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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兒小姐，我們該算算賬了。”
    “你想要幹什麽？”翠兒臉上有著明顯的慌張。
    旋即她微微抬頭，做出最有利的武器，她楚楚可憐的小模樣。
    皇甫翊嵐的冷漠，讓她的武器失靈了。
    她激發不了男人的保護欲，她看到是女人幸災樂禍的嘲笑，對她有興趣男人回避眼神，要麽就是戲謔的視線。
    “翠兒，翠兒，我的翠兒！”翠兒的娘衝了過來，她抱住自己的女兒，用憤怒的眼神看著眾人。
    仿佛她們才是備受欺負的孤兒寡母。
    而尹如凡是一個十足的惡人。
    “你這個凶惡的女人，你想要對我可憐的翠兒做什麽？”
    還真是惡人先告狀，嗓門大就有理嗎？
    尹如凡還沒有說話，宛顏先忍不住站出來罵道：“你說我家小姐凶惡，我家小姐可從來沒有欺負過你們娘倆，倒是你們娘倆不要臉的過來惹事！要不是我家小姐心善，你們早就浸泡在這大海之上！”
    說著她指著翠兒，繼續道：“尤其是你這個不要臉的姑娘，看你年紀輕輕，什麽不學，學勾引男人，自己犯賤發騷，還想把我們家小姐拉下水來。也不瞧瞧你是什麽德行，還想當皇甫家的少夫人？嗬嗬，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的想法被人直接說透了，倒是把她的小臉說得蒼白。
    雖然剛才有人心知肚明，但被人點明又是另一回事，看著她的眼神再也沒有友善了。
    連那個對她們照顧有加的王五，再也不看她們了。
    尹如凡看著相擁的那一對母女，頓時失去了興趣了，“丟在海裏，上岸前都泡著吧。”
    她說完，就聽見皇甫翊嵐柔和的問道：
    “黃姑娘，事情處理完了，可有興趣談談？”
    接下來的事情，尹如凡都交給宛顏處理了。
    宛顏三兩下把翠兒母女綁了起來，手腳麻利的丟入海中，接著一陣怒罵聲從海中響起來，兩顆小石子飄了下去，點了啞穴，頓時安靜不少。
    這一場小小的鬧劇，皇甫翊嵐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過那個翠兒。
    在他眼裏，翠兒果真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尹如凡就在眾人錯愕、揣測還有羨慕的目光下，跟著皇甫翊嵐一起離開了。
    有人再問，這個醜女究竟是誰？
    能讓皇甫少爺如此禮戴？
    襄陽城位於三國的交匯處，這原本是最為混亂的地方，偏偏坐落兩大家族，而變得安定繁華。
    十年前，皇甫一族還未搬遷過來，整個襄陽城是尹族在管轄，尹族崇尚武力，導致整個襄陽城內基本上人人會武，那時候襄陽城打架鬥毆經常發生。
    反觀皇甫家族搬遷過來，襄陽城進行了整頓，近幾年越發繁華富饒，聽聞三個國家的國庫財富加起來還沒有一個襄陽城來得富裕。
    聽起來很誇張，事實上的確如此。
    畢竟皇甫家富可敵國，他一個家族的財產都可以壓死多少人。
    皇甫翊嵐說談談，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說多少句話，尹如凡就跟在皇甫翊嵐身邊，看著他一批一批點好貨物，抽樣檢查，交待細節上的事情。
    這些事情，其實不需要大少爺出手，但他還是一邊咳嗽一邊還是親力親為。
    船停靠在岸邊，王五拉著翠兒母女上了船，那一對母女瑟瑟發抖，當尹如凡和皇甫翊嵐肩並肩下了船，翠兒仰頭看著她，明明這般醜陋的女子，為何跟在這般貴氣逼人的皇甫少爺的身邊，絲毫沒有被比下去。
