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二爺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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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麵前的修振謙,文樂的心微微顫了顫,就在一瞬間,文樂覺得有了修振謙,她這一輩子真的應該知足了。
    這樣的男人,抓到手裏是自己賺的。
    看著修振謙,文禮的的嘴角不久勾起了一絲溫馨的笑意,原本就絕美的容顏瞬間又加了三分顏色,修振謙直直的看著文樂,心也跟著一動,伸出就要去撫文樂臉頰旁的頭發,站在一旁的幾人輕咳了一聲看著然後看著文樂和修振謙。
    季凡看著兩人,嘴角不禁微微扯了扯,然後說道,“現在我們先處理這個案子,你們等著回家親熱,不要在這裏撒狗糧。”
    話落,季凡拿起手機把地上的那個鐮刀圖案拍了下來。
    修振謙雙眼微眯了一下,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文樂被幾人看著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看什麽呢?還不找線索?”
    文樂話落幾人快速的走開然後工作了起來,季凡收起手機看著文樂說道,“一個凶手還沒有找到,現在又卷進來一個孟家,你說現在應我們要做什麽?”
    說到孟家,文樂的雙眼微眯了眯,這個孟家這麽神秘,現在要從哪裏查起來?
    站在陽台上看著對麵的警局,文樂心裏不禁閃過一股沉重的氣息,轉眼看著一旁的餘人力說道,“人力,查一下監控,看有沒有人從這棟樓裏離開。”
    文樂話落,餘人力應了一聲,然後快速的離開了這個房間回了警局,沒有十分鍾,文樂的手機響起,餘人力打過來的。”
    接通了電話,餘人力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頭,警局的監控在今天下午的時候拍攝到了一個女人走進了對麵的大樓,我做了圖像分析,是風曉,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出入過對麵的那棟樓。”
    聽著餘人力把話說完,文樂的眉心不禁蹙緊,抬眼看了一眼修振謙和季凡,文樂的神情微微一縮然後對著電話那邊的餘人力說道,“監控中,風曉她有沒有拿著東西?”
    “有,風曉拿著一束野菊花。”
    野菊花?文樂的眉心不禁微微挑了挑,隻拿了一束野菊花,“她什麽時候離開的?”
    餘人力的聲音微微沉了一下,“就在我們就去那棟大樓的前一分鍾。”
    餘人力話落,文道,“也是她自己離開,沒有帶任何人和任何的東西?”
    “是沒有帶人,隻是她依舊拿著那一束野菊花。”
    “好了,我知道了,掛了吧。”
    掛斷電話,文道,“開槍的不是風曉,那麽精準的槍法她做不到,肯定是孟家的殺手,但是,那個殺手並沒有從大門離開。”
    文樂話落,季凡蹙眉看向了文樂,“什麽意思?”
    什麽叫那個殺手不是從大門離開的?
    文話,抬眼掃視了一眼這個房間,然後在房間一角,看到了一朵逐漸凋零的野菊話。
    文樂雙眼微微縮了縮然後走了過去,在距離那朵花還有一步遠的時候站定了腳步,看著布滿灰塵多地上的腳印,文樂眉心微蹙,指著那朵野菊話附近的幾個腳印,看著張華和趙欣欣問道,“你們踩這裏了嗎?”
    張華和趙欣欣看著文樂沉重的臉色,齊齊的搖了搖頭,“我們沒有去那邊。”
    文樂看著地上灰塵上腳印,然後把自己的腳放了上去,竟然比自己的腳還有小。
    神情微微一頓,文樂抬眼又打量了一眼這個房間,最後,視線落在了另一間和警局方向相背方向的那個房間裏,抬腳走過去,視線落在窗台上一道新的劃痕,以及窗台上固定的一個鉤子上,文樂的眉心沉了沉,半個身子探了出去向下看去。
    雖然是晚上,但是,文樂還是依稀看得到順著鉤子下去的一根牢固的滑降索,一直蔓延到了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大家看到了文文樂的動作,然後都走了過來看窗台之外的情況,在看到滑降索的那一刻,大家都都明白了,那個殺手就是從這裏離開的。
    文樂收回視線,大概可以猜的出在這個房間裏發生的事。
    風曉早就找到了那個殺手,隻是把刺殺萬芳華的計劃提前了而已,那個殺手是和風曉一起走進這個大樓的,隻是他並沒有走大門而已。
    當殺手在陽台上開槍殺了萬芳華的時候,風曉就站在距離陽台不遠的那些淩亂的腳印處看著,當時的風曉也在緊張,她害怕殺手失誤,她愛怕錯失了這個良好的機會,所以,她把握在手裏的那一束野菊花收緊了幾分,地上的那朵在逐漸枯萎的野菊花就是在那個時候掉落的。
    開槍之後,快速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風曉下了樓,躲在暗處直到確定了萬芳華死了她才離開。
    腦中把所有都過濾了一遍,文樂視線倏地落在了地上的那一朵野菊花上,雙眼眯了眯。
    殺手離開這裏肯定早已經隱藏在了茫茫人海中,但是,風曉呢?
