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大結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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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又一道聲音響起,在眾人的注目下,一直緘默不言的榮昌自眾人中步出,在他的手中,赫然還握著一道聖旨!
“榮昌……”
驚詫啟唇,太後心下頓感不妙!
緩緩的,行至端木暄身前,榮昌恭身道:“皇上說,他該做的,都已然做了。如今將江山留給皇後和太子,是他能夠為娘娘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軒轅煦自認不是個好皇帝!
但在服毒之前,就國家大事,他早已安排妥當!
軒轅颺自上次舉兵,早已一敗塗地,如今他根基不在,讓他輔政,並非冒險之計,而是軒轅煦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阮皓然重兵在握,可與軒轅颺相互牽製,以令朝局平衡!
他相信,以端木暄的能力,一定可以利用手中權柄,遊刃有餘的掌控二人!
“這個自私自利的混蛋……我要這江山何用……”雙眸中,淚光湧現,端木暄聽了榮昌的話,再想到前些時日她對軒轅煦的冷淡態度,她的心底便如刀絞一般,痛的不能自抑!
看著端木暄傷心欲絕的淒婉模樣,榮昌微頓了頓,繼而又道:“皇上還說,這輩子虧欠娘娘的太多,怕還不了娘娘,但還請娘娘體諒他身為人子,有養育之恩在前,身為帝王,有世人的千萬雙眼睛在看著……他說,有身份地位牽絆,他若活著,則不能對太後如何,但他若不在了,便再不必顧忌任何了……”
聞言,在場眾人莫不露出驚色!
而端木暄則眉頭蹙起,緊咬唇瓣!
抬起頭來,迎著端木暄的視線淡淡一笑,榮昌轉身看向太後。
看著榮昌,太後眸中狠色乍現:“你這大膽的狗奴才,可是收了皇後的好處,竟然膽敢在哀家麵前假傳聖旨麽?”
“皇上與奴才這道聖旨時曾說過,若他中毒之後,太後可不動皇後,則聖旨作廢銷毀,若太後仍執意置皇後於死地,則命奴才當眾宣讀此旨……至於這聖旨是不是假的,稍後太後娘娘可自行驗證!”
“你……”
怔怔的看著榮昌,太後的臉色,瞬間慘白!
麵色沉痛的對太後恭敬施禮,榮昌當著她的麵,不卑不吭的將聖旨緩緩打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後端木氏,乃朕之生母,卻殺伐獨斷,禍延六宮,念生育之恩,朕許她遷出初霞宮,終老於安國寺,每日抄經念佛,永不得踏出寺門半步!長公主軒轅嬡,行事狠戾,作惡多端,著褫奪封號,貶為庶人,即日起打入暴室,晝日勞作,以洗罪責!”
“母後……”
心神皆顫,軒轅嬡伸手扯住太後的衣擺,頹然跌落在地!
“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不停的搖著頭,太後臉色蒼白,已然毫無一絲血色!
一直立於榮昌身側,將聖旨的內容悉數聽進耳中,端木暄的心,並未因這道聖旨而感到雀躍不已!
她隻覺得,她的整顆心裏,都彌漫著難以抑製的悲傷!
他曾說過,他的那條命,是她的。
但他卻私自拿去,抵了她家的血債!
如今他死了,才舍得懲罰他的母後和姐姐,雖然到最後他並非是以殺戮給她一個交代。
但,同是身為人母,若軒轅煦慘死,軒轅嬡不得善終,這無疑將是對太後最大的懲罰!
至於軒轅嬡……一輩子養尊處優的她,若要晝日勞作,便真真是生不如死了!
這個交代,雖不盡如人意,卻也可以接受,但他……卻又要離她遠去了麽?!
深深的,將心底酸澀壓入心田,端木暄深吸口氣,緩步上前。
扣住榮昌的手,她將聖旨握於手中。
垂眸,看著聖旨上熟悉的自己,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極為苦澀的笑弧。
輕輕抬手,將聖旨反轉於太後眼前,她幽幽說道:“皇上的字跡,太後該是認得的,這聖旨是不是真的,還請太後驗明筆跡!”
“煦兒不會如此待我!”
聖旨之上,不是軒轅煦的筆跡,還能是誰的?!
但,在太後眼裏,軒轅煦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不管她做的再如何過分,他也不會對自己的母親如何!