    她才知道，尹如凡身份，並不是她這種人可以比擬的，她找錯人了。
    “黃姑娘，時候不早了，一同用膳如何？”
    尹如凡差點脫口而出拒絕了，旋即念頭一轉，她現在是歐陽鋒的妹妹黃蓉。
    沒有理由拒絕這樣的美人對吧，至少看著他病怏怏的樣子，有一種秋風瑟瑟的柔弱之美。
    “好啊，不瞞皇甫兄弟，小女初來乍到，還不知道貴地有什麽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還望皇甫兄弟可以推薦一番？”
    皇甫翊嵐他先行一步下了船，提著長長的衣擺，站在碼頭上，陽光照在他蒼白的皮膚上，他瘦弱的細長的手對著尹如凡攤開，薄薄淡粉色的唇微微揚起，“姑娘小心。”
    尹如凡微微一愣，旋即一笑，她還真的從來沒有這樣被對待過？
    這樣溫文爾雅充滿紳士風度的男人，還真的很難讓人討厭。
    尤其，他看向尹如凡的眼中，從來沒有因為她的醜陋，而顯示出一絲一毫的不滿與嫌惡，當她在福安川茶樓跟他起爭執時候，這個男人也沒有對她樣貌顯露出輕視。
    這就是一個男人的教養。有教養的男人，總是比一般男人有魅力。
    尹如凡露出一雙白潤玉澤的手，在陽光在白皙透徹，指甲泛著健康的粉嫩色，搭在他的手掌心上，如此的合適。
    這一雙手，讓皇甫翊嵐詫異了下，旋即他恢複正常，手指輕輕合上握住了，稍稍用力把尹如凡牽手下來。
    尹如凡與皇甫翊嵐走在一起，她的頭微微揚著，皇甫翊嵐微微低著頭對著她說話，順下來的青絲攔住她的臉，在人群中，兩個人顯得如此登對。
    坐在酒樓上的尹如凡，點了兩三道精致小菜，一壺口感帶著淡淡的甜味的酒。
    他為尹如凡倒了一杯酒，“不知，黃姑娘對光明頂了解多少？”
    一句話打破所有的氣氛，尹如凡嗆了一下，還好不是很嚴重，沒有顯得太過狼狽，露出太過馬腳了。
    她抬起臉看著他，他正在為自己倒酒，好似沒有看到尹如凡的窘迫的樣子。
    他這個小小的舉動，又讓尹如凡為他加了不少分數。
    “那是當然咯，本姑娘可是土生土長的光明頂人。”
    宛顏聞言錯愕看著尹如凡，心中不由暗想道，小姐果真要如此嗎？
    這個謊言就跟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哦，在下對光明頂甚是好奇，姑娘可否為我解解困惑呢？”
    他的聲音綿綿細長，柔柔悠遠，輕軟讓人沉浸進去。
    “這個光明頂啊……”尹如凡端著酒杯，笑著說道。
    “上麵有十大美女，十大帥哥……”
    宛顏聽著一陣冷汗不斷的往下冒去，什麽蝙蝠王，什麽蜘蛛俠，什麽霹靂嬌娃，小姐你確定日後不會再碰上皇甫少爺嗎？
    “是嗎？那光明頂上能人還真是不少。”
    尹如凡用力點著，她的臉有些紅了。
    真不知道這個臉紅是因為說謊說太多了，還是喝醉了？
    “對對對，最有錢的蝙蝠王，他啊經常救濟蜘蛛俠，然後喜歡跟周潤發一起去賭博……對，就是這樣。”
    說完，她自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自己眼淚都出來。
    她究竟再亂說什麽？
    宛顏聽不下去了，要是自己家小姐酒醒了，日後該怎麽圓這個慌？
    這麽多人名，她記得住嗎？
    皇甫翊嵐臉上沒有一絲的不耐，很認真把尹如凡的話聽完了。
    酒過三巡，菜涼了換了三次。
    “你妹妹呢？”酒喝的有點多，尹如凡忍不住脫口而出。
    皇甫翊嵐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舍妹先行一步回去了。”
    尹如凡點了一下頭，然後皺起眉頭來，歪著頭，怎麽想都覺得不對，然後……
