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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今天是周五，裴知定下的去蕭家盡孝的日子。
    別看裴總天天忙得像條狗，他家裏和蕭晨家裏甚至是賀海那邊，他一個月能各跑四五趟，四時八節的禮物嘩啦啦地送，平時吃頓飯也要大包小包拎著補品去，臨走還一把一把地給老人家塞各種購物卡。
    蕭晨覺得這家夥絕對是缺愛加欠虐，有這城南城北跑去吃頓飯的功夫，不如他補會兒覺多好啊？
    ”裴知你去我房間睡會兒，吃飯了叫你。”蕭晨看她爸喜滋滋地拿象棋出來，連忙扯著裴知逃跑，”司空！我爸喊你下棋！”死道友不死貧道老公，蕭晨把小可愛推給她爸玩兒。
    蕭爸一臉失望啊，他現在已經不那麽喜歡司空良了，他喜歡他家裴知啊！司空良是個臭棋簍子，他家裴知下象棋可厲害了！
    蕭爸跟蕭晨一樣是個藏不住情緒的，那失望臉太明顯了，裴知實在不忍心，”我跟叔叔殺一盤！”他笑著重新坐回沙發裏，順手拍拍蕭晨屁股，”去倒杯水給我。”
    蕭晨有點不樂意，她想讓裴知多休息，他最近臉色一直不好。
    ”晨晨，順便拿個煙灰缸過來！”臉色很好的蕭爸開心地說。
    ”不準抽煙！”蕭晨瞬間翻臉，指著正相互敬煙的一老一少：”你們兩個都不準抽！放下！”
    蕭爸下意識嚇得一縮手，然後就用”你總不至於如此慫”的眼神去看裴知。
    隻見暴君他麵無表情臉，不慌不忙地--也將煙收了起來？！
    ”叔叔喝水嗎？”裴知關切地問。
    ”我有我有！”蕭爸端起手邊茶杯。
    ”那就給我倒一杯冰水，”裴知笑笑地對他家河東獅說，”辛苦蕭大師，謝謝蕭大師。”
    嗬嗬，蕭大師端給他一杯蕭媽提前備好的熱茶，枸杞人參紅棗茶，養氣補血、冬日佳飲。
    抽煙喝酒不睡覺，還想喝冰水，你怎麽不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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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大師擺了一整晚的臉色，嚇得蕭陽晚飯都沒敢拉裴知喝酒，吃完飯七點多大家就散了各回各家。
    回去路上蕭晨開車，裴知在副駕駛上坐著，等到把司空良送回家、車裏就剩兩人，裴知斜眼瞥她：”今天怎麽了，整晚都掛著臉，誰惹你不高興了？”
    蕭晨心想除了你還有誰？！但是叫他注意身體的話她說了太多，再多說他也還是那樣，蕭晨氣鼓鼓地拿其他話題訓他：”司空是個難得的好苗子，以後我在勸他上進的時候，你少給我扯後腿！”
    裴知笑了，”我不是那意思，我自己弟弟我還不知道嗎？從小他喜歡的東西他都能百分百全神貫注，你不用擔心他。”況且裴知對弟弟的指望並不在什麽藝術大師人生成就上，他就希望弟弟一生快樂、健康平安，日子過得積極有意思就可以了，其他事情都有他呢。
    ”瞧你提起你弟弟時候那表情，”蕭晨嫌棄地看男朋友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司空是你生的呢。”
    ”以後我們的孩子也這樣養，”裴知信心滿滿地說，”我負責寵，你負責凶他們！”
    開車的蕭大師不說話，車內沉默了兩秒，裴知悄悄打量她臉色，再開口時小心翼翼了幾分：”想什麽呢？”
    ”我在想先從哪一個點開始吐槽，”國寶級別的手扶著方向盤，手指輕輕一下下叩著，蕭大師悠悠地說：”是從"我們的孩子"，還是從"他們"。”
    ”那你是不想給我生孩子呢，還是不想生一個以上？”裴總老神在在地將問題扔了回去。
    ”你應該從我想給誰生孩子問起吧？”
    嗬嗬，裴知緩緩轉頭看向前方，語句成冰：”我應該從你今晚想在我床上死幾次問起。”
    切，蕭晨白了色情暴力狂一眼。
    一時沒有人再說話，沉默氣氛裏，蕭晨開著車沒注意，等將車在車位上停好，突然發現身旁的人已是雷電交加的臉色，麵若冰霜地閉緊嘴巴靜靜坐在那裏。
    怎、怎麽了？蕭晨不明白，她哪裏又惹得他這樣生氣了？
    ”你，”裴知看著前方停車場白牆，靜靜地說，”還不想定下來是不是？還要多久？”
    ”什、什麽多久？”蕭晨愣愣地問。
    ”還要我等多久？！”裴知忍無可忍，不滿地看向她，”過了這個年我就三十四了，結婚以後總要二人世界享受兩三年吧？再開始要孩子，四十歲以後精子質量可就沒這麽好了。”
    ”……”他、他也太直白了吧？！蕭晨羞了個滿臉紅！不著痕跡地緩緩深呼吸，想要轉臉避開他眼神喘口氣，卻被他發亮的眼睛盯得一動不能動。
    這麽哀怨看著她幹什麽呀？！蕭晨被他盯得腦袋一片空白，脫口而出：”我也在等你啊……”
    說完就見裴知眼睛裏像是燃燒起一整個銀河係的流星！
    好像又被他套路了，蕭晨神魂顛倒地想。
    ”唔，那我知道了。”眼裏燃燒著整個銀河的裴知輕聲說，”走吧，”他湊上來溫柔地在蕭晨唇上親了一下，”回家。”
    他這是就算求過婚了？！蕭晨一臉懵！那頭裴知都打開車門了，突然又返身把她按在座位上狠狠地吻，像是解決了積壓已久的難題、他激動地無法自持，氣勢洶洶地把她吻得腦袋徹底亂成一鍋粥。
    ”我的寶貝兒真乖！”他貼著她嘴唇，啞著嗓子氣喘籲籲地誇。
    蕭晨暈乎乎地下車，一路被他牽著手上樓，兩個人站在電梯裏，沒有一個按樓層，半天電梯沒動也沒人發現，眼睛裏燒銀河係的那個隻知道低著頭在那裏憋笑，暈乎乎一臉懵的那個滿腦袋”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剛才到底說了些什麽”……
    ……
    ”晨晨！”主臥浴室裏傳來裴總扯著嗓子的高呼聲，驚醒了沙發裏抱著二毛發呆的蕭大師：”幹嘛？”
    ”沒有毛巾了！”套路王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套路，”你幫我拿條毛巾進來！”
    ”哦。”記吃不記打的蕭大師毫無防備地去陽台收毛巾。她的手機就是這時候響起來的--為了隨時接到賀海醫院的信息，蕭晨破天荒地給手機開了鈴聲。
    ”叮”的一聲，是短信的提示音。短信號碼來自她通訊錄裏麵被儲存為”葉”的人。
    那是葉太太。
    ”有時間見一麵嗎？”葉太太問。
    ”沒有。”蕭晨毫不猶豫地回。
    葉懷遠結婚生子、幸福美滿，蕭晨在小滿那裏、關於葉懷遠這一章就該翻過去了。等到不久的將來，她送走了師父，她對於小滿全部的承諾也都將實現。
    從此以後……死者長已矣、生者當勉勵。
    上個月韓醫生結束她的心理療程時就是這麽對她說的。
    ”晨--晨--”主臥浴室裏，男人拖長嗓子在喊。
    ”來啦。”蕭晨踏上送毛巾進浴室的有去無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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