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 唯一子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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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對不能一直自暴自棄!
    恩澤殿外。
    更聲敲過四下。
    榮昌的聲音,便日複一日的,如昨日一般,自殿外傳來:“皇上,該起身了。”
    “惜兒,朕要去早朝了,等朕回來。”
    唇角,有些苦澀的輕輕一勾,軒轅煦自榻前起身。
    此刻,他在自喃之中,再一次,自稱為朕。
    一切隻因,他要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
    他是這個國家的皇帝,尚還有著未曾完成的使命!
    那便是……為他和惜兒的孩子,鑄就一座鐵打的江山!
    每日,上過早朝之後,軒轅煦要做的事情,便是回到禦書房中,批閱當日的奏折。
    今日,亦然如此。
    但,當他的龍輦,即將抵達翌庭宮的時候,劉姑姑的聲音,卻從輦外傳來:“皇上,太後請皇上移駕初霞宮!”
    龍輦微頓,軒轅煦輕掀輦簾:“母後可說有什麽事了麽?”
    自從回宮之後,他便停了每日到太後宮中請安之禮,若無事情,一般不會與太後相見。
    這樣做,於明君而言,確實違背孝道。
    但他,卻仍是這麽做了。
    身為太後的親生兒子。
    對於太後,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端木暄難產而死一事,他一直心有懷疑。
    是以,在他找到迎霜之前,便一定不會主動前往初霞宮中。
    倘若,日後真相大白。
    太後果真是冤枉的。
    到那時,他自會前去負荊請罪!
    但此刻,他心有懷疑,便再做不到如以往一般仁孝謙和。
    對於軒轅煦冰冷的問話,劉姑姑早已習以為常。
    要知道,這已然不是第一次,太後讓她過來請皇上了。
    唇角,有些苦澀的微微一勾,她恭身回道:“太後娘娘說,要與皇上商議關於皇長子該由誰撫育一事!”
    聞言,軒轅煦眉宇不禁一皺!
    這些時日,皇長子一直在落霞宮中,由柳鶯撫養。
    此刻,太後既是要再提此事,想必是有了新的決定。
    隻是,這一次,她又是打的什麽主意呢?
    眸華微冷,軒轅煦輕道:“擺駕初霞宮!”
    “喏!”
    龍輦外,榮昌輕應一聲。
    旋即,龍輦轉向初霞宮。
    ……
    初霞宮中。
    太後寢殿內,炭火正炙,溫暖如chun。
    軒轅煦甫一進殿,殿內一眾人等便紛紛福下身來。
    “參見皇上!”
    視線,冷冷掃過眾人,軒轅煦始終不曾作聲。
    高位之上,太後穩坐禦座,在她的身邊,長公主軒轅嬡眸華低垂,亦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上次軒轅煦所下旨意,是待端木暄殮葬之後,再逐她出宮。
    對於軒轅煦的責難,她的心裏本就有千萬個不情願。
    但,當她得知軒轅煦並未將端木暄入殮,而是火化後置於恩澤殿時,便不由心中一喜!
    因為,她一直記得皇上的旨意。
    是以,而今,既是皇後不曾殮葬,她便不用離開京城。
    見長公主猶在,軒轅煦的眸色倏然轉冷,雙眼微眯了下,他緩步上前:“參見母後!”
    “皇上坐吧!”
    輕輕的,攏了攏袖擺,太後指向自己身邊的位子。
    不再出聲,軒轅煦登上台階,落座於太後身側。
    適時,劉姑姑自殿外進來。
    立身殿中,她微微恭身:“啟稟皇上,太後,華貴妃抱著皇長子已然在殿外等候。”
    眉心,輕輕一皺,軒轅煦隻冷冷道出一字:“宣!”
    須臾,柳鶯進殿。
    在她懷裏抱著的,即是他與端木暄的孩子。
    見狀,軒轅煦對榮昌略使眼色。
    榮昌會意,連忙上前:“貴妃娘娘玉體欠安,皇子殿下還是由奴才抱著吧!”
    聞言,柳鶯眉心幾不可見的微蹙了下。
    不過很快,便見她淺笑著道:“有勞榮總管了,不過……這孩子,跟本宮親近,見不得生人抱。”
    言下之意,她,並沒有將孩子交給榮昌的意思。
    見此情形,高位上的軒轅煦,不禁眉宇一皺!
    邊上,太後的視線,似是停留在下方抱著皇子的柳鶯身上。
    實則,她眼底的餘光,一直觀察著軒轅煦的神色。
    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她伸出雙手,慈聲道:“將哀家的皇孫,抱到哀家這裏來。”
    抬眸,凝向太後。
    見太後對自己點頭,柳鶯微微頷首:“臣妾遵旨!”
    語落,她抬步上前。
    “哎呦,哀家的小寶貝!”
