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摘下麵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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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當初的姬無憂,也不知她是諸葛家的女兒。
    可,此刻,太後卻喚她——惜兒!
    這,怎能不讓她震驚!
    “你很好奇,哀家是怎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的?”將眼前人的震驚盡收眼底,太後的眉心,輕皺了下。
    此刻,端木暄的反應,已然應證了她心底的猜測。
    即便紫葉不去安陽查證,眼前的端木暄,定是諸葛珍惜無疑!
    輕輕一笑,不等端木暄出聲,太後便麵色不改的道:“天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你能確保,在這深宮之中,不會有以前,你在安陽城裏的故人麽?”
    “故人?!”
    心下,思緒飛轉,端木暄想著太後口中所說的故人,到底是什麽人。
    太後略微猶豫了下,隻是輕聲道:“你別忘了,哀家的女婿,也是安陽人士!”
    裴慕磬?!
    柳眉輕抬,端木暄眸中盡是疑惑。
    “駙馬爺是安陽人不假,不過他在這深宮之中,並沒有見過臣妾!”
    輕輕的,睨著端木暄,太後努力將事情說的合乎情理:“他今日才進宮,確實未曾見過你,可……他見過仇婉若啊!”
    太後的話,說到這裏,端木暄心下,微微釋然!
    仇婉若,與她麵容相似。
    若裴慕磬見過仇婉若,自然會聯想到她的真實身份。
    加之,太後知道她真容如何。
    隻要他跟太後說上一句,這後麵的事情,也就全都能說的通了。
    唇角,露出一抹苦笑,端木暄作勢便要起身。
    “你要做什麽?”
    伸手,扶住她的肩頭,太後眸華一斂。
    微微的,動了動嘴角,不理會太後的勸阻,端木暄掙紮著起身,挺著肚子在龍榻上改為跪姿:“請太後治臣妾欺瞞之罪!”
    太後凝著她,眉心輕輕一顰。
    沉默片刻,她方才開口說道:“當年你來時,無憂隻說你是個孤兒,哀家也並未問你的名字,便又賜了你新的名字,這整件事情,自打一開始,你便沒有騙過哀家,此刻,哀家又怎能治你欺瞞之罪呢?”
    “謝太後不罪之恩!”
    身子,微微一顫,語帶哽咽,端木暄的眸底,瞬間用上淚意。
    不曾抬眸,她微抿著唇,任眼淚無聲滑落。
    過去幾年,太後對她格外寵愛。
    此刻,是她最脆弱的時候。
    聽太後如是說著,她終是忍不住,在太後麵前落了淚。
    “莫哭,對孩子不好!”
    拿起手裏的巾帕,為端木暄拂去淚水,太後的話語裏,始終蘊著幾分柔軟。
    邊上,看著端木暄如此傷懷,迎霜的眼裏,也已然蓄滿淚水。
    “娘娘,還是趕緊躺下吧,奴婢這就去瞧瞧,看藥煎好了沒!”躬身,扶著端木暄重新躺下,為她蓋好錦被,迎霜對太後微福了福身,“奴婢告退!”
    視線,緊隨著迎霜的身影。
    端木暄心裏,矛盾非常。
    軒轅颺,殺了她全家。
    雖說此刻,他皇權被奪,禁身齊王府,過的並不甚如意。
    但這些,與她的滅門之痛相比,根本就算不得九牛一毛!
    仇,她一定要報!
    但,她若要報仇,必然會傷到迎霜。
    見端木暄的視線,仍舊停留在門口處。
    以為她是在等軒轅煦回來,太後微微一哂,伸手撫上她的鬢角:“若身邊有了本尊,那個替代品便再算不得什麽,如今,你們的孩子都快降生了,你還不打算讓皇上知道你是誰麽?”
    “太後可知,當年,臣妾全家被誅殺,是因為救了皇上。”微微抬眸,端木暄對上太後略顯渾濁的雙眼,語氣晦澀無比:“因為救他,我失去了全部的親人,這份感情,讓臣妾,情何以堪?!”