    她臉‘噌’了一下紅透了。
    她怒起問道：“有意思嗎？”
    尹如凡惱羞成怒了！
    還好，不算醉的太難看了！
    可是，她這樣質問人家，是不是顯得太過分了。
    宛顏，心中歎息。
    明明是小姐自己欺騙皇甫少爺，皇甫少爺還沒有拆穿她，一直配合著。
    結果，小姐自己不小心說漏嘴，還要把錯誤怪在皇甫少爺身上。
    宛顏對這個好脾氣的皇甫翊嵐倒是起了一些同情之心
    皇甫翊嵐輕輕一笑，“這就得問歐陽姑娘了。”
    尹如凡灌了一口酒，“我還記得皇甫兄弟，上次說我，我們終究做不成朋友。”
    “事情終歸不會那麽絕對，我這個人有個習慣，還有可能的，我總想去試一試。姑娘，你覺得我該不該試呢？”
    尹如凡站了起來，她看著皇甫翊嵐，突然一笑,“皇甫少爺果然好眼力。”
    她微微附身，把自己一張醜陋的麵容完完全全展露在皇甫翊嵐的麵前，她纖纖玉指勾起皇甫翊嵐的下巴，輕佻笑了，“想要拉攏我們教主，就去尹家找我們吧。”
    尹如凡認真觀察著，想要找到他眼中或者神情一絲不適。
    皇甫翊嵐眼神還是一樣的溫柔的宛如春風，笑容更沒有起了變化，“哦，尹家人，看來我還真是找對人了。”
    “那要如何，你們才能幫我呢？”他很真誠看著尹如凡，看著尹如凡一顆小心髒差點被他美色給欺騙了。
    尹如凡大眼忽閃，她那張醜顏笑了起來，緩緩吐出兩個字，“娶我。”
    宛顏聞言差點尖叫出來，小姐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旋即，尹如凡身體再次往下，她再把皇甫翊嵐的下巴抬高兩個人靠著如此近，“就是不知道，翊嵐你的身份夠不夠格娶我？”
    皇甫翊嵐伸手攔住尹如凡的腰，他的手沒有強勁有力，但很溫柔，“這麽說來，歐陽姑娘是尹家人，身份不低，讓翊嵐猜一猜，尹姑娘是何人？”
    尹如凡眨了眨眼睛，她有些失望，沒有看到那一抹的嫌棄與厭惡，她居然是失望了。
    在失望時，她也在等待皇甫翊嵐的回答。
    隻見，他笑著宛如白玉蘭笑靨，一股淡淡酒香撲麵而來，他道：“尹如凡小姐，歡迎你回來。”
    尹如凡鬆開手，撐著桌子站直身體，“你不覺得我醜？”
    “的確貌不驚人。”皇甫翊嵐實話實說。
    “所以……”
    “能夠得到尹家人相助，翊嵐願意。”
    還真的願意娶她？
    尹如凡黑白分明眼睛，變得十分明亮，她單手托著下巴，歪著頭笑道：
    “一生隻能有我一個妻子，你也願意？”
    “翊嵐也無心力去應付其他女子。”
    尹如凡又道：“也不可以跟其他女人有曖昧，我脾氣不好，會殺人的。”
    “放心，翊嵐一向潔身自好。”
    尹如凡坐了下來，她靠著椅子，翹著二郎腿，手隨意放在椅把上，她想想還有什麽呢？
    接著尹如凡懶洋洋道：“我比較粘人，作為的丈夫，時時刻刻要把我擺在第一位，你不管去哪裏都要把我帶在身邊，不得嫌棄我，要以為我榮。每天三次要向我表達你對我愛意，我提出來的要求，你絕對不能拒絕，我要你唱歌，你就得唱歌，我要你跳舞，你就得跳舞，哪怕我要你脫光衣服，繞著襄陽城走一圈，你都要容忍我。”
    她提的條件越來越過分了，這已經不是普通男人可以容忍的地步了。
    豈料皇甫翊嵐隻是含著淡淡的笑容，他優雅從容喝著手中的酒了，反問一句，堵著她啞口無言，他這樣道：
    “當初沈均辭也是這般對你嗎？”
    尹如凡得意的笑容一斂，她眯起眼睛來。
    皇甫翊嵐擱下一錠銀子，站起來回過頭來，“若是尹小姐能夠向待沈均辭那樣待我，你說得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他走了。
    尹如凡咬著唇瓣，咒罵一句。
