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萬事有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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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廢後為妃 !
    人,有的時候,什麽都可以假裝。
    唯獨愛情不可。
    從那日聽了她的話後,軒轅煦的神情和話語,她便不難知道,那個男人,與她的主子,是真心相愛的。
    隻是,身在皇家。
    尤其是身為一國帝君。
    他也許,有些迫不得已的苦衷也說不定。
    是以,今日之事,她覺得,端木暄該親自問他,省的最後落得心中鬱結。
    聽了迎霜的話,端木暄不禁淡淡一笑。
    隻是她這一笑之中,透著幾許苦澀和無奈。
    她何嚐不知,此事隻要問過軒轅煦。
    便一切都可真相大白。
    隻是,愛一個的人,有的時候,便真的會如她此刻這般,變得忐忑與不安。
    哪怕隻差片刻,隻要那個謎底不揭曉,她便會在心裏一直想著,一直念著,一直糾結著。
    這,也許是女人的通病!
    毫無例外的,她亦是如此。
    心中晦澀一歎,端木暄對迎霜道:“取文房四寶來。”
    微微頷首,迎霜出得寢殿。
    待她再回來,手裏已然端著端木暄要的東西。
    將東西擱在邊上的小幾上,迎霜動手將紙張鋪好,“娘娘,可以了。”
    淺啜口茶,將茶杯遞給翠竹,端木暄自貴妃榻上起身,緩緩行至小幾前。
    輕垂眸,她提起嗥筆,隻在紙上書了兩個字——緣何?!
    此刻,她的心裏,終是做出決定。
    既是相愛,她覺得,與其因為想不明白,而在自己心裏難受,倒不如直接問過軒轅煦。
    她相信,他一定會給她一個合理的答案!
    放下嗥筆,她對迎霜笑著:“走一趟前朝,將東西交給榮昌,請皇上過目。”
    迎霜會意,將紙張收好,端著離開寢殿,前往前朝。
    ……
    未時許,端木暄已然上榻歇著。
    可,心中思慮甚多,即便躺在榻上許久,她卻一直不曾入眠。
    不多時,便見劉姑姑一連笑吟吟的自殿外進來。
    眉頭一蹙,不等劉姑姑出聲,端木暄便先開了口:“劉姑姑有什麽事麽?”
    今日,她已然回了太後宮中。
    此刻前來,該是有事才對。
    “是!”
    微微頷首,劉姑姑並未直言所來何事,而是恭身先道: “奴婢昨兒走的時候,娘娘還在休息,便沒跟娘娘言語一聲,還請娘娘莫要往心裏去,這一兩日裏,奴婢便會重回鳳儀殿。”,
    “太後宮中事多,劉姑姑過去也無妨!”莞爾一笑,端木暄笑看著劉姑姑,輕聲說道:“過去本宮在宮裏,多虧劉姑姑照拂,劉姑姑在本宮麵前,無需如此拘禮!”
    “奴婢謝娘娘不罪之恩!”
    恭敬的,對端木暄微福了福身,劉姑姑道明此行來曆:“太後她老人家道是今日天色大好,這會兒領著宮中女眷去了梅寒林賞梅,遣奴婢前來,請皇後娘娘過去呢!”
    “賞梅?!”
    想到梅寒林的美景,端木暄淡淡一笑。
    知此刻柳鶯、阮寒兒和仇婉若都在,她涼涼的暗歎一聲,輕笑著說道:“想必太後今日心情不錯,不過……本宮是真的有些累了……”
    眼下,仇婉若的心情如何,她不得而知!
    不過柳鶯冊封華貴妃一事,不僅她心中鬱結,阮寒兒的心裏,該也不太好過的。
    凝著端木暄的笑容,劉姑姑略一思忖:“那奴婢便回了太後娘娘,隻道娘娘您累了,不再過去便是。”
    “嗯!有勞劉姑姑了!”
    輕輕一歎,端木暄微微頷首。
    今日,她確實有些累了。
    人累,心也累。
    見狀,劉姑姑麵色和藹的笑了笑,轉身退下。
    輾轉過身,緩緩閉上雙眼,端木暄想著要小睡一會兒,卻總是無法成眠。
    又過了不久,耳邊再次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她眉心微顰,再次轉身,卻見迎霜手持紙張,又返了回來。
    視線,輕飄飄的自迎霜手裏的紙張上劃過,端木暄眉頭緊蹙著問道:“怎麽?沒見著皇上?”
    仔細算算,迎霜離開的時間已然不短了。
    但此刻,她去而複返,手裏卻仍舊端著那張紙,便不由讓端木暄聯想到一個可能,那便是……她未曾見到軒轅煦!
    可是,這不應該啊!
    軒轅煦迎霜見不到,難不成他來榮昌也沒見著?!