可眼下……
臉色毫無血色,周身籠罩著揮之不去的陰霾,太後心如刀絞的看向一旁的軒轅煦。
見他麵色不複方才青黑,她心意一動,滿臉喜色的轉而對端木暄大笑道:“你以為將哀家打入安國寺便是你贏了麽?這一切還沒完!煦兒還活著,隻要他還活著,就一定不會忘了哀家這個母後……”
隻要他還活著,她便仍有翻身之日!
“那太後就到安寧寺去好好等著吧!”
心下了然,知太後打的什麽主意,端木暄的唇角,微微勾起,稍稍思忖片刻,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淺笑:“即便皇上活著,隻要有我在,太後也別想再見他一麵!”
“你——”
滿臉怒火,太後咆哮道:“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我的狠毒,全都拜太後您所賜啊!”感歎一聲,唇畔上笑意更加薄涼,端木暄對阮皓然道:“莫要愣著了,送太後娘娘和長公主殿下去她們該去的地方!”
“遵旨!”
阮皓然拱手應聲!
“我不要去暴室,那裏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不要去暴室,我不要去暴室……”口中喃喃低語,軒轅嬡滿臉驚慌的跪在地上,在侍衛抓住她的胳膊時,她猛然掙脫,扯住端木暄的衣襟求道:“我錯了,我不該殺你全家,饒了我這一回……饒了我……”
微微垂眸,輕蔑的看著軒轅嬡戰戰兢兢的樣子,端木暄輕聲道:“我饒了你,我的家人就能複生了麽?”
“嬡兒!”
大聲沉喝,太後冷冷的睇了端木暄一眼,威嚴仍在,她對軒轅嬡訓斥道:“你是先帝的長女,大楚的長公主殿下,不準對她低三下四!”
“母後……”
眸中再無狠辣於自傲,軒轅嬡滿臉的不甘於驚慌……
她是誰?!
她是堂堂的長公主殿下!
可現在,卻淪落到暴室為奴!
可即便心中不甘,在大殿之上,在端木暄麵前,在太後的注視下,她無力抗拒兩名侍衛的禁錮,被生生的拖出大殿,押入暴室之中。
“太後,請吧!”
從容上前,阮皓然並未強迫太後離開,而是神情冷淡的引臂向外。
轉睛,深深的凝睇著昏死過去的軒轅煦,太後心痛的閉了閉眼,轉身向外走去。
她的身形,端的極正,但腳下虛晃的步子,卻泄露了她此時真正的怯懦!
雖然,嘴上仍在逞強!
她唯有她心裏知道,今日之後,即便身為太後,她也恐再無翻身之日!
而她的兒女,一個中毒將死,一個被打入暴室,皆是她往日造孽的報應!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口中喃喃著,太後的嘴角,露出一抹意無奈至極的苦笑。
於後宮中沉浮多年,卻落得兒女終身不得再見,這將是她餘生中最大的痛楚!
榮寵一生,卻要老死宮中,這對她而言……將會是最大的恥辱!
看著太遠去的背影,端木暄眸華微散,整個人好似都快散架了一般。
在她身邊不遠處,龍婆不甚滿意的站在軒轅煦身側嘮叨著:“事情本來該我老婆子管的,這小子卻都提前發落了,真是的……”
兩日後,軒轅煦的身體狀況,終於穩定了下來。
翌庭宮,寢殿內。
錦榻上的軒轅煦麵色蒼白,雙目緊瞌,仍陷於昏迷當中,一直沒有轉醒的跡象!
錦榻前,白鳳棠仍舊在為軒轅煦放血,隻不同的是,自軒轅煦手指上流出的血,漸漸呈現殷紅色,毒黑之色已然褪去。
靜立錦榻邊上,凝視著他俊美的五官,端木暄的嘴角,一直微微翹起。
即便,他中毒昏死。
初霞宮內的整件事情,從喝下毒酒,到皇位安排,再到太後和長公主的處置發落,皆都並非出在她願,而是一直都由他的運籌帷幄之中!
在這整件事情裏,太後和長公主是輸家,她端木暄也是輸家,而真正的贏家——卻是軒轅煦!
從始至終,他看似夾在親情和愛情中間,總是左右搖擺,卻行事果毅非常!
可……這樣的他,讓端木暄心有不滿,卻又格外心疼!
伸手,撫上他完美的側臉,她輕聲問著白鳳棠:“他怎麽樣了?”
端起盛血的碗,仔細查看一番,白鳳棠淡淡回道:“他身上的毒,雖無xing命之憂,但在三五年裏,隻怕不會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