    她的最後一個心願也結束了,如果自己是風曉,能去哪裏?
    看著那朵野菊話,文樂的神情微微縮了縮,“風曉去了城南的墓地。”
    文樂話落,在場的幾人微微愣了愣,然後抬眼看著文樂。
    文禮把幾人的表情看在眼裏,開口說道,“林音就埋葬在城南墓地,黃洋軒死了,周娟死了,現在萬芳華也死了,風曉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了,所以現在把林音最喜歡的野菊花都準備好了,除了城南的墓地,我想不到她第二個能去的地方。“
    文樂話落,在場的幾人的神情瞬間就是一愣,張華和趙欣欣下意識的拿出了自己腰間的配槍,然後說道,“頭,我們準備好了。”
    文樂看著他不禁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向著外麵走去的時候,突然站住了腳步,回頭看著修振謙說道,“振謙,你和媽先回家,我今晚可能回去的晚。”
    文完,就聽修振謙說道,“我讓司機接媽回家,我陪著你去······”
    隻是下麵的話還沒有說完,文樂卻打斷了他的聲音,捏了捏他的胳膊說道,“讓司機送我不放心,你和媽先回家,你放心吧,沒事的,孟家的殺手也隻是收錢辦事,對我們沒有威脅的。”
    話落,文樂沒有等修振謙同意,踮腳,快速的在修振謙的唇上落下了一吻,然後就帶著重案組的人離開了。
    文樂的動作不僅讓修振謙微微愣了一下,重案組的幾人可謂是更加驚訝,哪裏見過文樂這個樣子?當眾親吻,羞羞。
    看著文樂已經走了出去的背影,修振謙微歎了一口氣,隻是在轉身看著陽台上那個鐮刀的標誌時,修振謙的雙眼不禁危險的眯了起來。
    孟信?最好在b市老老實實的盤著做你的地頭蛇,千萬別露出你的尾巴!
    文樂和重案組的幾人開車去了城南的墓地,但是走到了之後,墓地的管理員把他們攔在了外麵。
    “天太晚了,已經關門了,你們不能進去。”
    大晚上,墓地裏透著一種伊森的氣息,一陣晚風刮過,站在外麵的幾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文樂打量了一眼墓地的半開著沒有關好的門,文樂的雙眼瞬間就眯了起來,抬眼看著那位管理員說道,“剛剛有沒有人進去?”
    那位管理員看著文樂不禁微微挑了挑眉然後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文樂直接拿出來了自己的警官證,然後說道,“我們是警察,剛剛有沒有人進去?”
    看到文樂警官證的時候,那位管理員不禁微微驚訝,相比之前,這次說話帶了幾分誠懇,“是是是,剛剛有一個姑娘進去了,說是今天上午來的時候把家裏的鑰匙丟在了墓地裏,我是可憐她回不去家才她進去的。”
    文樂收起了自己的警官證,對著那位管理員說道,“把你們這裏的墓地登記表讓我看看。”
    那位管理員這次沒有說什麽打開管理室的門就讓文樂進了,在管理員的電腦係統中,文樂很快的找到了林音墓地的所在。
    帶著重案組的幾人一起進了墓地,直接奔著林音的墓地,當看到一個墓碑前坐著一個身影的時候,文樂幾人的腳步頓住了。
    黑夜中,看不清那個黑影的樣子,伴隨著陰冷的夜風,原本就透著一股沉重氣息墓地此時更顯的詭異。
    那位管理員看著那個黑影,拿起手裏的手電筒就照了過去,那個黑影正向著這邊看過來,霎時間,一張慘白的臉暴露在了幾人麵前。
    正是他們追擊的風曉。
    那位管理員被突然的一幕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然後小聲的說道,“就是她,我把你們帶到了也該回去看門了。”
    話落,那位管理員沒有等文樂說什麽,扭頭就往回走了。
    管理員把唯一的光亮帶走了,此時的墓地裏又恢複了原本的詭異和寂靜,文樂看著幾步開外的風曉,聲音淡淡的說道,“風曉,走吧。”
    話落,文樂就要抬腳走過去,但是此時坐在林音墓碑前的風曉卻是揚聲打斷了她,“你們都別過來。”
    風曉虛弱的聲音在黑夜裏格外的清晰,文樂和重案組的幾人不禁頓住了腳步,看著黑夜中的那個黑影,幾人沒有過去。
    “風曉,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跟我們走吧,你要為你做出的事情負責。”
    文樂話落,在黑夜中傳來了一聲不屑的嘲笑聲,接著就聽風曉說道,“黃洋軒、周娟、萬芳華,他們都是我殺的,但是他們該死,我負什麽責任?”