    見她眉心緊蹙,迎霜眨了眨眼,含笑搖了搖頭。
    “娘娘寫的那張,皇上留下了,這張,是皇上寫的。”
    說話之間,迎霜已然立於玉榻前,將手裏的紙張攤開。
    方才,端木暄讓迎霜送去的紙張上,隻寫有兩字,而軒轅煦讓迎霜帶回的這張,卻是四個字。
    不過,看到這四個字,端木暄的心,卻也跟著安定下來。
    萬事有因!
    他,隻寫了這四個字。
    便已然讓端木暄心情稍微轉好。
    唇角處,浮現一抹好看的弧度,端木暄垂眸淺笑。
    既是萬事有因。
    她等著他的解釋便是!
    輕笑著,迎霜將紙張合上,而後端木暄說道:“娘娘,榮昌到了,在殿外候著呢!”
    聞言,端木暄眉梢輕抬。
    輕歎著,坐起身來,端木暄看向迎霜。
    此刻,榮昌該是在軒轅煦身邊伺候著的,這會兒既是到了,想必該是有什麽事情的。
    可迎霜方才剛剛從前朝回來,有什麽事情,軒轅煦不能讓迎霜捎帶著辦了,卻一定要榮昌過來才可?!
    將手裏的紙張,放到一邊,迎霜回頭對端木暄道:“奴婢知娘娘等的心急,拿了皇上的字,便趕了過來,榮昌比奴婢晚了一步,一路追著奴婢過來,直到奴婢進殿的時候,他才到的。”
    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端木暄淡淡出聲: “讓他進來吧!”
    語落,她對候在殿門處的翠竹擺了擺手。
    翠竹會意,快步上前,扶著她起身。
    鳳袍太重,午休的時候,端木暄便已然換下。
    此刻的她,身著一件暖色棉錦,錦緞上織造鳳凰圖,不失皇後該有的端莊。
    須臾,榮昌進殿。
    抬眸,含笑看了眼端木暄,他緩步上前,在端木暄身前站定,而後拂塵一甩,行跪拜大禮。
    今日,是端木暄立後之日。
    榮昌此禮,她當得起!
    “平身吧!”
    在端木暄輕輕抬手之間,榮昌欣然起身。
    恭立端木暄身前,他側頭望向迎霜,一臉唏噓之色:“迎霜姑姑的腳程還真不是一般的快,隻奴才進出大殿的功夫,便再追不上了。”
    之餘迎霜,軒轅煦雖沒有給任何封賞。
    不過自今日起,榮昌便直呼她為姑姑。
    隻他這一聲姑姑,連帶著,整座皇宮裏的奴才,都得跟著喚迎霜姑姑才行。
    “是榮總管提前不曾言語一聲,你若說有事,我哪裏有不等的道理?”對榮昌輕輕一笑,迎霜為端木暄剝了蜜橘,遞了過去。“是!是!迎霜姑姑說的是!”
    微恭著身字,榮昌一連道了幾個是!
    接過翠竹遞來的蜜橘,輕掰一瓣,端木暄輕聲問道:“這個時辰,你不在換上身邊伺候,怎會來本宮這裏?”
    語落,她將橘瓣放入口中,細細品嚼。
    自入宮之後,如無特殊事件,榮昌一直都跟在軒轅煦身側。
    可謂寸步不離!
    “回皇後娘娘的話,奴才此行,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而來。”麵色一肅,榮昌低眉順目的,笑看著地板上自己的倒影,並恭敬說道:“今日午後,惜嬪娘娘的哥哥,用三十輛馬車,拉來了滿滿三十車銀兩,說是給皇後娘娘的賀禮。”
    正在咀嚼著橘子的動作微頓,端木暄檀口輕張。
    片刻之後,她悠悠一笑。
    三十輛馬車的銀子,都說說是給她的麽?
    這仇禦風,還真是有心了。
    這筆銀子,是她開口要的。
    仇禦風要出,自然得說是給她的。
    國庫空虛一事,暫時隻有少數幾人知曉。
    百姓們,可不管是誰來當皇上。
    他們所關心的,是誰能給他們創造好的生活。
    倘若天下皆知,楚國國庫沒有一兩銀子,那些災民,怕是又該暴動了。
    是以,這筆銀子,仇禦風不能給皇上,也不能說是皇上跟他要的,隻能說是給她的賀禮。
    當然,他也可以說,是捐給南方災民的。
    不過那樣的話,他隻是徒留個好名聲,卻在朝堂和宮闈之中,一點好處都落不到。
    “皇後娘娘……”
    見端木暄一直淡笑不語,榮昌不禁出聲相問:“皇上讓奴才問問娘娘,對這些銀子,可有什麽想法?”
    聞言,端木暄心思微轉。
    “想法麽……”
    嘴角微翹,端木暄低垂臻首,剝著手裏的蜜橘:“本宮身在後宮,用那麽多銀子何用,將那筆銀子,以本宮的名義,悉數撥給南方災區修葺河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