    太後的意思,端木暄怎會不懂?
    可此刻,她的心裏,恨極了自己。
    隻要一想到當年為救軒轅煦,害了自己的父母兄長,她便無法原諒自己。
    聞言,太後撫著她鬢角的手,驀地一僵!
    須臾,隻見她長長一歎,目露哀色的道:“暄兒,你可曾想過,這些並非皇上所願,諸葛家被滅門之後,他以為你死了,也曾萎靡過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後來,他知道殺了你全家的凶手是齊王,這才重新振作。”
    太後知道,端木暄在知道了真相之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於她來說,軒轅颺是她一手帶大的。
    今日送他出府時,她也心有不舍。
    但如今,為了自己的兒子的幸福,她再也顧不得太多了。
    抬眸,望進端木暄幽深陰鬱的雙眸之中,太後情之所至,竟也老淚縱橫:“為了能夠為你諸葛一門報仇,他這才不惜遠離哀家,獨自遠走邊關的啊!”
    心,因太後的話,而深深悸動!
    端木暄未曾想過。
    軒轅煦之所以要謀得帝位,竟是為了替她報仇麽?!
    “太後此言當真麽?”
    唇瓣輕顫,伸手,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問著太後。
    “當不當真,你可以揭下麵具,去問皇上。”說到這裏,太後頓了頓,複又說道:“不過即便你對她展露了真容,短時間內,出了這恩澤殿之後,還是要覆上麵具的。”
    聞言,端木暄麵露不解之色。
    太後眸色一沉,解釋道:“齊王雖已被幽禁於齊王府內,但宮裏的眼線,必然還有,加之還有左相一門,哀家心裏尚有太多顧慮……此刻你是雙身子,哀家不想在此期間,再有節外生枝之事!”
    輕輕的,微微頷首。
    對於太後的顧慮,端木暄多少理解一些。
    正在此時,劉姑姑步入恩澤殿,
    “奴婢參見太後,參見皇後!”
    “劉姑姑免禮!”
    睨了劉姑姑一眼,端木暄微微抬手。
    “你來的正好。”回過頭來,太後對劉姑姑吩咐道:“去與哀家端一盆熱水來,哀家要親自替皇後淨麵!”
    “奴婢這就去了。”
    知道太後要做什麽,劉姑姑不禁麵露喜色。
    她是太後的近侍,對於端木暄的秘密,自然也是知道的。
    “太後……”
    看著太後,端木暄心下略顯躊躇。
    太後的意思,她懂!
    隻是現在,她真的還沒想好,自己該怎麽去麵對軒轅煦。
    “這次,你要聽哀家的!”扶了扶端木暄的手,太後眉頭一皺,對端木暄臉上的遲疑之色不置可否:“這張麵具,是哀家替你帶上了,如今哀家要親手替你將它取下!”
    須臾,劉姑姑端著一盆熱水進殿。
    將恩澤殿裏的閑雜人等悉數屏退,太後自袖袋裏取出一隻青花藥瓶。
    將瓶塞打開,她食指輕動,將藥瓶裏的粉末溶進水裏。
    劉姑姑上前,將巾帕浸濕,然後恭敬的遞給太後。
    接過巾帕,太後緩步回到榻前,親手為端木暄淨麵。
    心跳,驟然加快。
    眼看著太後將巾帕遞回給劉姑姑,端木暄的身子,微微一側。
    “暄兒?”
    眉頭一皺,太後凝著端木暄。
    深深的,一聲歎息!
    端木暄苦笑了下,終是重新麵對太後。
    無奈的搖了搖頭,太後纖長的手指,自端木暄的發髻開始,輕掀麵具一隅,而後緩緩揭下。
    柳眉如彎,杏目含韻。
    漸漸的,端木暄清麗絕俗的麵容,盡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