侍端木暄左右。
    莫說身懷六甲的端木暄會累。
    就連身為男人的他,都有些吃不消呢!
    榮昌要送,端木暄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伸手,搭在他的腕上,她回頭望了眼迎霜,抬步向外走去。
    幽暗冗長的甬道上,端木暄一步步的向前走著。
    氣氛,稍顯冷凝。
    她微微側目,看著榮昌:“王爺可說過,府裏的內眷何時入宮?”
    恭謹的笑著,榮昌回道:“待明日王爺上過早朝,定了登基之日,奴才會先去請了太後懿旨,再著手接府中內眷進宮。”
    “如此甚好……”
    輕輕點頭,端木暄不再言語。
    不遠處,有個小太監一路碎跑而來。
    微微蹙眉,端木暄腳步微頓。
    榮昌見狀,不由輕斥出聲:“哪裏的奴才,如此冒冒失失的,不知在翌庭宮內不得疾行麽?”
    被他一嗓子嚇得渾身一哆嗦,那名小太監停下腳步,怯生生的抬眸看向榮昌。
    待他看到榮昌身邊的端木暄時,忙戰戰兢兢地上前行禮:“奴才給王妃請安,奴才該死,衝撞了王妃玉駕。”
    此人一出聲,端木暄便明顯感覺到迎霜扶著自己的手微微一僵!
    輕輕的,迎霜附耳告知端木暄,此人名喚鄧順,是軒轅颺以前的奉茶太監。
    心下了然,端木暄微微垂眸,細細打量著著眼前的小太監。
    “平身吧!”
    借著昏暗的燈光,見鄧順的外衣上,有雪花初融的痕跡,端木暄淡淡出聲:“何事如此匆忙?”
    “這……”
    麵露忐忑之色,小太監眼神左右躲閃。
    見他如此,端木暄哂然一笑。
    不過,她說話的語氣,卻冷的滲人:“你是想進去替納蘭湮兒與王爺傳話吧!”
    鄧順身上明明是剛淋過雪的,加之他以前的身份,端木暄很容易,便將他此時的行為跟納蘭湮兒聯係起來。
    聞言,鄧順渾身一僵。
    緊接著,便見他普通一下跪落在地,體弱篩糠的顫聲道:“王妃贖罪!”
    暗道一聲果然,端木暄臉上的笑容斂去。
    抬眸,細細觀察著端木暄的臉色,榮昌斥責道:“大膽鄧順,你拿了齊王妃什麽好處?”
    心底,極為緊張,鄧順忙脫口道:“齊王妃說王爺若知道她還在雪中等著,一定會與她相見,到時,她許給奴才,許給奴才一生富貴無憂……”
    話,說到最後,鄧順的聲音,已然細若蚊蠅。
    “一生富貴無憂麽?”
    唇角,又一次涼涼勾起,端木暄冷嘲的笑了笑,便又再次抬步。
    不過,此次,她要去的,並非恩澤殿。
    而是,翌庭宮門口……
    ……
    夜空中,炫目的白,透著極寒的冷,飄灑而下。
    漫天飛雪下,納蘭煙兒,身負紫色輕裘,如盛開的紫羅蘭花,神秘而高雅。
    初時,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她以為總算等到了軒轅煦。
    可……當她眸華輕抬時,滿目的光華,卻在瞬間隱去。
    嫣紅的宮燈下,自翌庭宮宮門處走出的,並非她一直苦等的軒轅煦!
    此刻,站在高階之上的人,身負一襲朱紅錦緞披風,遠遠看去,端莊雍容。
    那人,不是別人,而是當初救走軒轅煦的端木暄!
    緩緩的,目視端木暄一步步走下台階,納蘭煙兒呼吸一緊,卻仍是十分驕傲的微揚著頭。
    “這天寒地凍的,齊王妃一人自此苦等,不冷麽?”腳下的雪,已然沒過了腳麵,一步,一步的,端木暄由迎霜扶著,如履薄冰一般,走的十分謹慎。
    “你怎麽來了?”
    因呼嘯在麵上的雪花,而微擰著眉心,納蘭煙兒有些木然的出聲問著。
    “本宮,隻是過來知會齊王妃一聲,你派去傳信的奴才,被本宮攔下了。”
    視線,一眨不眨的望著納蘭煙兒。
    看著她花容微變,端木暄唇角輕勾著在她身前不遠處站定,複又輕嘲的笑笑:“齊王妃可是忘了,你眼下在等的人,與我是何關係!像齊王妃這般美貌,卻又心如蛇蠍的女人要見王爺,誰知會不會再行謀害之事?你覺得……我不該過來看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