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有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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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的氣氛,格外壓抑,低沉。
    空氣象被凝固了一般,窒息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盡管陳燕早有準備,可她萬萬沒想到婆婆和老公都這麽對自己。一個晚上沒有回家,並不是她不想回,她是怕時間太晚,影響他們休息。
    這種苦心,沒有能夠理解。
    陳燕沒有跟任何一個人抱怨。
    婆婆的心情和作法,陳燕早已經習以為常,自從李沉浮出事,她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轉變。後來公公出事,她的做法更是令人發指。
    象今天晚上這樣的待遇,隻是冰山一角。
    陳燕走進臥室裏,她想安慰李沉浮,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為李沉浮的目光中,除了消沉和頹廢,還有恨。
    他恨什麽?
    陳燕不知道,他從來沒有跟陳燕透露出半句心裏話。
    半晌,李沉浮終於說話了,可他的目光,卻不正視眼前這個自己曾經深愛的女人,嘴裏冷冰冰的吐出幾個字,“你走吧!”
    陳燕道:“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不能走。”
    李沉浮的目光,突然變得獰猙起來,衝著陳燕吼道:“少跟我裝好人,你根本沒這麽偉大。別再用你的花言巧語來解釋你的問題,昨天晚上一宿未歸,今天晚上又是滿身酒氣,知道說你在上班,不知道還道你在幹什麽?你一個女人天天這樣子,成何體統?”
    陳燕也不解釋,她知道自己的任何解釋都是多餘。
    李沉浮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李沉浮,他的心眼正慢慢變小,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
    性格的裂變與扭曲,讓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婆婆又從背後鑽出來,“叫你走,你聽不見嗎?”
    陳燕看著婆婆道:“我不能走。我走了誰來照顧你們?”
    婆婆推開她,走到兒子身邊,“我們自己有手有腳,需要你照顧嗎?”
    陳燕不說話了,望著李沉浮。
    李沉浮的臉,變得很陰鬱。不知他從哪裏找出來的一個紅色本子,“我知道你是為了這個。如果是因為這個,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因為它無法再束縛你我。”
    李沉浮打開小紅本子,當著陳燕的麵,用力一撕。
    “不要——”
    呲——!
    紅色的小本子,在李沉浮的手中,慢慢地變成碎片。
    兩人貼在一起的照片,正慢慢分解。
    陳燕的心沉下去,墜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李沉浮隨手一揚,碎片紛飛。
    “現在你可以走了,我們之間的婚姻不再。從現在起,你不再是李家的媳婦。我李沉浮也沒有認識過你。”
    “還不快走?出去,出去!”
    陳燕被婆婆連拉帶扯,推出了房門。
    外麵的天空,黑漆漆的,連路燈都那麽庸懶。
    陳燕坐在小區路邊的一條石凳上,心思茫然。
    被丈夫撕了結婚證,掃地出門,一個女人的悲慘,莫過如此。
    第二天一早,顧秋七點四十二分就進了辦公室。
    送開水的老頭還開玩笑說,“小顧,整棟樓裏就你一個人最準時了。今年一定可以評個先進。”
    顧秋隻是笑笑,因為他知道,上班遲到,下班早退,已經是招商辦的老毛病了。除了自己,其他人不到八點半,九點是不會出現的。
    有的人甚至一年到頭,除了發福利的時候準時出現之外,其他時間根本不見人影的。顧秋給自己倒了杯水,等到九點一刻,陳燕還沒出現。
    顧秋有些奇怪了,陳燕一向挺準時的,今天怎麽遲到了?
    以陳燕的行事風格,就算她遲到,肯定會打電話過來,可今天這情況有點不正常。
    正尋思著,司機小李跑上樓,“陳主任在嗎?”
    顧秋說她昨天晚上喝醉了,可能還沒起床吧?
    小李掉頭就跑,“算了,我去找她。”
    顧秋覺得很奇怪,小李這麽急著找陳燕幹嘛?難道是昨天晚上說的,要去大秋鄉考察?如果是去考察,幹嘛不通知自己?
    等到十點半,昨天晚上兩名副主任回來了。
    顧秋去洗手間的時候,聽到兩人在辦公室裏發牢騷,“謝畢升真不是個人,衝鋒陷陣的時候叫我們拚死上,請功領賞的時候,一腳把人踢開。憑什麽我們都要撇開,陳燕卻跟著去?”
    另一個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嘛,謝畢升早打上陳燕的主意了,隻怕這個時候,他們兩個早搞到一起去了類。”
    “真有這事?”
    “切——我還能騙你?你知道陳燕當初是憑什麽當上這個辦公室主任的嗎?”
    “她不是李縣長的兒媳婦嗎?”
    “李縣長?早成曆史了。現在這社會,不要說一個死去的副縣長,就算是一個退下來的縣委書記,誰還鳥你?”
    “是啊,這世道,人走茶涼。”
    “依我看啦,招商這塊我們兩個是分不到一杯羹了,不如另找東家吧!要不今天晚上,一起去湯書記那裏走一趟?”
    “湯書記?你還別說,我真的就不明白。何縣長這次拿招商辦開刀,湯書記怎麽就不吭一聲?”
    另一個笑了起來,“說你糊塗,你還真糊塗。算了,這事我也不說了,小心禍從口出。反正你聽我的,跟我去就沒錯。”
    “你啊,就是不爽快,不管什麽事情都是吞吞吐吐的,玩高深啊?”
    “嗬嗬……兄弟我告訴你,有些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何縣長他蹦得再高,也跳不出湯書記的手心。現在湯書記就是要他跳,他不跳,怎麽知道他想幹嘛呢?你知道李縣長當年是怎麽死的不?”
    “不是腦溢血嗎?”
    對方笑了起來,卻不再說話了。
    顧秋聽到這裏,心裏突突的跳。難道李副縣長之死,還有內幕?
    真若是這樣,安平縣這水,也太渾了。
    顧秋在心裏琢磨著,這事情自己得留意下,說不定還能發現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