    自柳鶯手裏接過孩子,太後親昵的蹭了蹭孩子的小臉,而後看向軒轅煦:“皇上,這孩子,眼見著就要滿月了,最近這段時日,他一直寄養於落霞宮裏,若長此以往,並非長久之計。”
    “那……”輕輕抬眸,軒轅煦眸華清冷的問著太後:“母後何意?”
    微微一笑,太後滿是寵溺的看向身邊一直不曾下殿的柳鶯,輕聲說道:“鶯兒為人細心,對這個孩子,亦是視同己出,哀家尋思著,如今既是這可憐的孩子,失了母妃,便將他過繼於鶯兒,也好日後,在這後宮之中,有所倚傍!”
    “原來母後是這個意思。”
    方才,大約已想到這個結果,此刻聽了,軒轅煦並不覺有何意外之處。
    視線輕移,他目光如炬的看向柳鶯。
    曾幾何時,太後也如方才一般,十分寵溺的笑看著他的惜兒。
    但如今,他的惜兒,已然不在了。
    可這,絲毫不影響太後對柳鶯的喜愛之情。
    在他心中,一直都有一個疑問。
    那便是,於端木暄和柳鶯之間,他的母後,到底更鍾愛於哪一個?
    亦或是,她們之中,哪一個可以讓她更好的利用?!
    輕輕的,自嘲一笑。
    他對柳鶯問道:“鶯兒也是這麽想的麽?”
    感覺到軒轅煦的視線,柳鶯絲毫不懼。
    臻首低垂,她看向太後懷裏的孩子:“臣妾隻覺,跟洛兒有緣,若是皇上和太後不嫌,臣妾願……”
    “那你肚子裏的孩子呢?”
    沒有等柳鶯將願意二字說出,軒轅煦直接出聲問道。
    聞他此言,柳鶯麵色微變。
    頓覺尷尬不已!
    以她的受孕時間推算,那時,她尚在京城,而軒轅煦卻仍在軍中。
    按理說,她有沒有孩子,軒轅煦該最是清楚。
    她,是奉太後之命假孕。
    此事,太後早該告知於他。
    可此刻,他卻當著太後的麵,直接問她,她的孩子如何。
    這比打她一巴掌,來的還要難受幾分!
    “皇上!”
    睨著柳鶯青紅交加的臉色,太後麵露不悅的看向軒轅煦。
    抬眸,看了太後一眼,軒轅煦並不覺自己哪裏說的不對。
    眉梢輕抬,他緩緩說道:“母後可是不記得了,此刻,鶯兒肚子裏,也有朕的骨肉!”
    此前,在封柳鶯為貴妃之時,她便是以有孕之身,壓過阮寒兒的。
    如今,後宮之中,沒有子嗣的,有玉妃,有惜嬪。
    這皇長子,斷沒有讓柳鶯來撫育的道理。
    聞軒轅煦此言,太後眉心一舒。
    之餘這個問題,她早已想好了解決之法。
    “這個無妨!”
    笑看軒轅煦,太後輕聲說道:“在如今的後宮三妃之中,阮家勢力太大,斷不可讓玉妃撫育洛兒,至於惜嬪,她太年輕,又不夠穩重,自也不是合適人選,唯有鶯兒,她細心體貼,最會疼人……若皇上應下此事,哀家便可讓她以滑胎之名,卸去有孕一事。”
    唇角,冷冷勾起。
    軒轅煦哂然笑道:“朕不答應!”
    聞言,太後眉頭大皺!
    過去,軒轅煦對柳鶯一直不錯。
    她以為,此刻她如此提議,定不會遭到拒絕。
    但,想不到,卻偏偏得了軒轅煦的拒絕。
    “洛兒,乃是皇後所出,其身份之尊貴,不言而喻,若母後將她過繼給鶯兒,豈不是讓他由嫡子變為庶子……降低了他的身份?!”唇角的冷意,一直不曾卸去,軒轅殿凝著太後,雙眸之中,平靜無波。
    有的時候,有些人,他的眸中,越是平靜無波。
    則說出的話,越是不會顧及到別人的感受。
    軒轅煦此刻,便是如此!
    端木暄的身份,是皇後。
    而柳鶯的身份,隻是貴妃!
    在這後宮之中,說大了,有三千佳麗,chun色無邊。
    但真正的主子,隻有兩位。
    這其中,一位,是皇上,另外一位,便是皇後。
    柳鶯雖位尊貴妃。
    但說到底,若論民間的論法,她到底隻是個妾侍!
    邊上,柳鶯的神情,因軒轅煦的話,變的越發難看了些。
    而對麵,太後的臉色,亦好看不到哪裏。
    麵色,不怒而威。
    太後的眉心,皺的極緊,深吸口氣,她輕聲歎道:“既是如此,皇上立鶯兒為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