    皇甫翊嵐離開一會兒，尹嘯威才出現了，用力敲了一下尹如凡的頭，“你這腦袋瓜在想什麽？你是想要守寡是不是？”
    尹如凡捂住頭，沒好氣道：“他不會答應的！”
    “皇甫家的人都是狼子野心，自私自利的人，這是他們的本性，他會答應的！”
    “他剛才不就沒有答應嗎？”
    尹嘯威長長歎了一口氣，“我的乖孫女啊，你還不了解這個家族的人，他沒有答應你，是因為你剛才隻是在開玩笑，他知道答應你了，你還是會想辦法讓他拒絕。”
    尹嘯威跟她分析，這幾年他們尹家吃了皇甫家多少次的虧，得出來的總結。
    “什麽樣貌，什麽身材對於皇甫家人都不算什麽？隻要對他們家族有利，哪怕讓他們娶狗他們都願意。”
    聽著尹嘯威的話，還真的嚇壞了尹如凡，“不會吧。”
    尹嘯威哼了哼，“反正日後你接觸多了就知道了。”
    尹嘯威拉著尹如凡的手，“走走，給我滾回去，少在外麵給我惹是生非！”
    ……
    站在尹府門口，尹如凡不稀奇，簡單粗狂的擺設，沒有多餘的裝飾，很簡單的色調，除了白色其餘都是暗色調來著，往旁邊一看，同樣的大門，什麽叫做奢侈，什麽叫做富得流油。
    那皇甫府的大門刷著金漆，那石獅，不，應該是金獅，上麵有兩顆碩大的貓眼石，單單那兩顆貓眼石，就已經把尹如凡的目光吸引過來。
    尹嘯威一哼，“俗氣！”
    語氣中充滿著不屑。
    他邁了進去，尹如凡一雙眼還是落在那貓眼石上：“我可不可以挖了那兩顆貓眼石？”
    尹嘯威聞言又退了出去，在尹如凡詫異的眼神下。
    尹嘯威伸出兩根手指頭，當著皇甫家門衛的臉，毫不客氣的摳出來，放在尹如凡的手上，“沒銀兩用時候，盡管去！”
    尹如凡：“……”
    尹嘯威走了兩步，想起什麽指著不遠處一家當鋪，“記得去那裏典當。”
    “哦。”尹如凡看了過去，那個當鋪也是皇甫家的產業，尹如凡心中真是啼笑皆非。
    她已經搞不懂了，這兩家的關係了。
    ……
    她最搞不懂，是此刻情況，還有一臉憐惜痛愛看著她的老夫人。
    充滿慈祥的麵容，眼眶泛著眼淚，她此刻捧著尹如凡的臉，厚厚的手掌摸著她的臉龐，“老爺這是我們向陽的眼睛，這是我們可憐向陽的眼睛。”
    她說這話時候，眼淚掉落下來，透明的眼淚，有些刺痛著尹如凡。
    老人與眼淚，一向是最感動人的畫麵。
    “我可憐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尹如凡被抱住了，她那抽泣的聲音。
    白色的發絲，顫抖肩膀，看起來有些心酸。
    她雖然對尹家沒有任何感情，雖然對原主的母親也沒有任何的感覺，雖然這一切都不是她所該承受的。
    要是她是原主的話，尹嘯威來找她的時候，她便不會那麽輕易的原諒。
    為何等到現在來接她？
    為何要等到母親死了才來找她？
    就是因為不是原主，她才聽到尹嘯威那一句，沒落了，沒落了。
    懂得很多。
    這十幾年來，有些事情發生的並不是尹如凡能夠想象得到的。
    尹如凡站在大堂之上，肅然的擺設不比公堂來得嚴肅威懾，尤其站在她身旁的七男八女，那身上的嚴穆，肅殺之氣比戰場上的士兵來得濃厚。
    這是要審訊犯人嗎？
    尹嘯威對著自己夫人招招手道：“老婆子，先別哭，過來坐著。”
    老夫人擦了擦眼淚，一雙有著皺褶的手，很暖和握住尹如凡的手，她依依不舍走到尹嘯威的身邊，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
    老夫人一旦入座了，其餘幾個人也一同坐了下來，那打架的兩個蘿卜頭，都被抱走了。
    十幾個人，十幾雙的眼睛看著她，看著尹如凡有些不自在。
    這麽肅穆的景象，還真的有些不適應。