    說道該死倆字的時候,風曉的聲音都帶著濃濃的恨意,在黑夜中,風曉轉頭看著文樂,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接著說道,“黃洋軒,廢物一個,什麽都聽他媽媽的,音音就是因為他的懦弱才被害死的,在音音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在和另一個女人眉來眼去,你說,這樣的渣男該不該死?”
    話落,風曉嗤笑了一聲,伸手撫了撫墓碑,語氣中是濃濃的不舍,“都說音音是自殺的,你們直到真正的死因是什麽嗎?”
    風曉聲音中帶著傷感,帶著濃濃的不甘以及憤怒。
    “周娟和萬芳華,這兩個賤人,在音音的公寓裏,她們對音音做了什麽?禽獸不如,就是讓她們死一千次一萬次我也不會原諒她們!”
    那個場景她永遠也忘不了,小小的出租屋裏,當她打開門看到地上衣衫滿地,還有兩個肮髒的酒鬼任意擺弄著已經昏死過去的林音的身體時,她整個人都瘋了,那是她最暗淡的一天,在那一刻,她的仇恨就已經在心裏埋下了種子。
    音音,是受盡屈辱死的!
    周娟和萬芳華,她一定會讓這兩個女人死,還有黃洋軒,那個最無用的男人。
    嘶吼的聲音好不淒涼,文樂看著幾步開外的風曉,雙眼不禁顫了顫,重案組的幾人心裏也不禁微微沉了沉。
    就是風曉沒有說出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們還是感受到了風曉身上的怨氣以及濃濃的傷感。
    風曉又重重咳嗽了幾聲,抓著墓碑的手縮緊再縮緊,緊到了自己的指甲被被折斷,她絲毫也沒有感受到疼痛。
    文樂看著麵前的那個黑影,雙眼微微縮了縮,抿了抿唇說道,“現在他們都死了,你覺的你心裏高興了嗎?”
    文樂話落,風曉倏地回頭看向了文樂,嘶吼道,“高興,我怎麽不高興,我為音音報了仇,我親自殺了他們,他們該死······咳咳咳。”
    風曉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文樂看著風曉的方向,抬腳就要走過去,夜風吹過,一陣血腥味撲鼻而來,文樂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
    手電筒下風曉那張慘白的臉,還有幾句話之間風曉的沉重的咳嗽聲,濃濃的血腥味······
    文樂神情一緊,快步走了過去,站在風曉麵前的時候,那股血腥味更重,文樂心跳不禁加快,快速的拿出了手機,打開手電筒,當看到腳底一片血跡的時候,雙眼陡然縮緊。
    “人力,快叫救護車!”
    看著文樂的樣子,餘人力幾人快速的走了過去,當看到風曉的情況時,幾人的神情瞬間就愣了,最先反映過來的季凡趕快的彎腰就要去檢查風曉的傷在哪裏,風曉卻伸手把季凡和文樂推開。
    “你們都走開,走開,走開······”
    風曉嘶吼著,坐在血泊裏阻撓著麵前要靠近她的人。
    就在風曉掙紮之間,文樂看到了她垂在身側的手腕之間一道深深的口子。
    割腕自殺。
    文樂雙眼之前閃過一絲沉重,伸手抓住了風曉的那隻手,扼住了她的動脈,給季凡使了一個眼色,季凡秒懂,然後抓住了風曉的那隻手。
    瞬間,文樂和季凡就把風曉製止住了。
    救護車一時半刻來不了,文樂看著體溫已經逐漸變的冰涼,連臉色蒼白的可怕,呼吸都急促的風曉,神情不禁縮緊了。
    “人力,快,把車開過來!”
