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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陸西風根本就沒有良心
    陸西風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心髒某處似乎缺了一塊，隻要一想到蘇慕童的小臉他就疼到近乎痙攣。
    他猛踩油門，速度都快要爆表了。
    腦海裏紛紛亂亂一時間湧入了很多畫麵，不斷重複出現的就是蘇慕童渾身是血地站在手術室門口，對他說“陸西風，我真是賤！愛了你十五年，盼來的都是殘忍。如果能夠重來，我寧願我三歲的時候就和我爸爸媽媽一起死了也不願認識你、愛上你！我恨你，這輩子下輩子…下…”的樣子。
    他看著她倒在他的麵前，悔恨的潮水幾乎將他淹沒，可他無能為力，他隻能看著醫生將她帶走，看著手術中三個大字再次點亮。
    一向不相信神佛的男人跪在窗戶邊上，朝著舉頭三尺的地方叩首，他希望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有佛祖，他寧可放棄自己一切卑微祈求他們保佑蘇慕童母子平安。
    整整一夜，手術室的燈沒有熄滅。
    天蒙蒙亮的時候，醫生才推門而出。
    陸西風站起來，腿軟到整個人都撲了上去，若不是他的助理藺嚴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肯定是要摔倒的。
    “她…怎麽樣了？”問出這個問題後，男人的指尖都在抖。
    醫生揭下口罩，朝他安慰地笑了笑，“萬幸！母子平安！但是孩子在母親體內窒息了一段時間，有沒有後遺症還需要進一步地檢查！陸先生，您也別太擔心了，我們會盡力的，雖然結果不是非常好，但命保住了，咱們就有希望。”
    陸西風瞬間揪住了醫生的褲腳，不停地道謝。
    全然…失了矜貴倨傲的他該有的風度。
    藺嚴勸了他無數次回去休息，他都不應。
    他要守著他的蘇蘇，他要在第一時間向她道歉。
    陸西風就搬了個凳子坐在蘇慕童的病榻前，右手握著她的左手，他聽說左手的五指離心髒更近。
    他緊緊地和她十指相扣，不停地說著：“蘇蘇，對不起！”
    在她昏迷著的三天三夜裏，他腦海裏出現過很多種她醒來時候的情景，也許她會會罵他會冷漠地讓他滾蛋會要求離婚，會打他會恨不得殺了他，可真的到她醒了，他才知道原來他將她傷得那樣深，深到她隻是淡漠看了他一眼就轉過視線問醫生：“一屍兩命不是你們想要的結局嗎？我的孩子是恥辱，我也是恥辱，你們既然要殺人，會什麽沒有趕盡殺絕？”
    她聲音極冷，冷到病房裏的物件似乎都染上了一層寒霜。
    陸西風急忙扶住她的肩，逼迫著她看著他的眼睛，他眸中都是恐慌，連帶著聲響都帶著顫意，“蘇蘇，我是西風哥哥，我是你的丈夫，我…”
    “閉嘴！”他還未說完就被她打斷，真是奇怪，明明虛弱到了極點地女人說出的話居然將他狠狠地震懾住了。
    “陸西風，你別玷汙了‘哥哥’和‘丈夫’這兩個稱呼！你從前說沒見過哪個女兒會謀殺自己的母親，我覺得你說的很好！我也從沒見過哪個哥哥會對妹妹下手，哪個丈夫會拿掉自己的親生骨肉！”
    “沒有！蘇蘇，孩子…還在！對…”
    “嗬——”，她輕笑，忽然大力地推搡著陸西風，扯得點滴都漏了，她卻像是渾然不知疼痛一樣地劇烈地反抗著，好像是不想這個男人碰到她一絲一毫。
    “孩子還在是因為我突然大出血吧？！醫生們怕事情鬧大，名聲不保吧？你別告訴我是因為你最後良心發現？陸西風，如果你有良心，你怎麽忍心傷我…至此…我就算是條狗，我也對著你搖了十五年的尾巴，十五年啊，你算算，是五千多個日子，不是十五天？就因為我愛你，我就該受到這樣的對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