    為首的中年美婦站了起來，她來到尹如凡的身邊，給她一個善意的微笑，“跪下。”
    尹如凡不解，她微微一笑，帶著安撫，“給你的祖父，祖母磕頭。”
    這是要認祖歸宗嗎？這麽簡單？不是要大擺宴席嗎？
    她抬起頭來，方才抱著她的老夫人，此刻一邊含笑一邊抹淚，這般模樣讓尹如凡心一軟，雙膝也就彎曲了下來，她磕了三個頭，輕輕喚道：“祖父，祖母。”
    尹如凡是個孤兒，這一聲略顯別扭，她還未起來，便被抱個滿懷。
    老夫人的身上有檀香味道，是燒香拜佛的檀香味。
    “好，好，回家便好。回家便好。”
    尹如凡心徹底的柔化了，不管如何，她還是羨慕原主，至少等了十幾年她還是有親人的，手也就環住了老夫人，“祖母，我回來了。”
    她柔柔的一聲，把原本肅然的氣氛頓時改變了，你
    有人看著尹如凡的臉蛋，怪叫一聲：“哇，妹妹下手還真狠，把自己女兒毒成這樣？”
    “你再胡說什麽，妹妹這是為了保護如凡，要是如凡被那些居心不良的男人給騙走怎麽辦？男人要是連她這一副模樣都接受不了，還談什麽真心。”
    “對對，妹妹用心良苦。”
    “還是妹妹設想周到。”
    那些對尹如凡死去母親讚揚聲，從一堆大男人嘴裏冒出來，這畫麵還真是詭異。
    那中年美婦用力推著其中一個男人，“都給滾開，一群大男人圍在這裏幹什麽？把人家小姑娘給嚇著了？”
    老夫人也從哭泣中抬起臉來，舉起手來打自己兒子們。
    “娘，您這是幹什麽？”
    “滾，滾滾，一堆臭男人，要是敢把我外孫女給嚇著了，老娘就把你們……”
    一堆男人一哄而散。
    女人們哈哈大笑。
    熱鬧又別扭的場麵，這也是讓她別太生疏嗎？
    尹如凡輕輕揚起一抹笑容，淡淡的一抹笑容把老夫人的心放了下來。
    中年美婦拉著尹如凡，笑道：“最老的四個是你舅舅，三個年輕是你的堂哥，還有兩個堂哥在外辦事，這兩個蘿卜頭是你小堂弟。”
    清一色的男子軍，“那堂姐呢？”
    幾個女人麵麵相覷，一臉古怪，那中年美婦林淳柔笑容有些苦澀，“同輩的，隻有你的姑娘。”
    尹如凡：“……”
    大多數家中都是陰盛陽衰，這是陽盛陰衰！
    尹如凡走到自己母親的院落時候，就知道她母親究竟有多麽受寵了。
    簡單的尹府，沒有多少的擺設，而她母親的院落，每一個擺設都是最華麗，最精美的，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打開她的衣櫃，那一套又一套的衣裳，華貴綢緞不比宮中的貴妃的差。
    可想而知，尹向陽當年是多麽風光，集萬眾寵愛為一身。
    晚膳時候，老夫人親自來找她，尹如凡看著她的眼眶微微泛紅，想來她哭過了。
    可，這樣的寶貴的女兒死了，年紀輕輕就死了。
    老夫人充滿悲傷看著這房間的擺設，“你娘終究還是回不了了。”
    尹如凡心一疼，她彎下腰抱住這個嬌小的祖母，“可是，我回來不是嗎？”
    老夫人抱著她哭了，“對，還好你回來了，我們乖孫女回來了。”
    乖孫女？
    還沒有接觸，就說她乖。
    受不住眼淚攻擊，她連忙道：“祖母，我餓了。”
    老夫人聽到這一句話，擦幹眼淚，“走，走，你待會要吃快一點，那些餓死鬼，你要是動作慢一點，什麽都沒有了。”
    尹如凡含著笑，點了點頭，“好。”
    老夫人讓尹如凡坐在自己身邊，偏愛到讓人眼紅了，尹如凡苦笑看著碗裏滿滿一堆菜，她該從哪裏下嘴呢？
    不過，尹如凡抬起頭來，尹家吃飯真的跟打戰一樣，當她掃視一圈時候，發生一雙眼睛帶著冷冷的警惕正在觀察她。
    她記得，這個人好像是她的二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