    文樂話落,餘人力快速的向著外麵奔了過去,而此時就要失去意識的風曉,竟然還在試圖掙紮開文樂和季凡的桎梏。
    “不要,不要,我就要死在這裏,你們不要管我!”
    現在的風曉說氣話來都斷斷續續,上氣不接下氣下氣,瞳孔也在逐漸的放大。
    文樂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裏更加沉了,伸出空閑的那隻手拍了拍風曉的臉,語氣極速的說道,“風曉,你不能死,你想過你在精神病院裏的媽媽嗎?你死了她怎麽辦?”
    文樂的呼喊已經無濟於事,風曉癱軟在了文樂的懷裏,身上的血沾染到了文樂一身,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閉上了雙眼。
    “風曉!”
    文樂神情瞬間沉了下去,雙眼掃了一眼餘人力離開的方向,伸手就要抱起風曉,但是卻有一雙手比他更快。
    季凡把風曉抱了起來,看著文道,“你抓好她的手。”
    文樂點了點頭,兩人配合著向著外麵走去,餘人力開著車飛快向著醫院駛去。
    幾人走的匆忙,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風曉身上,完全沒有留意到墓地大門一個陰暗的角落裏,一雙黑沉的眼睛沉沉的盯著文樂離開的方向。
    看著文樂的車不見了蹤影,那道黑影才拿起了手機,撥打了一串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聽了,借著手機屏幕可以看到黑影嘴角淺淺的笑意。
    黑夜寂靜中,隻聽一道邪魅的聲音對著電話說道,“二哥,已經解決了,那個警官也看到了。”
    “怎麽樣?”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道低沉的帶著沙啞的聲音,語速很慢,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
    “怎麽樣?哼,長得不錯,到是她的男人不容小覷……”
    說到修振謙,黑影嘴角的笑意驟然消失,“修振謙好像在調查我們,b市是咱們的地盤,二哥,我們不能讓他們過去。”
    許久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冷笑,“該來的還是要來的,耗子,回來吧。”
    話落,電話被掛斷了。
    被叫做耗子黑影看著手機屏幕,眉心微微蹙了蹙。
    怎麽在二哥聲音中聽到了一絲無奈?不懂,不懂!
    他這次來a市看似是為了一筆風曉的生意,實則是為了調查即將被調往b市的文樂,他要來摸清底細,隻是現在,那女人身邊都是高人呐!
    文樂幾人把風曉送到了醫院,但是,依舊不能阻止風曉的死亡。
    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我們盡力了……這是文樂最討厭的話。
    看著手術室滅了的燈,文樂又垂頭看了一眼身上屬於風曉的血跡,眉心蹙緊,風曉死了,案子也結束了,但是,有許多事仿佛依舊沒有變過。
    比如,林音的死……
    “人力,通知夏雨來處理後事吧。”
    文樂的聲音帶著沉重,轉身離開醫院,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和文樂呆了這麽長時間,重案組的人知道,此時的文樂雖然看著是無情、冷血,但是她的內心也是難受的,不然,為何在風曉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一向沉穩淡定的文樂雙眼閃過一絲慌亂?
    季凡看著文樂的背影微微蹙眉,抬腳跟了過去。
    季凡把文樂送回了家,一路上幾人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在文樂要下車的時候,季凡才問倒,“這是第幾個死在你麵前的人了?”
    對上季凡洞察一切的眼神,文樂眼神顫了顫,“不知道了。”
    季凡淡淡的笑了笑,雖然知道文實話,但是他依舊沒有戳破,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一踩油門離開了。
    “最好真的不知道,記得越詳細,你心裏承受的就越多。”
    文樂看著季凡離開的方向,臉上沉重的神色終於舒緩了一些,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她知道季凡這是在做她的心靈導師!
    三十一個了,風曉是第三十一個死在她所處理案子中的人,說不沉重,那是假的。
    轉身剛要往家裏走去,隻是扭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夾著一根煙站在路燈下的男人。
    雙眼之間在他的眼底罩下了了一絲陰影,雖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文樂知道,此時它是沉重。
    文樂剛要走過去,隻見修振謙掐掉了手裏的煙,快步走了過來,看著文樂身上帶血的衣服,嘴角抿得緊緊。
    下一刻,文樂被包裹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接我電話,還這個鬼樣子回來,你能耐!”